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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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兩神獸良久,聶晨風終於說話了。
其臉色平靜,眸子深沉。
但阿黃知道,他並未對自己發火或者是傾訴,其內心一定無比痛苦。剛纔自己說的話這小子肯定都聽到了,對於紫馨之事,他肯定並沒忘,而是銘記在心裡。
只是在這一刻,他不需要過多的解釋,而是順其自然。那種情感他自己明瞭即可。
轉身,他摸摸靠近自己胸口、親暱地拱了拱的火麒麟,隨後他笑着,坐於其背欲離去。
“朝哪裡走啊晨小子?”
阿黃見此,連忙縮小身軀到一尺,飛到他的肩膀上問着。
其整個身體,靠後爪而站立,兩隻小爪子,拉扯着少年的一綹頭髮。豌豆大小的黑眼睛,閃爍着亮光。貌似是一個溫順的小寵物,那樣可愛,那樣迷人。然而知道的人,就不會被阿黃那具有欺騙性的表象所迷惑,它一出口,絕對是人中人渣龍中痞子龍的存在!
“去向四大長老凝王他們道別。”
他淡淡的答話,微微側臉,駕馭着火麒麟劃破夜空,朝山脈中的最高峰趕去。
“道別?”
阿黃一怔,龍臉上有所不解。反應過來後它欣喜得跳了起來,驚道:“你小子是要和我們一起去六禁?”
他莞爾一笑,看着肩上的小龍道:“你說呢?”
“這……”
“你們在哪裡我肯定也在哪裡啊。”他一臉笑意,略帶解釋的道:“這一段時間也算忙完了,武皇門與凝皇門的關係一個月來也進展不少,有凝王相助,經過三正門大會一戰後想必四邪門也不敢輕易來犯。”
“而我,需要更快的提高實力!”他嘴角上揚着,繼續道:“順便,在武皇門呆久了出去看看風景也好啊!”
阿黃聞言徹底愣住了。
它知道他所謂的“看看風景”,是在說笑。試想,有誰沒事跑到一旦誤入就會要人命的禁地去觀光?冒着性命和心臟隨時被嚇得肝膽俱裂的危險只爲遊玩?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聶晨風這樣做,是爲修煉,是爲木紫馨找藥,更是爲弄清楚這六禁到底有着什麼纔去的!
路上,阿黃問了很多問題,幾乎將這幾個月沒能對他說的話全都一口氣吐了出來。
對此,聶晨風也一一回答,將獵魔三山的一切滴字不漏的給它講述了。
聽完後,阿黃感動得眼淚汪汪,很想“吻”他一口道:“晨小子,沒想到你老爹殘念不滅,只爲百年後再見你一面啊!”
“嗯……”
晨風輕答,略有所思。這些日子來他早就平靜下來,不會因爲那些“傷”而情緒低落一蹶不振。
“還有,那血神王真有那麼厲害?法力如此滔天?”阿黃心中震驚,看着少年的臉而心中暗自罵道:若是以本龍當年修爲,遇到這等人物還不是一巴掌能將其拍死,要滅殺他也不費吹灰之力啊,都是這小子的北斗圖……
“對了阿黃,你知道關於六界的事情嗎?”
聶晨風看着身邊來頭甚大的小龍,眼中有所希冀道。
“這……”
用小爪子捋了捋長長的龍鬚,像是在思考,最後阿黃一臉深沉的樣子說着:“本龍也不知道啊。”
“自從上次被那死老頭拍得鮮血淋漓,還被你腦海中那北斗七星圖封印了記憶,我就只會一些保命的法子,卻記不起當年很多事情。”
“這樣麼?”
他略微皺眉,又提醒道:“那你對那奈何老人瞭解多少?”
“切,狗日的老頭子差點將本龍的龍屁股都拍爛了,我怎麼會不記得?若說了解其來歷的話,那麼本龍早就追殺到他老家去了!非得把他屁股給咬爛不可!”
