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復出的第一場比賽,萬人空巷。洛杉磯的大廣場上,高音喇叭裡面傳出來的來自現場的主持人的叫聲,讓每一個人都爲之瘋狂。
“女士們先生們,你們聽到來自現場的歡呼了嗎?!所有人都在爲罐頭加油,所有人手裡面都高舉着罐頭的海報,這個大賽馬場,一經稱爲了歡呼的海洋!”
“這樣的場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多人爲一匹馬歡呼!在我的對面,26匹馬一字排開,罐頭在跑道的內側!它在靜靜等待着比賽的開始!”
雖然洛杉磯大廣場上面的人,看不到現場比賽的情況,但是從廣播中,民衆已經聽到了來自現場的沸騰。
“女士們,先生們,裁判已經入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結果我們拭目以待!”
隨着解說人語氣的加重,洛杉磯大廣場上面頓時一片寂靜。
“啪!”一聲槍響,藉着從廣播裡面傳來了現場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
“上帝呀!26匹馬同時衝鋒!讓我看看罐頭在哪?!……它在那!在隊伍的中間!上帝呀,這是罐頭常用的保存實力的戰術嗎?!還是它和以前比起來體力不行了!?我們拭目以待!”
“第一圈過去了!罐頭現在的位置大概在15名左右,領先的是排名9號的一匹賽馬,這匹賽馬是路易斯安那州選出的五匹獲勝者之一!它簡直就像是一發炮彈!”頭現在的位置上升了一些,大概在第十名,不是第十一名,比賽太激烈了,這麼多馬幾乎都擁擠在一起!”
“第三圈過去了……”
“第四圈……”
“第五圈!罐頭現在又上升了兩個位置,現在它在第五!距離第一匹馬還有近五十米的距離!”
“太激動人心了!太緊張了!我手心裡面都出汗了!看樣子罐頭恢復得很好,雖然奔跑起來動作不如原來的那般流暢,但是速度和以前沒有太大的差別!這樣的一匹馬。簡直就是天使!”
“馬上開始第六圈了,罐頭會不會衝鋒呢?讓我們等待……第六圈……衝鋒了!罐頭衝鋒了!這是它第一次提速,一個,兩個,它現在已經排在第三了!太精彩了!精彩!”
“我不知道現場這些人,有多少人買罐頭贏,反正我是買了!我認爲今天是罐頭的幸運日!罐頭一定能夠第一個衝過終點!”
“看看它奔跑的姿勢!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發力,簡直就是在飛!這樣一匹小馬,能有這樣地速度。整個美國只有罐頭纔有這樣的能力!”
“作爲喜歡賽馬的人,一生能夠觀看一次這樣的比賽,能夠親眼看到罐頭的飛奔。足夠了!”
“第七圈!關鍵的一圈!我的上帝!罐頭再次提速!它現在和第二名並駕齊驅,兩匹馬幾乎貼到了一起!看來第二名的那匹馬不想讓罐頭衝過去!它們開始競爭,相互撞擊!”
“上帝呀!上帝呀!”
廣播裡面傳來的最後地這幾句話,讓我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不僅僅是我。旁邊的幾個人,也全都緊張了起來。
衆所周知,參見比賽的馬除了罐頭之外,都是純種地高頭大馬,罐頭個頭很小,身體又剛剛復原,如果相互撞擊的話,吃虧的肯定是它。
“狗孃養的,有本事就跑!爲什麼要撞!”
“對呀!這也太不要臉了!”
廣場上地民衆紛紛破口大罵。
廣播裡面的聲音再繼續:“兩匹馬同時向前,罐頭在裡面貼着賽道的內側!它跑得有些吃力。完全受到旁邊的那匹馬的逼迫!”
“這樣的場景我從來都沒有看過。客觀地說,這不太公平!不過賽馬場上並沒有規定不許逼迫對手。所以這樣不算犯規!現在就要看罐頭能不能衝鋒了。”
“上帝!上帝!不好了!不好了!”
廣播裡面解說員的聲音,讓我一下子攥緊了拳頭。
“我非得把這個狗孃養的解說員的舌頭給擰下來不可!什麼破解說員!也不說清楚!”斯蒂勒大急。
“罐頭到底怎麼樣了!”旁邊的卡瓦已經蹦起來了。
“罐頭沒事!罐頭沒事!不過,不過騎手好像有事了!”解說員地聲音,讓我的心一鬆。同時就提了起來。
騎手有事!騎手不是豪斯嗎!?豪斯怎麼了!?
我咬了咬牙齒,轉臉對柯立芝說道:“卡爾文,我要求你們儘快實現洛克特克電視臺的全國範圍內的轉播!”
