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察覺到危險的時候,身後一羣跟隨者的首領剛好沉入水中。敵暗我明形勢不妙,李虎丘不敢有片刻怠慢,連忙深吸一口氣,將氣血凝聚在下盤,使了個千斤墜,身子立成個梭子形狀以最快速度潛入深海。入水不足二十米便看見前方巨大黑影魚雷似的向自己衝了過來。定睛觀瞧才發現並非是之前想象的鯊魚,而是一頭比鯊魚更可怕素有海中霸王之稱的虎鯨。眨眼間已到了眼前,速度奇快來勢洶洶。虎鯨的大嘴距離李虎丘還有一米多遠,迎面涌來的水流便將他推的向上。虎鯨尾巴一攪,速度陡然增加,嘴巴張的老大直奔李虎丘胸膛而來,李虎丘畢竟不凡,從容出手按住了它的頭部將它抵擋在一臂之外。虎鯨見到嘴的肉吃不到,小小獵物膽敢反抗,不由大怒,大尾巴發力一攪,直線向上頂着李虎丘一躍出了海面,一人一鯨竟跳出十幾米高。
虎鯨落回海中立即張開大嘴巴等着李虎丘也落下來,打算趁獵物慌亂之際一口解決戰鬥。
虎鯨是具有極高智商的動物,雌性的平均壽命甚至長過人類,千萬年繁衍下來早總結出了一套十分厲害的捕獵辦法。其中將獵物拋出海面然後突襲正是它們的拿手好戲,這頭虎鯨身爲族羣首領對此自然更加熟稔。但這次它卻錯打了算盤。李虎丘落下的時候並未如它所想那般慌亂入水。在海中等着大快朵頤的虎鯨首領突然感覺到後背一沉,立即醒悟是那個獵物竟然大膽的騎上了自己的後背。
虎鯨是自然界中最善於表達情感的動物,它們忠誠於愛情,婚姻觀實行的是一夫一妻且終身制,雄性虎鯨懂得盡一切力量保護家庭和後代,能明確表達復仇和憤怒情緒。李虎丘大膽的舉動極大的刺激了身下這頭虎鯨首領的自尊心,它立刻憤怒的衝向海底,這是它們在自然界中對付一些不能潛入深海的獵物的方法。李虎丘身爲武道宗師,心境修爲幾近神道,控制氣血抵禦水壓這麼粗淺的技巧豈能不會。這頭虎鯨很快發現這個屢試不爽的辦法竟然也失效了。
虎鯨在鯨類中是最不擅長潛水的。它們有一個巨大的肺部,一次潛水能長達三十分鐘,相對於絕大多數哺乳動物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優勢。不過它們潛水時必需不斷壓縮肺部的空氣,通過背部的鼻孔將肺部的廢氣排出才能承受住數百米以下海底的巨大壓力。當它發現自己無法換排出肺內的廢氣時立時慌了。原來李虎丘一隻手緊緊攬住它巨大的背鰭,另一隻手伸進這頭虎鯨的氣孔堵住了這傢伙的排氣孔,而曾經不帶任何護具在七八百米的深海中尋過寶的賊王此刻距離他的承受極限還早着呢。人和鯨比起了潛水極限,最終竟是鯨魚先受不了。
它迅速上浮的同時發出了虎鯨們之間用來聯絡的奇異聲波求救,通氣孔受阻,過快上浮,肺部的壓力驟然下降同樣可能導致生命危險,它必須在適合的深度擺脫背後的獵物,做到這一點單靠它自己顯然已經不可能。一頭體型稍小的雌鯨速度最快,張着大嘴露出白森森鋒利的牙齒斜刺裡衝上來直奔李虎丘而來。李虎丘一翻身,一下子藏到身下虎鯨的側面,雖然讓雌鯨撲了個空,屁股卻被雌鯨的尾巴掃了一下,宛如錘擊。這下子李虎丘也惱了。本來他的想法是身處大海中惹不起躲得起,最好的方式是躲到地形複雜的海底去,這些龐然大物不見血腥不會窮追不捨。現在眼看這鯨魚夫婦太不光棍,死纏爛打沒完沒了非要拿自己當晚餐。他孃的,絕頂大宗師的肉是那麼好吃的嗎?李虎丘一隻手仍在虎鯨的通氣孔中掛着,另一隻手中寒光一閃,一柄飛刀已握在手心。只需揮手之間便能將身下巨獸的魚鰭斬落。他也是這麼打算的,就在他擡手準備這麼幹的時候,他清晰的聽到了一聲悲鳴,雌鯨奮不顧身的衝上來,尾巴向着刀鋒竟然打算用自身來阻擋李虎丘對丈夫下殺手。對於虎鯨而言,背鰭就是方向舵,尾鰭便是動力舵輪,若想在這適者生存的海洋裡活下去,這兩樣缺一不可。