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這個被我砸得半個腦袋都是血卻衝着我傻笑的傢伙,我是如論如何也不會把他和賭業大亨聯繫起來。
在傢伙無論長相還是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根本就是一個混混,頂多也就是個高級的混混。
“柯里昂先生,都說你電影拍得好,想不到竟然身手也這麼麻利。”安德森.謝爾登看着我,笑得很開心。
他旁邊的那個管家老頭叫來了一聲,開始給他纏腦袋,可安德森這傢伙似乎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謝爾登先生,還真不好意思砸了你。”看着人家這麼客氣,我也嘴軟了,畢竟把人家砸成這樣。
安德森.謝爾登卻一點都沒有介意,對我笑道:“柯里昂先生,能挨你的砸,是我的光榮,光榮。”
哈哈哈哈,幾個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剛纔還硝煙瀰漫的貴賓席,隨即變得寧和了下來。
“安德森,你怎麼會跑到洛杉磯來了?你不是最討厭西部的嗎?”柯立芝看着安德森問道。
安德森聳了聳肩膀,道:“卡爾文叔叔,我這是讓我爸爸趕出來的,要不然我怎麼也不會跑得西部來。”
聽着安德森這話,我就有點不明白了。畢竟我對這個人一點都不瞭解。
柯立芝似乎看出來我對這傢伙挺感興趣的,便轉臉對我說道:“安德烈,安德森的爸爸老謝爾登。是我大學時候地密友,不,應該說是死黨纔是。我們上學的時候,學校裡面發生的壞事都是我們乾的,什麼半夜嚇唬老師了,偷看女生洗澡然後往她們的房間裡面放蛇了,都是我們的傑作。”
“後來我們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最後被校方盯上,然後我們在幹一次壞事的時候,被當場抓住。學校十分的生氣。要開除我們。你要知道,當時我爸爸對我要求很嚴,如果讓他知道我被開除了,估計能用他的那把獵槍把我地腦袋打爆了。都是謝爾登站出來給我扛過了所有的責任。他被學校開除了,我則繼續留在學校裡面。”
“可以說,沒有謝爾登,我是不可能成爲美國總統的。當然了,也不可能是今天的卡爾文.柯立芝了。”
柯立芝陷入了對年輕生活的會議中,語氣中與其說是帶着感慨,倒不如說帶着一絲自豪和懷念。
“卡爾文叔叔留在學校裡面,洗心革面。出來之後成爲了律師然當上了美國總統。我爸爸被開除之後就跑到了東部混,從街頭的小混混開始,以一家小小的地下賭坊開始,現在成爲了美國最大地賭業大亨。”安德森.謝爾登看着柯立芝,又看了看我,咧嘴大笑。
“安德烈,你可不要小看謝爾登家族,現在美國賭業百分之八十的份額都在他們的手裡。凡是和賭有關的東西,肯定會被打上謝爾登家族的烙印,就連着賽馬,謝爾登家族也控制着整個東部地大賽馬場。”柯立芝指了指安德森.謝爾登。衝我擠吧了一下眼睛。
而安德森.謝爾登則哈哈大笑道:“柯里昂先生,現在家族的賽馬業就是我來管,以前我是從來不會看西部的賽馬的,今天算是破例了。”
“安德森,你爲什麼不看西部賽馬呢?”我皺起了眉頭。
安德森拍了拍手。道:“柯里昂先生。不怕你生氣。對於我們東部人來說,尤其是從事賽馬的人。根本羞於提起西部賽馬,在東部,如果有人說西部有賽馬的話,會被別人笑死了。”
“在東部人的眼裡,西部人就是土包子,土得不能太土了。你們的那個牛仔帽,簡直醜得要命。辦起事情來,也都沒有任何地紳士風度,魯莽,粗暴。這就是東部人對你們西部人的看法。特別是賽馬,這項運動,從來都被看成是最高雅的運動之一,在東部的賽馬場裡面,參加比賽地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他們的賽馬都是來自歐洲有着最純種血統的賽馬,這些馬,高挑,漂亮,騎手也都是最好的騎手,而且很多都是有爵位地人,穿着講究,賽馬地所有用具也都極爲精緻,那樣的賽馬,簡直就是紳士節目。”
“在看看你們西部人地賽馬。選一塊平地,豎起幾段木欄,用石頭砌起一圈牆,隨便拉來幾匹連劣馬,一幫穿着牛仔褲戴着牛仔帽抽着菸草吐着唾沫幾個星期都不洗澡的人圍在旁邊又是叫又是吼,這哪裡是賽馬,分明就是對這項高貴的運動的褻瀆嘛。”
“所以,東部人根本不會和西部人談賽馬,不會看他們賽馬,也不關心他們的賽馬,當然,東部人彼此之間也絕對不會談西部的賽馬事業。”
安德森這些話,雖然說得很是簡練,但是基本上算是把東、西部人的生活風格特別是在賽馬這上面的精神區別,解說得淋漓盡致。
哈哈哈哈。我和柯立芝看來看對方,一邊搖着頭一邊笑了起來。
安德森.謝爾登看着我們連,滿臉的納悶。
“怎麼,你們兩個人不相信我說的話?”安德森.謝爾登皺起眉頭,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說你辦起這個什麼聖摩西賽馬比賽,那麼高的獎金,到現在爲止,東部人蔘加的有幾個?”
