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緊咬牙關,鄭重地對沃爾夫岡說道:“你放心吧老,家族的這些東西我們會好好保管的,我們不會給祖先們抹黑。【.】”
沃爾夫岡抹了抹眼淚,欣慰地坐在沙發上,然後破涕爲笑道:“忘了正事了,卡羅,去,拿設計工具和紙來,我要親自給兩位少主人設計衣服。”
沃爾夫岡滿面紅光,捋起了袖子。
“我這就去!”卡羅高興地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老沃爾夫岡,其實我們今天來,做衣服還是次要的事情。”我這個時候也纔想起來此行的目的。
“噢,還有什麼事情?”老沃爾夫岡身體前傾問道。
“主要是有人想對三兒下手。”二哥一五一十把炸彈案說了一遍,然後又把那枚鈕釦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沃爾夫岡。
“有這等事情!?三少,你把那枚鈕釦拿給我看看,只要是我們店裡出去的衣服,我們都有案底的。”沃爾夫岡一聽說這枚鈕釦事關我的人身安全,立馬急了起來。
我笑了笑,把兜裡的那枚鈕釦拿了出來遞給了沃爾夫岡。
沃爾夫岡把那枚鈕釦拿在眼前細看了一番,然後怕自己看不準又拿到燈低下看了一會,才轉身對我點頭道:“兩位少主人,這枚鈕釦是我們店裡的設計。”
“真地?!”我和二哥聽了這話大喜。走到沃爾夫岡跟前很是高興。
如果這枚鈕釦真的是華沙服裝店裡設計的,那麼它的主人肯定在店裡留有案底,那馬上我們就能撕下他的神秘面紗了。
沃爾夫岡笑道:“事關三少的安全,我怎麼可能說謊。這枚鈕釦上面的藤蔓設計,是我們華沙服裝店特有的設計,別人做不出來這種風格,他們也沒有我們地技術。“
“太好了!這下這狗孃養的跑不了了!老沃爾夫岡,你趕緊查一下這鈕釦的主人是誰的。”二哥高興得都快蹦了起來。
“這個好辦。兩位少主人,你們跟着我來。”沃爾夫岡前頭帶路,離開了這個房間。
穿過了幾條走廊,我們來到了店裡的私密處,沃爾夫岡走進一間從外面看起來很普通的房間。這個房間不大,也就四五十個平米。裡面都是一排排地櫃子,上面工工整整地插放着一疊疊的文件,房間裡光線很暗,走進去有點微微發冷。
沃爾夫岡開了燈,然後對我們說:“兩位少主人,這裡是我們華沙服裝店的資料室,我們所有的客人留有的案底都在這裡,查一查就知道了。”
“潘諾夫斯基,這裡的資料這麼多,要查一個人就是查到天亮也查不出來呀!?”霍爾金娜看着一屋子的高高的大櫃子。看着裡面一疊疊的文件,直皺眉頭。
不光是他。我和二哥也是有點眼暈。
華沙服裝店幾十年的客戶資料可都在這裡呢,要想查出一個人來。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呀。
沃爾夫岡早就看出來我們地心思,笑道:“兩位少主人,你們放心吧,這些客戶的資料多,但是我們有我們地彙編系統,只需要按照彙編系統找,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的。”
“彙編系統?什麼彙編系統?”二哥不明白地問道。
沃爾夫岡拿着那枚鈕釦對我們說道:“你看,這枚鈕釦後面不是有連個字母嘛。s、y,:=了。”
沃爾夫岡帶着我們走到了一個大櫃子裡跟前。指了指櫃子的上方。
我們放眼望去,見上面貼了一個牌子,牌子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字母:“s”。
“我們的客戶資料都是按照他們的名字前面的字母分開存放的,這幾個s櫃裡儲存的都是名字前頭帶有‘s’地客戶的資料,然後我們再按照他們地姓‘y’查找,所以查起來不難。”沃爾夫岡有點得意地說道。
二哥撲哧一笑:“老沃爾夫岡,你說你這幾個櫃子裡這麼多客戶,即便是找到了,姓名的縮寫是這兩個字母的人也有很多,你怎麼能確定這枚鈕釦是誰的呢?”
