池冉看向敞開的石拱門,舉着蠟燭的手往裡面揮了揮。
裡面是一條長道,比這邊矮了點,只有一丈高。窄度也只夠一人通過。
蕭行舟先行走了進去,池冉緊隨其後。
長道中空氣稀薄,走了一會,立馬到了盡頭。盡頭是一面牆,蕭行舟高大的身體停步,看了看前面的牆面,陷入沉思。
“是空牆嗎?”池冉站在他身後。
蕭行舟兩指彎起敲了敲,傳來了的聲音中夾雜點清脆感。“空心。”他立馬分辨出來。
“是不是還有什麼機關。”池冉說的摸起牆壁。
蕭行舟頓了頓,矗立在那。
“回頭。”
???
池冉手停頓一下,轉頭往回走。
回到三丈高的四方形密室,四周的壁畫顯得更加詭異。身穿異服的神婆手上拿着鈴鐺包裹的木仗,上方閃電縱橫。
神婆腳踩高臺,高臺下信徒跪趴在地上。神婆身後,火架上,焚燒着一堆人。
牆壁畫面模糊,有許多看不出什麼來了。“奴祭!”池冉想起當初看的野史,記載着這一做法。
“邯州建造之前,這裡是一片崇山峻嶺,山勢詭譎。少戶村莊坐落在羣山中,信奉着山神。”
“村莊內有着一種法事:奴祭。每年的重陽節當日,都會將奴隸焚燒獻祭,再由神婆做法消怨。”
“大人,你也看過野史?”蕭行舟所說竟與野史分毫不差。
“野史?”蕭行舟眉頭皺了皺。
“大人,這個壁畫有裂縫。”池冉指了指他身後的壁畫,腦子裡也沒聽到他說的什麼。
蕭行舟回頭,看向牆面壁畫,裂口不太明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正巧他剛纔站的位置,舉着的燭臺光線照在裂口處,否則就不會發現這個。
“往後站!”蕭行舟對着池冉吩咐道,等池冉往後站去,蕭行舟將燭火靠到裂縫口,將光線折進裡面。
隨着蕭行舟多次擺方向,終於,牆面發生反應,一面壁畫整體往裡凹了半尺。
蕭行舟往後退步,隨着機關撥動,牆面向裡翻開,裡面敞開。
“水聲,更清晰了。”池冉耳朵靈光,當時的水聲只是附在壁畫的牆面裡,現在水聲就像,近在眼前。
“估計龍眼就在這裡面。”
蕭行舟走在最前面,剛走過石門,裡面微微有泛着光,沒走幾步,便停下腳步。
偌大的圓形湖水,水面上泛着小小的水紋。湖面中央,有一塊空地,空地上,衝頂的柱子矗立在那,柱子底部,一條粗厚的鎖鏈將一人捆綁住。
“那有人。”池冉說這句話的時候,蕭行舟已經注意到那處。
石門突然間關了上去,四周的燭臺亮起了燭火。石洞中一下子亮堂起來。
湖面水位下降,長長的石橋顯露出來,直通到中間。
池冉不可思議的看着,早就聽聞世間有人會機關術,之前在京城,玩具機關頗受孩子們的喜愛。
看久了,池冉也不覺得有什麼新鮮。
今日這場景,說出去能吹好一會呢!
蕭行舟猜不到她心裡想什麼,但能看出她爲了憋着不亂蹦亂跳的心,流露出怪異的表情,就突然間,覺得有些好笑。
蕭行舟清咳兩聲後,便往石橋方向走去。
石橋沒有完全凸顯出來,上面還有着一層薄薄的水面。
池冉追了上去,起身飛躍,踮腳輕踩水,飛起空中翻身,快速落到岸上。
池冉自小落水,人盡皆知。
只是,她對類似於御花園的太液池相似的湖,沒有牴觸。
柱子上綁着的一個男人,頭髮雜亂枯燥,臉上皮膚皺起,鬍子拉碴,拖的很長。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鄒巴巴的。
雙手雙腳都被粗狀的鎖鏈束縛着,與柱子死死的捆在一起。
老者眼皮顫了顫,慢慢的睜開來,眼神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