“還有你的這匹罐頭,如今在美國是很有聲望,民衆也都很喜歡,但是專業賽馬的人,有幾個願意拿自己的賽馬和你的罐頭比賽了?沒有。沒有人會這麼幹的。相信我好了。”安德森.謝爾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道:“安德森,我相信你說的話。很信,但是我可不同意你地觀點,而且我對你們東部人很失望。”
“你對我們東部人失望?爲什麼?”安德森臉上露出了一絲嘲笑。
我指了指賽場上的那些西部人對安德森道:“安德森,你說的一點都不假,我們西部人,是粗魯,沒有東部人那麼紳士,但是我們天生就是如此。西部天大地大,有廣闊的草原,有一眼望不到頭的隔壁。有着大遷徙以來的艱苦奮鬥的傳統。我們粗魯,但是我們勇敢、率直、熱愛生活,我們沒有你們東部人的那些虛僞、狡詐和虛榮。”
“心裡面有什麼,我們就表現出來什麼,從來不做作,西部人向來都是這樣的率直。沒有絲毫的掩飾。就拿着賽馬來說,你們東部人根本就沒有體會到賽馬地真諦。”
“真正的賽馬。不是你們標榜的那種用金錢堆起來的虛榮的遊戲,那樣的遊戲根本就不能稱之爲賽馬,而你們賽馬場中奔跑的那些馬充其量都是些可憐地沒有任何激情的行屍走肉。”
“看看我們西部人的這些馬,它們也許沒有你們東部人的那些賽馬那麼好看,血統那麼純正。但是它們有着來自大自然的那股子陽剛地精神,有着對生命的想往,對奔跑的渴望!”
“飛翔,超越,藉此來奔向光明,這纔是賽馬的意義。這些,你們東部人根本就沒有體會到。”
我說話這些話,看着瞠目結舌的安德森.謝爾登。笑了笑。
“好!”
“柯里昂先生說得好!”
貴賓席上的那些西部人,全都高聲叫了起來。
我算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裡話。
啪啪啪,安德森.謝爾登拍起手來,對我連連豎起大拇指:“柯里昂先生。你是一個藝術家,不折不扣的藝術家,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如此透徹地分析賽馬,你地觀點,讓我很有啓發。我收回我剛纔的話。”
這個安德森.謝爾登。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像個紈絝子弟。但是是個直性子,沒有多少花花腸子。所以我對他的印象,越來越好。
安德森走到我的跟前,指着賽場上面正在熱身地罐頭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到桑特亞鎮來嗎?”
