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面色依舊不善張知畫,林熙懷着嗶了狗的心情嚥下了這口氣。
雖說自己是捱打的,但是打人的明顯還沒消氣,現在自己還不敢說什麼,生怕再招來一頓打,而且還有辱罵師父的事還沒解決,林熙總覺得自從遇到了張知畫後,就沒遇到過好事情,在遇到她之前從來沒捱過打,遇到之後每次捱打都是她乾的。
林熙甚至想放棄學劍算了,這簡直就是睚眥必報麼,而且還是那種妄想症患者,總是懷疑自己一個小孩子會說她壞話,而且只是因爲懷疑就跟蹤,放臥底,變身套話,無事不用其極,身爲高手、前輩一點應有的大度和品德都沒有。
不過這念頭也就是在他腦海裡轉了一圈就被他丟棄了,不能因爲捱打就不學保命的招式,要知道捱打和送命比起來,自己還是選擇捱打,最毒的打都能接受。
看完張知畫又看了一眼玄苗道長,玄苗道長倒是沒有多大的不滿,只是面無表情的神遊天外,不關注任何事,但是也不走。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麼不論如何道歉的都是自己,那也沒必要等了,認清形勢的林熙上前一步,先是對着張知畫深深一禮,低着頭說道:“張姨,我知錯了,不應該在背後說您壞話,請您放心,從今而後我定然不會再編排您,請您原諒我這一次!”然後躬身不起,等着張知畫發話。
張知畫沒有立馬迴應他,而是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你編排我什麼了,說出來,然後發誓以後都不說了,我就會考慮原諒你!”
林熙既欣喜又糾結,欣喜的是說出來就過去了,糾結的是說出來會不會死。
張知畫看着面色複雜的林熙說道:“沒事,你說了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不會追究的,但是不說就沒完,而且這機會就這一次,說不定下一個呼吸我就反悔了,抓不抓住這次機會看你。”說完就不在看林熙了,一臉的嚴肅,現在纔有了一點點的高人風範。
林熙看了看,一咬牙選擇了相信大前輩,畢竟雄鷹是不會和毛毛蟲計較太多的,因爲不夠資格。
而且好漢不吃眼前虧,那就抓住這個機會,於是舔舔嘴脣,低聲說道:“人胖,手黑,心還狠。”
聲音雖小,在這個安靜的場面下,依然可以的清晰的傳遍全場,張知畫聽到後眼睛都圓了,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
玄苗道長依然看着遠處的風景,整個人身體一顫,然後又迅速保持回原樣,除了耳朵抖動了兩下,其餘一切看起來都像是這是個沉思的石像一樣。
“什麼?”這是張知畫的聲音,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話竟然是從自己耳朵聽到的。
林熙以爲張知畫沒聽清,然後稍微提高了一下音量,他不敢喊,這話喊出來他怕張知畫反悔!
“我說……啊!”剛準備重複一遍,就被張知畫一拳打回了樹下,林熙直接被錘的懷疑人生了,嘴裡還喃喃道:“不是說的不追究的麼?”
張知畫咬着牙齒,從後牙槽擠出了幾個字,“過了一個呼吸了,我反悔了,怎麼你有意見?”
林熙從話語間感覺到迎面而來的寒氣,不禁打了個寒顫,不光是他,看風景的玄苗道長和樹下避陽的陸芊芊都是渾身一顫,隨即保持原來的姿勢沒動,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沒、沒、沒有、有!”
看着結結巴巴,畏縮在樹下的林熙,張知畫點點頭,然後留下一句:“今天到此爲止,明天再見,記住了,我會一直盯着你的,希望你的眼睛保得住。”說完狂笑着離開了。
這下林熙又是渾身顫抖了兩下,差點沒尿出來,這是被惦記上了。
待到張知畫真正的走遠後,幾人還是保持者原來的姿勢,直到靜氣三人走出了道觀的大門,說了句:“師父,沒事吧?”
