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氣氛,在此時的蘇文鼎看來,顯得十分的沉悶,壓抑的感覺,讓蘇文鼎渾身發熱,額頭冒汗。在他身前,王良蘇揹負着雙手,一臉冷峻的昂着頭,目光注視着遠方,略顯迷離。
“《青華秘法殘篇-第四卷》,唉,果然是它。”王良蘇的手上,蘇文鼎上交的青華秘法殘篇,正顯露着那幾個樸素無華的鐫刻字體。王良蘇低下頭來,悵然若失的發出一聲感嘆,臉上那一副蕭瑟的表情,讓蘇文鼎臉露迷茫。
蘇文鼎一臉恭敬的開口對王良蘇說道,“啓稟師尊,這秘法殘篇,乃是張雲前輩囑咐我交給師尊的。他還讓弟子告訴師尊,他從此之後不再出現在雲清派視線之中。”
王良蘇轉過身來,一臉表情複雜的盯着蘇文鼎看了一陣,卻是忽而搖搖頭,輕嘆着說道,“看來他終究是走了,連我這個好多年不見的師兄也都不再見面了。”
蘇文鼎站在王良蘇面前,不知爲何,雖然他已經是見識過結丹期高手的風範了,可是在面對王良蘇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師尊的時候,蘇文鼎心裡還是感覺有些沉重的壓抑。
“你很不錯,原本只是想讓你去送一封信而已,沒想到卻是拿回了青華秘法的殘篇。”王良蘇一臉感嘆的看着蘇文鼎,輕聲說道,“這是大功一件,你且放心,努力在三個月之內修爲提高到凝脈期,三個月之後的‘天地之閣’,我會推薦你去的。”
蘇文鼎渾身一震,擡起頭來,一臉驚愕的看着王良蘇,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重大刺激一般,蘇文鼎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天地之閣,乃是初靈山脈之中一處集天地靈氣精華所在,三年纔會有一次機會開啓。裡面天地靈氣精華十分濃郁,比之修真界卻是要深厚了許多,三年開一次,一次開三天,在裡面三天,卻是相當於外面修煉三年。僅憑這一點,天地之閣就已經是衆多初靈山修士趨之若鶩的盛會了。
而且,在這天地之閣裡面,因爲靈氣比修真界還要濃厚,卻是滋生出許多罕見的修真天材地寶。其中物種豐富,數量之多,讓人垂涎。
初靈山總共擁有兩三百家門派,上萬名修真者,三年一次的天地之閣,只要排的上名號的門派,都能有參與人數。雲清派雖然不大,但在初靈山也算是有名有號,在天地之閣活動開啓之前的門派大會上,也能分到幾個名額。
天地之閣三年一次的開啓,都會引來近三千名初靈山修士進入裡面,而不知爲何原因,一旦修士修爲超過築基期,便不能進入天地之閣,是以每次的天地之閣盛會,卻是成爲衆家初靈山修真門派鍛鍊新一代弟子的良好機會。
聽聞自己能被王良蘇推薦進入天地之閣,蘇文鼎心裡的激動心情可想而知,激動不已的蘇文鼎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王良蘇,他簡直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表達他此時的心情了。
對於蘇文鼎那一副激動不已的表情,王良蘇表現的卻是不太在意,反而是輕輕搖頭,輕笑一聲,開口對蘇文鼎說道,“天地之閣裡面機會大把,只是要看你會不會珍惜機會了。而且,實話告訴你,每一次進入天地之閣的三千名凝脈煉氣期修士,最後能夠出來的,不足三百人。”
蘇文鼎臉色一愣,隨即卻是恍然,他五年前進入雲清派,卻也有一次機會看到過一次天地之閣的盛會。而那一次,他倒也的確聽說,三千名修士進去,最後出來的人只有一百多個。
蘇文鼎渾身忽而打了個冷戰,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驚疑不定,原來每次進入天地之閣的修士,大多都是來自各家門派。相互之間縱使並無恩怨,但天地之閣裡天材地寶衆多,卻是衆人搶奪的對象,而爲了這些資源,天地之閣裡面,便是一場殺戮盛會。
看着蘇文鼎那一臉驚異的表情,王良蘇輕輕搖頭,忽而舉起手裡的青華秘法殘篇,沉聲開口對蘇文鼎說道,“你可知,我手裡這青華秘法殘篇,可不是真本?”
蘇文鼎擡起頭來,一臉愕然的看着王良蘇手裡的青華秘法殘篇,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額,師尊,這,這怎麼會不是真本?”
看着王良蘇那一臉冷峻的表情,蘇文鼎心裡忽而感覺有些惴惴不安,王良蘇別是認爲自己拿到的是真本,現在他手裡拿的卻是贗品,懷疑蘇文鼎調換了這青華秘法殘篇吧。
“這乃是青華秘法殘篇副本,張師弟的小把戲,豈能騙過我來。”忽而王良蘇的一聲輕嘆傳到蘇文鼎的耳朵裡,蘇文鼎擡起頭來,卻是看到王良蘇正臉露感概,一臉唏噓的開口對自己說道,“你們從未見過青華秘法,這也不怪你們,是張雲太過聰明,騙過了你們。”
蘇文鼎心裡總算是長舒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只是他沒有想到,張雲讓他們找到的青華秘法殘篇第四卷,竟然不是真品,而是副本。看來是那張雲在臨逃跑之前,是早有準備,早已謄寫下來青華秘法殘篇的副本。真本此時自然是在張雲的身上了,只是此時的張雲和楊蘭音訊全無,蹤跡難覓。
“不過你也放心,憑着這副本,我倒也能暫時瞞過掌門長老他們,他們不仔細查看的話,基本是不會發現這副本有問題的。”王良蘇一臉嚴肅的看着蘇文鼎,開口說道,“不過,這青華秘法殘篇,終究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在我們雲清派手上丟失,自然是要我們雲清派親手找回來。所以,你以後得要盡心盡力去尋找這青華秘法殘篇的所有殘卷,不止是第四卷。”
蘇文鼎眉頭微微一皺,王良蘇這番話,卻等於是給他交代了一個看上去不可完成的任務,因爲蘇文鼎明白,就算是現在,他們也只有青華秘法殘篇的第四卷的消息,其他的青華秘法,到底有多少殘篇多少分卷,卻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