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帝國落日城吳家分院的藏寶庫中,一白髮少年被充裕的自然之氣纏身,緩緩地漂浮了起來,他全身冒着蒼白色的光芒。其腦海,一個若隱若現的黝黑古鐘顯得妖異而又神秘。
“該死的,這小鐘究竟什麼來歷?被這離殤殘淬鍊了也不知道多久,憑我的力量想要立即煉化還有些困難,說到底還是能量不夠啊!”聶晨風心中想到,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不再多想,他努力的控制着一縷神識來壓縮、衝擊體內丹田處的三個小汪洋般的宗氣液滴,隱隱間,竟然是能感應到一層天道法則的阻攔。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藉助滾滾而來的自然之氣來突破,在其體內漸漸地多形成一個宗氣小湖泊的雛形。
不一會後,在他的全力衝擊下,那道虛無的屏障被徹底地衝了開來,終於是引來三九二十七道初級玄雷劫,“轟”
像是打開了體內一個偌大的空洞般,丹田處膨脹的自然之氣沿着聶晨風衝擊開的一道小缺口瘋狂地宣泄着,灌注向那一個乾涸的小湖泊。
與此同時,吳家分院上方滾滾的烏雲斷層處,那手臂粗細的紫色玄雷終於不再虎視眈眈,而是咆哮着撕裂空間而下,“轟隆隆咔嚓!”
一道玄雷終於是轟擊在了有封印的藏寶庫房頂之上,“轟”的一聲巨響將房頂穿出了一個透明的天窗,可是,那道紫色雷電並沒有停止,而是猶如蒼龍出世一般咆哮着咬向聶晨風的頭顱。
瞬間,震耳欲聾的雷聲驚動所有吳家分院的人,在聶晨風四周準備出手的衆修士首當其衝,而飛在空中擊向他的吳煞更是被這道玄雷浩大的能量擊飛了出去。
“噗嗤”
“啊”
無數的修士口中溢血,全身焦黑,吐着雷花,甚至有的修爲低着當場化爲了飛灰。整個藏寶庫成爲了人間煉獄,而無數的天才地寶被擊成了粉末,飛舞着化爲五行之氣又反過來被聶晨風吸收了。
此時,他的身體就像是個無底洞,要接納所有涌來的浩瀚天地自然之氣,可想而知他到達玄階之後該需要多麼龐大數量的木晶。
“轟”,說時遲,那時快,那道玄雷終於是從聶晨風的頭頂灌入。他不忍心看着木紫馨唯一留給自己的藍衫破壞,所以在雷劫之前他便是將之收在了法戒中。
“有了,呵呵,將這玄雷引來煉化離殤殘的殘魂,驅逐這尊小鐘的**之氣。對,就是這樣!”突然間,聶晨風心念一動便是想到了這樣一個好辦法,如此不僅淬鍊了自己的肉身,還可以將這尊小鐘徹底煉化爲自己的一尊寶物。
想到便做,他的肉身何其的強大?所以根本不怕這玄雷淬體,只是這初級的玄雷劫令得其全身疼痛無比而已。細細密密的汗珠不斷地從其額頭、鼻尖、脖頸上流出,還未乾便是又被一道玄雷的純陽能量蒸發了。
“啊晨風惡魔,你竟然引來玄雷劫!”
這時候,在其眉心處的小鐘中,一道森然的聲音清晰地在聶晨風的識海響起,郝然便是離殤殘的殘魂受到玄雷的轟擊而發出的。
“嗯?離殤天,原來你一直躲在這小鐘中沒被煉化,怪不得我感覺心性有些轉變呢,看來還是你的‘鍾種熒惑’搗的鬼啊,今日我便徹底斬滅你!”
聶晨風沒有絲毫的同情他,反而是更加努力的、小心翼翼的引導着一絲玄雷純陽能量來對付這離殤殘。魂魄、神識最怕的便是天罰的純陽能量,因爲厲鬼、兇屍、惡魔等都是屬於純陰之體,與純陽之力相反,固然也就難以抵擋蒼天之怒。
“啊晨風,你不能殺我!你若是殺了我,我大哥離殤天會找你報仇的,他的強大是你不能想象的,放了我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離殤殘還抱着一絲僥倖,威脅着期望聶晨風能放過自己,來日奪他人之舍依舊可以重生,而這也是“千yin之體”的恐怖所在。
“哼,你傷了紫馨,還想我放過你?”一想到木紫馨當時決然的離開,如此可惡的人玷污了紫馨的貞潔,聶晨風便一陣的心痛。雖然他不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但是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男人碰這個清麗而又身世悽苦的女子。
當初,他答應了木老族長要好好照顧她的,可是,可是卻屢次讓她受到了傷害,每每想到這,聶晨風便愧疚不已,“一定要找到紫馨!一定要啊!”