“這個不用你說了!我回去自己都會這麼搞的!看不到電視,實在是太急人了!”柯立芝也是急得抓耳撓腮。
“罐頭身上地騎手,豪斯先生。好像左腿受傷了!在剛纔的衝撞中。罐頭被逼到了內側,豪斯先生的左腿擠到了護欄並且往前托出了很遠的距離!上帝呀。傷得不輕!絕對不輕!不知道有沒有骨折!?”
解說員的話,讓我頓時一顆心揪了起來。
跑道內側一般都是木頭柵欄,要不就是大理石砌成地牆壁,兩匹馬高速前行,騎手地腿撞到了柵欄或者是大理石牆的上面並且拖出了好遠,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會出現什麼樣地問題!?
骨折?!還是輕的!說不定會粉碎性骨折,整個腿都廢掉!
豪斯可是美國如今最優秀的騎手,如果一條腿殘了,那就意味着他和賽場永遠說再見了!
“不!不可能!”卡瓦在我旁邊痛苦地叫了起來。
他和豪斯相識的時間不斷,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往之後,兩個人早已成爲了摯友,聽到好友在賽場上面出了意外,卡瓦又如何不緊張。
“豪斯受傷了!不過他沒有停下來!上帝呀!難道他不要自己的腿了!?”解說員的聲音,變得急促了起來。
“斯蒂勒。打電話給甘斯,讓他叫豪斯退出比賽!這樣下去,他的腿會廢的!”我鑽臉對斯蒂勒大聲叫道。
“老闆!”斯蒂勒看着我,眼神中滿是不甘,卻又是深深的無奈。
“去!”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斯蒂勒扭頭跑到旁邊地咖啡館裡面,拿起了電話。
“第七圈!最後的關鍵時刻!哦!有情況!有情況!夢工廠的甘斯先生走到了場邊!我們看他要幹什麼!上帝!我的眼睛沒花吧!他挑起了一個白旗!他要求豪斯推出比賽!”
“可惜了,可惜了,這一場比賽罐頭沒事,騎手卻出事了!不過豪斯先生是好樣的!”
“不!我的上帝!女士們先生們。豪斯先生好像沒有理會甘斯先生的要求!他加速了!他加速了!”
廣播裡面傳來的聲音,聲嘶力竭。
“這個狗孃養的豪斯!”聽着解說員地聲音,我的眼睛頓時溼潤了起來。
上一次。罐頭出事四肢的韌帶全部拉斷地之後,豪斯對我說着罐頭在場上的表現,一邊說一邊淚流滿面。
那一次,他對罐頭髮出了退出比賽的命令。但是罐頭沒有聽,它選擇了死命奔跑!
這一次,換成了豪斯!
這個年輕人,如今已經把罐頭和夢工廠的榮譽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高,包括自己地腿!
面對這樣的一個人,我還能說什麼呢!?
“提速了!罐頭提速了!它超過了第二匹馬!它開始死命向第一匹馬衝鋒!”
“萬歲!”
“罐頭萬歲!”
“好樣的!”
洛杉磯大廣場上,一片歡騰!
很多人高舉着手臂,激動得五官扭曲!
我旁邊的夢工廠人,則全都低頭抹拭着臉上的淚水。
“最後一圈!這場比賽變成了罐頭和9號賽馬的最後爭奪!罐頭依然在加速,但是它的對手似乎速度也開始變快!”
“轉彎了!到轉彎了!罐頭還能不能使用它的絕技——死亡轉彎呢?!還有十米。十米……漂亮!死亡轉彎!完美的死亡轉彎!罐頭的大尾巴依然是那麼地神奇!它完成了這個動作!現在,它已經和9號並駕齊驅!不,罐頭還要領先一點!”
“最後的30米!兩米馬都在做最後的衝鋒!”
“十米!還有十米!上帝呀,衝過去了!衝過去了!”
“罐頭贏了!罐頭贏了!它超過了9號整整一個馬身!”
“勝利!”
“勝利!”
廣場上面的民衆頓時呼聲真天,很多人把頭頂的帽子摘下來。扔向了空中!
這些人相互擁抱,激動得淚流滿面,儘管他們中間地很多人都沒有看過罐頭。
這些人聽到了罐頭獲勝的消息。但是他們沒有聽到解說員隨後說出來的一句話:“豪斯先生從馬上摔下去了!”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句話,意味着什麼!
腿部撞擊到跑道的內側。隨後被拖行了很長一段距離。然後又經過了將近兩圈的高速度地劇烈地奔跑、顛簸。
豪斯的這條腿,恐怕要廢了!