“對呀,潘諾夫斯基,這是個問題呀!”霍爾金娜也直點頭。
沃爾夫岡把那枚鈕釦翻過來,放在了旁邊桌子上的一個投射鏡上,投射鏡把鈕釦的影子投射到牆上,然後我們發現,從鈕釦末尾的圓環中,映出一行數字:59371。
“老沃爾夫岡,這是什麼?”二哥驚歎道。
沃爾夫岡微笑道:“你們說的字母重複的問題,我們早就想到了,所以在每件衣服的飾物上,比如鈕釦、肩章、金屬飾物上,我們都標有號碼,這些編號是絕對不會重複的,而且那些客戶是不知道這些編號的,因爲我們都是用微刻刻在極其隱秘的地方,只有通過投射鏡才能看出來,所以不會弄錯的。”
“太棒了。”我徹底被這老頭的細膩心思給折服了。
沃爾夫岡帶着我們走到其中的一個櫃子旁邊,找到了“y”打頭的資料,然後開始尋找那場數字。
“59368,59369,59370…”沃爾夫岡低聲地拿着那串數字,我們的心也開始狂跳了起來。
這段時間讓我們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的人,現在就在這格櫃子裡,怎麼不可能不激動呢!
“哎!不對呀!”沃爾夫岡突然大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二哥上前一步來到沃爾夫岡的跟前,大聲問道。
沃爾夫岡臉色沉重,驚詫地對我和二哥說道:“兩位少主人,你們看,這裡有59370,59372,59371呀!這也太奇怪了!”
“怎麼可能?!”我和二哥一聽就急了,辛辛苦苦打探過來,眼看就要揪出那個幕後主使了,竟然沒了那關鍵的客戶資料!這,也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老沃爾夫岡,是不是你弄錯了,你再找找!”我急了。爾夫岡又仔細地查了一遍,苦着臉對我說道:“
真的沒有那個客戶資料,不信你自己找一下。”
沃爾夫岡的話,讓我心裡一涼。我急急地擠了過去,仔仔細細地把那個隔櫃翻了一個遍,所有的資料都在,就是少了那一個!
二哥和霍爾金娜也都找了一遍,然後把旁邊的幾個櫃子都翻了過來,還是不件那個資料的影蹤。
我一下子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目瞪口呆起來。
“老沃爾夫岡,會不會是你們的人放錯了地方,或者是把這份資料拿出去研究去了?”二哥不願意放棄希望,小聲對沃爾夫岡問道。
沃爾夫岡不敢怠慢,對二哥說道:“二少,你在這裡等着,我出去一躺,問又沒有人動過這個資料。”說完,老頭子急匆匆地出了房間。
“三兒,我怎麼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呀。”二哥一屁股坐在我的身邊,眉頭緊縮。
“你說的是這份資料不翼而飛?”我沉聲道。
二哥點了點頭:“是呀,怎麼可能其他的資料都在就唯獨少了這一份,我看呀,可能是那個幕後主使在行兇後發現自己的身上少了一個鈕釦,然後想一想可能是被切尼.本扯掉了,所以他纔派人潛入華沙服裝店,偷走的這份資料以免自己暴露。”
“但是鮑吉先生,你這個想法有很多漏洞呀。”霍爾金娜輕聲說道。
“什麼漏洞?”二哥盯着霍爾金娜說道。
霍爾金娜攤了攤手:“一來。如果那個幕後主使發現自己身上少了鈕釦並且覺得可能是切尼.本扯掉了地話,他會先回到殺死切尼.本的地方那那枚鈕釦找回來呀,二來,即便他派人來華沙服裝店,剛纔潘諾夫斯基也說了,那串字母客戶是不知道的,他也不可能找到這份資料呀。”
霍爾金娜的分析,讓我和二哥同時點了點了頭。但是二哥馬上又反駁了起來。
“霍爾金娜,你說的這個雖然有些道理,但是也還是可以解釋的。那個幕後主使說不定真的派人回到了殺死切尼.本的地方尋找那枚鈕釦了,但是我們先到一步取走了鈕釦,他就確定我們會根據這個鈕釦找到華沙服裝店,然後就能直接找出他來。所以爲了不暴露自己,他搶先對華沙服裝店下了手。至於那串編號,更不成問題,你們想呀,這串編號也只是華沙服裝店內部爲了區分客戶而設立地,如果那個幕後主使派人來到了這個房間,他肯定會發現這些資料有編號,而且以s、y這兩個字母開頭的客戶資料很多,但是他和我們不一樣,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只需要多費一點時間尋找就可以了。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二哥的話,讓霍爾金娜心悅誠服。
“可惜呀。我們來晚了一步!要是早來就好了!”霍爾金娜惋惜地直跺腳。
我則哈哈大笑:“霍爾金娜,二哥。你們也別急成這樣,你們說的這個雖然有道理,但也只是一種可能,說不定是華沙服裝店裡地設計師把這份資料拿出去參考了也不一定,我們就等着老沃爾夫岡回來再說吧。”
事已至此,二哥和霍爾金娜也只得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老沃爾夫岡和卡羅快步地走了進來。
“老沃爾夫岡,怎麼樣。有沒有那份資料的下落?”二哥急匆匆地問道。
沃爾夫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我和二哥說道:“兩位少主人,我剛纔把店裡的所有人都找出來問了。他們都說沒有動過這份資料。奇怪了,這資料就這麼憑空地飛了!”