被“木晶封印”和那個“君”字困住的離殤殘殘魂終於是感到害怕了,他沒想到聶晨風竟然真的敢冒着得罪整個離殤門的危險也要將自己斬殺,要知道他還有一個被譽爲“天之驕子”的大哥——離殤天啊!
“晨風,你不能殺我啊!求求你,求你,放過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要木晶、美女、權力,我離殤殘都可以給你,甚至可以作爲你的傀儡!放過我吧?”晨風眉心小鐘中的離殤殘徹底的絕望了,聲音顫抖地嚎叫着,感覺的出來,他極度的害怕了。
“離殤殘,你當我晨風是什麼人?你侮辱我可以,但是傷了紫馨絕對不能放過,去死吧!哼!”聶晨風徹底地發狂了,浩瀚的神識咆哮着引導玄雷的純陽之力覆蓋向眉心的小鐘。
“啊晨風惡魔我不會”離殤殘還未咆哮完,便是在聶晨風的怒火下徹底化爲了虛無。
離殤殘浩瀚的神識之力被聶晨風鯨吞着,其神識也不斷地擴大,不斷地擴大。那尊小鐘也旋轉着被雷霆淬鍊了起來,滾滾的烏黑之氣“嘶嘶”的悲鳴着,被驅逐出了小鐘體,從聶晨風的眉心滾滾而出,瞬間籠罩向了場外的衆人。
不一會,這尊小鐘散發出純潔的光輝,萬惡之極必爲善,物極必反,講的也是這個道理。而這小鐘乃是經歷過萬yin之氣的淬鍊,現如今被聶晨風徹底的煉化洗淨,便成爲了天地間最爲無暇的曠世至寶,其威力也是堪比現在的“落月弓”了,當然也各有所長,還需要聶晨風不斷地淬鍊。
“該死的惡魔,你殺我吳家如此多的人,待會必不會放過你!”受傷的吳煞捂着胸口搖晃地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盯着聶晨風,隨後很是不甘地慌忙退出了藏寶庫。
“快走,請出世強者前來鎮壓此子!”吳煞怒火攻心的閃出去道,躲避着恐怖的玄雷。
“啊”
“大師兄,救我!啊”
來不及退出的數十黃階、人階的修士紛紛慘叫,焦黑的屍體七零八落,一層層噁心的黑色肉泥鋪滿了地面,令人見之發怵,心膽皆寒。
“啊他是惡魔,他是惡魔啊!”很多的修士嚇得屁滾尿流的爬出了藏寶庫,有的顫抖地指着身後的白髮少年道,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轟隆隆”
隨着聶晨風神識的壯大,雷劫徹底地爆發了開來,上蒼也對這個窺視天機、蔑視法則的白髮少年震怒了,滾滾的墨色雲團波濤洶涌,醞釀的玄雷直接劈向了吳家的藏寶庫。
“轟”
一聲巨響傳來,吳家的藏寶庫竟然是被數道玄雷劈得轟然倒塌了,那數道紫色的雷電像是一條條蒼龍般,在沸騰的煙塵中舞動着偌大的身軀,毀滅一切,吞噬一切。
在滾動的煙塵中可以看見,隱隱間,一個強悍的赤*裸男子正頂着一尊銀色的小鐘,在小鐘的上方有着一把銀色的三尺之弓和黝黑的半丈魔刀。這三件武器在紫色的雷電淬鍊之下冒着點點的火花,爲聶晨風抵擋着強大的純陽雷劫。
儘管這樣,聶晨風的肉身還是被轟擊得皮開肉綻,一股鑽心的疼痛傳遍了他的全身,要不是心中有那麼一種信仰在支持的話,他恐怕都要堅持不下來而灰飛湮滅了。不僅如此,其神識也是遭受重創,強煉化他人的神識之力是要經歷更多的磨難的。
“啊”
恐怖的音波伴着浩大的雷聲席捲向遠方,一圈圈音波漣漪崩碎無數的殘垣斷壁,將整個吳家分院徹底的毀滅了
在滾滾的雷海之中,一個全身血色的青年漠然而立,冷冷的注視着能量風暴中的赤*裸男子,其血袍周圍被一個陰陽門戶所掩蓋,所有的轟擊竟然不能傷其身。那如神似魔的血發男子仗劍而立,正是虎視眈眈的離殤天。
與此同時,一個仙女般的女子凌空飄然着,如水的眸子有些異彩的看着煙塵中的白髮少年,其周身氤氳着淡淡的彩霞,像是天外來人一般。在其身邊有着一位老人和一個圓臉背長劍的憨厚男子,男子正是周家的周實,與聶晨風很談得來,二人一個時辰內便是相互稱兄道弟了。
“嗯?又有吳家的玄階強者來了?”蒙着白紗的白衣女子喃喃低語,其聲音動人之極,聞之令人心生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