他用自己地一條腿。換來了罐頭的勝利!換來了夢工廠的光榮!也換來了美國人的夢想和不滅的希望!
我不知道說什麼。我只是不停地點頭,然後帶着衆人離開廣場。
“打電話給甘斯,詢問豪斯的傷情,如果那邊的醫院不行,叫他們搭乘飛機到洛杉磯來!”我跟斯蒂勒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的沉重。
回來的路上,車裡面一片寂靜。
到了辦公室,斯蒂勒打出了電話。
“老大,我們已經把豪斯送到了醫院。現在他已經昏迷不醒了。醫生把他推進了手術室正在給他做手術!”電話那邊,甘斯的聲音十分的焦急。
“醫生怎麼說!?”我大聲問道。
“具體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不過進來地時候,醫生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他們告訴我豪斯的左腿已經完全骨折了,很有可能廢掉,即便是手術成功,恐怕下半輩子只能走路不能奔跑,就更不用說騎馬了。”甘斯帶着哭腔。罵罵咧咧:“這個狗孃養的,這一次算是拼命了!”
“手術做完之後,把豪斯帶回洛杉磯!他。是我們所有人中的英雄!”我長嘆了一口氣,哽咽着掛斷了電話。
三個小時之後,甘斯再一次打來了電話。這一次,他告訴我豪斯的最後的結果。
手術做完了。而且很成功,豪斯算是保住了一條腿,但是下半輩子他只能走路,無法奔跑了。
他的腿,雖然經過手術基本上可以接上,但是無法承接來自奔跑時候的巨大壓力,如果硬來地話,他的這條腿肯定會廢掉的。
也就是說,我們先前所有人擔心地事情出現了:豪斯,這個目前美國最優秀的騎手。算是徹底和賽馬無緣了。
這,不能不讓我們一個個人慾哭無淚。
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太殘酷了。
手術做完的5個小時之後,一架飛機在洛杉磯機場降落。
甘斯遵從我地命令,把豪斯運了回來。並且送往洛杉磯第一醫院——洛杉磯最好的醫院。
在那裡,我見到了甦醒後的豪斯。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豪斯很平靜,平靜得好像短腿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巨大的一個病房裡面,密密麻麻擠滿了很多人。牀上、桌子上、地板上。放滿了鮮花。
豪斯躺在牀上,和旁邊的人聊條。表情愉快,甚至還哈哈大笑。
“比賽還沒有開始我就知道罐頭會贏!它這段時間恢復得太好了!這樣的一場比賽,它不可能不贏!果然!贏了,而且贏得十分的漂亮!”豪斯手舞足蹈,對着旁邊的人哈哈大笑。
“廢了一條腿,光榮是吧!?”看着他那樣子,我頓時就來氣。
當我走進去房間地時候,房間裡馬上安靜留下來。
所有人都不說話,緊張地看着我。
“老闆。”豪斯看見了我,掙扎着搖起來,卻被斯蒂勒制止住了。
“老闆!不要叫我老闆!豪斯,你這個狗孃養的,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大,竟然連我的命令都不聽!”對着豪斯,我破口大罵。
“老闆,什麼命令?”豪斯看着我,擠吧了一下眼睛。
這傢伙肯定是在我和打馬虎眼。
“什麼命令?!你問甘斯去!甘斯有沒有給你打白旗!?”我憤怒地叫道。
“打了。”豪斯非常乾脆地點了點頭。
“那你看到了白旗沒有!?”我吼道。
“看到了。當然看到了,那麼大的白旗,對了,好像不是專門的白旗,甘斯是吧身上地白衣服脫下來挑在棍子上揮舞的。”豪斯笑道。
“狗孃養的,不要告訴我身爲一個騎手,你不知道白旗代表着什麼意思!說,你爲什麼看見了白旗還跑!你不知道自己的腿會廢嗎!?”我看着豪斯,氣得全身發抖。
我的這句話,讓豪斯臉上先前地那些笑全部消失了,他看着我,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悲傷來。
“老闆,我知道甘斯挑着白旗是在讓我退出比賽。我們知道,你們這是爲了我好。但是我不能這麼做!我寧願廢掉一條腿我也不願意這麼做!”
豪斯低着頭,語氣十分地堅定。
“上一次比賽,罐頭收到了我的退賽地命令之後,它沒有退出,而是跑完了全程,哪怕是付出了四肢韌帶全部拉斷的代價。開始的時候,我有些不明白,一匹馬爲什麼會這麼傻。”
“但是在我腿斷的時候,我明白了!我甚至徹底體會了罐頭當時的心情。因爲有無數人在看我們。因爲罐頭已經成爲了所有人希望!鼓舞民衆讓他們重新擡起頭來的希望!”
