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堡聽了甘斯的話,在一旁連連點頭稱是:“是呀,斯說得很對。這個弗蘭肯斯坦一開始就和我們過不去,要不是我們手裡攥着他和寡婦偷情的小辮子,他不知道還能對我們做出什麼壞事情呢。這回好了,死就死了吧,死了我們可就清淨多了。”
格里菲斯搖了搖頭,他不同意他們兩個人的意見:“你們倆說的,完全沒有道理。”
“大衛,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希望那老傢伙活着?我可是每次看見他,就有想衝過去揍他一頓的衝動。”甘斯捋了捋袖子表示憤怒。
格里菲斯看了看我,發現我一臉的笑意,自己也就笑了:“你們兩個也不動動腦子。那個弗蘭肯斯坦即便再和我們過不去,但是因爲我們攥着他的把柄,他也只得乖乖聽命於我們,這對於我們來說,反倒是個好事情。可這回,他死了就不一樣了。根據他們教廷的分佈,這次肯定會派來一個新的主教。這個新的主教如果是個老古董,或者對咱們夢工廠很反感,要和咱們夢工廠對着幹,咱們手裡又沒有他的把柄,你們說,到那時候我們該怎麼辦呢?還有,即使他不會和我們夢工廠對着幹,那也不可能像原來弗蘭肯斯坦那樣聽我們的話吧。”
我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斯登堡和甘斯,笑着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小聲說道:“你們兩個傢伙,現在知道自己嫩了吧。”
“那老闆,我們可以像原來那樣,派人抓住這位新來地主角的辮子不就行了嗎?”斯登堡對這一點倒是深有體會。說完這句話,他笑了笑,很是得意。
“滾,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啊,一抓辮子就是一大把?!本來這些宗教人士的把柄就很少。上次弗蘭肯斯坦主教的那個把柄,可是傑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這次我們連新來的主教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我們到哪裡去找人家的把柄去?你們呀,還是祈禱這個新來的主教像某些人一樣吧,那樣就不需要我們太費勁就可以找到他地小辮子了。”我一邊說一邊掃了一眼斯登堡。斯登堡就不知羞恥地站在旁邊切着牙笑。
“老大,那該怎麼辦呀?”甘斯倒是比斯登堡還着急。
我聳了聳肩膀:“那還能怎麼辦,先打探一下情況再說吧。我問你,弗蘭肯斯坦主教的葬禮下午舉行,那個新的主教會不會出面?”
甘斯茫然地搖了搖頭:“教廷裡的人沒說,只是說邀請你出席葬禮。老大,下午去嗎?”
“當然要去,這個還用說嘛,怎麼說弗蘭肯斯坦也是一個主教,而且還深受西部信徒的愛戴呢。我就是去做做樣子也得去的。”我把馬甲脫了。走到房間裡地衣架旁邊把西裝換上,然後扭頭問甘斯:“他們說葬禮幾點舉行了嗎?”
“三點。”甘斯干脆地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你還別說,這教廷的動作也挺快的。早晨死的人下午就埋了。
“老闆,你去出席葬禮,那咱們這下午的戲還拍不?”斯登堡皺着眉頭問我。
“你和格里菲斯留下繼續拍吧,反正都是一些零碎的鏡頭,要注意的事項我也跟你們早就說清楚了,你們稍微注意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甘斯,你下午陪我去吧。”我又叮囑了一下格里菲斯和斯登堡一會。然後帶着甘斯走出了廠棚。
“老大,葬禮下午三點才舉行呢。我們現在去是不是太早了?”甘斯跟在我的後面咂吧了一下嘴說。
“不早,三點開始我們兩點就得到,再說我又不只去葬禮那一個地方。”我笑道。
“老大,你還想去哪呀?”甘斯好奇地問道。
我對霍爾金娜招了招手讓她開車,然後對甘斯說道:“這次更換主教,對西部對洛杉磯和好萊塢都有不小的影響,所以不能不當一回事,這年頭主教的威力可還是很大地。我打算先去格蘭特那裡把事情搞清楚,做到心裡有底,然後再去出席葬禮。”
“還是老大想得周到。”甘斯在我後面喃喃道。
“去,到食堂裡拿點吃的,我還餓着呢。”我搖頭對甘斯說道。
“別拿了,車裡有。”霍爾金娜走過來看着我們倆一副無可奈何地樣子。
“霍爾金娜,你都快變成聖母瑪利亞了,你怎麼知道我們餓的?”我打開車門,果然見車地後座上放着一些蛋糕和麪包,而且還有一袋烤鵝肝!
