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許寒還在猶豫,突然飛來一道傳訊符,許寒打開一看,隨即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神劍門、玄陰谷兩隊人馬,許寒頭一轉,消失在滾滾魔氣當中。
許寒放棄了繼續追蹤,只因傳訊符當中傳來了馬文昱的訊息。
這次進入黑暗魔淵,馬家也有自己的謀劃。前一個月馬家修士們在外邊消滅魔物,由於始終提放着楊家,楊家發動幾次偷襲都被馬家擊退,而且馬家還爲了杜絕楊家偷襲,對楊家修士發起幾次反偷襲。幾輪下來,雙方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於是楊家、馬家互相退讓,再也不敢輕易動手。儘管如此,也是掀起好一番腥風血雨。
在確信楊家不再咄咄逼人之後,馬文昱率領馬家修士正式開始馬家的謀劃。
不過馬家經歷這麼一場爭鬥,出現了人手不足,馬文昱找上了許寒。而有了馬文昱的邀請,許寒再也沒有猶豫。神劍門之事不知究竟會怎樣,反不如接受馬文昱的邀請來得實在。
峽谷進口,馬文昱與幾位修士傳音商談着,他們背後有着近百位築基修士。馬泉尋也在爲首幾人當中,不過與衆多築基初期修士一樣,不算什麼重要人物,而是站在一位老年築基後期修士背後。馬家只有馬文昱可以與老年築基後期修士並排而站,不是馬文昱實力強,而是馬文昱處理事務能力強。
與老年築基後期修士一道低沉的嗓音問道:“文昱道友,我們還要等多少人?”
儒雅有禮的馬文昱笑着回道:“只須再等一人即可。”
低沉的嗓音不悅說道:“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一人?他究竟是什麼人?”言下之意,這最後一人究竟有什麼資格讓他們等。
看了看老年築基後期修士,得到老年築基後期修士首肯,馬文昱堅定說道:“玄陰谷的諸位道友且請放心,這人值得我們等得……”往後馬文昱的話被突然飛來的一道傳訊符打斷。
接過傳訊符,馬文昱看過內容,輕微變了變臉色,隨後又露出笑容。“不用等了。我們這就進去吧!”
低沉的嗓音詫異問道:“他不來了?”
馬文昱否定道:“冀道友誤會了,那位已經在混亂魔淵。我們直接進去與他匯合即可。”
玄陰谷修士都是一身黑色長袍,身影全被長袍掩蓋,特別連頭部都遮蓋在黑色布巾之下,乍看上去一個個一模一樣。但細看,還是可以通過他們黑漆漆的身影把他們辨認出來。其中冀姓修士身邊一位身材特別修長的修士笑道:“估計跟別人合作不下去正好加入我們。”
話語之中,明顯充滿輕視。馬文昱聽罷,笑笑沒有出聲。
看過許寒傳訊符上邊的內容,馬文昱臉色微微變了變,就是因爲馬文昱知曉許寒是孤身一人進入混亂魔淵。雖然馬文昱不清楚許寒怎麼能夠孤身一人進入混亂魔淵,但許寒能做到這點遠遠超乎他的預料。但對此馬文昱不想聲張,當然更不會在意玄陰谷修士對許寒的輕視。
其後,這羣聯合了凌雲門馬家和玄陰谷兩大勢力的修士,浩浩蕩蕩穿過峽谷前往混亂魔淵。
等到馬家、玄陰谷的人走了過後,不遠處魔樹從中憑空出現一羣人。其中領先三人,一位妖魅,不男不女,一位孩童模樣,但眼神蒼老,一位青年修士有着一頭火紅色頭髮。三人身後不再是十幾位,而是近百位築基修士,其中包括已經進階築基後期的楊感。
“你們天相門在玄陰谷當中的暗子有沒有得到什麼消息?能知道他們準備做什麼嗎?”火紅色頭髮的青年修士出聲問道。
“馬家還是你們凌雲門的家族,你們都無法知曉,我們如何能夠知曉?”妖魅修士沒好氣的回答,但那股子不陰不陽的語調,火紅色頭髮聽來就是眉頭一皺。
“不要管這些,我們只須跟在他們後邊即可。”孩童模樣的築基後期修士出聲。
“那我們跟上去……”火紅色頭髮的青年修士準備遁光飛出魔樹從,跟上馬家、玄陰谷的修士。
“白癡。”
見火紅色頭髮青年修士的行動,妖魅修士不陰不陽出聲。
火紅色頭髮青年修士回身看向妖魅修士,咬牙切齒說道:“死人妖,你是不是找死?”火紅色頭髮青年修士還不是口上威脅,真把飛劍放了出來,一把火紅色充斥驚悚火靈力的飛劍。如若妖魅修士一言不合就一副殺過去的架勢。
“你找死。”妖魅修士臉色突變,放出一塊雲帕。雙方劍拔弩張,即刻就要開打。
“住手。”
關鍵時刻,孩童模樣的築基後期修士低喝一聲。伴隨這聲低喝,火紅色頭髮青年修士與妖魅修士兩人互相恨恨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自覺把法器收了起來。明顯對孩童築基後期修士,兩人都敬畏有加,也可看出,三人當中孩童模樣築基後期修士最強。
後邊近百位修士始終無動於衷,仿若司空見慣。
“馬家不可能不留下後手,我們必須得等一會。”見火紅色頭髮青年修士有些擔心,孩童模樣築基後期修士又道:“放心,有妖道友在,他們跑不了。”
“哼!”
