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波瀾起伏,浩大無邊,猶如一條神龍隨時翻轉着自己龐大的身軀。黃河水底風平Lang靜,但卻沒有人知道有着多大的兇險。自古以來,深入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因此也就流傳着這樣一句古老的話:
“奈何橋邊輪迴現,黃河之下是黃泉。”
然而就在黃河深底的某處,一白髮男子卻是活得好好的,他盤腿而坐,努力地修煉。突然,他睜開了雙眼,而後起身而立。
“終於是快晉階黃階了啊,這次大戰受益良多,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低微,看來我出去後得尋找木晶來加快修煉了。”說話之人正是聶晨風。
良久,聶晨風走到了一斜靠石壁而沉睡的絕美男子,不,準確的說是一絕美的女子。都是聶晨風太眼拙了,或者說是他更本就沒有注意到劍蝶原本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不過這樣想來,聶晨風總算是明白了那天舞輕揚只追殺自己二人了,而這劍蝶卻是沒事。原來她是女子,並且與舞輕揚認識。想必那天恰巧湖邊相遇,女扮男裝的劍蝶也只是有事情找舞輕揚。
“可是,她爲什麼當時沒有揭穿我和凡提,反而那晚幫助了我們逃脫呢?萬一她不是女子呢?”聶晨風心有疑惑的道。
於是,他輕輕的蹲了下來,伸手將劍蝶的青色小帽扶正了些,幫其捋了捋玉臉上的青絲,十分好奇的看着正在熟睡的劍蝶。只見這斜躺的劍蝶:
一顧傾人城,二顧傾人國。
面如白玉露,口如含朱丹。
秋水韻爲神,玉骨鑲其身。
柳眉臥玉沙,波動洛神眼。
瓊鼻天然成,日月盡失顏。
不知道爲何,聶晨風不自覺的緩緩伸出右手,竟然是向沉睡的劍蝶的胸部探去。
而後,他輕輕地觸碰了下劍蝶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脯。頓時,聶晨風像是觸電了般,連忙收回了手。
“真是女的啊?多有冒犯了!”聶晨風喃喃道。
殊不知道,就在他的手將要觸碰到劍蝶胸部的時候,劍蝶長長的睫毛明顯抖動了下。
不一會,聶晨風起身離開了些,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動吻了上去。不過這也不能怪聶晨風定力不好,這樣一個絕美的女子在面前,任誰都會心動的。然而,在其轉身時,劍蝶卻是狡黠的睜開了雙眼,低不可聞的道:“真是個木瓜,呵呵呵!”
良久,一美妙的聲音傳來:“木瓜弟弟,你在做什麼呢?我醒了,快來服侍大哥哥我吧!”
聶晨風聽聞先是一驚,而後卻是感覺好笑,“劍蝶兄,誰是木瓜啊?還有我是你大哥,可比你大啊!”聶晨風笑道。
“呵呵呵,好吧,以後就叫你木瓜了,我覺得這個名字很符合你啊,怎麼?看你那無辜的表情還不願意麼?你要包容服順從傷者知道麼?”劍蝶邊說着還用玉手將聶晨風剛纔爲其扶正的青色小帽歪着戴。
聶晨風一陣無語,而後遞給劍蝶一枚丹藥道:“快點吃了吧,這只是黃品高級療傷丹藥,要治好你的傷,還得地品丹藥才行,以後我會去找的。還有,呆在這裡很多天了,我們得離開這裡了,傳言這裡很危險,誤入的人基本有去無回。”
“地品丹藥嗎?這可是珍貴無比啊,丹分天地玄黃四品,各品又分爲高中低級,混亂學院的地品丹藥也不過兩三枚。木瓜,辛苦你爲我找丹藥了哦,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呵呵!”
由於劍蝶受傷很嚴重,所以聶晨風不得不揹着劍蝶行走。可是就在這時,黃河之中血水再次氾濫,恐怖的異象將要再次出現。
聶晨風揹着劍蝶走了良久,很不幸的發現自己竟然迷路了。在這黃河之底,是另外一片灰濛濛的天地,顯然自己又是闖入了某種結界。
“木瓜,我們怎麼還在原地打轉啊?你看,這不是我們那天下來的那座山嗎?越是往遠處走,反而離這座山越是近,我們不如試着爬向這座百丈的高山算了。”劍蝶在聶晨風背上說道。
“嗯,我也發現了,好像是繞了一個輪迴似的,這上空穿不透,外面是黃河之水,可是那天整片天地都有水啊,就在今天怎麼有沒有了呢?難道是黃河又有異象發生?”聶晨風突然想到那晚自己一個人站在奈何橋頭看到的恐怖景象,現在身體都一個哆嗦。
“這座山難道有什麼古怪不成?我們貌似是圍着它在轉圈。管它呢,走吧,向山上進發。”聶晨風接着道。
隨後二人沉默了,不知道說些什麼。
感覺到背上揹着的美人身體的柔軟,聶晨風的手反而不知道往哪裡放了,終於他開口問道:“劍蝶,你是女的麼?你到底是誰啊?”
“呃?這個,呵呵,我”不是劍蝶不準備說,而是突然地一聲魔嘯打斷了這旖旎的一切。
“嗷吼你們都要死都要死啊待到‘君’臨日,人血染世間待到‘君’臨日,人血染世間啊”這咆哮像是來自九幽地府,令人心膽俱寒。恐怖的音波,使得整個古山都在搖晃。
“糟了,果然如此,黃河發生驚變了,每個月圓之夜,都是這樣!”
