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憑隨風然後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地方有什麼不對。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就這麼跟着衆人又按照原路向着山頂走去,眼見的四周的雲煙又從黯淡重新變得明亮,而且沒了沉重的石棺牽絆,衆人的腳步也一下輕快了許多。
很快,便又從山腳到達了半山腰,又回到了之前進入黃海絕獄之處。
隨風下意識地朝着禁地那一邊看了一眼,隱隱地還能看到那個刻着“天山禁地,黃海絕獄”的石碑。本來隨風也只以爲看一眼便也罷了,誰知似乎是看到了隨風的那道眼光。白真子竟然一擺手,讓大家停了下來。
白真子轉過來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衆人,似是在琢磨着什麼,片刻之後才道:“現在我們這邊的這些也都是自己人,所以有些事情便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聽着白真子這莫名其妙的一番話,衆人都是一愣,摸不清他到底是何用意。便是隨風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隱隱猜測,莫非是和黃海絕獄有關?..
不過白真子既然這樣說定然有他的用意,隨風想了想,便也沒有說什麼。果然,就聽白真子道:“從這邊的這條小路過去,便是本門之中赫赫有名的禁地黃海絕獄了。”
除了隨風早就知道之外,其餘諸人都不禁大吃一驚。其中呂皆之臉上的變化最是劇烈,眼眸之中似乎有精光泛出,臉上的神情也很是複雜,看不出到底是欣喜還是別的什麼。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可是最終卻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還是青竹開了口,問道:“白真子長老。這大名鼎鼎的黃海絕獄,竟然便在此處?”
其實青竹關心的哪裡是黃海絕獄究竟在哪,他所關心的是白真子的這番話到底是何用意。他們當初之所以會答應併入了這天山派之中。所提的要求便是想要進入黃海絕獄之中,將先前先輩所留的屍骸和留下的一些珍品迎回來,此時聽見白真子說起這黃海絕獄,又怎麼可能不上心?
而另一旁的莫名等人也是有些奇怪。這黃海絕獄的大名他們自然不可能沒有聽過。只是聽起來,也覺得白真子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定然有什麼用意。
白真子見自己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這才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白某說這些的用意,那麼我便不和諸位賣關子了。可能諸位有所不知,這黃海絕獄之中關押的除了本門之中一些犯有大過的弟子之外,還有一些闖入我門派境內犯有過錯的別派之人。有可能便有藏花山莊和天瞳門的前輩高人,這麼多年過去了,有可能這些先人們早已化作了枯骨,不過定然還是有些物品遺留下來的。不如我們便進去看看。若是發現有自己門派的東西,便將其迎回去吧。”
隨風心中一陣瞭然,終於大概是明白了白真子的想法。他不過是想要趁此機會,將與天瞳門之間的約定給了結了。
呂皆之一聽此言,立時眉開眼笑。他覬覦黃海絕獄之中先輩的修行心得已然許久了。舉派併入天山派之中很大原因便是因爲此事,他之前還一直擔心隨風他們會將此事糊弄過去。現在聽白真子主動提起想要履行諾言,又豈有什麼意見?
只有莫名不明就裡,他也不知天山派和天瞳門之間的約定。驟然聽白真子提起要帶他們進入黃海絕獄一探,心中雖然很是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可是一想到這黃海絕獄畢竟是天山派的禁地,一時間又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隨風看了呂皆之和青竹一眼,青竹倒還好,依舊是一臉的淡然,只在眉宇之中可以看出一絲欣喜之色。而呂皆之眯着眼睛,一臉的笑意。
隨風想了想,笑道:“白真子長老,我如今雖然做了天山的掌教。可是這後山的禁地我卻也還沒去過呢,不如就由你來帶路,趁此機會,我們一行人一同進去一探究竟吧。”
隨風這番話當然是故意如此說的,他上次闖入黃海絕獄,乃是以闖入者的身份,雖然他現在已然成了天山派的掌教。即便是被白真子知道了身份也沒什麼大礙,只是如此不光彩的往事,還是不說的好。