霍爾金娜鑽進了車子裡回過頭來對我微微一笑:“我剛纔看見甘斯先生急急忙忙地進去就猜到你們可能有重要的事情,這時間你肯定沒有吃午飯,所以我就事先把東西放到車裡了。”
“老大,這女人挺心疼你的呀,感動,感動。”甘斯低聲對我說了一聲,然後大口小口地吃起鵝肝來。
“甘斯先生,這鵝肝你也給老闆留點,本來就不多。”霍爾金娜看着甘斯那副狼吞虎嚥的樣子,低聲說道。
甘斯愣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地瞄了我一眼,諂媚地對霍爾金娜說道:“放心吧,我會給你老闆留一點的,你看你,不就吃你幾塊鵝肝嘛,要是老大吃,你絕對不會這麼急!”
“吃你的鵝肝!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霍爾金娜,別和他鬧,開你的車。”我暗中踹了甘斯一腳,吩咐霍爾金娜開車。
霍爾金娜早被甘斯說得面紅耳赤地了,見我盯着她,更是心慌意亂,發動起車子呼啦啦就衝了出去,甘斯在後面一個趔趄一袋鵝肝全部卡在了臉上,頓時卡得一臉油。
“霍爾金娜,你這鵝肝我不吃了還不行嘛。你看看你,就吃你幾塊鵝肝,你就把車開成這樣,好了好了,你看清楚了,我可把鵝肝給你老闆了。”甘斯叫苦連天,連忙從口袋裡把手帕掏出來擦臉,順便把鵝肝遞給了我。
我哈哈大笑,拿起鵝肝就要吃,霍爾金娜通過後視鏡看見我這動作立馬低聲說道:“別吃。”
麼?”我奇怪地說道。
“剛纔這些鵝肝都卡到他臉上了,不能吃了。”霍爾金娜翻了我一眼。
“那我餓呀,而且我現在就想吃鵝肝呀。”我笑道。
霍爾金娜一邊開車一邊把手伸向了旁邊的副駕駛座,從她的包裡拿出一個袋子遞給了我。
接到手裡,是一個很漂亮的油紙袋,打開來裡面的鵝肝還冒着熱氣呢。
“鵝肝?!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洛克大爺親自烤的!霍爾金娜,你怎麼還有呀?!”甘斯看着油紙袋子眼睛都直了。
“甘斯先生,這可是我給老闆準備的,他每次出去都是半夜,在酒會上有的時候也不能吃飽,這袋鵝肝可是留着給他晚上吃的,你剛纔把那袋鵝肝弄得不能吃了,晚上老闆可就沒有東西下肚了。”霍爾金娜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對着甘斯直瞪眼。
甘斯算是明白過來了,垂頭喪氣地說道:“我算是知道了,你們主僕倆是情深似海,跟着你們,我是倒黴了。行,我不吃你老闆的鵝肝,我吃麪包還不行嗎?!”
甘斯氣呼呼的把麪包拿了過來撕了一大塊塞到了自己的嘴裡,卻被嗆得直咳嗽。
我和霍爾金娜大笑。
捧着那袋鵝肝,那袋油乎乎的鵝肝,看着前面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裡盯着我地霍爾金娜。我的心情像外面的天氣,晴空一片。
到了好萊塢市政府,一袋鵝肝也被我吃得差不多了。從車裡出來,我和甘斯擡腳就要往裡走,卻被霍爾金娜給攔了下來。
“幹嗎?”我問道。
“你們倆別忙進去,在這裡吹吹風,一身的鵝肝味,也不怕別人笑話。”霍爾金娜一邊把我身上的碎屑打掉。一邊輕聲說道。
“還是霍爾金娜想得周到,那我們就在這裡吹一會。”甘斯站在風口使勁地抖着自己的衣服。
兩個人在市政府門口吹了一回風,吹得我嘴歪眼斜最後才大搖大擺的進去。
“老大,你的這個保鏢兼司機,真是不簡單。”甘斯轉臉看着在外面等待地霍爾金娜陰陽怪氣地對我說道。
“那是,車開得好。打架三五個男人近不了她的身,當然不簡單了。”我得瑟道。
甘斯連連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你們倆的關係不簡單。老大,咱們兄弟之間你就別藏着掖着的了,說,和這霍爾金娜關係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了?我可得提醒你,霍爾金娜一身好功夫,結婚之後可有得你受。”
“滾滾滾!這都哪跟哪呀!我們倆屁事沒有,你看你這八卦地樣子!”我一腳踹了過去,甘斯輕鬆躲過。
“老大。你就別裝了,你們說你們倆整天黏在一塊。霍爾金娜看你的那眼神都不對勁,你就別裝了!”甘斯壞笑一聲。一頭鑽進了市政府的大門。
