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兄弟情誼

“拿去,還你”軒轅笑氣喘如牛,將藥材與前日借的袍子丟給大夫,抓起茶壺就往口裡送,毫無形象可言。

大夫也不計較,提着滿是臭汗的黑衣大袍,假裝表現出非常驚訝的神情,也不檢查藥材,微微一笑便走向後院。

軒轅笑跟在其後,跟着大夫朝一處走去推開木門,大夫淡淡一笑,彬彬有禮,向着門前右手橫畫,示意請進。

軒轅笑眼見躺在牀上的羅牛簡蝦,一時心急衝入,速度掃了一番兩人傷勢,才安心大呼一口氣,見二人安然無恙的睡着,彷彿不曾重傷垂危,這才過了一天的時間,怎麼可能。軒轅笑立馬發現不對勁,隨後大驚失色的看着大夫。

大夫欣然一笑,脣前豎指,示意靜聲。臉上漸漸蛻變,一改老態,不一會竟變成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軒轅笑滿是敬意,朝着此人跪地而拜,大叩三個響頭。

青年提着軒轅笑買來的藥材,朗朗道“不必謝我,最後一善,能與你們三位結成善緣,我也感到高興,先不說你怎麼得到銀兩買到藥材,但你爲了你的兩位兄弟,誓死保住藥材,不被桑家奪取,這段過程我可全看在眼裡。桑家不會糾纏,不過他們的老三,會不會有些小手段,你還需自己小心“軒轅笑一聽,明白到自己拼死拼活只是一場考驗,天底下的肉包都要錢,雖說是善也得先付出,至少自己的所作所爲讓這位年輕人看的舒服,心中依然感謝“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晚輩自知無以回報,也幫不上前輩任何忙,只希望能將前輩姓名放在心中默默祈禱“青年見軒轅笑這麼有誠意,欣然的點了點頭,微笑說道“我姓曲,名墨文,你記好,可別忘了,此事真的不必客氣。你兄弟待睡醒即可,我便不再打擾“名叫曲墨文的青年,話一落,沖天飛起,瞬間消失在明淨的天空中。

聽到青年報上姓名,軒轅笑全身一震,頓時聯想到曾經苦讀學字的《曲墨文千語錄》,這可是九百多年前的書啊,看着曲墨文離去,軒轅笑盯着遠方看了許久,眼神卻是充滿着崇拜,嚮往,更有着濃濃的敬意。

羅牛簡蝦,一覺便是兩天兩夜,軒轅笑閒來無事,除了練功外,就是盯着兩人,心中卻是種種內疚。自己的兄弟,保護不了,反而還差點死在自己手上,這事軒轅笑暗暗發誓,絕不再對兄弟動手。

說來奇怪,在打鬥中,軒轅笑很容易被情緒牽制,若是真的拼起命來,原有的冷靜頓時掃的一乾二淨,換來更多的瘋狂,彷彿走火入魔般的殘暴。就拿與包龍一戰來說,軒轅笑心情平和,只是有些許的不耐煩,但依舊能冷靜判斷,偷襲出手,甚至能趁勝追擊,險些殺了對手。

而暴打羅牛簡蝦二人,軒轅笑當時本來就相當氣憤,只覺得心中有股怒火,一定要教訓這兩傢伙一番,怎知打到最後連殺人的心都浮現了,險些釀成大禍,抱憾終生。

過去軒轅笑還是虛的時候,也有類似情景發生,所以無從反駁這次過錯,只能謹記在心不斷提醒自己,別再出錯。記得上一次發生時是在暗殺《佈雷姆赫帝》頭目的任務中,當時虛即將出手刺殺時,怎知這黑手黨頭目請出《阻百鬼》給予保護任務。阻百鬼躲在暗處,監視在場所有人,一發現不對勁,立即開了一槍,子彈從虛的掌心貫穿而過。阻百鬼追擊,連開數槍,卻未能擊中,虛就這麼從他的瞄準鏡內消失了。

直到聽見後方傳來的腳步聲,一切都來不及了,見虛雙眼血紅,彷彿惡魔,一刀劃過,阻百鬼無聲倒地,頭顱滾到虛的腳邊。

虛將頭顱仍到大廳,所有人震驚,最吃驚的就是頭目了,聲音險些就叫了出來。看到阻百鬼頭顱滾到自己面前猙獰的看着自己,頭目自知逃不過這一劫。虛迅速關閉電源,下一刻便是槍林彈雨,火光四射,夾雜着絕望的嘶吼聲。短短一分鐘時間,大廳平靜下來,能聽到的只有些許的呼吸聲。

也不知道是誰悄悄的打開燈的開關,燈亮,眼前竟是冷漠的虛,渾身是血。虛沒有給他喊叫的機會,一刀而過,頸部瞬間噴血。存活下來的人,看了看四周,三百多具屍體,還暢流着鮮血,氣味腥臭無比。一些人受不了,頓時抱肚狂嘔,場面血腥殘忍,噁心嚇人。