我和二哥相互看了看,同時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老沃爾夫岡,看樣子,這份資料是別人搶先一步取走了。”我嘆氣道。
“不可能!”老沃爾夫岡使勁地搖了搖頭:“兩位少主人,雖然我們華沙服裝店比不上銀行那樣防護嚴密,但是尋常的人要想進到這個房間裡來,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爲這可是我們華沙服裝店的機密之地,能來的人,除了店裡的幾十個設計師,就沒有其他地人了。”
“老沃爾夫岡,我正要給你說呢,你看看,這麼多資料,別的一份都不少,唯獨少了這一份,一看就知道是你們內部出了鬼,所以這資料肯定是你們店裡地人私通外人偷走的。”我拍了拍沃爾夫岡地肩膀,沉聲說道。
沃爾夫岡愣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想不到呀想不到,我們店裡的波蘭老鄉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二哥笑道:“在金錢面前,別說是老鄉了,就是親兄弟有些人也會出賣的。老沃爾夫岡,我看呀,這個奸細肯定就是你們店裡那幾十個設計師中的一個!你把他們都給我叫來,我一頓打絕對能把這個奸細挖出來。”
二哥在拷問人上面很有功夫,他能這麼說,說明他對這件事情很有把握。
“也只有這樣了。”沃爾夫岡嘆了一口氣,帶着我們就要往門外走。
離門最近的卡羅卻是紋絲不動。
“卡羅,你怎麼了?”我覺得這小子有點反常,關切地問道。
卡羅咬了咬嘴脣,對沃爾夫岡說道:“爸爸,我還是不相信這個奸細會是咱們的設計師!打死我都不相信!兩位少主人,你們不知道,這些設計師都是和爸爸風風雨雨闖過來的人,很多人的命都是爸爸救下地,他們不可能勾結外人偷自己的東西!”
沃爾夫岡聽卡羅這麼說,也有點犯嘀咕。
“老沃爾夫岡,除了那些設計師能接觸這些資料之外,還有誰有機會碰這些資料呢?”我皺着眉頭問道。
聽了我地話,沃爾夫岡和卡羅同時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三少,你要不說我還忘記了!這個房間除了我們的設計師能進這外,還有兩個人可以進來!”沃爾夫岡大叫道。
“什麼人!?”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份資料的失蹤肯定和這兩個人有關係。
“三少,那兩個傢伙是打掃這層樓衛生的人,他們也可以進出這個房間。”卡羅
,神情激動。
“卡羅,你趕緊去查查這兩個人!快!”我叫道。
卡羅點了一下頭,跑出了房間。
“我也跟他過去!”二哥不放心卡羅,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和沃爾夫岡以及霍爾金娜就在房間裡等了起來,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卡羅和二哥撞開了房門。
“三兒,有收穫,有收穫!”二哥一進門就大嚷大叫。
“快說!是什麼收穫!”我高興道。
二哥喘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剛纔我和卡羅到了那兩個傢伙住的地方,發現其中的一個人已經跑了,和他住在一起的那個傢伙說他已經消失好幾天了,而且從消失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所以偷走資料的肯定是那傢伙!”