“爲什麼?不會是爲了罐頭吧?”我眯起了眼睛。
安德森舔了舔嘴脣,道:“自從來西部之後,我總是在各種各樣的場合聽到這裡的人們談論罐頭。高級的酒會上、大街上、咖啡館裡、公園中,老人、小孩、男人、婦女,幾乎沒有人不談。”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這是西部地一種十分好吃地罐頭食品,到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匹馬,而且是匹又矮又醜卻跑得很快的馬。”
“向來不看西部賽馬地我,算是有了興趣,這不,就過來了。”
安德森.謝爾登看着場上面的罐頭,搖了搖頭,露出了一絲不太認同的目光。
他是真的不太相信罐頭是匹能跑過純種賽馬的馬。
“安德森,看過罐頭的比賽嗎?”我問道。
安德森搖了搖頭:“沒有。實際上,這是我第一次看你們西部人的賽馬。”
“那你就先看一場吧,等看完了,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我搬過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安德森.謝爾登沒有說什麼,也扯了一把椅子在我身邊坐下,聚精會神地頂住了賽馬場。
賽馬場裡,經過了充分的準備之後,20匹馬一字排開。
罐頭戴着鮮紅色的頭罩排在第一號的位置,不管是鮮豔的頭罩還是它瘦小的身材,在一幫高頭大馬中,顯得是那麼的扎眼。
“柯里昂先生,那些馬隨便一擠都能把你的罐頭擠死。”安德森開玩笑道。
我攤了攤手,示意他看下去。
比賽在一聲槍響中開始,2匹馬在槍響之後,如同一支支迅疾的箭。直指地射了出去。
今天的這場比賽,罐頭地表現和以往的都不同。往常的比賽,罐頭在前面幾圈會保留體力在最後的兩三圈發力。可今天,罐頭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四個短腿如同輪子一樣死命轉動,那個巨大的尾巴高高翹起,整個身體如同大馬力發動機一般爆發出讓人震驚的力量和速度!
“我,我的上帝呀!”在比賽開始幾分鐘之後,安德森.謝爾登就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手死死地扶着欄杆。眼睛睜得讓裡面的眼珠都差一點掉出來。
“柯里昂先生!這匹是馬嗎?!上帝呀?!它是如何做到的!那麼小地一匹馬怎麼可能跑得那麼快!?”安德森.謝爾登在貴賓席的前面手舞足蹈哇哇大叫。
比賽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跑道上面的那19匹高頭大馬,最後全都被罐頭甩到了身後,當罐頭衝過終點的時候,把第二名甩得起碼有半圈還多。
“安德烈,罐頭的狀態是越來越好了,現在西部根本就沒有馬是它的對手。”看着獲勝地罐頭在跑道中得意的撒歡。柯立芝喜不自勝。
“罐頭!”
“罐頭!”
民衆揮舞着手臂向獲勝的罐頭歡呼,表達他們對這匹馬的最深厚的愛。
而這個時候,安德森.謝爾登已經完全陷入癡呆地狀態了。
“柯里昂先生,你的這匹馬賣不?1000萬!我出1000萬美元!”安德森.謝爾登看着我,眼睛裡面露出瘋狂的光芒。
我搖了搖頭。
“嫌少?!那就2000萬!2000萬!”安德森像一個瘋子一般。開始加價。
“安德森,你就是出2億,安德烈也不會賣的。罐頭就是他的命根子,這世界上,除了他的那兩個寶貝兒子以及夢工廠,對他最重要的,就是這匹馬了。”柯立芝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安德森.謝爾登的肩膀。
“那太可惜了!太可惜了!這麼好地一匹馬!這麼好的一匹馬!”安德森.謝爾登又是捶胸又是頓足,然後喃喃說道:“那些東部賽馬人沒有見識到罐頭的神姿。實在是一大憾事!憾事!”
“如果你們東部人能夠戴着賽馬過來和罐頭一決高下就好了,那樣他們就會從此對西部賽馬換上一種新的看法。”我一邊說,一邊走下貴賓席,來到了跑道上面。
安德森.謝爾登如同跟屁蟲一般跟在我地身後。也跑了下來。
走到罐頭的旁邊,我伸出手摸着它的身體,罐頭很是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柯里昂先生,我可以摸一摸嗎?”安德森.謝爾登可憐巴巴地看着我道。
“當然可以。”我啞然失笑。
然後,安德森.謝爾登如同一個信徒看到上帝一般。伸出手虔誠地摸着罐頭。如同一個餓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一般。
“柯里昂先生,這樣的一匹馬。讓它呆在西部,實在是太可惜了!”安德森.謝爾登十分不甘心地對我說道。
我無奈地聳肩道:“能有什麼辦法呢?你們東部地那些老爺們又不來。”
“柯里昂先生,你爲什麼要等他們過來!?他們不過來,你可以找過去呀!”安德森.謝爾登看着我,使勁地搖了搖頭。
他地這句話,讓我和柯立芝都睜大了眼睛。
對呀!東部人不來,我們可以找過去呀!
找到他們的家門口,我就不相信他們會繼續熟視無睹!