兩人一鬼這纔回過神來,相視一眼,玄苗道長搖搖頭表示沒事。
林熙趕緊起身,對着玄苗道長施了一禮,說道:“師父……”,準備開口解釋到前面的辱罵行爲。
話還沒開始,就被玄苗道長直接就出言打斷道:“無妨,我知道當時的情況,你表現很不錯,尤其是那個劍法絕招,嗯,滾痛襲衣擊,是吧?名字倒是挺拗口的,也很奇怪,襲殺衣服的疼痛一擊麼?不過從威力上來說很厲害,但是好像沒有完成,有些不受控制。回頭你還是要好好的改進一下,不然沒人配合不要輕易施展。”
雖然劍法上沒有辦法直接指導林熙,但是從經驗上來看,還是能看出林熙招式上的不足,而且現在自己還能指點林熙一下,要是再過上三五年,林熙的經驗也豐富起來了,自己指點的就只剩下怎麼活的比自己徒弟大了。
林熙聽完也給玄苗道長深深一禮,嘴裡說道:“多謝師父諒解,多謝師父指點!”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想那胖嬸,自己只是切實說了下她身上的問題,就把自己打成熊貓,錘個半死,再看自己的師父,一口一個孫賊,還能這麼大度的當沒事發生,人和人真的不能比。
林熙心裡揣測到,當初幸好沒有順勢喊她胖嬸,改成了張姨,不然學習劍法這些肯定和自己沒關係了,這麼在乎別人評價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讓別人隨意的說她胖,修道者不知道身份的時候說她胖,她不吭氣,而是默默的記在小本子上,每當別人知道她是修道者的身份後,就加倍的報復回來,就比如說自己,在林熙看來,玄苗道長才是方外高人的典範。
在兩人對話間,李文哲就湊到了林熙身邊,在李文哲心裡現在關係最近的還是林熙,現在看到林熙身上這麼狼狽,嘴角還有鮮血,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剛纔林熙在和玄苗道長對話,他插不上嘴,看到兩人結束了對話,然後急急的問道:“小寶,你沒事吧,傷的重不重?”
看的出李文哲的關心,雙眼烏黑的林熙,微笑的看着他回道:“沒事,只是看起來嚴重,實際上都是皮外傷。”
“那個小寶,這次你和師父遇到了什麼?爲什麼你的傷勢看起來那麼眼熟?是遇到了老對手麼?”孩子就是孩子,說的都是大實話,沒看靜氣和靜言都沒說話麼,他倆一來就看出來,這傷勢只有張知畫打得出來。
“咳咳。”林熙這是真的被嗆住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也出來?”
李文哲也沒在糾結上一個問題,於是回答道:“你當時一聲大喝時,師父正在給師兄們講解畫符的技巧,我在旁聽,師父知道你遇險了,就吩咐師兄二人帶着我先躲起來,等到沒動靜了再出來,所以兩個師兄就帶着我藏在了神堂三清祖師畫像後面的密室裡,聽到沒動靜了,我們又等了一會兒纔出來,然後聽到門口一聲狂笑,我們就悄悄過來看一下,再後面你就知道了。”
李文哲說的詳細,林熙聽得翻江倒海,什麼?神堂三清祖師像後面有密室?自己來了一年多都不知道,李文哲纔來多久就知道了,而且和自己想得不一樣的是,小說裡都是門派滅門,主角一人存活,現實擱自己身上,死自己一個,成全剩下所有人,這神編劇也不敢這麼寫啊。
然後林熙就和李文哲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就這樣回到了道觀的住宿區,和師父、師兄弟幾人告了別,說自己想休息一下,在靜言一臉詭異的笑容裡,帶着陸芊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無視了靜言那猥瑣的笑容,帶陸芊芊回房是有事相談,再說他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進了門,林熙坐在小桌前,陸芊芊照例站在了林熙的身前。
“芊芊,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變成張姨的,是你的術法還是張姨的術法,這術法有什麼破綻?”坐下後林熙就急忙開口問這個問題,這變身術可是個絕技啊,自己今後行走江湖可以開無數個小號,這是多好的保命絕技啊。
陸芊芊想了想,然後回道:“這個術法是張前輩施展的,但是需要奴家配合輸出自己本身的氣息,至於這個術的缺陷也是在這個氣息上,如果被攻擊的力度超過了這個術容納靈力的臨界點,就會失去效力,而且變身術的容納量是有限的。”
“有限的?”林熙詫異的問道。、
“公子,就是說這個術相當於有防禦力,它的防禦力就相當一個一缸水,水的多少取決於被變身的那個人輸入了多少靈力,每抵擋一次攻擊,就消耗一次等量的防禦力,直到全部用完,而且你自身使用的靈力超過了這個界限也是一樣的。”陸芊芊害怕林熙聽不懂,於是換了種通俗的說法。
這下林熙聽懂了,說道:“這就像是罩了別人的皮,但是這皮一割就破,破了就被打回原形,簡單的說是不是使用了變身術最好就別動手,動手基本就會被發現,對吧?”
陸芊芊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雖然公子比喻的很……嗯,不過意思就是這樣的。”
林熙對於這個術還是很渴望的,不知道怎麼了他就是覺得這個術很有用,一定要想辦法得到它,研究一下說不定可以做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