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斯蒂勒出事了?!
我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就跑了出去。
到了院子裡,還沒上樓梯呢,就聽見伍爾夫的哭聲。
夢工廠滿院子的人都愣住了,全都看着我的辦公室的方向。
“老大……”甘斯看着我,欲言又止。
“讓大家各自忙各自的活!”我揮了揮手,上了二樓。
來到辦公室裡,看見伍爾夫坐在沙發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旁邊的嘉寶和茱麗正在勸說,而且也是淚流滿面。
我的雙腿立刻就軟了。
“伍爾夫,到底怎麼回事?”看着梨花帶雨的沃爾夫,我大聲問道。
“老闆!”伍爾夫看見我,走過來地上了一張紙。
我接了過來,見是一張醫院的診斷書。
粗粗地掃了一眼,上面的一行字,讓我一個踉蹌仰面而倒。
“老大!”
“老闆!”
胖子和茂瑙一左一右接住了我,嚇得面如土色。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被他們兩個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大聲吼叫了起來。
胖子撿起地上的紙條,看了一下,手直哆嗦,茂瑙接過來看了之後,號啕大哭。
肺癌。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兩個詞語代表了什麼意思。
它意味着,夢工廠將損失一名得力干將!它意味着,好萊塢乃至世界電影將損失一位優秀的導演!
它更意味着,我將少了一個同甘共苦的兄弟和手下!
格里菲斯、弗拉哈迪、約翰.韋恩、加里.格蘭特等人全都哭了起來,房間裡哭聲連天,悲傷成河。
我突然記得。歷史上,斯蒂勒就是在1928年因病去世,不過那是離開好萊塢回到瑞典之後的事情了。如果我當初注意到了這個問題讓他仔細檢查身體地話。說不定能夠避免災難!
可現在,什麼都晚了,看來,歷史在某些方面,還是按照它固有的規律發展,它一定要生生帶有我身邊和我一路走來的兄弟!
“別哭了!”我地一聲大吼,讓辦公室裡所有人都止住了哭聲。
這個時候,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伍爾夫,這件事情斯蒂勒知道嗎?”我問伍爾夫道。
伍爾夫搖了搖頭:“我拿到結果直接就到這裡來了,根本沒有告訴他。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我點了點頭,站起來走出了門去。
“安德烈,你要到哪裡去?”嘉寶跟着我的後面道。
“去看斯蒂勒。”
夢工廠一幫人,在我的帶領下,奔向洛杉磯第一醫院。
一路上。車廂裡面氣氛十分的沉重,不停有人抹着眼淚。
“你們都給我變現得高興一點,不能讓斯蒂勒知道這件事情!”我拍了拍大腿。大家都點了點頭。
下了車,走進了醫院的院子,一夥強顏歡笑推開了斯蒂勒病房的門。
病牀上空空如也,再尋找的時候發現他正坐在陽臺的輪椅上低着頭寫東西呢。
“你這狗孃養的不好好休息,跑到陽臺上幹嘛?”我擠出了一絲笑容,走過去像往常一樣罵罵咧咧。
斯蒂勒得意地揚了揚手中地筆記本道:“我正在修改下一部電影的劇本呢,老闆,雖然《奪寶奇兵》系列很受歡迎,但是我還是想拍一部自己想拍的電影,能不能把下一部奪寶奇兵的續集交給都納爾來拍呀。我想他比我更想得到這樣的拍片機會。我地這個劇本,已經花了我半年的時間,現在已經被我修改得差不多了。投資也不大。老闆,可以嗎?”
斯蒂勒還是像以前那樣吐了吐舌頭。然後把手裡的筆記本遞給了我。
看着鬍子拉碴地他,我的心裡一陣心酸。
他也許不知道,這有可能是他人生中拍攝的最後一部電影了。
我打開筆記本,在第一頁上看見了一行工整的字;《聖安東尼的誘惑》。
看到這個名字,我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
因爲這部電影,讓我想起了後世的一個導演,一個蘇聯導演,也是我最喜歡最崇拜的一位導演,他在生命的最後,沒有完成地一部電影,就叫《聖安東尼的誘惑》,而湊巧的是,這位世界上最偉大地導演,也是死於肺癌。
難道,歷史和我開了一個玩笑?!