剩下的人都絕望了,虛所到之處,無人反抗,人頭乾脆利落。一些人更是舉槍自盡,直到大廳除了虛,再無活人時,便提着頭目人頭,飛灑而去。

虛大覺醒來,已是正午,直到看了報紙和大筆的鈔票才知道任務完成,但回憶起昨晚,除了中槍,後面的經過完全失去記憶。

這兩日相當平靜,只有一件事讓仙棄城所有人相當關注,就是桑家家主桑富天大怒,領着三兒子桑藝到城北對鄉親們道歉,並賠上大量財物。

桑家這事也算是這麼過了,軒轅笑卻是預感此時不一般,多番打聽桑家消息,竟發現桑藝此事之後再也沒出現過,不知真是痛改前非還是如何,但奇怪的是,在仙棄城中,人們漸漸遺忘桑藝這個人,就連軒轅笑對他的記憶漸漸模糊,短短兩日的時間,大家變得只記得桑家只有兩位公子,桑藝就這麼消失了,好像從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過。

這日夜裡,軒轅笑依舊守在牀前,簡蝦眼皮突然抖動,大夢初醒般。軒轅笑驚喜,立刻衝出門外,朝城東最頂級的《啓陽樓》奔去,花了不少銀子,買了大魚大肉,迅速打包好又奔回安春堂。此時羅牛也醒來了,可兩兄弟見到軒轅笑卻是面露恐懼,硬是將他轟了出去,軒轅笑很是無奈,也只能乖乖聽命,留下食物便走了出去,神情很是沮喪。

兩人睡了三天三夜,肚子早就飢餓到不行,見到食物便是大快朵頤一番,風雲殘卷迅速掃光。軒轅笑彷彿凱子般,跑腿兼買單,來回三趟才滿足兩人肚子。不過滿足歸滿足,兩人依然對軒轅笑很是懼怕,看得出來那一架,真的嚇到兩人了,連陰霾都出來了。

軒轅笑埋頭苦笑,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羅牛簡蝦對軒轅笑說的話還是惟命是從的,深怕不聽話又會被毒打一頓。軒轅笑先帶他們去各大高級場所走了一遭,穿新衣換新褲,他們想要的軒轅笑一律不說二話,軒轅笑覺得他們想買的也是照樣買單。

大量購買了補品食材,補得兩人都快噴血了,最後一站幾乎花去軒轅笑一半的銀兩,卻嚇的兩人不知該如何是好,軒轅笑帶兩人逛《狐月樓》砸下不少銀兩,請名妓幫二人洗澡。兩人又正是情動初開的年紀,僵如木人,分分閉眼站着,一動不動的讓名妓服務洗澡,卻鼻血直流,洗了又髒,髒了又洗,就這樣折騰了一個時辰,才終於結束。

此時兩人漸漸卸除心房,對軒轅笑開始會主動說話,卻是少之又少。洗完澡,軒轅笑在滿金客棧開了一間房,買了上好美酒,帶着二人便入住。滿金客棧雖說不上是全仙棄城雖好的,卻也是名列前茅了,光住一晚就要十兩黃金。

兩人靜靜坐着,軒轅笑也不理會,拿起美酒就開始喝,當喝到七分醉意時,軒轅笑滿是惆悵,不斷嘆息,漸漸訴說對兄弟的愧疚與這三日自己是如何度過。

從抱着兩人到安春堂求醫,到準備冒險殺人奪財,軒轅笑話語很是難過,聽得兩人已經有些感動。又從神仙下凡,自己撞寶,有望換取藥材,與包龍大戰,險些慘死,這段過程聽的二人震驚。而後曲墨文救助二人,直到今晚把所有的錢花光,軒轅笑沒有任何隱瞞說完所有過程,兩人聽完徹底怒了。

羅牛簡蝦拿起酒壺狂飲,而後抓起軒轅笑領子猛搖,還不忘捶兩下踢兩腳的報酬,簡蝦頓時眼淚流下哭喊道“尼瑪,一百多兩金子,你……你給我吐出來”羅牛氣得連紅,抓起軒轅笑你頭髮,兩指伸進他的嘴裡狂挖“我的金子啊,你吐出來,我的金子啊…你個坑貨”

軒轅笑見兩人如此,知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釋然一笑,舉杯暢飲大喊道“兄弟是一輩子的,來幹”二人同時舉杯“幹”大口喝下,這夜三個未成年醉得不省人事,彼此打開心結暢談許久。

隔日醒來,三兄弟和和樂樂,可軒轅笑卻變成豬頭,想也知道是兩個哥哥所爲,心裡也是心甘情願,臉上帶着笑容。大家感情比以前更好了,臉上的幸福誰也藏不住。三兄弟去到金犬幫報道,幫主劉三也是很久沒見到這三個小娃,微笑教訓一陣後便各忙各的。

三人回到破廟,探討一番,便決定將剩下的錢,全部拿去買海蝶鋼片,算一算大概買個百斤沒有問題,大家都知道修煉還是必須要堅持的。

羅牛簡蝦兩人,知道軒轅笑險些擊殺三流高手,雖說偷襲有些卑鄙,但是能活下來纔是贏家,明白自身與幺弟的差距後,兩人眼神更加堅定,既然下定決心那就放手去幹吧。

軒轅笑見兄弟二人如此,也剛到相當高興,將所有銀兩交給兩人去辦。自己又去了一趟城北當鋪。三人哈哈大笑,互相交換了眼神,才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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