“老闆,只要把這個傢伙抓住了,那就真相大白了!”霍爾金娜也面帶喜色。
只有我一臉的凝重。***,費了這麼多功夫,到頭來,竟然又回到了起點:繼續找人!
“老沃爾夫岡,那個人的底細你們清楚嗎?”我擡頭問沃爾夫岡和卡羅道。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三少,這個人才工作了幾天,而且他們不是店裡的人,所以我們也知道的不多。沒有他任何的資料。“
“完了,完了。”二哥直嘆氣:“先前那個切尼.本還有些資料可以查。這傢伙連照片都沒有,我們查個屁呀!這線索,到這裡,算是斷了。”
他這麼一說,霍爾金娜,卡羅和沃爾夫岡同時都失望起來。
我哼哼笑了一下。
“三少,你有辦法?”老沃爾夫岡一見我笑得信心爆滿,趕緊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指着那個大櫃子問沃爾夫岡道:“老沃爾夫岡,這個編號地衣服你們是什麼時候做的呀?”
沃爾夫岡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前年。”
我點了點頭,轉臉對二哥說道:“二哥,我們好不容易費了這麼大力氣才找到這裡,眼見就要成功了,怎麼可能放棄呢。是的。那個清潔工我們查不出來,線索在他這裡斷了,但是還有另外一個線索呀。”
“三少,你該不會是想讓咱們店裡的設計師回憶出這個客戶資料吧!?”站在我對面的卡羅猜出了我的想法,大叫了起來。
我看着卡羅,讚賞地點了點頭:“卡羅說得沒錯,作爲一個設計師,對於出於自己手中的設計那是不會輕易忘記的,何況是這麼大地店,所做的設計又是專門給那些貴族以及有身份的人做的。所以只需要找到設計出這套衣服的設計師,說不定能回憶出這個客戶資料的內容或者是這個客戶。”
“好!還是三少想得周到!”沃爾夫岡看着我。十分高興。
“但是,我也有一個疑慮。”我皺起了眉頭。
“什麼疑問?三兒。你就別
賣關子了,我都快急死了!”二哥扯着我大叫。
我笑道:“我地這個疑慮就是設計這套衣服的設計師還在不在咱們的店裡,即便在的話,他能不能回憶出來呀。”
二哥哈哈大笑,一把把我推出了門外:“這個設計師在不在店裡,能不能回憶出來,我們讓老沃爾夫岡把所有的設計師叫出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三少,你放心。我們店裡由於前些年生意很不錯,所以設計師都是從進來就沒有離開過。那個設計這套衣服的設計師肯定就在店裡,不過他能不能回憶起來,我就不知道了。”沃爾夫岡笑着對我說道。
我揮了揮手:“老沃爾夫岡,那就麻煩你把店裡的設計師都叫出來吧。”
老沃爾夫岡點了點頭轉身對卡羅說道:“卡羅,你去把店裡的設計師叫出來,讓他們在大廳集合。”
卡羅應聲而去,沃爾夫岡則帶着我們走到了大廳裡面。
過了不久,就聽見店後面一片喧譁人仰馬翻,不少人從後面的小門涌到了大廳裡。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正是睡覺的時間,這些人一個個衣衫不整睡眼蒙朧一看就知道剛纔被窩裡爬出來。
“老闆,是不是阿卡多那幫狗娘養地來找事了!你放心,有我們在,咱們的店就在!兄弟們,抄傢伙!”其中地一個身材偉岸,年紀在二十五六歲的人衝着人羣吼了一嗓子,這幾十個人立馬衝到了櫃子裡把那些湯姆森衝鋒槍以及一些零碎地手槍、獵槍拽了出來,然後迅速地佔居了店裡的有利地勢,把槍口對準的大門,動作十分麻利,一看就知道他們肯定事先演練過。
“你還別說,這幫傢伙一招一式還有模有樣的。”二哥在我旁邊咂吧一下嘴,笑道。
霍爾金娜別被這幫傢伙搞樂了,只是礙於沃爾夫岡的面子又不好意思笑出來,只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沃爾夫岡也是被這幫傢伙弄得哭笑不得,對着那個年輕人吼道:“狗孃養的波波夫,你跟我回來,不是阿卡多家族的人過來搗亂,是我有事情給你們說!”