我顫顫巍巍地打開那個筆記本,翻看了起來,一遍翻開,眼淚一遍噼裡啪啦地落在紙上。
一個牧師的故事,一個近似聖徒地牧師爲了救贖世界而捨棄自己生命的故事。神秘,博大,幽深,高尚,猶如一座聖殿!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部電影是斯蒂勒一生最想拍攝的電影,也是他一輩子思想的精華。
“老闆,這劇本哪有這麼好,看得你眼淚潺潺的。”斯蒂勒以爲我是被劇本的內容打動,不無驕傲地說道。
當我看完劇本合上的時候,他湊過來說道:“老闆,這部電影可以投拍嗎?!我知道,這樣的一部電影拍攝出來可能虧本,但是我覺得它是一部好電影。”
他離我很近,眼睛死死盯着我,散發出宗教一般的狂熱,彷彿是一個信徒見到了上帝一般,眼神中,有渴望,有乞求,也有興奮和緊張。
面對着這樣的一個人,我還能說什麼呢?!
“拍!當然拍!對於好電影咱們夢工廠什麼時候考慮過成本?!”我把劇本放到了他的手裡,敲着劇本道:“斯蒂勒,你這狗孃養的竟然敢藏私,這麼好的劇本竟然窩了半年多!有你的!”
斯蒂勒清瘦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笑得如同孩子一般純潔喜悅。
“老闆,這個劇本有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好地劇本。所以沒有徹底弄好之前,我是不會交給你看的。怎麼樣,給個意見?”斯蒂勒嘿嘿笑道。
我靠着椅子。皺着眉頭說道:“要說意見呀,也不是沒有,
是一些小問題,主要在臺詞上面,你把劇本交給我,修改。剩下的,你就乖乖養病吧,如果不好好養病,這投拍地錢我是不會給你的。”
斯蒂勒撓着頭道:“你以爲我想呆在這裡呀?!我早就想出去了,你的電影殺青了。估計又得趕着剪輯,今年雷電華風頭正勁,連卓別林都東山再起了,聽說那個希區柯克更是鉚足了勁要再拍攝一部電影和咱們一較高下,老闆。我這心裡急呀,恨不得自己多出一雙手來!”
斯蒂勒咬了咬嘴脣,看着我很是不甘。
如果他知道自己得了肺癌的話。會怎樣?!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我根本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的夢工廠,朝氣蓬勃形勢大好,現在的好萊塢,是前所未有的黃金時代,而眼前的這個人,45歲,正是一個男人年富力.頂峰的時候,而肺癌,讓這一切都陷入了無邊地黑暗之中。
“老闆。老闆,你怎麼了?”斯蒂勒搖了搖我的胳膊。
我笑道:“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放心吧。在好萊塢咱們夢工廠永遠不會輸給任何人,希區柯克也好。雷電華電影公司也好,不會把咱們怎麼樣的,你這傢伙現在最大的任務就似乎配合醫生養病。”
格里菲斯、茂瑙等人則隨即把他圍了起來,大家都是同甘共苦地兄弟,他們心中的悲傷,絲毫不比我弱。
我抹了抹眼淚,帶着伍爾夫和甘斯來到了醫院的院長室。
“醫生,斯蒂勒地病情有沒有痊癒的可能?”在院長室裡,我詢問這家醫院的院長,他是整個西部乃至美國最有名的醫生之一。
“柯里昂先生,我很抱歉,沒有這種可能。”院長對我聳了聳肩。
“找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藥!難道也不行?!”我急了。
院長嘆了一口氣,道:“柯里昂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實如果有一絲希望的話,我都會去盡力,你也知道洛杉磯第一醫院已經是全美最好的醫院之一了,比我們更好的醫院,沒有幾家,而且我相信即便你吧斯蒂勒先生轉移到那裡,他們地答覆也會是這樣。太晚了,太晚了。”
啪,我端在手裡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醫生,我想知道斯蒂勒還有多長的時間?”我快要喘不過氣來,渾身癱軟。
“如果配合治療地話,估計能夠撐到今年的聖誕節就已經很不錯了。”醫生嘆了一口氣。
“今年聖誕節,今年聖誕節……”看着窗戶外面地天空,我喃喃自語。
“柯里昂先生,斯蒂勒先生如果還有什麼未盡的事,你們抓緊替他辦了吧。”院長提醒我道。
“電影,他的事情只有電影。”我目光呆滯地看着外面,搖了搖頭。
“不,不光光是電影,柯里昂先生,我們還要在今年結婚呢,他說了,要和你一起參加集體婚禮。”站在我旁邊的伍爾夫看着我,目光肯定。
“伍爾夫,斯蒂勒剩下的時間只有大半年,你還想和他結婚?”面對這個女子,我感到了一絲欣慰。
“願意!”伍爾夫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正是因爲他的時間很少,所以我更要這麼做,他是我的丈夫,上帝把我們連在一起!”