“爲了這希望,罐頭可以跑斷韌帶,我爲什麼不可以獻上一條腿!?老闆,我沒有悲傷,我覺得自己特別地光榮!真的,特別的光榮!”豪斯看着我,說着說着就落下淚來。
那是灑脫的淚,堅定自信的淚。
“別說了,豪斯。別說了。”我低下頭,長長出了一口氣:“你是咱們夢工廠的光榮!”
我走到窗戶旁邊,看着樓下的穿梭的人羣。沉默良久。
豪斯並沒有變現出過分悲傷的樣子,在他地帶動之下,夢工廠人也開始丟棄了剛剛的悲傷,一屋子的人圍在一起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天來。
“豪斯。你現在躺在牀上,以後罐頭比賽地時候,誰擔當他的騎手呀?”斯蒂勒的一句話,當病房裡面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我在旁邊,聽到這句話之後,恨不得狠狠扇斯蒂勒一個大耳光。
這狗孃養的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豪斯最喜歡和罐頭並肩作戰,這一次算是和罐頭要告別了。這樣地一個問題,不是在豪斯的傷口上撒鹽嗎。
豪斯的臉上,多少出現了一絲失落,但是。他最終還是很灑脫地笑了笑:“這件事情,我來的時候已經和甘斯說了,我給他推薦了我的一個好朋友,也是個絕頂的好騎手,他會頂替我的位置。有他在,罐頭一定會繼續成功!”
“老闆,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給你商量。”豪斯回答完了斯蒂勒的問題,看着我。目光閃爍。
我根本沒有料到豪斯會有什麼事情跟我說。看着他認真的樣子,我點了點頭。
這樣地一識大體顧大局的人。就是有任何的要求對不過分。
只要我能夠辦到的,我一定會答應他。
“老闆,我想退出《奔騰年代》的拍攝。”豪斯緊緊地咬着自己地嘴脣,說出了一句他肯定是思慮很久的話。
這樣的一個要求,讓病房裡面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地身上。
豪斯是《奔騰年代》地三個主角之一,戲份很重,他如果退出,指揮部電影恐怕會帶來很對問題。“豪斯,你爲什麼要退出?”我在他旁邊的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盯着豪斯問道。
豪斯笑了笑,道:“我怕破壞了咱們地電影。老闆,這部電影有多重要我明白。我現在變成了一個廢人,電影后面的很多戲我都演不了了,所以退出重新選一個演員來演,《奔騰年代》就不會有問題。”
這傢伙,原來心裡面想着的,始終是夢工廠的利益。
實際上,他說得沒錯。《崩騰年代》後面的情節,都是騎手帶着罐頭東征西討獲得一次次勝利的戲。現在豪斯的腿廢了,這樣的戲自然無法拍攝,而這些戲無法拍攝,那就意味着《奔騰年代》將會出大問題。
原本電影拍攝的檔期就很緊張,如果出現這樣的問題,電影恐怕很難按時完成。
“老闆,豪斯說得對。他真的無法適應接下來電影的拍攝。我們得找新演員。”作爲副導演,布烈鬆也明白豪斯的腿變成了這個樣子,意味着什麼。
一般說來,當電影拍完了很多子之後,電影中的主要演員因爲這樣那樣的問題無法繼續扮演電影的時候,往往有幾個辦法可以解決。
第一個辦法,也是最徹底的辦法,那就是把所有和這個演員有關的戲,重新找新的演員拍攝一遍。這個辦法,往往是最容易想到的。而這個辦法,十分的徹底,也不會讓電影的情節變得很突兀。但是它有一個缺點,就是這樣做,不僅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也要花費大量的金錢。
原本已經拍攝過的鏡頭需要重新拍攝,幾乎等於電影的拍攝工作從頭來過,的確是一件大工程。
而對於我們來說。這樣地一個辦法,是絕對不可能採用的。
倒不是我們怕花錢,而是因爲現在的時間太緊了,即便是不出現任何的問題我們按照正常的拍攝速度我都覺得很緊張,就更不用說要放棄很多鏡頭尋找新的演員重新拍攝了。
到時候,《奔騰年代》肯定會錯過這個聖誕電影檔期,這是我絕對不可能允許的。
既然這個辦法不能採用,那就只能採取其他的辦法了。
第二個辦法,截肢法。所謂的截肢法。很簡單,拿《奔騰年代》來說,就是保留之前豪斯拍攝地所有鏡頭。然後在電影中改變情節,安排一場特別的戲讓豪斯扮演的這個角色出局進而加入新地角色。
這樣的辦法,與第一個辦法相比較起來,會節省不少的時間和資金。但是缺點也是致命的。
對於一部電影來說,電影中地角色已經先入爲主地影響到了觀衆的觀影心理,如果中間突然換了男主角,我想絕大多數的觀衆都會感到彆扭,這十分危險的。會讓觀衆覺得這部電影有些不負責任,有些粗製濫造。
顯然,這樣的一個辦法,也不會打動我。
既然這兩個辦法都無法打動我,那我就一個選擇了。
這個選擇說起來很簡答:修改劇本!