“安德烈,安德森說得不錯!我們可以找過去呀!這要罐頭到了東部,一一挑戰那些有名地賽馬把它們全都踩在腳下,那罐頭可就不是罐頭了!它就會變成一個傳奇!”柯立芝也興奮了起來。
“卡爾文叔叔說得不錯!柯里昂先生,如果罐頭被帶到東部去,絕對會創造賽馬史上的一段神話!”安德森.謝爾登一把抓住我的手,興奮得五官都扭曲了。
“可是我們對東部的賽馬不熟呀。”我攤了攤手。
安德森.謝爾登頓時翻起了白眼,對我吼道:“柯里昂先生,你面前站着的可是全美賽馬業中地大亨!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安德森.謝爾登轉臉抱住了罐頭的脖子,十分肉麻地說道:“罐頭,你會成爲美國賽馬中的國王!”
比賽結束之後,安德森.謝爾登就被我拉到了夢工廠。
在辦公室裡面,我、柯立芝、安德森、卡瓦,四個人對着一副巨大的美國地圖,一個個全神貫注,沉默不語。
“老闆,我覺得直接把罐頭帶到紐約去,然後讓它在紐約最好的賽馬場和最好的賽馬跑上一場。如果罐頭贏了,那保證讓所有的東部人都閉上他們的臭嘴。”卡瓦指了指地圖上的紐約,信心十足。
“我覺得卡瓦這主意不錯。省時省力,而且效果最好,來得也最快。”柯立芝馬上點頭表示同意。
不光他同意,安德森.謝爾登也完全贊同:“柯里昂先生,我也是這麼認爲。你們只管把罐頭帶去。我一定會選取最好的賽馬場,給它挑最好地對手,保證到時候在東部掀起了一股狂潮!到時候,罐頭可就紅了,我們也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收益!”
謝爾登一邊說。一邊對我擠吧了幾下眼睛。
他們三個人看着我,滿臉的期待,等着我的答覆。
看着眼前的那副地圖,我眯上了眼睛,大腦開始飛快地旋轉起來。
的確,如果照着卡瓦的辦法,罐頭絕對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成爲美國賽馬界地明星,而且它如果贏得比賽的話。也由此可以成爲整個美國賽馬中的王者,因爲如今它已經在西部稱霸,而東部最好的賽馬就是在紐約。
但是,我總有一些不甘。
對於我來說。罐頭始終都不僅僅是一匹賽馬,它應該發揮更大的意義,它不僅僅要成爲最好地賽馬,它還應該成爲一個傳說!
看着面前的那副巨大的美國地圖,從西部的洛杉磯。到最東部的紐約。中間橫亙着一段長長的距離,這中間。要經過多少個城市,多少個小鎮呀?
而這中間,又會有多少美國人?
突然之間,一個想法如同閃電一樣映亮了我的思緒!
“卡爾文,卡瓦,安德森,咱們不能這麼做!”我叫了起來。
“爲什麼?難道這樣不好?”卡瓦很是不懂。
我搖了搖頭:“不是不好,而是不夠好!”
柯立芝看着我,彷彿猜到了什麼,問道:“你是說你要讓罐頭得到更高的讚譽?”
我咧了咧嘴,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筆,在洛杉磯上面畫了一個圈,然後又在紐約上面畫了一個圈:“你們看,從洛杉磯到紐約,橫跨整個美國,這中間有多少個城市,多少美國人!?”
“如果罐頭不是直接跑道紐約去,而是從西到東,一個州一個州地橫掃過去,將會出現什麼樣地結果!”
我的話,讓旁邊的這三個人全都陷入了石化的狀態。
“一個州一個州地橫掃!?柯里昂先生,你的意思是說讓美國所有的賽馬都在罐頭面前低頭!?”安德森都快要暈了:“上帝呀,那樣以來,整個美國人都會被這匹馬弄瘋的!”
柯立芝則盯着我,嘴脣哆嗦,道:“安德烈,你是想讓這匹馬凝聚所有美國民衆的
不愧是柯立芝,一下就猜到了我地想法!
“不錯!卡爾文,我答應過赫伯特,要重振美國民衆地信心!而眼下,還有什麼比罐頭更合適的呢?!”看着柯立芝,我開心地笑了起來。
柯立芝總算是明白了,隨即也開懷大笑:“不錯!罐頭現在在美國民衆地心目中就是不屈精神的代表,一個又矮又醜被當成一匹劣馬拋棄的罐頭,竟然能夠橫掃整個美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催人奮進的呢!?安德烈,我支持你!就這麼幹!咱們從洛杉磯開始,一個州一個州地橫掃過去,讓罐頭成爲永遠不朽的傳說!”