“好!好!好!”我笑着連連點頭:“伍爾夫,我答應你,等《與狼共舞》公映完畢,我答應你的這個要求。”
再看伍爾夫,已經是潸然淚下。
這個外表柔軟的女子,竟然還有如此堅韌的心!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沒有任何人說話。所有人都變成了傻子,夢工廠之前還歡天喜地的局面,此刻已經當然全部。
我已經徹底懵了,腦袋裡空空如也一片空白,對周圍的任何事情都沒有星期。
“老闆。斯蒂勒的這件事情,讓我們都很難過,但是老闆。如果斯蒂勒看到了你這個樣子他也會不高興地。我想我們把夢工廠搞得興旺發達,是安慰他的最好表現,這個時候,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們應該在這半年多地時間裡,讓他看到夢工廠的光明前程,讓他笑着離去。”茂瑙抓住我的手,堅定地說道。
“老闆,茂瑙說得對,越是這樣。我們越得奮鬥!”格里菲斯和弗拉哈迪等人紛紛伸出了自己的手來。
車廂裡,一雙雙手疊在了一起。
“從明天開始,一切正常開始!之後的半年,我們要讓斯蒂勒笑得燦爛!”我咬了咬牙!
“讓斯蒂勒笑得燦爛!”
“讓斯蒂勒笑得燦爛!”
……
衆人齊聲高喊,一邊喊着一遍淚流滿面。
接下來的幾天。夢工廠變得比忙碌起來,每個人都按照事先分配好的任務工作,平常在夢工廠經常聽到的笑聲沒有了。有的只是一張張堅毅的面龐,還有匆匆忙忙地背影!
在我的召集之下,格里菲斯、都納爾、茂瑙、弗拉哈迪、威廉.惠勒等人組織成剪輯組,開始統一剪輯《與狼共舞》的毛片。
這部電影原先的設想是兩個小時,但是毛片卻有近100小時的時間,1:50片比,意味着我們有龐大的工作量。
不過沒有人喊苦,更沒有人叫累,我們把自己關在狹小的剪輯室裡,吃喝拉撒睡幾乎都在裡面。
524。在經過了一週多地剪輯之後,《與狼共舞》終於剪輯完成。
推開剪輯室的門,所有人都被外面的光亮照得雙目流淚。那個時候,大家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膠片隨即被送到三廠洗印。26號送審。
對於這部電影,發電執行局沒有任何的意見,全票以G級
和《與狼共舞》一起同時送審的,還有兩部重量級的電影,一部是基頓的《小比
船》,這部電影,是基頓的心血之作,拍攝了八個月次,以G級通過。
另外一部送審的電影,是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的新作《水性楊花》。
希區柯克地這部電影,比我的《與狼共舞》投拍的時間要晚,但是拍攝速度十分之快,看來是想盡辦法要和我對撞一下。
對於這個胖子地這部電影,我沒有多大的印象,這部電影,比起他地那部《三十九級臺階》應該差距很大。
希區柯克之所以這麼急匆匆地拍攝並且加快剪輯,除了和我對撞的原因之外,我想還和卓別林的《馬戲團》成功有關。
在雷電華電影公司,之前他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導演,尤其是在奪得1927年哈維獎最佳導演銀羽獎之後,更::.絲毫沒有想到,那個原本已經沒落、奄奄一息的卓別林竟然死灰復燃東山再起。卓別林獲得的巨大成功,讓他很是心慌,他覺得自己第一導演的位置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而如果消除這些威脅,最根本的辦法就用電影說話了。如果希區柯克能夠拍攝出一部比《馬戲團》影響更大的電影,那麼不管卓別林如何東山再起,在他面前永遠都爬不起來。