雌鯨奮不顧身的舉動立即引發了雄鯨的一聲哀鳴。李虎丘之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巨大的海底霸主居然是如此溫柔多情的生物,不僅能做到患難不棄,而且還會表達如此細膩的情感。雌鯨衝上來就在他們上方,尾巴像情人的手堅定的擋在李虎丘的刀鋒前,它的頭彎下來試圖去咬李虎丘的肩部,卻被李虎丘蕩起的腿點中下顎而未能得口。但就在這一瞬間,李虎丘卻看到了雌鯨眼中的哀傷與仇恨。同時他還發現雌鯨的腹部出奇的巨大。難怪她的目光這麼幽怨,這眼神竟與李虎丘記憶深處最不忍碰觸的哀怨十分相似。只這一瞬間便已足夠讓他做出放生的決定。他猛然將手拔出雄鯨的通氣孔,一腿蹬在這傢伙的側部,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雄鯨的肺內已經充滿廢氣和海水,水壓的作用下它已經接近承受極限,李虎丘此舉等於放它一馬。不過李虎丘倒也沒敢奢望這鯨魚會因此感恩戴德就此放棄捕獵行動。因爲就在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的四周已被虎鯨羣給包圍了。
虎鯨羣蠢蠢欲動,眼看將要發起進攻,李虎丘也已打算好等這幫傢伙衝上來的瞬間來個千斤墜,一口氣沉入海底躲避攻擊。突然,雄性虎鯨發出一聲尖亢的長鳴,鯨魚羣一起附和,雄性首領似乎在宣佈什麼命令,等它鳴叫完,所有的鯨魚竟都安靜下來。雌鯨一擺尾游到李虎丘近前,張開嘴巴吐出一個大氣泡,脣角上揚彷彿笑顏,看起來嬌憨可愛極了。李虎丘以心訣入武道,對四周敵意最是敏感,虎鯨羣安靜下來,雌鯨這般大膽接近正是一種善意的表達。李虎丘微一轉念,突然想到射鵰英雄傳裡的老頑童騎鯊魚的段子,他要向南尋找木棉花號,宗師境界的體力縱然悠長,終究比不得海洋生物,如果能效仿老頑童騎着虎鯨去尋找木棉花號豈非要輕省容易的多?他抱着姑且一試的心態向那頭雄鯨一招手,原沒敢指望它能理解自己的意圖,卻不料這傢伙竟然極配合的遊了過來,李虎丘趴上它後背抓住背鰭往上一指,雄鯨首領便發出一聲歡快長鳴大尾巴一甩,向着海面衝了上去。浮出海面之後,李虎丘又往南一指,鯨魚首領竟明白似的往南遊。就這樣,李虎丘乘着虎鯨首領一路向南追尋,終於找到魔鬼海域一帶。
對於遷徙產仔途中的虎鯨羣而言,這海洋當中沒有什麼生物能讓它們忌憚,尚楠等人與海怪戰鬥,受傷的海怪流血擴散開的血腥味老遠便被它們聞到,早餓極了的虎鯨羣立即向那裡游去。李虎丘根本是漫無目標的在尋找,虎鯨羣向南撲向海怪和木棉花號所在方位,他也只能隨波逐流跟着一起趕奔那裡,直等到了近前才發現竟然在虎鯨的幫助下找到了木棉花號。他在震驚於海怪龐大身軀的同時,也發現了尚楠等人已經岌岌可危。在虎鯨們眼中,巨大的海怪雖然不好惹,但讓鯨羣中幾十頭將要前往赤道暖洋流產仔的雌鯨不捱餓卻比什麼都重要。雄鯨首領一聲令下,鯨魚羣全體下潛,做好了攻擊準備。
巨大的海怪將要把尚楠吞入口中的剎那,雄鯨首領馱着李虎丘從海中飛躍而出,堅硬的頭顱狠狠的撞擊在海怪背部。救下尚楠的同時也將海怪的身子撞偏,巨大的海怪一頭倒入海中。李虎丘站在雄鯨背上,來不及跟夥伴們打招呼便隨着雄鯨一頭鑽進海中。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海底已被深色的血液染的渾濁一片。鯨魚羣正用它們最擅長的絕技攻擊着這頭海怪的尾鰭和其他幾個突出的鰭類肢幹。這是它們用來攻擊海底最巨大生物藍鯨的拿手好戲。首先破壞獵物的動力系統,剩下的任務便只剩下從獵物身上撕下一塊塊肉。深海藍鯨長到最大可達數百噸,是深海之中當之無愧的巨無霸,這頭海怪體型雖大卻也未必大過藍鯨,在這羣經驗豐富同時極度渴望一頓飽飯的虎鯨眼中,這傢伙縱然兇猛卻也不過是一頓美餐。而巨大的海怪的確不是虎鯨羣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被廢掉了動力系統。到最後虎鯨羣卻也低估了這東西的厲害。