“木瓜,這這聲音好像是來自這座古山內啊?”劍蝶有些緊張的道。
“嗯,我也聽到了,這次凶多吉少了,可是我們只有靠近啊!”
“木瓜,糟了,你看,那血色的一片是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怎麼還在動啊?”“我汗,那麼一大片血色骷髏?該死的,快走,它們好像正在朝古山圍來!”
聶晨風忙道,而後揹着劍蝶飛一般的逃跑了,若是被這羣骷髏大軍發現,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在這古山的周圍,從地裡到處都涌現出血色骷髏,那骷髏雙眼空洞,通體呈血紅色,甚是嚇人。
“木瓜,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你放下我吧,這樣揹着我恐怕還沒到山上,就被身後的血色骷髏淹沒了。”劍蝶低語道。
聶晨風聽聞劍蝶的話先是一愣,皺了皺眉頭而後堅毅的說道:“傻瓜,不會的,說不定那血色骷髏饒我們一命呢,別多想了,繼續吧!”
其實,這也只是安慰,兩人心裡都很清楚,這次危難萬分,說不定片刻後二人就會被這血色的骷髏大軍撕成碎片。而且,這些血色骷髏都是人階俢者,令得人心驚,逃出去的機會幾乎爲零。
山壁又高又陡,聶晨風二人幾次都險些墜落下來。聶晨風是人階修爲,不能飛行,而劍蝶是黃階修爲,雖然身上穿着一件尊器級別的防護衣,但是身體虛弱,不能駕馭飛行。而這件尊器防護衣叫做“天玄蠶衣”,是劍王當年親手爲楊玉蝶祭煉的,爲的就是關鍵時候救自己女兒一命,要不是有着它的防護,墜落之時,劍蝶恐怕早就香消玉殞了。
然而,蒼茫大陸的武器可分爲法器、寶器、尊器、聖器。聶晨風手中的死亡魔刀是尊器下品級別的武器,但是其威力卻是不如,只有相當於法器上品的威力,只是潛能非常大,殘缺了而已,不過這還得聶晨風不斷地鑄造淬鍊。
而這也是神老叫聶晨風尋找雪飲狂刀的原因,尊器有自己的靈性,可以自主護主,同時更可以飛行,下品尊器本身就相當於一位玄階高手了,只是智力不及而已。
“喝”
“喝”
“喝”
聶晨風揹着劍蝶只能憑藉自己強悍的肉身來攀爬這座百丈高山了。
而其背上的劍蝶看到聶晨風累得氣喘吁吁、滿頭的大汗時,不由得伸出衣袖,溫柔地爲聶晨風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木瓜,快放我下來吧,你先上去,我們才爬了三十丈,還有七十丈啊!”
劍蝶向下看了看,發現那些血色骷髏已經爬到了離自己還有十丈的距離,而後決然地對聶晨風道。
“你這是何意?看不起我晨風嗎?你救了我一命,爲我而受的傷,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走呢?”
“傻瓜,別傻了!給我在背上好好的呆着!”聶晨風冷冷的命令道,而劍蝶聞言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在其雙眸之中卻是多了些什麼,並且認真的看着眼前這個發如雪的少年。
可是現實是無情的,就在聶晨風爬到山壁五十丈處,幾個領先的黃階一星的血色骷髏面目猙獰的追了上來,咆哮着向聶晨風和劍蝶咬去。
“啊晨風,放下我吧,帶上我只會是累贅,快放我下來啊。”
突然,一血色骷髏衝上來就抓住了劍蝶的一隻腳,而後張開血口就咬下去。就在這時,聶晨風聞言,面無表情,他利用肌肉控制死亡魔刀出鞘斬向了那血色骷髏,這也是他最近一直修煉《木晶天書》的結果。
“鏗鏘嗚哇”
緊接着,一聲淒厲的叫聲傳來,那個血色骷髏便被魔刀斬得後退了一丈,可是死亡魔刀竟然沒有斬碎它。那血色骷髏兩隻血色雙爪深深的陷入石壁中,而後又迅速的攀爬而來。
然而,這一聲淒厲的慘叫引得身後的骷髏大軍哇哇直叫,速度明顯又加快了幾分,顯然這領先的幾個血色骷髏是骷髏大軍的首領。
就在聶晨風爬到六十丈時,三隻骷髏首領已經將聶晨風二人圍住了,而後面的血色大軍還在不停地前進着,咆哮着。
毫不猶豫,三隻一丈大小的血色骷髏張開血色大口便向二人咬了過去,骷髏血色全身竟然還有着殘留的血肉,而這血肉粘粘黏黏,看之令人作嘔。
聶晨風見到此幕,皺了皺眉頭,“眉頭一皺”,這是他心中暴怒的徵兆。
“哼!”
一聲冷哼,只見聶晨風精妙的移動全身肌肉,控制着死亡魔刀再次斬向了三隻骷髏的大口,而後自己將劍蝶放下來左手緊緊地抱着,他右手使勁的抓住石壁上凸出的石頭,不停地向着山頂進發。
而此時,其懷中的美人卻是雙眸含霧的凝視着這個永不放棄自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