這個原因,讓希區柯克對於他的這部電影的操作,顯得異常的急躁並且信心暴漲。
這部電影,在發電執行局那裡,以R級通過。據說希區柯克在結果一出來,當場就發了飆,對發電執行局的這個結果根本不滿意,而且提出要重新分級,結果發電執行局並沒有因爲他是最佳導演銀羽獎的獲得者就高看他一眼,根本沒答應他的請求,依然維持原來R級的分級,這讓希區柯克大發雷霆,但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不過希區柯克倒也是挺了一把,會去之後,他寫了一篇炮轟發電執行局的文章,稱發電執行局太專制,太獨裁,完全阻礙了好萊塢的發展,剝奪導演的創作自由,諸如此類的話洋洋灑灑幾千字,他以爲這篇文章或許可能會引來很多支持,但是結果卻是不但應者寥寥,反而引來了一片大罵聲。
自從尤特烏斯.克雷離開發電執行局瑪麗亞一世取而代之之後。發電執行局的工作情況有目共睹,不但沒有阻礙好萊塢的發展,而且還有力地保證了好萊塢電影地健康。不管在好萊塢電影人中還是在社會民衆中,都產生了良好的口碑,希區柯克的這片文章,引來了一通臭罵,人們紛紛指責希區柯克這是信口雌黃,稱他地那部電影,評個R級已經是客氣的了,很多人好要求希區柯克向發電執行局公開道歉,把希區柯克搞了個灰頭土臉。
而作爲一個公司的同時,卓別林對於希區柯克的這種做法也表示了不滿。在一次採訪中,卓別林批評了希區柯克,認爲他這是胡攪蠻纏給雷電華丟臉,結果惹得希區柯克和卓別林對罵,雷電華之間的這次內訌。讓很多人看到了這個公司的兩個高層之間,似乎存在着某種無法調和的矛盾。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我們夢工廠來說。完全是些可以一笑了之的事情。
這天上午,我在辦公室裡面爲《與狼共舞》的公映做準備,忽然覺得門口一黑,擡頭看去,一個人站在我面前。
而看到這個人,我立刻驚訝得站了起來。
“斯蒂勒?!你不在醫院好好呆着,跑回來幹嘛?!”看着眼前這個人,我嚷了起來。
面前的斯蒂勒,穿着整齊潔淨地西裝,剛剛剃過鬍子。頭髮梳得一絲不亂,和醫院病牀上躺着的那個患肺癌的病人,完全判若兩人。
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微笑,有地。只是凝重和淡然。
“老闆,我就剩下那麼點時間了,難道在醫院裡面浪費掉?”斯蒂勒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坐在了沙發上。
聽了他這話,我立馬愣掉了了。
然後我看見站在門外的伍爾夫。她看着我,眼眶裡都是淚水,低聲道:“柯里昂先生,他都知道了。”
“斯蒂勒,這個……”我不知道該和斯蒂勒說些什麼。
安慰?或者是鼓勁?抑或是陪着他一起悲傷流淚?
可所有的這些,都顯得不太合適。
雖然我無比熟悉斯蒂勒地性格,但是這個時候,我完全成了一個木頭人。
“老闆,什麼這個那個的,這可一點都不像你。”斯蒂勒笑着走到我的辦公桌前,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根菸點上,抽了一口之後,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上去一把把他的煙奪掉,摁滅了扔進了垃圾箱裡,然後道:“你這狗孃養的,肺都成那個樣子了,還抽?!”