海底深處,虎鯨們圍着渾身浴血的海怪不停的發起攻擊,已將海怪全身的鰭狀肢幹咬的支離破碎,虎鯨們以爲海怪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爭先恐後的撲上去撕咬獵物,不料想這海怪的生命力異常頑強,之前被魚槍刺入內臟,又被尚楠用獵槍打爛肚皮,刺穿眼睛,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遇上虎鯨羣的突襲再遭重創,已在垂死邊緣。儘管如此,這傢伙竟然還有還擊餘力,雄性首領的妻子游過去撕咬它的肋部時,海怪突然一歪頭,血盆大口直奔出乎意料躲閃不及的雌鯨,看來是想用瀕死前的一擊與雌鯨同歸於盡。危急關頭,雄鯨爲了救懷孕的妻子,奮不顧身全力以赴衝向海怪,但奈何鞭長莫及,儘管它已經拼盡全力卻似乎仍就不能阻止海怪!便在此時,它突然感到後背傳來一股巨力,竟將自己的身體推向深海,接着它便看到背上的人類藉着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以快過旗魚的速度衝向將要傷害妻子的血盆大口。
李虎丘人沒到飛刀先到,一刀命中海怪頭部唯一的光亮,射瞎了海怪另一隻眼,緊接着人也跟着飛刀站到海怪的額頭上,並指如刀發出全力刺進海怪額頭上的白色花紋。巨大的海怪所有動作戛然而止,幾乎已被它嘴脣碰到的雌鯨一甩尾巴逃了開來。
木棉花號上,六個人十二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洶涌澎湃的海面,看着渾濁的血浪翻滾,一個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頭巨大的鯨魚從海中躍出,李虎丘單足立於雄鯨首領額頭之上,雄鯨尾部發力,大半個身子浮出海面,將李虎丘託送到木棉花號近前。船上人一個個張着大嘴,目瞪口呆的瞅着他彷彿海神降臨威風八面。
帥五先回過神來叫道:“你臭屁夠沒?要來就早點來,險些害小楠哥當了魚食。”
李虎丘哈哈一笑,縱身躍上甲板,道:“你還有臉跟我唧唧歪歪的,我他媽就一艘快艇,來的時候快沒油時又遇上了老美的軍艦,請我吃了一頓熱饅頭,我當時擔心你們已經被請上船受到外國友人的優待,便尋思也混上船吃點更好的,結果人家不同意,又扔給我一根熱油條,把快艇炸了個稀巴爛,老子一個人在大海里遊了幾個小時才遇上一羣餓急眼的朋友,要沒有它們,哥們兒現在還在十幾公里外練狗刨呢,小楠哥和你們這會兒骨頭都剩不下了,對了,小妮娜趕緊去給哥弄點吃的,水底下那羣朋友的伙食我吃不習慣,折騰這麼久都快餓死我了。”
小妮娜聽他說的幽默,忍俊不住笑盈盈脆聲道了個好。陳李李腳步虛浮晃盪着走過來,一頭扎進他懷中,卻是一個字都沒說便暈了。何洛思也走到近前,同樣一句話沒說便撲到他懷中。生死之間轉了一圈,她們突然都不想再掩飾內心的情感。只不過何洛思擁抱完李虎丘之後,又去抱了尚楠和瀋陽。只對帥五叫道:“看什麼看,徒有匹夫之勇,海龍怪衝上來的時候你鬼叫着發射魚槍的樣子簡直蠢到家啦。”接着不容帥五辯駁便撲過去一把將帥五摟在懷中,帶着哭腔道:“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向大姐交代。”帥五輕拍她後背道:“乖九姨,不哭了,五哥這不好好的嗎?。”
李虎丘走過來不懷好意笑道:“你們倆這輩分怎麼論的?我聽着怎麼這麼彆扭?”
