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一樣也沒落下全部打包帶走了。又走了數步,發現一道寒光劍氣下,一具骷髏斜斜躺在角落裡。這具骷髏不但衣衫已腐爛,本應是灰白的骨架,此刻竟也變成烏黑色,在寒光下看更是可怖。李清知道這是死在‘天絕地滅透骨穿心針’之下。他眼角突然瞥見兵刃架下,有個金光燦燦的小圓筒,於是撿了起來。順便把屍身也收了起來,道:“即然相逢,我也不讓你們橫屍此處,到時找個地方埋了吧。”
李清又行了一段路發現了五位高手的屍體,這陰森森的屋子裡,還有五張矮几,几上居然還放着些筆墨、書冊。李清走了過去翻了翻幾張矮几上的書冊。這些柔絹訂成的書冊上,記錄的頗爲最高深的武功。雖然未必會比自己所會的精妙,但也十分難得,扔到江湖上,免不了引起一段腥風血雨。這五人被人算計死在這裡,還真是憋屈啊。
李清還弄到了一瓶‘五毒天水’,打開一看,微微皺眉道:“似乎和‘天一神水’有些類似,但卻是用五種毒物浸泡而成,雖然不及‘天一神水’的毒性,但也算難得了。不過,留在世上也是禍害。”說着李清扔到一邊,摔碎了瓶子繼續前進。
銀牆後是條甬道,地上鋪着厚厚的,柔軟的地氈,甬道兩旁,有六扇門,門上掛着珠簾。小魚兒他們走在繽紛的光影裡,就像是走入了七寶瑤池,走入了天上的仙境。李清在這裡又見到不少死人,李清好心替他們收斂了骸骨,但卻有一對男女吸引了李清的注意。屍身完全沒有腐爛,甚至完好如初。旁邊的金娟上記載了兩人的恩怨情仇。
女子名叫方靈姬,全家被歐陽亭所殺,爲了報仇,假意嫁給他伺機報仇,歐陽亭爲了成就天下第一奇功,騙來‘天地五絕’,最後用計殺了他們,正當高興之時,方靈姬用毒酒和他同歸於盡。
李清看着牀上躺着的女人,不得不承認方靈姬是個絕色的女人。她身子完整如生,一點也沒有腐壞,若不是臉色鐵青得可怕,她實在可算是世上少見的美女。即便和自己的幾位夫人相比,也是毫不遜色。
該弄到手的都弄到手了,李清於是打算離開了,剛出密室,便發現有人居然在挖茅坑,不用想李清也知道是無恥的江玉郎。江玉郎剛想出聲,李清便一指點中了他的心口,一招殞命。看着江玉郎緩緩倒下,李清心中嘆息一聲。他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人身上,與其留着以後害人,還不如就此讓他消失,該出手時就出手。
走了一段路,打算離開的李清忽然覺得是不是該廢了蕭咪咪,省得她到處害人。於是半路又折了回去。在一間石室裡,發現了剛剛打發了男人的蕭咪咪,臉色潮紅。李清明白她剛行完房事。
李清故意賣了一個破綻,讓她發現了李清:“誰,出來!”
看着從暗處走出的白髮之人,蕭咪咪心中不由得一顫,總覺得有些不詳。開口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李清沒有回話,轉眼一掌打出,出掌如電,轉眼已至對方身前。對李清而言,即便功力沒有恢復,但仗着武功精妙,對付蕭咪咪也足夠了。
蕭咪咪見來人急攻而來,顧不得整理衣物,向旁邊躲去。兩人交手短短數招,蕭咪咪招招被對方剋制,在這狹小的密室裡,李清從容的點中了對方的穴道。
蕭咪咪有苦難言,不但被人制住,連身上的功力也莫名其妙的倒流而出。丹田還被人補了一掌,廢了全身武功。
“你的武功已廢,穴道很快就會解開!日後莫要行惡,不然以你在江湖上的仇家,下場是什麼,不用我說了吧!”說完李清飄然離去,至於那些被她綁來的男人,蕭咪咪解開穴道後,怕是也會扔下逃走吧。畢竟現在的她可不是男人的對手。
埋葬了從地宮裡帶出來的遺體李清行在回慕容山莊的路上,研究着《五絕神功》,到底是當年五個絕頂高手,幾乎每一個都是西門吹雪一個級別的,使得李清收益不淺……
數日行程而過,李清悠閒的走在幽靜的小路上,離慕容山莊已經不到三天的路程。
“仙家縹緲蹤,
與君逍遙遊。
風雲劍化龍,
天地蕩魔幽。
木末有芙蓉,
西子捧心憂。
秋來青葉紅,
醉臥似蓮悠。”
“好詩!閣下文采斐然。看樣子還真是悠閒啊!但這與我所知道的那人,性格有些不一樣呢!”不知怎麼的,一聲突兀的聲音出現在這原本屬於一人的寧靜。聲音靈巧、活潑,彷彿帶着種天真的稚氣。
李清擡頭看了一下二十多歲的婦人,她身上穿的是雲震般的錦繡宮裝,長裙及地,長髮披肩,她嬌靨甜美,更勝春花。李清笑了笑,說道:“那在你聽過的傳聞中,我是什麼樣的人?憐星宮主。”
李清打量憐星的同時,她也在觀察着李清。良久,憐星開口問道:“你果然和畫像上一模一樣。七十年過去,你的樣子似乎一點也沒變。聽說你在雪山被冰封,可是真的?”
李清反問道:“畫像?什麼畫像?你們移花宮怎麼會有我的畫像?”
憐星問道:“你可聽過李星月這個名字?”
“李星月?新月?”李清皺眉思索,一連問出數個問題:“他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杜新月的女子?”
憐星眼神一亮,道:“索性你還記得,如果你不知道‘杜新月’這個名字,那你就不是他!那樣我就不得不殺了你!”
“告訴我!”李清第一次激動道。
憐星迴道:“你有一個女兒,叫李星月。她是移花宮的第一任宮主,也是我們的師傅。”
李清失態道:“你說什麼!”
憐星嘆息道:“師父找了你整整三十年,卻只找到一具假的骸骨。想不到你居然會被冰封在雪山。”
李清問道:“她人呢?帶我去見她!”
憐星黯然道:“你來晚了,師父已經過世了!”
死了?怎麼會,李清忽然覺得一陣氣血翻涌。竟是心神激盪,突出一口鮮血。他能感覺到憐星說的話是實話,這是一種莫名的直覺,而且對方根本沒有欺騙他的理由。似是自責似是心痛得自言自語道:“當初,我應該帶新月走的,即便是強迫她和我離開!不該留她一個人,不該留她一個人……”李清的身形有些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