斯蒂勒聳了聳肩膀,眼裡涌出了淚水。
這個消息,對於他自己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
“斯蒂勒,雖然名義上你是我的手下,但是實際上我們是兄弟,風雨同舟的兄弟,有句話,我得跟你說清楚。既然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你就得考慮考慮怎麼樣讓自己剩下的這段時光活得精彩,不是消沉,而是更加的奮發向上,你知道我的意思嗎?”我看着斯蒂勒,聲音抖動。
斯蒂勒笑道:“老闆,所以我從醫院裡跑出來到公司裡面找活幹呀。我屬於夢工廠,夢工廠是我全部地生命。”
我點了點頭:“好,那我就交給你兩個任務,第一,準備操辦和伍爾夫的婚禮,第二,準備籌拍《聖安東尼的誘惑》。”
我這句話還沒說完,伍爾夫就哭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斯蒂勒不願意和我結婚!”伍爾夫無助地看着我。
“斯蒂勒,怎麼回事?!”我虎着臉,望着斯蒂勒。
斯蒂勒攤手道:“老闆,我都這樣子了,怎麼娶她。”
“你是擔心你們結婚之後伍爾夫馬上就變成了寡婦?!”我咬了咬牙齒。
斯蒂勒低頭不語,表示默認。
眼眶溼潤了起來。
一對愛人,在這個時候,卻依然爲對方考慮,斯登堡應該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
“斯登堡,我今天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愛不愛伍爾夫?!愛,馬上準備婚禮,不愛,明天我就給伍爾夫再找一個男人。你這狗孃養的就哭去吧!快回答問題!”我吼了起來。
斯蒂勒艱難地擡起頭來,已經是眼淚婆娑:“老闆,我。我,我愛。”
“愛就準備婚禮!甘斯,甘斯!”我衝外面叫了起來。
“來了。來了!”甘斯一溜煙地跑進了辦公室。
“給你50萬準備佈置集體婚禮,告訴公司地人,有想結操辦。這一次。大家一快結!”我衝甘斯揮了揮手。
甘斯地嘴巴張成了0型:“老大。我估計會有很多。”
“有多少算多少,大家一起樂呵樂呵!”我又指了指自己地鼻樑:“我做領頭,你們這幫傢伙都跟着!”
“好嘞!斯蒂勒,你小子算是撿了個大便宜。”甘斯笑了笑,問我道:“老大。這集體婚禮什麼時候舉行。你總得給我一個準信吧,不然我也沒法跟別人說呀。”
這個問題,倒是把我給問住了。
“什麼時候舉行?那就等斯蒂勒拍完那部《聖安東尼的誘惑》吧。”我拍了拍斯蒂勒地肩膀。
斯蒂勒終於開心地笑出聲來。
最後的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之後,夢工廠公司裡面的人對斯蒂勒依然是老樣子,並沒有因爲他換上了肺癌而特意待他。格里菲斯他們依然和斯蒂勒插科打諢。我也照常罵罵咧咧。
雖然表面上什麼都沒有變。但是每個人地內心都在隱隱作痛,尤其是看到斯蒂勒的笑臉的時候。
而斯蒂勒。雖然他竭力想和往常一樣工作生活,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自己內心的那一絲彷徨無助。
這個被稱爲夢工廠學派中堅分子、安德烈.柯里昂嫡傳親信之一地中年人。這個好萊塢人尊敬無比地導演,這個時候,成了夢工廠地一根隱隱作痛的肋骨。
不過斯蒂勒沒有絲毫的消沉,他比以往更加努力、勤奮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在我的特意關照之下,斯蒂勒開始搭建《聖安東尼的誘惑》地劇組。這部電影,和斯蒂勒所有地電影都不一樣,和夢工廠先前的所有電影都不一樣,這是一部純粹的藝術電影,不考慮票房,不考慮怎樣討觀衆喜歡。而是完全表達導演個人的內心體會,一個人一輩子對於世界對於人生的體會,而且因爲生命臨近終點。那種宗教式狂熱,決定了這部電影無疑是斯蒂勒一生電影地最大精華。
亨弗萊.鮑嘉被選定成了男主角。穆貝尼、雅克.波頓等夢工廠地戲骨級人物一併入選,胖子成爲了這部電影的攝影師,公司一切資源、人員,都以這部電影爲第一位。
與此同時,斯蒂勒也開始自己挑選這部電影中地其他演員,並且挑選外景。也許他知道這將是自己最後一部電影,所以各個環節異常的嚴格認真。
看着他那忙碌地身影,聽着他的咳嗽聲,夢工廠人都會覺得一絲心酸。
