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幾次張合,最終化作了一聲嘆息,對着陸芊芊把聯盟祖宗十八代問候一個遍,也沒什麼意義,再說了,裡面還有自己茅山的師長。
自己看來是禁慾分不開了,他實在是無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他已經算是禁慾了吧,心中掛念着新婚妻子,後來就算是有了陸芊芊的出現,他也沒做任何實質的事情,這是在不斷的提醒自己麼?
還是僅僅告訴自己,茅山168號還有一條和自己同名的靈魚,不過一直被玄苗帶在身邊,他已經很久沒有擼魚了,不過這魚兄弟還真是和自己命運很相似啊,被玄苗、玄妙師姐弟倆硬生生也被迫弄成了禁慾。
不對,自己什麼時候禁慾了?
林熙感覺自己被這個封號整魔怔了,沒有的時候,一點事情也沒有,有了卻因爲名字而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然而現在卻沒有給他一吐爲快的環境,於是狠狠的記住了魯修的名字,以及趕屍派。
“算了,不提這事了,妖族聯盟那裡是什麼情況?”林熙果斷的轉移話題,否則別給自己整抑鬱了,那才叫可笑呢。
陸芊芊的目的達到了後,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沒有消息,要不是爆猿王說現在監視的是妖族聯盟進攻南城的必經之路,我都要懷疑妖族聯盟是不是連南城全軍覆沒的消息都沒收到了。”
語氣不乏幾分怨懟,每天和一頭大猩猩蹲在一起,自己又不是安,和金剛一點互動的想法都沒有,三天過去了,她硬是沒有和爆猿王說一句話,全部都是靈魂傳音來安排事情。
“不可能收不到,不說有觀察手段的事,就是一路大軍已經四五天沒有聯繫聯盟了,它們最起碼也得派一支鳥來吧……”林熙話音剛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一旁的陸芊芊,也是思維活躍之人,立馬與林熙異口同聲的說道:“飛行妖族!”
說完二人瞬間震驚的看着對方,不是因爲雙方的心有靈犀,而是這可怕的結果。
林熙是打過遊戲的人,尤其是魔獸Rpg,每次失敗不是死在最後一波,就是死在飛行單位上,因爲飛行單位不按常理出牌,根本不走尋常路,必經之路是堵不住的。
芊芊似乎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我先去了!”她對着林熙,一直是自稱奴家的,現在連奴家也不說了,由此可見她多緊張。
林熙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陸芊芊心裡也是一陣擔憂,封號的事情早就拋之腦後了,“老藍,快速飛往遷徙部隊,告訴秦將軍他們,小心飛行妖族。”
“是!”藍金翎也是乾脆利落,振翅就離去了,看來它也早有準備。
藍金翎走後,林熙除了等待突然間發現什麼也做不了了,飛行妖族讓他對抵擋妖族聯盟侵略的戰爭蒙上了一層陰影。
因爲妖族聯盟羽毛一族的地位是不可或缺的,在進攻南城的妖族裡,一隻飛禽也沒有,那麼其他地方呢?
就在林熙擔憂的時候,北方夜城已經變成一片死寂,到處都是殘垣斷木,上面還殘留着點點血跡,屍體卻一具也不見,因爲都變成了妖族的食量。
視線南移,越過幾座空無一人的村莊,來到了北方最大的重型邊關,山海關,關上重兵重重,城牆下還有大量的士卒在不斷的搬着物資。
大都是重弩、城弩箭矢,還有一些火炮.彈藥,這些重型武器,對一品當然傷害不大,但是對三品下有致命傷害,就算是對三品,或者是不以防禦見長的二品妖族,也有很大的傷害。
城頭上,山海關總兵吳敬堂,手扶着城牆,臉色鐵青,對着身邊一個面色蒼白,神色悲愴的士兵問道:“夜城來襲的有大量飛行妖族?”