還沒上樓呢,就看見格蘭特和海斯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走了下來。
“安德烈?!你怎麼跑到市政府來了,弗蘭肯斯坦主教去世了你知道嗎?”海斯聲音沙啞地說道。
作爲一個虔誠的清教徒,海斯對於弗蘭肯斯坦還是極爲尊敬的,也一向和弗蘭肯斯坦交往很好,所以弗蘭肯斯坦的去世,對他打擊不小。
“上午教廷就通知我了,我來和你們一塊去。”我答道。
一夥人出來我把甘斯攆到了前面的副駕駛座上。讓格蘭特坐進了我的車子。
“格蘭特,這弗蘭肯斯坦死得也太突然了吧。他的身體不挺好的嗎?”車子一開,我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格蘭特嘿嘿一笑:“你別平時看這老傢伙身體挺好地,但是他一直就有心臟病,而且這幾年和那個寡婦有了一腿之後,身體就更不如以前了。他那副身板完全就是空心的木頭,這段時間法典執行局審片地時候我就發現他的健康狀況不是很理想了。”
格蘭特和我是穿一條褲子地人,所以有什麼就說什麼。
“那新來的這個主教你知道是什麼人嗎?”我直勾勾地盯着格蘭特的臉,問道。
格蘭特笑了一下:“這你就問對了人了。我也剛剛纔聽說,是這樣的,前一陣子英美兩國差點鬧翻,後來英國人不是主動低頭認錯息事寧人了嘛,咱們的聯邦政府自然也要對人家報以友善的舉動,所以這次西部的教區的主教就是羅馬教廷從英格蘭調過來地一個,名字好像是叫什麼尤特烏斯.克雷。”
“英國佬?!讓一個英國佬跑到我們西部當主教?!誰會聽他的?!”甘斯在前面一聽就樂了。
格蘭特則是一臉地凝重:“安德烈,聽說這個尤特烏斯.克雷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噢,說說這個傢伙的情況。”我頓時來了興趣。
格蘭特徐徐說道:“這個尤特烏斯.克雷在英格蘭長大,父親原本是牧師,而且還當時英格蘭的主教關係很好,後來他父親不再當牧師之後就取了一個意大利姑娘生下了他,尤特烏斯.克雷八歲就被送到了主教身邊學習併成爲主教最喜歡的一個學生,備受主教的喜歡,時常給主教出主意。”
“不會吧,一個小孩子就有這麼大的能耐?!”甘斯驚詫道。
格蘭特點了點頭:“尤特烏斯.克雷從小就聰明過人,他之所以能夠得到主教的喜歡除了他自己的聰慧之外,也和他的身世有關係,因爲那位英格蘭主教就是意大利人。”
“怪不得他老爹能娶個意大利妞,不會是這個主教給介紹的吧?!”甘斯問道。
“你的話怎麼這麼多?!就不能把你那嘴閉上一會!”我被這傢伙吵死了,怒道。
甘斯趕緊把身子縮了回去。
格蘭特笑着繼續說道:“甘斯說得沒錯。尤特烏斯.克雷的母親就是主教介紹給他的父親的,但是很多人都說那個意大利姑娘在嫁給克雷父親的時候就已經懷有了身孕。”
“不會吧!?那個主教也太淫蕩了
甘斯嘴張得比盆還大,我也是有點吃驚。
“這個是傳說,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應該錯不了,要不然一個英國孩子取名也不會叫尤特烏斯呀,這明顯就是一個意大利人的名字嘛。”格蘭特咂吧了一下嘴。
“是了是了,一定是那個主教搞了意大利姑娘之後怕人發現自己的一世英名毀了,卻又捨不得那女人肚子裡自己的骨肉,所以纔想出這個辦法遮人耳目。唉,那個克雷的父親也真是可憐,竟然這樣被人硬生生地帶了頂綠帽子!太可憐了。”甘斯在前面嘰嘰歪歪,我都恨不得把他的嘴給撕了。
“後來呢?”我問格蘭特道。
格蘭特深吸了一口氣:“後來很簡單呀,那個英格蘭主教被調回了羅馬教廷,尤特烏斯也跟了回去,一直在主教的身邊長大。後來這個主教在教廷一帆風順,從主教做到了大主教,然後是紅衣主教,後來就成了教皇本篤十五世。”
“不會吧,是上一任教皇!?”我和甘斯差點跌倒。
“老闆,這個尤特烏斯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加上他老爹有是英國人,我們上次一部電影可把英國給得罪了,看樣子他肯定會對我們使絆子!完了完了!”甘斯在前面直抽抽。