提到此仇,阿黃恨得齜牙咧嘴。
不過一想到那老人比當年的自己都還強大,那“大手打屁股”的一幕至今如噩夢纏身,恍如昨天,阿黃不禁縮了縮腦袋,而後望望四方,發現沒人聽到才放下心來——畢竟誰知道這等逆天的存在,神通有多麼廣大?萬一聽到了突然“跨洲出手”,給上自己幾巴掌怎麼辦?
“奈何橋呢?”他問着,“還有你出世時,與你一同被鎮壓在奈何橋下的兇魔是何方神聖?”
“這個……”阿黃小爪子撓着腦袋。
片刻,它又情緒有些低落,茫然而無辜的看着聶晨風。
“呵呵呵。記不起算了。總有一天你能想起的。”他安慰着,不再說話。
就這樣,一人兩獸談了很多,來到武雄峰時天剛微微亮。
下方武雄峰,在晨霧的籠罩下顯得很神秘。左面,乃是黑雲山,山體巍峨高大呈黑色,山巔因常年有黑雲而叫“黑雲山”。略微上前,乃是“風刀山”,山壁險要常年風暴大作,強勁的風像是刀子一般,聽其名字就知道其特徵了。至於右邊的金童玉女峰,氣勢則稍顯緩和,但靈氣氤氳自然之氣更加充沛。
四座山,各據一方,像是忠誠的守衛一般永遠矗立在武雄峰四周。
“下去吧。和四大長老等人告別後立即啓程!”
聶晨風輕輕張嘴,駕馭着火麒麟朝下方落去。
這時候,不遠處的演武場中已經有很多修士子弟在晨練了。叱吒怒喝聲,時不時能傳到這邊來。
在看到遠處天空一位白髮藍衫的少年,竟然駕馭麒麟、肩坐一尺小龍時,很多修士興奮不已,激動得一邊追逐,一邊吼叫觀看。
“天,這不是我們的風門主嗎?”
“是啊,只有他才能駕馭那尊強大的護門麒麟神獸呢。”一女修士癡迷的道。
“還有那條神龍,若是放大身軀將盤繞成一座大山,上次三正門大會上,若非這兩尊堪比王者的神獸前來相助,那我武皇門損失將,更加慘重!”
“是啊。你看晨風門主這麼年輕就是王者二星自然境的修爲,我等才小小黃階,要何時,才能像他一樣叱吒風雲呢?”一修士有些沮喪,向身邊的人道。
“呵呵呵,小六子,你此生能突破玄階、成爲靈氣化翼御空飛行的玄者,都不錯了,還敢癡心妄想?”
“哼,你們不練武在看什麼?”
突然,一聲怒斥傳來。
只見一聽到這個聲音,近百的新兵子弟臉色大變,連忙於演武場中心站好,個個都噤若寒蟬很是害怕的樣子。
來人手握青龍偃月刀,紅臉長鬍,全身散發着強大的氣息——此人乃是名叫“刑天”的君殺,奉命對這些新人進行訓練,已經是玄階六星裂空境的強者!
冷哼一聲,他嘴角一揚而怒道:“風門主以我的修爲都難以仰望,你們不好好修煉**,演練鬥技,此生追上我都困難,還敢和風門主比肩??”
聞言,子弟們各個面紅耳赤,心中雖有不服卻也知道這是實話。
而君殺——這是在激勵他們,先辱其心再煉其體,爲的就是讓他們飽經磨難,始終充滿鬥志!
神識覆蓋,感應到十殺隊訓練的嚴格聶晨風淡然一笑,正好駕馭麒麟獸落於桃花林間。
這時,四大長老帶領一些人已經在桃花亭中相聚而坐了。
每日早上,他們都會商量一些事情,討論振興武皇門的計策。所以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哞……”
麒麟獸四蹄落地,猛地發出一聲示威的吼叫。強大的能量,蕩起一陣陣旋風,將地面上的桃花瓣都吹得四處飛舞,清香滿天!