那個叫波波夫地年輕人正躲在門口的一根柱子上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呢,聽到沃爾夫岡罵他,才明白怎麼一回事,立馬耷拉着腦袋走了過來。
“老闆,你也說清楚,這不白浪費我們地表情嗎!”這傢伙來到沃爾夫岡跟前,嘴裡還直嘟囓。
“你這傢伙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要是阿卡多家族的那幫狗孃養的來了,我還能優哉遊哉地站在這裡對着你們吼嗎?!”沃爾夫岡氣得臉都紫了,回過頭來對我說道:“三少,這傢伙是我店裡所有設計師當中最讓我生氣的一個,辦什麼事情都不用腦子,打架行,喝酒吃飯行,做衣服也有一手,可就是會氣人,我看我這條老命,遲早會交在這小子的手裡。”
沃爾夫岡指着波波夫,一頓臭罵,波波夫也不吭聲,就低着頭由着沃爾夫岡罵,像只小綿羊一般,一點脾氣都沒有。
其實我也知道沃爾夫岡對這個波波夫肯定是疼愛有加,就像我對傑克,原
打就是罵,但是打得越狠,罵得越狠,心裡也就喜歡
“快點!把大家都給我集合起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大家說。”沃爾夫岡咳嗽了一下,衝着波波夫擺了擺手。
這傢伙急忙點了點頭,一溜小跑走到那幫設計師的中間,然後吼道:“站好站好!老闆有話說!快點,狗孃養的別磨蹭了!”
這傢伙不僅個子高身體壯,聲音也粗,吼起來讓人耳膜都發麻,那一幫設計師被他訓得服服帖帖的,我對這小子的印象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老沃爾夫岡,你這個手下不錯,對我的脾氣,借給我行不行?”二哥對波波夫印象挺好,搶先一步對沃爾夫岡說道。
而沃爾夫岡聽了二哥這話大笑,指着波波夫對二哥說道:“二少,這傢伙就是個牛脾氣,你要是要就帶過去,反正在我手底下他也只會給我搗蛋。”
“好,等會我就把這小子給帶走,在伯班克黨給他一份事情做,現在我們的軍火公司忙得一團糟,最需要他這樣能震得住人的人才,而且還是咱們波蘭人。”二哥看着波波夫嘖嘖稱讚,然後看見我看着波波夫也是兩眼放光,忙又對我說道:“三兒,咱倆可說好了,這波波夫歸我了,你可不能奪去。再說,他這樣的身板,你要了在電影公司裡也沒有多大地用處。更不能物盡其用,最多隻能給你當個保鏢,可是保鏢一個霍爾金娜你也就夠了,他呀,跟着我好,我現在可是正缺人手呢。”
我咧嘴一笑:“我又沒說要,看把你急的。”
沃爾夫岡在旁邊看見我和二哥鬥嘴,也是樂呵呵地笑。
幾十個設計師經過波波夫的這麼一調理。馬上在大廳裡站成了一份方陣,一個個挺起腰板,很是神氣。
“老闆,大家都集合好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波波夫甕聲甕氣地對沃爾夫岡說道。
沃爾夫岡點了點頭,走到這幫傢伙的跟前沉聲說道:“你們告訴我。你們中間大部分人是哪裡人?!”
“波蘭人!”
“是誰的子孫?!”
“紅龍的子孫!”
“你們是誰的僕人?!”
“洛科特克家族、柯里昂家族的僕人!”
大廳裡一問一答,慷慨激昂。
“這是?”我轉臉問卡羅。
卡羅低聲說道:“二少,所有華沙服裝店裡地人從進店的第一天就會接受這樣的思想洗禮,這也成了咱們店裡的一個儀式。”
“噢!”我點了點頭。
沃爾夫岡站在這幫人的跟前,原本有些佝僂的身軀挺得筆直:“多少年了,我們華沙服裝店一直在等待主人地歸來,現在,就在這一晚,我們等待了幾十年之後,這一刻終於來了!鮑吉.柯里昂。安德烈.柯里昂,大家掌聲歡迎我們的兩位少主人!”
