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元進入大廳之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大廳中間的位置,直接問道:“我四弟在哪兒。”
“是叫博一對吧?”傻將指着蘇知明,“那個誰,你剛剛說的什麼來的,遇到博一大人了對吧?那就把你剛剛的命令傳下去,全城都要行動,知道了嗎?”這話雖然不長,但是傻將卻是擠眉弄眼數次,弄得本來明白傻將意思的蘇知明,突然不懂了。
傻將把手中的令牌丟給蘇知明,“有我這個令牌,所有人都聽你的,還愣着幹嘛,快去啊!”
蘇知明愣神兒的功夫,已經被傻將推出來了。
傻將小聲道:“屋裡不好明說,那個老傢伙不好對付,趕緊帶着所有人走,能帶多少帶多少,一個不留,還有,別讓艾諾知道我留下了。”
蘇知明迅速離去,有着傻將的令牌,就連城中的數名百萬戰力都聽從蘇知明的調遣,使得棄城的計劃順利進行着。
大概兩個時辰過去了,大廳內的衆人就這麼一直坐着,劍元卻也意外的沒有發作。
劍元細細的品着杯中的茶湯,茶涼了就有傻將的僕從立馬上前換新的一盞,續了一盞又一盞,現在已是劍元喝的第十盞。
還在品茗的劍元突然道:“人都走的差不過了吧?”
傻將愣了一下,然後察覺出劍元話中的用意,“小的拙計被您發現了。”
現在,城裡的人應該都走了吧,希望不會剩下哪個倒黴蛋沒走。
“閣下有所不知,您的四弟,我們確實不知身在何處。”
傻將話音剛落,只見劍元眸中厲色一閃而過,手背上的經脈鼓動了一下,一道慘白的劍光擦着傻將的側臉閃過。
在傻將身後的牆面上,出現了一道駭人的劍痕,將這個大廳一分爲二,連外面的街道上都留下了數十米長的溝壑。
劍元還保持着他那品茶的模樣,彷彿剛剛出手的並不是他:“我坐這等了這麼久,不是想聽你這句話,把殺害我四弟的傢伙帶過來,饒你們不死,否則……”
傻將的鬢角被這道劍光削落了一縷,黑絲飄落,這一下他可徹底忍不了了。
衝着大廳內的僕從們喊道:“所有人!立刻離開這座城!”語罷,咬牙切齒的擺好架勢,準備衝着劍元奔跑過去,“今天我倒要領教領教,百萬零一的威力。”
恰巧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這並不是僕人們離開的聲音,而是有人正在靠近。
隨着大廳的木門被推開,一個聲音也傳進來。“沒事兒你逞什麼英雄!”
傻將看到來人,“艾諾?”,使得本來已經狠起來的心,立刻又軟了下去。
“想死?你的命可是我換回來的!我同意你不要命了嗎!”艾諾拉着傻將的衣襟,怒視着他。
雖然在傻將這邊居住了一段時間,可實際上這幾個月來,艾諾與傻將的交流不足十句。但是艾諾並不真是那麼無情之人,一直都有偷偷關注着傻將。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他比以前變了許多,不再嗜殺,不再追求地盤的擴張,現在,還會居然還想爲了其他人們捨棄自己的生命。
傻將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歪着頭不看艾諾的眼睛,一聲不吭的露出苦笑的表情。
這下還怎麼拼命啊,要是拼命,不是害了艾諾?算了,再忍忍,不就是鬢角的一邊兒被人削平了嗎?過兩天就長回來了。
“做大姐的還沒死,輪不到你們這些小弟上場。”不知何時,小阿出現了。
這下艾諾和傻將同時吃驚了,他們這個“大姐”,可是弱到不行啊,理論知識有許多,說到實戰……她就沒實戰過!
原來是小阿見艾諾悄悄離開,擔心艾諾的安危,便悄悄尾隨着他溜出了逃難的隊伍。
而小阿的身後又閃出個當離。
當離知道小阿是齊東強的心頭肉,齊東強又是自己的恩人。所以,齊東強不在的這段時間,又身處敵營,當離可以說就連小阿睡覺的時候都在暗中護着她。爲了老大的這個掌上明珠,他可是操碎了心。
當離把這三小隻護在了身後,站到了中央。“都退後,我來。”面對百萬零一的強者,他可沒什麼把握,就連拖延時間都不一定能做的到。
這時,一個不適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掌聲。“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衆人循聲望去,發現是一個身穿紫色道袍,身後揹着布條纏着重劍的男子。
見衆人目光頭投向自己,魏阡陌向着大家擺了擺手:“大家好啊。”
艾諾一眼就認出了魏阡陌,驚訝於他的突然到來,就是不知道他的出現是喜是憂。
傻將料定此人敢這時出現,定是實力不俗,對於這種不怕死的人,那就別怪我推你當擋箭牌了。
“青帝大哥來了!咱們快撤!”
“???”
魏阡陌愣神了一下,還回頭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齊東強在哪啊,正滿腦子問號的看着逃跑的衆人。
“你魏阡陌何時成爲青帝了?”從話語中就能看出,這劍元是認識魏阡陌的。
“老糊塗了不是,你被騙了啊!”魏阡陌其實挺討厭被人們冤枉的,但是現在騙到了這個劍元,不由得拍着大腿笑了起來。
“哼。”劍元摔了杯子,一道宏大的劍氣尾隨着逃跑的衆人而去。
這道劍氣不亞於當初擊敗飛將與龍將的那道,如果被擊中,絕無生還的可能。
地面被劍氣斬出的溝壑深不見底,就如同奪命的大手,不斷延伸着,想要把衆人拉進這深不見底的溝壑之中。
就在劍氣即將擊中衆人之時,從天而降一把重劍,擊碎了劍元的劍氣。
劍元皺着眉,看向魏阡陌,道:“你什麼意思?我沒時間跟你糾纏,讓開。”
“你不是忘了我弟弟的仇了吧?”魏阡陌臉上是掛着微笑,但內心中早已滿是怒意。
伸手向着他的重劍,虛握之下,遠在大街上插着的重劍,迅速收回了魏阡陌的手中。
握着重劍的手,青筋暴起,魏阡陌在按捺着殺死眼前之人的慾望。
狗東西的眼睛開始滴溜溜的轉着,似乎察覺到了魏阡陌的憤怒,但由於不可插手此星球之事,得意忘形地火上澆油道:“桀桀桀,如果你出不了手,把我放開?我去喝他一口血,不多,就一小口兒~”
魏阡陌冷哼了一下,手向邊上輕輕一招呼,一個酒罈子落入他的手中。
“唉,算了算了,受人之託,只要不與你動手,這一罈子‘極仙釀’可就是我的嘍。畢竟,你的命在我的這兒,都不如一罈子酒。”
雖是這麼說,魏阡陌卻在把玩着手中的酒罈子,拋在空中又接住,彷彿這個酒並沒有那麼重要。
劍元對於魏阡陌侮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是那小子太弱了。”劍元彷彿不把魏阡陌放在眼裡,一邊品茶一邊毫不留情的道。
魏阡陌長長舒了口氣,把心中的不快都吐了出去,然後湊到劍元的臉附近,用着滿是威脅的語氣:“記住了,別說我弟弟,你知道的,我永遠都‘不講規則’。”
劍元面對魏阡陌的威脅不以爲然,轉頭看着魏阡陌,四目相對,淡淡的道:“我要是說了呢?他該死。”
魏阡陌捏着手中的‘極仙釀’向着劍元的頭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