“安德烈,我聽說這個尤特烏斯對上帝極爲虔誠。深得信徒地愛戴,和弗蘭肯斯坦不完全不同,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把柄。而且,聽說他一向都以英國人和意大利人自居,所以肯定對你是一肚子的意見,你還是早做準備爲好。”格蘭特提醒我道。
“老大,你說弗蘭肯斯坦那傢伙怎麼死也不挑了個好時候,早不死晚不死。非得現在這個關口死。好了,聯邦政府充大尾巴狼給咱們引進一個英格蘭人來,可苦了我們了!”甘斯哭喪着臉,垂頭喪氣。
我一看他那樣子就來火,吼道:“瞧瞧你那樣子!主教怎麼了,狗孃養的。英格蘭人、意大利人又怎麼了,來到美國來到洛杉磯,就是一隻獅子,我也能扒光他一身的毛!而且我覺得,這個尤特烏斯.克雷現在已經窮途末路了,根本不足爲懼。”
“老大,我知道你最討厭意大利人,但是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怎麼知道人家窮途末路了呢,我倒覺得人家這回是威風凜凜呢。”甘斯撅嘴說道。
我嘿嘿一笑:“你們想一想呀。如果這個尤特烏斯在教廷裡混得好的話,爲什麼教廷會把他派出來。西部地區主教這個位置在美國看起來不錯,但是對於羅馬教廷內部的那些人來說不下於流放。再說。尤特烏斯和上一任教皇關係複雜,現任教皇肯定對他心懷不滿,所以瞅準這個空檔就把他漂洋過海弄到美國來了。所以呀,我猜這個尤特烏斯也是色厲內荏的傢伙,不足爲懼。當然,在戰略上我們還得重視他。”
“安德烈說得有道理。現任地教皇也是意大利人,而且聽說還是米蘭人,和上一任教皇之間的關係很不好。如果尤特烏斯和上一任教皇之間的父子關係是真的的話,那現任教皇肯定能會把他對尤特烏斯老子的不滿轉移到尤特烏斯身上來。看樣子這傢伙確實是被排擠到這裡來地。”格蘭特很贊同我的這個分析。
甘斯也變得鬥志昂揚起來:“如果老大的分析是正確的話,那我們就不必過於擔心了,那個尤特烏斯既然是夾着尾巴被排擠出來的,那這個主教位置就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他和我們過不去,他自己的位置也就坐不穩,那對於他對於我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這傢伙說不定會對我們很客氣的呢。”
“你半天就說了這麼一句人話。我告訴你,所有的這些只是我們的猜想,誰也不能保證那傢伙會不會把自己從教皇那裡受到的一肚子憤怒轉加在我們地身上。所以呀,這個新任主教到底是好是壞,我們得拭目以待了。”我看着窗外的一排排樹木,重重地嘆了口氣。
“安德烈,你地那部電影進展如何?”格蘭特也不願意再談這個話題了,便問起我的電影來。
我搖了搖頭:“剛開始拍攝,新招來地演員就有點問題,而且各種倒黴事層出不窮。我看這部電影拍攝的時間要比前面的任何一部都要長。”
格蘭特咧嘴笑道:“不是這部電影出問題,是你以前的那些電影拍得都太順利了。呵呵,沒事的,拍電影就是這樣,磕磕絆絆的,哪有那麼多的一帆風順。對了,聽說卓別林和帕克搗鼓的那部《黑海盜》拍攝得很順利,而且聯美公司已經放出話來要在聖誕檔期上映,我感覺是針對你地,卓別林現在太需要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了。安德烈,你可不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如果這次敗在了他地那部電影跟前,那個英國佬可就東山再起捲土重來了。”
甘斯在前面哈哈大笑:“格蘭特先生,你也太逗了,那個英國佬現在已經被我們踩在腳下怎麼可能翻身再起。再說他的那部什麼彩色電影只是雙色膠片,又不是真正的彩色電影,這玩意很久以前就有了,觀衆也都不喜歡了,他弄不出多大動靜來的。”
格蘭特沒有怎麼聽甘斯的話,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我,想聽聽我的看法。
我燦然一笑:“甘斯說的有點道理,但是格蘭特你放心,對於卓別林,我還是會注意的。”
格蘭特點點頭:“我知道你做事情穩重。對了,你和色彩技術公司現在合作得怎麼樣了?”