“原來你們想得這麼深!卡爾文叔叔,柯里昂先生。這可是一件大好事!算我一份!我就是把自己的所有錢搭上,也要把罐頭推出去!狗娘養地,親手打造一個神話,一個傳說,沒有什麼事情能比這個更刺激的了!”安德森.謝爾登拉着我和柯立芝,開始商量具體的措施。
這一次,罐頭要開始它輝煌的東征了!
罐頭的東征,不僅僅是一匹馬的東征,也不僅僅是關係到夢工廠容易以及西部人面子的東征。
它關係着一個國家民衆的自信心!關係着成千上萬人對生活的勇氣,關係着希望。關係着生存的最終理由!
因此,它地意義,也不僅僅是賽馬那麼簡答的了。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但我們商量起如何安排東征的各種事宜的時候,才發現其中要涉及很多方面的事情。
首先,具體的路線該如何制定。
這次東征,從洛杉磯爲起點。橫穿整個美國,路線之長,賽事之多,不僅對於罐頭,就是對於任何一匹賽馬都是史無前例的。
罐頭要挑戰地。不是幾匹,也不是幾十匹馬,而是全美國所有的頂尖賽馬!
這樣的事,以前沒有人任何一匹馬做過,以後我想也不會有。
從洛杉磯到紐約,可以制訂出無數條路線來,但是我們必須找出對罐頭最有利的一條路線來。
因爲罐頭的這次東征,實在是太重要地。無論如何,都要衝破種種險阻到達紐約,而這天路線最後該如何制定,將直接關係到這個目標能不能完成。
“我看乾脆這樣。以加利福尼亞州爲起點,東西橫跨,南北迂迴,在每個州的首府都舉行一場比賽,這樣以來。罐頭就成爲名副其實的美國賽馬界的國王了!”柯立芝用筆把洛杉磯和紐約連成了一條直線。然後以這個直線爲中軸線把美國所有州的首府迂迴地勾了起來,地圖上就出現了個類似於正弦函數的圖像。
“不好。這樣不好。”柯立芝剛畫完。卡瓦就連連搖頭。
“哪點不好了?這樣以來罐頭就能夠打敗美國所有厲害的賽馬!這將引起多大的轟動!?”柯立芝指着他地那條曲線,得意洋洋地說道。
卡瓦嘆了一口氣,道:“柯立芝先生,你這樣的打算,理論上是最好的,但是實際上不可行。”
“爲什麼不可行?”柯立芝睜大了眼睛。
卡瓦道:“每個洲都要進行比賽,有的州估計一場都不夠,算一算,從洛杉磯到紐約,有四十幾個州,那就意味着罐頭最少要跑四十多場,如果一天一場地話,也要跑一個多月!不但時間長,而且罐頭還沒到紐約估計就累死了!”
卡瓦的話,頓時讓辦公室裡面沉寂一片。
是呀,我們都考慮路線了,卻沒有考慮到罐頭的身體情況。
賽馬本來就是一項極爲劇烈的運動,每一場比賽對於賽馬來說都是一場極爲殘酷的戰役,體力消耗極大,往往都要經過好好休息才行。罐頭本來就又矮又小,哪裡經得起這樣地折騰。
“那怎麼辦?”柯立芝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大家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由我提出了最後地方案。
“就以這條直線爲基準,凡是這條直線經過的州,罐頭都會在它地首府參加比賽。”我指了指地圖上連接洛杉磯和紐約的那條直線。
“這條直線上,也只有十來個州,其他的那麼多怎辦?”卡瓦問我道。
我嘿嘿一笑道:“自然好辦了,凡是在這條直線兩側的州,先在州內舉辦賽馬比賽,挑選最優秀的五匹賽馬前往中間的州,一起與罐頭參加競爭,不就行了?這樣下來,既實現了罐頭挑戰全美賽馬的目標,又不會讓罐頭超負荷比賽。怎麼樣?”