“嗯?門主來了?”見到這一幕衆人一驚,要連忙前來迎接。
“呵呵呵,不必了。雄長老你們還是叫我晨風的好。”對衆人如此恭敬的動作,一向**的他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
“哪裡?”
雄婉兒臉一白,率先朝身後幾位長老發話道:“門主就是門主,切莫將規矩搞亂了。”
見衆人執意要這樣稱呼,晨風也沒了辦法。
像是不好開口,猶豫了下他只得對雄長老婉轉道:“雄長老,我還有些事給你們說。”
“哦?”
雄婉兒一愣,隨即聰慧的她,將其餘長老們支下了山。
片刻後,只剩四大長老於此地。雄婉兒看着眼前男子,說道:“門主你這是準備走?”
心驚這女子眼力之高,他苦笑着點點頭道:“是啊,我要出去一段時間,今後武皇門就先交給你們四老掌管了。”
“這……”天長老有些爲難,想到武皇門的危險還未徹底拔除,四邪門有可能隨時來犯,便道:“你走了,那我們怎麼向武皇門子弟交代?若是四邪門又來……”
“天長老。”
下長老站出來拉拉他的袖子道:“凝王不是在嗎?她會幫助我們的,而且神老那一日出手,已經震懾世人,想必短短時間內四邪門也不敢前來作亂!”
點點頭,周頂天並未多言。他知道這少年還有很多事要做。
一陣沉默,考慮良久雄婉兒才嘆息道:“唉,門主你自有主見,我等奉命便是。”
“武皇門雖有危險,可是門主你修煉大業更要緊。只要你變得更強,那麼武皇門還會沒落嗎?”
雄婉兒看着他道:“剛纔下長老說得有道理,四邪門沒鑄成魔刀之前,是不會前來攻打三正門的。”
不得不說,這雄婉兒真是深明大義巾幗不讓鬚眉啊!執掌武皇門這麼多年,所有一切她都洞若觀火,知道晨風心意已決,何不支持他呢?
“諾,這是一枚原始果。”
最後,聶晨風拿出之前從原始小樹上摘下的那枚果子,看向眼前的雄婉兒道:“雄長老,你最近氣息沉浮將突破王者,這枚果子應該能對你尋找突破的契機有所幫助!”
“喔?”
她美目一愣,看向他手中蘊含強大力量的純淨果子,而有所驚奇。天下二老,見此也有些羨慕,不過因爲修爲不夠,他們卻難以服用。衆人自然知道這枚果子的珍貴,說不定真能讓人突破王者。若是外界得知,豈不要爲這枚果子爭瘋了?
這也是聶晨風那麼久來殺了很多出世強者,半步王者,甚至絕世王者體內小樹纔好不容易形成的一枚!
可見其難得!
纖細玉手有些顫抖,雄婉兒愣了愣,還是接過了這枚果子。感激的看着他,嘴角微動卻是沒能說出什麼。她知道他辦完事反正要回來的,那又何須傷感?
“下長老,這是白衣王給的一千枚地級木晶。”
轉而,他看向皮包骨頭的下長老道:“你主管武皇門丹藥糧食,手頭的確需要很多木晶,武皇門新收子弟也需要木晶煉化,這你都拿去吧。”
聶晨風遞給下長老一枚法戒,不管他的錯愕又看向天長老道:“天長老,這是王者噬骨屍殘魂本源,雖然消散了很多,不過還是被我收集了些許,你就收下煉化吧。”
接着,一團黑幽幽的殘魂被他從法戒中攝取出來,交給了天長老。
這樣,雄婉兒得到原始果,也許就能突破王者;天長老得到殘魂,煉化後可以修爲大增;下長老有珍貴的地級木晶,更是欣喜不已。
最後,再交給周頂天一些鬥技**,還有他不曾煉化的異火青木焚天炎後,聶晨風便放心的離去了……
這樣各得其所,雄霸天下四老將來或許真的會,人如其名——帶領武皇門雄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