“歡迎少主人!”幾十個設計師一個個興高采烈。齊齊地鼓起掌來。
我和二哥站在旁邊不斷地向他們點頭示意。
“那個不是夢工廠的大老闆安德烈.柯里昂嗎?”
“是呀,他那個姓真的是咱們主人的姓?!”
“潘諾夫斯基都說是了。那就肯定是了!”
“有這兩個少主人,我們可就不會被欺負了!”
“是呀,這回有阿卡多家族的那幫狗孃養的好看的了!”
……
下面的這些人激動異常,說什麼的都有。
“各位,今天晚上兩位少主人過來,有一件重要地事情要問大家,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它關乎少主人的安危。所以我希望你們中間任何一個人,如果知道地話。必須立刻告訴我!”沃爾夫岡沉聲訓道。
“老闆,你就問吧,只要我們知道的,我們肯定告訴少主人!”
“是呀,我們可是波蘭人!是柯里昂家族地僕人!”
一幫人嗷嗷直叫。
“是這樣的,你們中間有沒有人設計過這樣的一套衣服,衣服上有這樣的一枚鈕釦?”沃爾夫岡衝卡羅擺了擺手,卡羅拿出了那枚鈕釦,然後把它放在櫃檯上的一個投射鏡上,鈕釦的影子顯現在對面的牆上,上面的花紋、花朵、編號、字母全部顯現無疑。
大廳裡頓時交頭接耳起來。
“都給我閉嘴!到底有沒有人!?”沃爾夫岡大聲吼道。
“老闆,這樣地設計風格不像是我們這一代人的風格,應該是他們年輕人設計地。”人羣中有個上了年紀的人大聲答道。
“是呀,我們是不會設計這麼花哨的東西的。”其他上了年紀的設計師也應和道。
沃爾夫岡點了點頭:“你們說的這個我知道,這種風格老一代的設計師是不會設計出來的。你們中間有沒有人設計過!?”
沃爾夫岡指着方陣右邊的一羣年輕人,臉色凝重。
這片年輕人,年紀都和波波夫差不多,以波波夫爲首,看着牆上投射鏡投射出來的影子,個個皺着眉頭。
“波波夫,我怎麼覺得這像你的設計風格呀!”一個瘦子拍着波波夫的後背說道。
他這麼一說,旁邊立馬有幾個人應和了起來。
“是呀,你看那花紋,我們從來都只彎曲三回,他偏偏彎曲四回,還有那個花朵,我們都是三瓣,只有這小子是四瓣,而且我們的花朵是平的,他的花朵是凸鼓的,所以大家看看,這立體感就很強。”一個金髮的年輕人指着牆上的投影分析得很是透徹。
“波波夫,這鈕釦是不是你狗孃養的設計的?!”沃爾夫岡衝着波波夫吼道。
波波夫皺着眉頭看着牆上的那個投影,點了點頭:“老闆,我確定這東西是我設計的。”
“波波夫,這下你可爲我們店立下大功了,快說說,你還記得清楚這個設計的顧客是誰嗎?!”卡羅激動地一把把波波夫抱住。
沃爾夫岡則叫剩下的人解散回去休息,然後和我們一起把波波夫拽到了二樓。
“波波
小子今天可算是咱們的有功之臣,快點說,這個顧客”沃爾夫岡一坐下來就扯住波波夫不放。
我和二哥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波波夫,眼皮都不眨一下。
衆目睽睽之下,豆大的汗水從波波夫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這傢伙看了看卡羅,看了看沃爾夫岡,然後又看了看我和二哥,神情一會兒晴一會兒陰,最後連五官都扭曲了。
“老闆,兩位少主人,我,我……”這傢伙連話都不會說了。
“你什麼?快說呀?!”沃爾夫岡恨不得把這小子的腦袋給一刀劈開然後直接就能看到他的想法了。
“我記不起來了呀!”波波夫大叫一聲,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剩下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我和二哥經過這麼一會歡喜一會失望的折騰,現在都快要崩潰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華沙服裝店,結果顧客資料不見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設計師,結果人家記不起來了,難道揪出這個幕後主使,就真的這麼困難嗎?!