帥五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去你的,滾一邊去,有你什麼事兒?”
瀋陽一攬尚楠,哈哈笑道:“小楠,你這頭號姨夫的稱號要被某人搶走了,這回輪到你五哥着急了。”
李虎丘來到尚楠面前,“夠懸的,還好大家都沒事,全虧有你。”
何洛思道:“都是自家人,說這屁話多沒勁,再說,咱們現在可還沒脫險呢,這附近海域被稱爲龍三角的南溟死地,成名幾十年了,到處是凸起的小島暗礁,木棉花號先被炮擊再在這裡中招,眼看就要沉沒啦,沒有船咱們怎麼回陸地?”
李虎丘點頭道:“嗯,的確是個難題,不過咱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海底下那羣朋友正吃的不亦樂乎,我餓的連腦細胞都跟着瘦了。”
船艙裡,妮娜烹飪了一條凍在冰箱裡十幾公斤重的大鴉片魚,全身抹油塗醬後烘烤好的,香氣四溢,李虎丘和尚楠兩人就解決掉一大半。七個人都吃的飽飽的,李虎丘說得去跟新交的朋友告個別。小妮娜豔羨的問他:“那些可愛的虎鯨真的能讓我們騎嗎?”李虎丘笑道:“你要看一眼它們的吃相保管你再也不會有這個念頭。”
這會兒陳李李的精神恢復了不少,不知爲什麼,她對那海怪的氣味極其敏感,只吸入了幾口海怪噴出的腥氣便暈倒了。現在她吃了幾塊魚肉,身上便又有了暖意。說道:“你這傢伙到哪都能交朋友,知道嗎?當你騎着鯨魚從海中躍出的瞬間我的心差點沒蹦出來。”李虎丘撓頭道:“多謝鼓勵,我還有很多不足,戒驕戒躁爭取日後有更佳表現。”
瀋陽道:“誇你胖就喘上了,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在海里看清楚那是個什麼怪物沒有?”
李虎丘搖頭道:“當時水下全是那東西的黑血,我也就看見它的大腦袋倒跟小楠哥前幾天釣到一條大鰻魚有點相似,不過沒道理鰻魚能長這麼大?反正這海大了去了,有個什麼未見生物也不是什麼奇事。”
何洛思湊過來說道:“李虎丘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東西更像一種叫做銀月的海蛇,額頭上的那個白色月紋就是它的標誌,這種蛇是海里最大也是唯一的無毒蛇類,好像是蟒蛇科,據說最長的能長到四五米。”
帥五笑道:“四五米長?咱們遇上的這條光腦袋都快四五米了。”
何洛思也覺得這個說法太勉強,搖頭道:“你說的也對,不過如果它不是銀月海蟒,那我可也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了。”
瀋陽反而覺得何洛思說的有可能是對的,插言道:“也許是這條活的太久了,所以長成這麼大,要知道這裡是大海,再大的生物都能養活了,蛇類的壽命普遍長,興許這傢伙就是個老蛇妖。”
陳李李二目放光道:“那尚楠和李虎丘就是捉妖的人。”