“老闆就是老闆!”卡瓦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可是安德烈,那些州願意自己舉辦比賽嗎?尤其是那些東部的?”柯立芝看着我,還是有些疑問。
“不願意!?有我在,他們敢不願意!?”安德森.謝爾登這時候發狠了。齜牙咧嘴地說道:“他們如果不願意,從此之後就別打算進我的賽馬場!柯里昂先生,這個你就交給吧,絕對沒有任何地問題,我保證那些人老老實實地按照咱們的計劃進行。”
安德森能夠這麼說,我就放下心來了,我對於他的能力,還是十分相信的。
“安德烈,光罐頭這麼跑還不夠,咱們的宣傳也得到位。”柯立芝提醒我道。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這一塊。由甘斯負責,我會讓他發動全美的所有重要的媒體,一起爲這個比賽加油鼓勁大力宣傳,絕對要把觀衆的注意力和信心鼓動起來!”看着那張地圖,我咧嘴笑了起來。
罐頭的“長跑”計劃,當天就被制定了下來。經過了兩天的籌劃之後,這個計劃開始在各大媒體上正式亮相。
首先自然是洛杉磯地各大媒體以及洛克特克電視臺。
這一天洛杉磯各大報紙的頭條。自從股市崩塌之後,第一次出現了和股市、經濟沒有多少關係的消息。
《紐約時報》用了一個巨大的通欄標題,而且用上了鮮豔的紅色。
這個標題是:《罐頭,將要征服整個美國!》
文章寫得十分的煽情:“一兩個月之前,一匹叫罐頭的劣馬。成爲了美國人心目中不折不扣地英雄。這匹又矮有小的馬,用它的自信,用它的堅毅,用它的決心,讓所有看過它比賽人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如今,罐頭又要踏上了新地旅程!一條更加曲折更加困難比跨越大西洋都要困難的事情——征服整個美國!”
“它將從洛杉磯出發,從西到東,橫掃整個美國最後抵達紐約。在那裡,它將完成它的加冕典禮!”
“它將與每個州最優秀的賽馬比賽!它要用它的奔跑讓那些高頭大馬爲之羞愧!它要用奔跑,讓那些嘲笑它的人閉嘴,讓那些嘲笑西部沒有賽馬的東部人閉嘴!”
“罐頭。這裡小馬,如同一枚火炬,在如今這個黑暗的動盪地悲慘的世界,帶給我們希望的光芒!”
“看一看罐頭吧!奔跑中的罐頭!又矮有小地罐頭!不管面前有多大的困難,不管面前有多麼艱難的險阻。它都會揚起尾巴一路前奔!向着勝利。向着光明,向着希望。一路前奔!”
“看看罐頭!再看看我們,我們難道還不如一批馬嗎!?”
除了《洛杉磯時報》,《洛杉磯論壇報》、《市民報》等報紙紛紛對罐頭的這個“長跑計劃”展開了大篇幅的報道,洛克特克電視臺更是不遺餘力地宣傳製作出一個名爲《罐頭長跑》地專題節目,不間斷地專門報道罐頭地這一次雄心勃勃的計劃。
在洛杉磯媒體地鋪天蓋地的宣傳之下,洛杉磯民衆首先瘋狂起來了。
整個洛杉磯市,從股市崩塌之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激盪的局面。之前還垂頭喪氣到處哭喊連天的民衆,一夜之間變得鬥志昂揚,他們通過各種途徑爲罐頭加油,爆發出來的熱情,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很多人遊行,一個個專門的組織紛紛建立,甚至還有不少人成立了罐頭協會,成爲了罐頭的粉絲。這些人,號稱要陪着罐頭跑遍整個美國。
以加利福尼亞州爲原點,這股浪潮迅速在西部激盪開去。
民衆之所以會對這件事情能夠如此的關心,如此的擁護,是有道理的。
首先,股市崩塌以來,這麼長時間,民衆都是在悲苦和壓抑中度過。他們太需要有什麼東西來讓他們體會一下那種久違的激動與快樂了。就像是一個被關在鐵屋子裡面即將要被悶死的人,有人突然給他開了一扇小窗,他就會在一瞬間感覺走進了天堂。
此外,西部人,一直在東部人面前擡不起頭來,這次,罐頭是不折不扣的西部人代表,它的這次東征,自然西部人會百分之百地支持。
而對於那些普通民衆來手。罐頭的特殊的身份——一匹又矮又小的劣馬,能夠讓如今基本上已經一無所有的民衆在情感上找到深深的共鳴,他們在罐頭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那份寶貴的希望!
因此,罐頭,這個時候,成爲了民衆共同的一個情感寄託!