“波波夫,你個狗孃養的,你看着我!”沃爾夫岡都快瘋了,衝着波波夫破口大罵。
波波夫擡起頭來,睜大了他那雙大大的毛不棱瞪的藍色眼睛看着沃爾夫岡,不明白這老頭要幹嗎。
沃爾夫岡怒氣衝衝地說道:“我問你。這枚鈕釦到底是不是你設計地!?”
波波夫一咧嘴:“老闆,我敢對着波蘭大平原起誓,這鈕釦絕對是我的設計風格,咱們華沙服裝店根本沒有會有我這樣的設計!”
“那你怎麼能想不起來請你設計的顧客是誰了呢?!”沃爾夫岡雙眼噴火。
“老闆!”波波夫都快要哭了,呲哄了一下鼻子說道:“從這枚鈕釦的編號來看,肯定是前些年設計的,你想一想呀,都這麼長時間了。你就拿來一個鈕釦問我這套衣服的主人是誰,我怎麼就上帝也記不清楚呀!老闆,你想想,這幾年來,從我手裡出去過的顧客,沒有個500也有800:
這小子被沃爾夫岡逼得想死地心都有了。
“我可沒讓你記得每一個顧客,我只要你記得起這個顧客就行了!”沃爾夫岡恨不得都要揍波波夫了。
波波夫一臉委屈的樣子,就是記不起來。
我是看不下去了,笑着對沃爾夫岡說道:“老沃爾夫岡,波波夫說的也是實話,這設計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他怎麼可能只憑借一枚小小的鈕釦就能記得起當初那個顧客是誰呢?波波夫,你也別急,慢慢想,實在是想不出來也沒有關係。”
波波夫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使勁地點了點頭。
沃爾夫岡嘆了一口氣,雙手搭在波波夫的肩膀上說道:“波波夫。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實在是有點困難,但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告訴你吧,三少地性命現在可就在你小子手裡攥着呢,如果你能記得起這個鈕釦的主人是誰,那三少就能打個翻身仗了,如果你記得不起來,那三少可就危險了。”
波波夫一頭霧水地看着沃爾夫岡,不知道這老頭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闆,這不就是一枚鈕釦嗎。怎麼和三少的性命扯上關係了?!”波波夫張着大嘴問道。
沃爾夫岡盯着波波夫的臉,把有人在我的攝影機裡安置炸彈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聽得波波夫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老闆,三少,你們放心,我今天就是把腦袋想破了也要把這狗孃養的想出來!”波波夫聽完了沃爾夫岡說的事情,使勁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不急不急,波波夫,你好好想想,不要想錯了。”我低聲說道。然後房間裡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留下波波夫一個人在那裡抓耳撓腮起來。
想一件自己根本就記不起來地事情,在我看來,實在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當初大學地時候,我把身份證弄丟了,愣是想了半個月都沒有想起來,那種痛苦,實在無法用語言來說清楚!
不,不是痛苦,而是煎熬。
眼下波波夫就被這種煎熬搞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不停地着自己的頭髮,到後來腦袋上地頭髮被他掉了不少,在這麼下去,我估計不到天亮這小子就變成禿子了。
“波波夫,你好好想想,那個人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輕的,要求你設計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或者在設計的過程中有沒有什麼特別有意思的事情發生?”我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傢伙自虐了,趕緊啓發道。
“特別的要求?有意思地事情?!”波波夫喃喃自語,然後突然一拍大腿:“有了!”
“想起來了!?”沃爾夫岡和卡羅差點沒抱着波波夫就親。
“想起來了!”波波夫笑了笑。
“想起什麼來了?”沃爾夫岡滿臉都是希望。
“想起那年咱們店裡花園裡的薔薇花開得特別好,那年地雨水特別足,所以那些花骨朵開得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大!”波波夫洋洋得意說道。
啪,一個巴掌落到了他的腦袋上。
沃爾夫岡都快氣瘋了:“波波夫,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呀!讓你回憶那個人是誰,你想起這些東西有個屁用!”
波波夫摸着腦袋哭喪着臉說道:“老闆,這和那個顧客可有關係了,因爲這上面的薔薇花就是他讓我專門給他設計上的!”
“那人是誰!?”我和二哥同時撲到了波波夫的身邊。
這個幕後主使,這回總算是要被撕下罩在臉上的那層神秘面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