“是的,卑職奉命出城送信時,妖族進攻已經開始了,張將軍讓我告訴大人,飛行妖族約有三千餘,其中有四隻二品黑色蒼鷹大妖,可口吐人言,小心防範,張將軍要與夜城共存亡……”說着這個軍中漢子,竟然有些哽咽了。
他心裡很清楚,進攻之前被派來傳訊,跟變相的救他一命沒有區別,因爲他是軍中最年輕的將領,雖然級別不高,但是未來可期。
軍中老將都很照顧他,連這次唯一活命的給他,其他人也毫無怨言,只是把希望的目光投在他身上,那含義不言而喻。
“節哀,這算是我對犧牲將士的敬重,畢竟死者爲大,唉,張將軍也算是得償所願了,他常說將士的最終歸宿就是戰死沙場,這是宿命,也是榮譽,
皇朝數百年來無戰事,五百年來,就連王朝的更迭也大都是兵不血刃的,有戰事也是小規模的叛亂,他還說生不逢時,沒有生在六百年前,但是自從天地規則開始不斷減弱,
衆人都在憂心,唯獨他欣喜,上書請命去最危險的邊城駐守,就想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先前我還是很佩服他的熱血的。”
說完臉色一變,變成滿臉的憤慨,“哼!不過他既已早就收到四大門派的傳訊,有妖族聯盟大規模的侵襲,還不退守山海關,白白葬送了,他這是皇朝的罪人,
就算是他活着,我也要上書朝廷,請治他的罪,不過好在他還不算是糊塗透頂,將所有百姓都遷至了山海關,你也別瞪我,在你們一羣好戰的士兵裡,他是英雄,
但是在我眼裡他就是愚蠢,是罪人,他善戰不假,軍中演武也次次奪魁,可是這次事態如此嚴重,他還將其視爲兒戲,爲了實現自己一戰的一己之私,
置將士的生死視若無物,這不是罪人是什麼?”說完吳敬堂看着那小將的眼睛問道。
那小將在吳敬堂充滿威懾力的眼神下,並沒有退縮,而是不顧疲憊,挺直了腰桿,不卑不亢的沉聲說道:“張將軍讓我來找你,他說你是軍中讓他心生敬佩的,爲數不多的幾人,所以才讓我來找你,
我以爲你瞭解張將軍,可是你現在並沒有,這讓我感到失望,如此,我希望吳將軍允許我出城,我準備找去南城的秦將軍,或者西北的白將軍。”說完重重的行了個軍禮,這是在表達他最後的請求。
“放肆!”吳敬堂還沒有發話,四周的親衛就一把拔出了利刃,劍指這名小將,因爲他目無尊卑,沒有自稱卑職,言語無禮。
“收劍!”吳敬堂卻揮了揮手,然後饒有興趣的看着小將說道:“哦?你叫什麼名字?張治平真是這麼說?我讓他心生敬佩?”吳敬堂不覺得目空一切的張治平,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叫邢釗。張將軍是這麼說的,他說在皇朝所有的軍中,他敬佩的只有三人,四人,一是他自己,保留着軍人的征戰不止的心,
二是白樂將軍,有佈局天下的遠見,十四年前就感覺到局勢可能有變,帶着黑騎軍自請去鎮守西北,三是秦衛安將軍,善練兵,秦將軍紀律嚴明,驍勇善戰,忠心可鑑,
第四個就是吳將軍你了。”能將張治平的話所知如此詳細,看來他確實深受張治平的重視和培養。
“評價呢?爲什麼到我就沒有評價了?”沒想到吳敬堂大戰在即,卻還在重視這個。
“有。”
“那你說啊?”他覺得邢釗是在找死,說話留一半,這是最噁心的事,辛虧自己脾氣好,要是換一個軍中統帥,早就砍了他的頭了。
“將軍可答應我,說完不怪罪我,並且放我離去。”看來張治平的話裡有不好聽的言語,要不邢釗也不會如此謹慎。
吳敬堂橫眉冷目,這是在跟我談條件?不過八卦之心還是戰勝了怒火,壓下一口氣,“好,你先說吧。”
看到吳敬堂面無表情,不似作假,邢釗這纔開口說道:“我家將軍說吳將軍,行軍佈陣,攻堅守禦都是頂尖水準,尤其是穩,能將一切因素考慮到極致,朝中無人能左右……”
聽到這裡,吳敬堂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他自己就是謹慎,因爲小心無大過,凡是謹慎,那麼危險就會降到最低。
可是邢釗的話並沒有停,只聽他繼續說道:“不過就是太穩了,不似個軍人,簡直就是個娘們兒……”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因爲他的脖子上多了五六把劍。
開玩笑,你在吳敬堂的親衛面前,說他是個娘們兒,他們怎麼可能任其說下去,沒有血濺當場,就已經算是紀律嚴明瞭。
現在這些親衛都死死地瞪着邢釗,等着吳敬堂一個殺字出口了。
邢釗似乎也想到了這個結果,眼睛一閉,引頸就戮。
吳敬堂的臉色確實變得很難看,從攥緊的拳頭可以看出他在極力剋制,直到臉色青了又紅,繼而轉變爲正常後,他才說了句,“放了他!”
邢釗臉上升起了劫後餘生的喜色,前面被派來傳訊,他都沒有如此欣喜過,因爲當時他滿心悲痛,要不是必須傳訊,他都想一起死在戰場。
而這次他是真的想活着,因爲他現在有了目標,就是去南城或者西北跟着其他兩人,繼續征戰,多殺一個妖族,就多報一絲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