西部瘋狂了,中部和東部也隨即陷入了一片巨大地動盪之中。
在甘斯的運作之下,每個州的有分量的媒體都紛紛報道罐頭的長跑計劃,對於這些媒體來說。如此的一個新聞自然不但能夠提高報紙的知名度,而且還能提高報紙地發行量,何樂而不爲。
到了最後,連《華盛頓郵報》和《紐約時報》這樣的全國性的大報,都開始刊登罐頭的文章。
而安德森.謝爾登回到紐約之後,更是動員了謝爾登家族的力量,並且聯合整個美國賭業力量。在各種掀開了一場聲勢浩大地賽馬普選。
每一個州,都開始在全州的範圍內開始挑選最好的賽馬。
從一個個小鎮,到市,再到州,一級級地這麼選。到最後,每個州都會選出5匹最優秀的賽馬來和罐頭決一死戰。
如此以來,整個美國,都捲入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全民賽馬之中。
這個運動,來得如此之快,聲勢如此之浩大,以至於連一直被人們關注的股市都開始變得不是那麼的重要。
罐頭的長跑計劃,自然也引起了聯邦政府和其他人地注意。
胡佛就在一次記者的採訪中笑談罐頭:“我很喜歡這匹馬。我喜歡西部人的精神。其實,這是典型的夢工廠精神!如果熟悉夢工廠地人,不用我說都知道我這句話的意思。不管遇到多麼巨大的困難,永遠都不放棄。對自己有信心,內心有希望,一直走下去,就會成功!”
“我希望美國的民衆都能夠向這匹馬學習!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是這個樣子,那麼美國將永遠不會坍塌!”
不過不是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友善。
有人歡呼。就一定有人唱反調。
“我從來都認爲賽馬是我們東部人地專利。而且也只有我們東部纔有最優秀地賽馬!因爲這裡是美國賽馬的根!我養了幾十匹賽馬,其中每一匹都是佼佼者!我覺得那匹劣馬即便跑到了紐約。也會被我地馬提到太平洋裡面去的!”
“所以,我覺得,作爲地主,我們應該做好歡迎儀式,爲此,我提議,紐約州的賽馬人們應該也舉行一場比賽!我們要用最好的馬,讓西部人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賽馬!”
這些話,是老約翰.洛克菲勒說的。
作爲一個賽馬迷,老約翰.洛克菲勒在紐約州賽馬界有着極高的聲望。
在美國,最好的賽馬在東部。而東部,最好的賽馬則在紐約。
紐約州的賽馬,隨便拉出來一匹在其他地方都是佼佼者,因此,當老約翰.洛克菲勒對媒體透露出要在紐約州舉行賽馬比賽的時候,受到的關注,一點也不比罐頭小。
老約翰.洛克菲勒的提議,立刻得到了紐約州賽馬界餓贊同,於是,一場紳士浩大的“紐約州賽馬比賽”正式拉開,東部人把這個比賽看成是自己的榮譽,紛紛拍出最好的賽馬參加,一時之間,紐約好馬雲集,簡直成了賽馬者的樂園。
事情,突然出現了意外的發展。
原本我們設定的路線是自西向東,但是現在,東邊卻也開始的動作。
這場遊戲,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老闆,打聽清楚了,這個老約翰.洛克菲勒,果然不同凡響,竟然在紐約的一處莊園中,養有幾十匹純正賽馬,我派人打探了一下,據說裡面隨便拉出來一支都相當的不得了!”達倫.奧利弗站在我的辦公桌對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直吐舌頭。
“達倫,你這狗孃養的,竟然這麼說敵人!他們的馬不得了,難道我們的罐頭是泥捏地!?”甘斯立馬就火了。
達倫.奧利弗嘿嘿一笑,沒有搭理甘斯。而是對我擠吧了一下眼睛道:“老闆,你還記得凱瑞.洛克菲勒的那匹紅球嗎?”
“紅球?!當然記得!”達倫.奧利弗這麼一說,我的眼前立馬就浮現了凱瑞.洛克菲勒那匹紅球齜牙咧嘴的樣子。
那匹馬,簡直是太恐怖了,不僅身體極爲優良,在賽道上的那個品行,我是從來沒有看過。
“老闆,那馬你覺得厲害不?”達倫.奧利弗話中有話,好像還有什麼潛臺詞。
“厲害。當然厲害。”我點了點頭。
我的意思不是說凱瑞.洛克菲勒的紅球壞得厲害,而是說那匹馬本身的身體條件非常好。也算是賽馬上極品了。
達倫.嘿嘿一笑,道:“老闆,你知道嗎,凱瑞.洛克菲勒的這匹紅球,是老約翰.洛克菲勒那個養馬場裡面淘汰出來的次品。”
噗!