我聳聳肩:“還能怎麼樣?現在我把五廠的技術人員弄了一批骨幹來,然後把色彩技術公司那批研究三色膠片技術的人也弄了過來,這麼些人一合併,正在熱火朝天地搞研究呢。”
格蘭特笑了一下指着我說道:“安德烈,你什麼不搞偏偏花了這麼大力氣在這個什麼三色膠片上,是不是又準備像搞有聲電影專利權那樣,再弄了專利?”
我一臉壞笑:“專利這個
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格蘭特聽了我這話,也笑:“不過安德烈,你可得注意了,畢竟你現在還沒有把色彩技術公司收購了,戈斯塔.威爾納那個人我還是知道一點的,很有頭腦,你把兩家公司的技術人員弄到了一起,可得注意點保密工作,別到最後色彩技術公司的那批技術人員把研究成果竊爲己由,然後再從你們公司技術人員那裡套點技術,那你們可就倒黴了。”
我哈哈大笑:“不瞞你說,格蘭特,開始我想的還真的和你一樣,後來呀,我就不擔心了。”
“爲什麼呀?”格蘭特好奇地問道。
“因爲我們老大略施小計,那幫色彩技術公司的技術人員就全部叛變了。”甘斯哈哈大笑。
當初我把兩家公司的技術人員一合併的時候,就想到了格蘭特說的這個問題,然後我就叫甘斯一個一個對付那些色彩技術公司的技術人員,允諾每人給他們一套價值15萬美元的房子,讓他們做了安插在色彩技術公司內部的間諜,並且夢工廠每個月都會發給他們薪水,這些薪水可是他們在色彩技術公司的兩倍。這麼大的甜頭在前面,那幫傢伙自然全部倒戈,另外我叫傑克派人盯着這批人的一舉一動確保萬無一失。
所以,格蘭特擔心的這個問題雖然有道理。但是是絕對不會出現地。
格蘭特見我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並且做好了防範的措施,也就放心了。
幾個人就這麼說說笑笑,車子緩緩駛進了洛杉磯城。
弗蘭肯斯坦的葬禮肯定會在主教區的聖彼得大教堂舉行,然後遺體被安放在教堂的地下室裡,這是歷來西部主教葬禮的規矩,所以我叫霍爾金娜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大教堂的門口。
到了離教堂還有兩個街區的地方,車子就開不動了。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車。這些人中百分之九十都是西部地信徒。弗蘭肯斯坦雖然在個人生活上有點問題,但是那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這些信徒是不清楚的,而且弗蘭肯斯坦除了在個人生活上有問題之外,其他方面都是很優秀的,對信徒熱心、慈愛。處理教區裡的事情也能做到公正廉明一碗水端平,所以西部的信徒還是很愛戴他地。
這次弗蘭肯斯坦的去世,不僅對於西部教區的宗教運動有着重大的損失,對於好萊塢的電影界也有着一定的影響,因爲弗蘭肯斯坦主教本人既是法典執行局的重要成員,更是哈維獎評選委員會的重量級的評選委員,左右着爲數衆多的民衆,所以對於好萊塢地發展也有着不可替代的影響,雖然他和我鬧過一些誤矛盾,但是自從他地小辮子落在我的手裡之後。弗蘭肯斯坦本人對我還算得上是言聽計從,加上他人本來還不算壞。所以對於他地去世,我也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以聖彼得大教堂爲中心。周圍兩個街區之內的區域完全成了悲傷的海洋,那些信徒個個悲傷欲絕,我看了一下他們打出的旗幟,有很多都是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
“沒想到弗蘭肯斯坦還深得信徒的愛戴呀。”甘斯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和格蘭特在後面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街區外面有神父和相關的宗教人員維持秩序,洛杉磯警察局也派出了很多警察幫着管理。我們把車停在路邊地停車場裡,便徒步走向聖彼得大教堂。