心酸歸心酸,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越是這樣,越是要奮鬥不止,這,是夢工廠人的風格。
《與狼共舞》審查通過的這幾天裡,我還和格里菲斯等人也在爲首映式忙活。因爲首映式不在洛杉礬舉行,而是放在了印第安納波利斯,所以就變得十分的麻煩。
好萊塢出名的電影人都受到了我們散發了請柬,爲了統一管理,我們必須對這些人進行統一安排。
各大電影公司、五大協會、各社會組織的負責人、社會名流、政界人物等等等等,七七八八加在一起,竟然有600人,爲了能吧這些人安全送到印第安納波利斯,洛杉磯市長龐茂專門安排了一列長長的豪華火車供我們使用。
格里菲斯和甘斯,則事先把需要的設備運往印第安納波利斯。
528,美國總統柯立芝宣佈會親自前往印第安納波利斯參加《與狼共舞》的首映式,跟着他一同前去地,還有聯邦政府的衆多官員。共和黨總統候選人胡佛也宣佈前往,在他聲明不久,民主黨總統候選人阿爾弗雷德.史密斯也宣佈將前往印第安納波利斯。
他們三個人的舉動,極大地震動了美國。而夢工廠設在印第安納波利斯地辦事處,也收到了雪花一般的申請,全美地社會名流。都以能夠被邀請參加這次首映式爲榮,而很多老百姓也紛紛涌向了印第安納波利斯。
29號,印第安納州州長理查德.丹尼爾和印第安納波利斯市赫宣佈抽掉警察維持社會秩序和安全。印第安納州政府將盡最大地努力支持《與狼共舞》的首映式。
“老闆,我快要忙死了!快要瘋了!”接到斯登堡的電話地時候,我正在覈對人員名單。那他幾乎要崩潰的吼聲讓辦公室裡的很多人都笑了起來。
“又怎麼了?”我不耐煩地說道。
“還能怎麼?!老闆,過幾天你就知道了,現在印第安納波利斯簡直成了人地海洋,到處都是人。有頭有臉的人不說了。印第安納整個州的老百姓都要用過來了。而且美國各地涌來的人還絡繹不絕,老大,照這樣下去,我們地設備怕是供應不上,而且雷斯特說了。人多麻煩也多。這樣下去,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事件發生,到時候咱們地努力可就白費了。”
他地話,倒是讓我很是贊同。
這部電影的首映式,絕對稱得上是瘋狂首映式。
“這件事情你和雷斯特商量着辦。我的意思是在最安全的情況下。儘可能地滿足觀衆的願望。”我敲了敲桌子。
“收到,我會和理查德.丹尼爾溝通地。”斯登堡唉聲嘆氣難爲得要死。
30號。印第安納州州
德.丹尼爾開始發表限制入境地聲明,印第安納州的警動起來,儘量限制民衆的涌入,同時各州加大影院的投放力度,這股人流衝擊,終於慢慢消減。
也是這天晚上,洛杉磯火車站,一羣羣光鮮亮麗的人站在月臺上準備登車啓程。
“安德烈,你這些動靜鬧騰得太大了。竟然把首映式放在了印第安納波利斯。那地方又遠有荒涼。剛開始地時候我還爲你擔心了一把,不過現在看來,倒是讓你押對了。”馬爾斯科洛夫叼着根雪茄摟着我噴出來的煙嗆得我連連咳嗽。
“安德烈這招十分地高明。一來可以最大限度地宣傳《與狼共舞》,二來。也可以順便向全美國展示印第安人的生活。讓美國人和印第安人做一次面對面地交樓增加了解減少誤解,如此以來,阿爾弗雷德.史密斯那幫傢伙可就要倒黴了。”阿道夫.楚克摸着自己光光的禿頂,笑得十分的欠K。
這兩個老頭,幾個月不見都顯得衰老了不少。
歲月催人老,何況他們倆還是兩大電影公司的老闆,日理萬機。
我晃了晃腦袋。道:“別談什麼電影了,我這段時間忙活得聽到電影這個詞就想吐。”
看着我愁眉苦臉的樣子,馬爾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全都笑了起來。
“老馬,來來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談,萊默爾,你也過來一下吧!”我衝不遠處的萊默爾招了招手。
阿道夫.楚克知趣地走開,萊默爾走過來好奇地看了看我。
“你這傢伙又有什麼餿主意?不會挖個坑讓我往裡面跳吧?”馬爾斯科洛夫見我一臉的壞笑,立馬露出了擔驚受怕地表情。
“挖坑?你看我像挖坑的人嗎?我要是有餿主意,也只會把你往懸崖那裡領,誰傻不拉唧地挖坑呀。”我搖了搖頭。
“好了好了,別囉嗦了,你把我們兩個老頭叫過來,有什麼要緊事趕緊說。”馬爾斯科洛夫擺手道。
我咳嗽了一聲,輕了輕嗓子,看着這兩個老頭道:“兩位,這部電影的首映式一過,我可就要結婚了。”
“啪!”