李虎丘似不經意的站起身走上船頭,虎鯨們已經進食完畢,剛纔還熱鬧渾濁的海水這會兒風平浪靜。雄性首領從海中魚躍而出,不時的用尾巴輕輕拍擊木棉花號,看意思竟似它也看出來木棉花號快要沉沒。李虎丘衝它一擺手,也不管它能否聽懂,叫道:“鯨魚老兄,你老婆快生娃了,你們趕路要緊,哥們兒的事情你幫不上忙,最終還得靠我們自己,拜拜了,我這兒提前祝賀你榮升爸爸。”轉念一想,這雄鯨貴爲鯨羣首領,肯定已經年歲不小,多半早已有過後代了,這句榮升爸爸可能說的不妥。海中虎鯨首領看來沒能理解李虎丘所說,越發急迫的拍擊着木棉花號船體,同時還發出了急迫的鳴叫,警告李虎丘這艘船支撐不了多久了。
天色漸晚,不知何時霧氣已完全散盡,天空中月朗星稀,木棉花號船首觸礁,船尾中炮,兩頭一起灌水,這會兒整艘船吃水越來越深,發動機也被迫停了,船上開始使用備用電力。何洛思領着尚楠已經準備好唯一的救生艇,正在往上搬運重要物資,做棄船逃生的準備。李虎丘四下張望,道:“這鬼地方太奇怪,到處都是不長毛的小島,也不知道附近能否找到大一些有淡水的島嶼。”
陳李李從船艙中走出來,表情十分奇怪的問道:“你覺察到沒?咱們的船在動呢,而且已經十幾分鐘沒往下沉了。”
李虎丘道:“早發現了,全虧了咱們新交的朋友講義氣,領着他那羣哥們兒在下邊馱着呢。”
帥五拎着一箱子美元債券正往救生艇上放,聞言後回頭問道:“它們這是要把咱們送到哪裡去?”
李虎丘笑道:“我哪知道呀,這羣朋友急着去熱帶產仔兒,估計沒功夫把咱們送到大陸附近,指不定這附近有什麼島嶼,它們是想看咱們安全了就撤了。”
瀋陽有些懷疑,道:“能嗎?這些鯨魚真有你說的那麼聰明?”
沒等李虎丘回答他,何洛思搶着替他掃盲:“豚類生物的智慧本來就高,很多科研結果表明,豚類生物的智慧跟我們人類差不多,它們也會悲傷,憤怒,甚至是寂寞和感恩,它們的記憶力超級棒,幾十年前的仇恨都能記得牢牢的,瑞典有個捕鯨人曾經寫過一本書,是關於他跟一條鯨魚之間相互仇恨的故事,那條鯨魚的妻子被他捕殺了,十幾年後那條鯨魚在北冰洋上撞沉了他的捕鯨船還帶走了他一條腿,從那以後這個人再也沒有捕過鯨。”
瀋陽嘆道:“我怎麼就沒有這機緣交上這麼可愛的動物朋友,一天到晚淨跟李虎丘和帥五這樣的小偷和賭鬼打交道。”
帥五叫道:“你這大騙子居然還敢嫌棄我們了,找抽是不是?說我們倆不好也就罷了,憑什麼把小楠這老實孩子也拐帶上?”
尚楠擡頭看了一眼,突然有所發現,叫道:“別爭了,前方有一座大島。”話音剛落,海中忽然傳來一聲長鳴,木棉花號已緩緩停了下來。李虎丘站在船頭大喊一聲再見,又叫道:“一定要幸福呀。”目送鯨魚羣離開後再一揮手,指向不遠處已能看到清晰輪廓的大島,“哥幾個,準備好當現代魯濱遜沒?”
船艙裡,何洛思找出海圖在燈光下仔細摸索,研究了半天奇異道:“怎麼可能呢?根據海圖上測算這裡肯定就是號稱南太平洋最大船冢的南溟死海,否則也不會嚇退那艘軍艦,可這海圖上明明沒有這座島的。”
“思思,會不會是你這海圖不準啊?”陳李李問道。
“不可能,我這可是國家地理雜誌最新出版的。”
李虎丘眨巴眨巴眼問瀋陽:“你怎麼看?”
瀋陽正在摳耳朵,歪頭道:“有兩個可能,從來沒有活人發現過這座島,又或者從來沒有一個活人發現這座島之後離開過。”
明日沒有物理治療,有時間多寫點,爭取寫個兩章湊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