妖魅修士聽聞,輕哼一聲。
火紅色頭髮青年修士不甘示弱不屑一聲,嘴裡還嘟嚷着什麼。但看到孩童模樣築基後期修士向他投來冷厲的目光,他終究沒有把話語嘟囔出來。
這邊楊家與天相門修士還在內訌,峽谷那邊有了新的動靜。
幾個人影出現,確認無人過後,方纔離開。
“果然有後手?”火紅色頭髮青年修士傻眼了。
“追。”孩童模樣築基後期修士反倒一聲令下,楊家和天相門的這隊人馬迅疾出發,追向剛剛過去的馬家、玄陰谷一隊人。
幾日後,混亂魔淵深處一條深不見底,滾滾冒出地火,照亮半邊天空的深淵邊緣,一羣人類修士出現。
“他不在。”馬泉尋確認過後,又問道:“我們要不要等等他?”
“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他一個人?”馬文昱還沒回話,玄陰谷那位身影特別修長的修士就嗤笑出聲。
“你……”馬泉尋有些不滿。但被馬文昱拉住。“不用等了,我們先走,他來了自會找上我們。”
“走。”玄陰谷低沉嗓音的冀姓修士也不客氣,帶着玄陰谷修士就下往深淵。
留下馬泉尋憤憤不平向馬文昱傳音抱怨道:“真是可惡,若非此次我們與楊家爭鬥損失過重,哪會輪到他們玄陰谷猖狂?而且沒有我們,他們還不知要死多少人。真是一羣薄情寡義的傢伙。”
這類破壞合作的話語,馬文昱沒有接茬,而是發了一道傳訊符,然後與馬家老年築基後期修士帶着馬家修士跟上玄陰谷修士,下往深淵。
他們走後,隔了半個時辰,又有一羣修士出現。
在妖魅修士用鼻子聞過,確認馬家修士下往深淵後,楊家和天相門的修士也跟隨下往深淵。
一日後,同樣在此處深淵邊緣,一道似真似幻的人影緩緩顯現。透過地火的暗紅色光亮,可以看清來人煞是年輕,形容消瘦。來人正是許寒,按照約定,他於此處與馬文昱匯合。但他用符籙隱藏行跡前來,遁速過慢,錯過了與馬文昱一行人匯合的時機。
查看了下深淵的景象,許寒人影向深淵下落而去,下落過程中身影再次消失。
行至半途,許寒面色突然一變。只因他聽到一陣激烈的法器爭鬥聲,連續打出好幾道符籙,還吞下匿靈丹,他方纔緩緩遁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深淵下方處處都是坑道,每條坑道當中都有一條或者數條暗河,但暗河流淌的不是水,而是令人敬畏的地火。特別讓許寒奇怪的是,暗河當中流淌着一些浮動的暗紅色火焰,許寒細細看去,大吃一驚。只因他發現,那些浮動的火焰根本不是火焰,而是一隻只魔物。
暗河相當長,河中全是暗紅色火焰。對此,許寒不禁吸了口冷氣。
沒有招惹這些暗紅色魔物,許寒循着聲音,穿過幾條坑道,終於在繞過一片突出的岩石後,看到另一番場景。入目是片由地火充斥的地下暗湖,暗湖邊上有着一排排泛着暗紅色金屬。正有兩隊人馬爲了這些暗紅色金屬大打出手。
“魔焰鐵。”無視那些爭鬥,許寒大喜過望。
那些暗紅色金屬不是別的,正是他苦苦尋找的魔焰鐵。
“楊老夭,你不要癡心妄想了,就是我們得不到,你們也休想得到。”馬家當中的老年築基後期修士憤然出聲。在他對面,正是孩童模樣築基後期修士,兩人斗的熱火朝天。
“馬元安,那可由不得你了。”孩童模樣的築基後期修士哈哈狂笑。
兩隊人馬正是馬家、玄陰谷合作而成的馬家一方,以及楊家、天相門聯合而成的楊家一方。其中楊家一方把馬家一方堵在一片狹窄之處,馬家一方出不來也逃不掉。只因馬家一方背後就是地火充斥的地火暗湖。
再看外邊,馬家一方倒有一大片人。略微數了下,足有二三十位,從傷勢上明顯看出他們都是被人從後偷襲而死。事情很清楚,定然是楊家一方一直跟在馬家一方背後,趁着馬家一方與魔物作戰的時刻從後偷襲,重創馬家一方不少修士,這才佔盡上風。
“冀師兄,我們撤吧!”讓馬文昱等人臉色大變的是,玄陰谷那位身材特別修長的修士居然提出逃跑。見冀姓修士有些猶豫,身材特別修長的修士傳音道:“我們玄陰谷真正的目標不在這裡,我們不能再在這裡浪費人手。”
聽到此,冀姓修士臉色微變,隨後向遠處被孩童築基後期修士纏住的馬家老年築基後期修士說道:“馬道友,對不住了。”
馬家老年築基後期臉色大變,不可置信喊道:“冀道友,你……”
冀姓修士絲毫不顧,轉身命令道:“我們走。”霎時間,玄陰谷修士們紛紛向坑道突圍而去,全然不顧楊家、天相門的修士正在全力衝殺馬家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