嘰哩咣噹!
辦公室裡面,噴水地噴水,出溜椅子的出溜椅子。頓時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甘斯嘴張得比盆還大,舌頭伸出來半天都沒有縮回去。
至於我,早就大腦當機了。
凱瑞.洛克菲勒的那匹紅球有多厲害我們都已經見識過了,連阿道夫.派拉蒙畫了那麼大的價錢買的法國純種賽馬都擺在它的蹄下,竟然還只能算是老約翰.洛克菲勒馬場中的次品!
怪不得凱瑞.洛克菲勒殺它地時候。沒有一點的捨不得!
次品都這樣厲害了,那老約翰.洛克菲勒手面最厲害的賽馬,豈不是都可以飛了!?
孃的,這還玩個屁呀!
罐頭辛辛苦苦跑到紐約,面對的全是如此地巨無霸,希望渺茫,希望渺茫呀!
“老大,這不行呀!對我們太不公平了!老約翰.洛克菲勒的那些馬。可都是幾代十幾代專門培育出來的,我們的罐頭可是屬於雜種一類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如果真的比賽的話,我們贏地機會可謂微乎其微!”甘斯立馬叫了起來。
“那你說怎麼辦?”我白了他一眼。
甘斯兩隻眼珠嘰裡咕嚕轉了轉。壞笑着說道:“老大,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絕對可以讓老約翰.洛克菲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能爲咱們的罐頭掃除障礙!”
看着甘斯一臉的壞笑,我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更沒有什麼好點子。
“說吧。什麼辦法?”我沉聲問道。
甘斯笑道:“讓鮑吉的伯班克黨抽調幾個最精銳地人,潛到老約翰.洛克菲勒的養馬場裡面。然後把毒藥混在那些馬的食物中。然後……哈哈哈哈”
甘斯笑得前仰後合得意極了。
當他笑到一半的時候,就不笑了。因爲他發現一道陰影正向他的腦袋砸來。
啪!
還算甘斯身手麻利,我地銀手杖重重地砸在了他做過地那個椅子上。
“老大,我哪裡說錯了?”甘斯叫道。
“你以爲我是凱瑞.洛克菲勒或者是卓別林呀!?”我氣得再次舉起了手杖。
“老大,這樣省事呀!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任務!”甘斯再次強調了他的觀點。
“甘斯,你這一招可不怎麼好。”在一旁看笑話地柯立芝樂了。
“怎麼不好了?”甘斯問道。
“現在罐頭要和橫掃美國所有賽馬的消息已經爲民衆所知,而紐約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戰場。老約翰.洛克菲勒在賽馬界十分的出名,加上他和夢工廠是死對頭,如果他的馬被毒死了,你說人們會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到時候,恐怕罐頭辛辛苦苦爭取到了榮光全都被你這一招毀了。”
柯立芝的一番話,說得甘斯立馬耷拉下了腦袋。
我接道:“其實即便是罐頭輸掉了比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先天素質方面,它比起老約翰.洛克菲勒的那些賽馬肯定有差距。但是,能走到這一步,對於罐頭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即便是它輸掉了比賽,民衆也會認爲它是永雄,因爲它奮鬥了,而且盡力了!這種精神,會深深鼓舞民衆,所以,結果,不是那麼重要,懂嗎?”
“老大,我懂了。我懂了。”甘斯終於心服口服。
看着他那灰溜溜的樣子,我和柯立芝忍俊不禁。
“安德烈,想不到,這一次,拯救整個國家的,竟然是一匹又醜又矮的劣馬。”柯立芝看着我,做了一個鬼臉。
“賽馬救國,想一想,都很刺激。”我聳了聳肩。昨天晚上和朋友去酒吧,一直到一點多才回來,起來晚了,上傳也晚了,大家原諒。酒吧那種地方,倒還真不適合小張,小張是個老古董,呵呵。
月中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大大們手頭都有幾張月票的時候,所以有月票的大大們,別忘了砸幾張,小張現在跌到38名了,這個名次實在是那個什麼了。
下星期一開始是,起點好像給了我什麼推薦,大大們更要支持支持,看看能不能在最後這個月上上名次。
寫到這裡,下一部電影已經呼之欲出了,至於什麼電影,呵呵,馬上就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