一路上在擁擠的人羣裡穿梭,到了聖彼得大教堂地廣場上時,因爲那裡施行了管制。只有被邀請的人才能進入,所以我們幾個人才喘了一口氣。
“你們倆怎麼來得這麼晚呀。葬禮都快開始了。”我和格蘭特剛站穩了腳跟,馬爾斯科洛夫就走了過來,同樣穿在一套黑西裝,後面跟着梅耶。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指了指被攔在廣場外面的人羣:“我上午還在拍電影呢,過來的時候人又多,就來晚了。”
格蘭特也不回答,只是微笑。
“安德烈,你那部電影打算什麼時候上映呀?”馬爾斯科洛夫摟住我的肩膀就往教堂裡走。
“我的那部電影,現在纔剛開拍,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上映?!”我翻了馬爾斯科洛夫一眼。
這老傢伙,肯定又有什麼花花腸子。
馬爾斯科洛夫嘿嘿一笑:“安德烈,我就是想問個大概的時間。我們米高梅也打算拍電影,不過可不想和你再硬撞了。”
“你們公司又準備拍什麼電影了?”我問道。
馬爾斯科洛夫謙遜地笑道:“我們的電影和你的電影不能比,上次的《華盛頓》投了800只賺了200萬,太少了,所以這次想多拍一些電影。“
“你就別貪心不足了,200萬已經夠多的了。你看看有些人,連投資成本都沒有撈回來呢。你們準備拍什麼電影?”我問道。
馬爾斯科洛夫笑道:“西席.地密爾的《伏爾加船伕》、斯特勞亨的《萬能鑰匙》還有弗雷德.尼波羅的《***》。”
格蘭特在我旁邊聽了這話,立馬吐了吐舌頭。
這一回,馬爾斯科洛夫是一定要在聖誕檔期揚眉吐氣了。西席.地密爾、斯特勞亨和尼波羅三個人現在可是米高梅的三套車,地密爾的《伏爾加船伕》,斯登堡的《萬能鑰匙》在歷史上取得了不小的票房成績,而尼波羅的這部《***》更是因爲嘉寶主要而紅得發紫,雖然現在不知道誰是女主角,但是這部電影的威力還是不容小看的。
“安德烈,聽說你們公司也放手拍片了?”梅耶得意地看着我,笑道。
我攤了攤手:“沒辦法呀,不放手拍片的話,這幫傢伙會造反的。準備分兩批投拍,現在進行拍攝的是第一批,斯蒂勒和茂瑙兩個人一人一部。”
“我對他們的電影沒興趣,我就是想知道你的那部電影什麼時候公映。”馬爾斯科洛夫刨根問底。
“肯定是聖誕前
的我就不敢肯定了,你也知道拍電影變化是最快的。I斯科洛夫笑了笑,然後擡腳向教堂裡走去。
聖彼得大教堂是洛杉磯最大的一個教堂,在整個西部也是赫赫有名,裡面可以容納一千多人。一邁進大門,裡面的悲傷氣氛撲面而來。這一千多人,有一大半都是宗教界的人士,好萊塢電影人被安排在前排,最前面的一排是政府官員和知名人士。
我從過道里經過的時候,兩旁不停有人向我打招呼,其中自然也有熟人。
我、格蘭特、馬爾斯科洛夫都被安排到了第二排,這一排就座的都是熟人,阿道夫.楚克、華納兄弟、艾特肯、萊默爾、福克斯、約翰.科恩、卓別林、範朋克、羅伯特.吉恩等等,幾乎都是電影公司的老闆,再往後排就是那些知名導演和演員們,約翰.福特、金.維多、霍華德.霍克斯、威廉.惠勒等人衣冠楚楚,再往後就是一些社會組織的代表了。
“今天的人來得還真多。”坐下來,我長出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弗蘭肯斯坦也是西部教區的主教,他的逝世也算得上是西部的一件大事。”馬爾斯科洛夫不溫不火地說道。
我擡頭看了一下前方,在巨大的聖壇跟前,橫放一具簡約但是不失豪華的木棺,福蘭克斯坦就躺在棺中。從我地位置看到他那高高鼓起的肚皮。
“新任的主教會不會出現?”我問道。
馬爾斯科洛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是不明白教廷這次動作怎麼這麼快,凌晨弗蘭肯斯坦去世,聽說下午那個新主教就到了。”
“這個不足爲奇,新主教已經在加拿大半年了,原本是在那裡管理教區工作的,接到教廷的電話直接從加拿大飛過來的。”海斯補充道。
這一下,大家都點了點頭。