馬爾斯科洛夫聽了我這話,大嘴一張,嘴裡地雪茄掉到了地上,而萊默爾更是目瞪口呆。
然後,這兩個老頭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眼睛裡露出了一份敵意。
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女兒和我感情很深關係很好,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各有各的想法。
“安德烈,那你告訴我,你準備和誰結婚?”馬爾斯科洛夫扯住我地衣服,巴巴地問道。
我正要張嘴,萊默爾伸出手製止了我:“別忙說,你先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我也是!”馬爾斯科洛夫深表贊同。
兩個老頭在我跟前又是揉胸又是頓足,忙活了好一會。示意我可以說了。
“兩位,你們都知道,我很喜歡海蒂。也很喜歡萊尼。同樣地,海蒂喜歡我,萊尼也喜歡我……”
“這個我們都知道,趕緊說重點的!”
“對,重點地!”
兩個老頭一個比一個急。
我笑道:“海蒂呢,人漂亮。能幹,我們認識得很早,精力了很多事情,感情很深,而且現在她是新月電影公司地老闆。是我的得力夥伴……”
“那是!那可是我萊默爾的女兒!”萊默爾臉上露出了得意地神情。
“看你那嘴臉!”馬爾斯科洛夫翻了萊默爾一眼。對我瞪眼道:“那我地萊尼就差了?!”
我搖頭道:“萊尼溫柔,善良,和我同樣感情深厚,我們兩個人離開誰都不行,她現在把華沙服裝公司搞得有聲有色。同樣是我地賢內助……”
“這用說嗎?!萊尼可是繼承了她老爹我的優良血統!”馬爾斯科洛夫呵呵大笑,然後拍着我的肩膀道:“安德烈,你小子就直接說。娶哪一個就行了。不過我告訴你。娶我們家萊尼肯定差不了。”
“安德烈,你要是不娶海蒂我可和你翻臉!”萊默爾面紅耳赤。
我看着他們兩個,笑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已經和海蒂以及萊尼探討過了,我們也都達成了協議,之所以告訴你們兩個,是爭取一下家長的意見,這樣做顯得有禮貌。”
“不錯。不錯。”馬爾斯科洛夫拿出一根雪茄,點着了,抽了一口。
“我們的協議是,海蒂和萊尼我都娶。”
“啪!”
馬爾斯科洛夫嘴裡叼地雪茄再次掉了下來。而且燙到了他的手。疼得他嗷嗷直叫。
“老馬,我剛纔沒有聽錯吧?他說都娶。”萊默爾轉臉問馬爾斯科洛夫道。
“好像是這麼說的。”馬爾斯科洛夫呆呆地說道。
“老馬,美國法律好像是一夫一妻制吧?”
“我覺得好像是。”
兩個老頭也不管我了。在那裡直接討論上了。
“安德烈,你這小子竟然想同時娶兩個?!”然後他們倆面露兇光向我逼了過來。
我退了退。諂媚笑道:“當然不是兩個。”
“這麼說你小子讓步了?”馬爾斯科洛夫道。
我聳了聳肩。然後伸出了巴掌,五指張開:“是,是五個!”
“五個?!”馬爾斯科洛夫雙眼一番就要暈過去,萊默爾則直接打擺子。
“五個?!你小子要娶五個?!”馬爾斯科洛夫快要瘋了:“你告訴我,哪五個?!”
“兩位,聽我口令,立正。向後轉,前方三點鐘方向!”在我的命令之下,兩個老頭轉動了身體。
然後他們看到了月臺上的五個女人。
這次首映式,嘉寶作爲女主角肯定要出息,海蒂是新月電影公司老闆,在邀請之列,霍爾金娜雖然懷孕了,但是依然是我名義上的保鏢,萊尼死纏爛打硬要跟着,而娜塔麗亞則剛剛從歐洲回來,說是過去放鬆放鬆。
人,不同的打扮,不同地風情,萊尼穿着小黑裙,頭起,純淨聖潔,嘉寶一身白色長裙,典雅高貴,霍爾金娜則是那套棕褐色地近衛裝,英姿颯爽,海蒂則是典型的職業裝,黑色的毛衣佩了一條近身黑色短裙,越發襯托出火辣的線條,大氣,鎮定,至於娜塔麗亞,依然穿着她喜歡的波希米亞紅色短裙,風情萬種。
五個女人,聚在一起,相互說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燦爛地笑容,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會把目光多停留在她們身上。
馬爾斯科洛夫和萊默爾算是呆掉了,站在他們倆的中間,我抱着雙臂一臉壞笑,那是滿足而驕傲地笑呀。
“安德烈,她們都同意了?”萊默爾問道。
“嗯。”
“霍爾金娜小姐和嘉寶小姐不需要家長同意,我問你,娜塔麗亞嫁給你。讓.杜邦.貝爾蒙多那傢伙同意?!”馬爾斯科洛夫指着娜塔麗亞問道。
“我這不還沒有跟杜邦先生談嗎,反正這次去印第安納波利斯他也在。我肯定會和他談的。兩位。你們同不同意?”我摟住了馬爾斯科洛夫和萊默爾。
“老馬,我怎麼突然有點後悔讓自己地女兒和這小子認識呀?”萊默爾看着馬爾斯科洛夫道。
馬爾斯科洛夫立刻作出了心有慼慼地樣子:“萊默爾,你終於說出了我的心裡話!”
