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閉口,表情像是便秘的樣子,給人一種說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十年,多麼長久的時間。
在這漫無天日的地方,他竟然呆了十年。可笑,他以爲自己不在意時間,可現在知道已經浪費了十年光陰,怎麼可能不會難受。
“如果不是我當初把你救回來,你早就死在那了。我跟那狗皇帝說明了你已經死了。”
“而你,順理成章代替我?”胡雁熙伸手摸了摸他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心裡嘲諷一笑。“這張臉,你也用了十年了吧?”
“師兄!我這可都是爲了你!若是當年你不去幫元娘,你我必然早就可以……”
“閉嘴!”胡雁熙猛的推開他,怒吼道。
“師兄,你怕什麼,莫不是不想讓救你的人聽見。”他咧着嘴,陰邪的笑了笑,隨即走向柱子後方,“還不打算出來?”
蕭行舟戾氣很大,但有時候他能收放自如,一般人的確分辨不出來,就連池冉,也感應不出來,他能很好控制自己的煞氣,但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蕭行舟將池冉抱上岸,小心的彎腰放下。
池冉坐在地上,手指已經開始脫皮。
恍然間像是回到了當初溺水的時候,四周空無一人,任她怎麼喊,怎麼叫,也沒有人聽到。
漸漸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睛快要閉上,突然間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往上託。
隱約之間,看見他穿着白色錦袍,長髮垂下,手心溫軟,最後意識開始模糊不清。
那人驚恐的看向池冉。
他記得那女人模樣,就算毀容,就算過了十年,他也能分毫不差的把她畫出來,可現在的池冉,就是活生生的及笄時的元娘。
這世間不該有長的那麼像的。
難道,是她的孩子。
不可能,那孩子和元娘早就死了,他親眼看着她斬首示衆的,連着她抱着的女娃娃,當日,血流了一尺。
他對池冉流露出滿滿的惡意,等看向蕭行舟時,差點嚇了過去。
今日不宜出門。
他……她……那人指了指蕭行舟,又指了指池冉,仰天大笑起來。“天道輪迴,報應,這麼快就來了?”
胡雁熙連忙趴倒那人,那人倒在地上,被胡雁熙壓着,依舊還在笑。
笑聲迴盪整個地洞。
“你們快走。”胡雁熙指了指石門,石門還沒完全關上。
那人聽見他們要走,掙脫開來,“想跑,今天誰都不能跑!”胡雁熙還妄想擋住他,奈何武功限制許久,還沒使招,便被摔了出去。
那人迅速閃到石門處,池冉與蕭行舟被攔停了下來,“你們要去哪?還真像苦命鴛鴦。”
池冉不語,心裡真想堵上他的嘴,滾你的苦命鴛鴦。
那人向後退去,將石門關了上去。
‘砰’的一聲巨響,房間又再次暗了下去。
“你……”池冉急了,但話剛出口想起,這傢伙應該有機關鑰匙啊!
把這傢伙解決了,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拿到他的鑰匙。
蕭行舟倒是隨性化的感覺,若是真動武,他必然不可能使用自己真實的武功。
不過,這人貌似認識自己。
不然當時見自己,並不可能會驚訝。
只是,這人冒充邯州知府竟十餘年,未有人發現。就連他的煞氣都能發現,武功自然不低。
如果要出去,只有兩個辦法。
最好可以明哲保身。
胡雁熙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這邊。臉上包藏不住的殺心,恨不得千刀萬剮此人。
四人在湖邊僵持着。
“師兄,你不會真要爲了外人,殺我吧!”那人問道。
“丁——鶴——青——”胡雁熙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喊道。
像是許久沒聽見自己的名字,他頓了頓,隨即露出欣喜的模樣,“師兄,我就知道,這世上,只有你會記得我名字。可惜了啊,師兄要和我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