三點的時候,隨着一聲鈴響。教堂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從兩側的小門裡走出了許多身穿着聖袍地小孩子,十幾個神父也跟着出來,最後是一個盛裝打扮的中年人。
這個人不高,頂多也就一米七五,瘦瘦的,臉色微微發黑。一看就知道是終日飽受陽光照射的緣故,鷹鉤鼻,雙眼湛藍,有着意大利人的典型特徵。
“這傢伙就是那個尤特烏斯.克雷?”我指着那人問格蘭特道。
格蘭特點了點頭:“就是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
尤特烏斯.克雷從後面地門裡走出來,高擡着下巴,大廳裡一千多人他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那種高傲的神態不僅讓我極爲反感,旁邊的馬爾斯科洛夫等人也是直皺眉頭。
“格蘭特,你錯了。這傢伙一看就知道是欠揍的人。”甘斯攥了攥拳頭。
尤特烏斯.克雷走到弗蘭肯斯坦的木棺跟前,看都沒有看裡面躺着的弗蘭肯斯坦一眼。然後開始主持葬禮儀式。
這個英格蘭和意大利人的後裔,用着一口奇怪的調調滔滔不絕地說着。沒有任何的激情,也沒有任何的音節上地抑揚頓挫,甚至說話的時候連身體都不動一下,讓人感到極爲壓抑。
“這傢伙怎麼跟個木頭人一樣?好像別人欠他很多錢一樣,半天沒有看到他笑一下,比起弗蘭肯斯坦可是差遠了。”馬爾斯科洛夫小聲說地一句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
在尤特烏斯.克雷說了大概十分鐘之後,旁邊地一個神父恭敬地遞給了他一個紙條,他拿過來看了一下。然後終於把目光放到了大廳裡的一千多人的身上。
“安德烈.柯里昂!安德烈.柯里昂先生來了沒有?”他的聲音,尖銳而冰冷。大家呼啦啦一下把視線放到了我的身上。
我也感到挺奇怪的,弗蘭肯斯坦的葬禮,怎麼大庭廣衆之下叫起我的名字,再說我也這個尤特烏斯沒打過什麼交道呀。
“我在這裡,不知道主教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情?”我站起身來,問道。
尤特烏斯.克雷掃了我一眼,冷聲說道:“你就是安德烈.柯里昂?”
我頓時無奈了,衆目睽睽之下又是這種場合,誰能冒名頂替不成。
“主教大人,如果你不相信地話,可以讓在場的一千多人確認一下。”我聳了聳肩。
雖然是弗蘭肯斯坦地葬禮,但是大廳裡還有不少人笑了起來。
尤特烏斯.克雷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站在聖壇前把雙手背在後面高傲地說道:“弗蘭肯斯坦主教的詞就交給你了。”
我愣了起來。葬禮上的詞說到底就是選一個和死者很熟悉的人回憶一些死者的一生,對他的一生做出評價,往往這樣的任務都是落在和死者最親密的人身上。我和弗蘭肯斯坦雖然認識,但是說到親密那就遠遠不行了。
不過既然尤特烏斯.克雷說了,我也只得穿過人羣走上前面來。
由於先前沒有準備,當然沒有什麼稿子,所以我也只能隨便說說了。
尤特烏斯.克雷見我手裡沒有稿子,哼地一聲發出了冷笑。
我站在聖壇旁邊,旁邊是一臉陰霾的尤特烏斯.克雷,身後是已經掛掉了的弗蘭肯斯坦,前面是黑壓壓的一千多參加葬禮的人,這個詞還真不好說,畢竟我對弗蘭肯斯坦瞭解得根本不透徹。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來對弗蘭肯斯坦主教的一生做個評價,我覺得很難,因爲一來我和弗蘭肯斯坦先生雖然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對於他的很多事情我是根本不太清楚的;二來,弗蘭肯斯坦主教一生對於西部教區的貢獻,我想我用幾句話是遠遠不能概括的。”
教堂裡坐的大部分都是弗蘭肯斯坦的支持者,聽到我這樣評價弗蘭肯斯坦,紛紛鼓起掌來。這樣把這幫人搗鼓住了,那剩下的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