“兩位。給個答案。”我拍了拍兩個老頭地肩膀。
“我們要是不同意呢?”馬爾斯科洛夫說道。
“不同意我們也會在首映式之後結婚。”我笑了起來。
“那我們同不同意還有什麼意義嗎?!”兩個老頭同時叫了起來。
“禮貌,禮貌嘛。”我大笑起來。
“算了算了,便宜你小子了。不過婚禮我可有要求。我馬爾斯科洛夫嫁女兒,排場一定要大,一定要熱鬧!”馬爾斯科洛夫算是溫婉答應了我。
“大,排場一定大,也一定熱鬧”
集體婚禮,排場能不大嗎?!
“我沒有別地要求。只要求你小子結婚之後別欺負海蒂就行。”萊默爾看着海蒂,眼角溼潤。
“萊默爾,我覺得這句話。你應該對你的寶貝女兒說。她不打斷我的腿我就萬幸了。”我咧了咧嘴道。
“我覺得也是。”萊默爾轉悲爲笑。
“安德烈,你這麼一折騰,那不意味着我們成了親戚?”馬爾斯科洛夫這時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地。
“理論上應該這麼說。”我點了點頭。
“那就是說米高梅和夢工廠以後是一家人了?”馬爾斯科洛夫問道。
“應該這麼說吧。”
“那就是說我馬爾斯科洛夫死了之後,好萊塢將崛起一家融合夢工廠和米高梅結合起來的電影巨無霸?!”馬爾斯科洛夫睜大了眼睛。
“我覺得不用等到你死,你隨時都可以把你的那個大攤子丟給他們年輕人。我是要丟了。”萊默爾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馬爾斯科洛夫突然也大笑不止:“過癮!這麼大地公司。想着就過癮!這好萊塢,恐怕日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好!”
在衆人詫異的注視之下,兩個老頭笑得幾乎要抽筋了。而站在他們中間地我,則是連連搖頭。
稱霸好萊塢,多大的出息。
在我爲自己終身大事奮鬥的時候,洛杉磯600人地大隊伍開始登車,格蘭特、海斯、龐茂、約翰.福特、凱瑞.洛克菲勒、卓別林等人都在人羣之中而夢工廠,除了留下斯蒂勒以及幾個分廠地頭頭看家之外,幾乎都跟了過來。
“你剛纔和我爸爸說什麼呢,他笑成那個樣子?”到了火車的包廂裡,萊尼抱住我地胳膊撲了上來。
“還有我爸爸!”海蒂也坐了過來。
娜塔麗亞、嘉寶和霍爾金娜坐在對面,看着我大窘地樣子。笑得緩滯招展。
“我告訴兩個老頭,首映式回來我就要結婚了。”我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們怎麼說?!”萊尼和海蒂興奮了起來。
“唉,他們不同意呀。所以才那麼大笑着嘲笑我。看來我只有和對面的三位上教堂了。”我聳了聳肩。
“豈有此理!是我嫁人又不是他嫁!”海蒂噌的一下就站起來。
“就是,我找我爸去!”萊尼站起身來走出了包廂找馬爾斯科洛夫算賬去了。海蒂緊跟其後。
嘉寶、霍爾金娜和娜塔麗亞在對面看着我只搖頭。
“還是我這三個老婆省心,來,讓老公抱抱!”我一臉一笑,撲向了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