聽隨風這麼一說,衆人都是哈哈一笑,尤其是呂皆之笑得更是開懷。有了隨風這番話,白真子幾乎已然沒有了拒絕的餘地,滿是笑意地看了隨風一眼。聽到衆人的笑聲,白真子也咧着嘴角笑了起來。手一伸指了指那塊石碑的方位,笑道:“雖說是天山派的禁地不假,不過其中卻並沒有什麼秘密可言。所以,諸位倒也不用擔心會涉及我天山派的隱秘。”
說罷,在白真子的帶領下,一行人向着黃海絕獄的方位走了過去。
不多時,就走到了那塊劃分界限的石碑前。陰風呼嘯,寒風刺骨,吹拂在臉上,隨風不禁便升起了一股熟悉之感。幾日之前,他和華道衝兩人還在這石碑之前談論着這天山上下的局勢。這才短短多少時日?當時的翩翩少年如今已是天山派的掌教真人了,而那垂垂老者的人生也悄然之間走到了終點。
感受着石碑之後吹拂而來的冷風,衆人眉頭當即就是一皺。白真子看了看衆人的神情,淡淡道:“此處地處背陰處,長久不見陽光,會有些陰氣倒也很是平常。”
此處的衆人,大多也都是內功深厚的高手,自然不會懼怕這麼一點陰氣。衆人幾乎絲毫沒做任何停留,沿着腳下的路直直向前走了過去。
也不知是因爲實力較之當時有了極大的進步,還是因爲心境發生了變化。先前讓他有些心悸的陰氣,如今不過只是稍稍引起他的注意罷了。隨風心頭有些感慨,卻什麼也沒說,淡淡地跟着衆人行進。
不過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衆人便來到了那隱藏在半山腰峭壁上的洞口。洞口上風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告訴着衆人,這裡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洞口還是一如當時,源源不斷地向外噴出森森的鬼氣陰風來。比之四周洋溢的陰氣還要濃厚許多,可是在隨風看來,卻比當日似乎要淡薄了許多。想到這裡,眉頭都忍不住皺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衆人剛剛準備向着這山洞中走去,就聽白真子突然喝道:“且慢!”
連帶着隨風都是一愣,紛紛好奇地看向了白真子。白真子撫了撫鬍鬚,微微笑道:“這黃海絕獄既然號稱是我天山派的禁地,自然不會沒有一些防護措施。其中有些機關很是厲害,便是老夫,若是猝不及防之下,都會中招。”
衆人一聽此言紛紛動容,難怪見到這山洞門口竟然沒有一位弟子看護。若是真的如同這白真子所說,能夠傷到他,確實沒有必要安排弟子看守了。白真子身爲天山長老其實力有目共睹,能夠讓他吃癟的暗器機關又得有多麼厲害?
片刻之後,除了之前隨風之外,其餘諸人的臉上都有些不信之色。只有隨風心裡清楚,若是遇到了其中的吞仙魔蟲。猝不及防之下再高的高手都有折損的危險。
白真子雖然看到衆人臉上有些不信之色,卻也不辯解。悄無聲息之間走到了洞口旁的石壁上,長袖一拂,就聽“沙沙”一陣異響。本來很是平整的石壁上竟然突出了一個兩寸見方的矩形,白真子伸出手,小心地掀開了這塊石塊。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半個指頭長短的令牌,小心地填進了其中。
接着,又將那道石塊給關了上去。
“轟轟……”一陣悶響從山洞之中傳了過來,衆人腳下的山地也在不住地顫動。彷彿這山洞之中有千萬匹駿馬奔騰一般,就連隨風都忍不住色變振恐,這究竟是什麼機關?
這道震動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悄然間消失於無形了。
之後,邊聽白真子道:“好了,我已然將其中的機關都給關閉了,諸位可以放心行進了。可能這洞中會有些陰森,不過卻也不必擔心,只消是運功一番,便能抵擋下來。”
隨風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之前他和華道衝來此之時,還以爲會有一條沒有機關的捷徑,卻不想竟然有一個機關可以控制洞中所有的機關開閉。
饒是白真子如此說,衆人卻還有些擔憂,不敢向前。
隨風見此情景,淡淡笑笑,向前邁了一步,自告奮勇地和白真子一道,兩人率先向着洞內走了進去。
剛進入了其中,隨風便發覺了異常。這洞中一片安然,既沒有熱浪也沒有道道的陰風。並且四周也有了一絲光亮,並不似之前那般漆黑的一片。
隨風故地重遊,心頭一陣慨嘆。到了如今他卻還記得,前方有一條岔路,一邊通向一道上古時期的封印,另一邊則是通向真正的黃海絕獄之中。誰知,他們一路向前,竟然一直是一片坦途,沒有看到半個岔道。
隨風忍不住皺了皺眉,偏過頭來對着身旁的白真子問道:“長老,這禁地之中便只有這麼一條直路麼?”
白真子先是一愣,接着又回過頭來看了看身後,見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才道:“其實還有一條岔路,只是那條路通向一個上古大魔的封印。爲了以防萬一,我便用機關將其給封了起來,不然讓人看到,總是不好。”
隨風心頭一陣瞭然,暗道一聲: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