把後面的電影劇本全不修改,然後重新構思故事的發展和整部電影的節奏。
這個辦法。不會像第一個辦法那樣費時費力,也不會像第二個辦法那樣讓觀衆覺得有些突兀。
這個選擇對於劇組對於電影的拍攝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唯一形成壓力地,是對導演和編劇。
一部電影在拍攝之前,導演和編劇已經在腦海裡面形成了一個十分完整的構思。就像是建造房屋一樣。原來我像建造一個巴洛克風格的圖書館,圖紙、構思全都準備妥當,卻在建造一半的時候,突然接到命令,不建造巴洛克風格的圖書館了。要在現有地基礎上。建造一層宿舍或者是教學樓,這對於建築師來說。絕對是要命的消息。
首先,如何能夠保證前面和後面的兩個部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這是接受的最重要的問題,分則地話,是會留下硬傷地。而我的習慣是,拍攝任何電影都要一氣呵成,整部電影渾然天成,不能在電影中出現任何地疙瘩。
如果修改後半部分的劇本,那就疑問着我將面臨着一個巨大的難題。
還有,在保證前後兩部分渾然天成的同時,如何保證電影的故事性曲折、合理,也是一個最大的難題。
一個突兀的情節,或者是一段莫名其妙的情境處理,又可能會讓整部電影轟然倒塌。
所以,這個選擇雖然比第一個辦法、第二個辦法好處多多,但是危險性也大得多。
第一個辦法、第二個辦法,雖然很是費事,但是危險性不是太高,但是最後的這個辦法,如果處理的不好的話,整部電影就算完了。
所以,到底如何選擇,都十分的重要。
“老闆,你認爲我們該怎麼辦?”斯蒂勒看在着我問道。
他的內心,也在打鼓。
“怎麼辦?我已經想好了。”我撓了撓頭,笑了笑。
“什麼辦法?”布烈鬆問道。
我攤了攤手:“我會在這幾天之內修改劇本,打亂後面的設置。我要說的是,豪斯在傷勢恢復一段時之後,不必退出這部電影,你依然是這部電椅的主角之一,這個我不會動的。”
“可是老闆,那誰來擔任騎手。”豪斯指了指自己的那個已經被石膏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左腿問道。
“這個就不是你考慮的問題了。放心吧,整部電影我會坐到渾然天成的。”看着這幫人,我打了一個響指。
這個晚上,從醫院裡面回來,我沒有回家,而是在到了公司的辦公室。
我讓吉米把門鎖上,自己在房間裡面開始修改電影的最後一個部分。
電影已經拍攝完了三分之二,最後的三分之一,全部刪去。重新開始續寫。
這是個大工程,也是一個十分費腦子的事情。
好在對於我來說,不是一個難題,整體的修改十分的順利。
當我敲完最後一個字地時候,外面已經大天四亮了。燦爛的陽光從窗戶裡漏進來,照在我的桌子上面,很是耀眼。
我讓吉米打開門,接着吃了一點點心,就在辦公室後面的臥室裡面呼呼大睡起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辦公室裡面嘈雜的人聲吵醒了。
爬起來,洗漱了一番,走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斯蒂勒等人全都站在那裡,衝着我修改完畢的劇本指指點點。
“怎麼,劇本你們都看了?”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哈欠連連。“看完了。看完了。”布烈鬆拿着我的那個修改完畢的劇本。很是高興。
“怎麼樣?感覺如何?”我問道。
“好!太好了!老闆,你這麼一改,不但沒有讓後面地情節有些突兀,反而因爲電影裡面騎手的受傷以及後來他的奮不顧身,提升了整部電影地思想水平!高!實在是高!”斯蒂勒喜不自勝。
其他的人也都是對這部修改過的電影劇本讚賞有加。
“可是老闆,我有一個問題。”維斯康蒂沉吟了一下,道:“劇本修改了之後,多出來了一個新騎手的角色,這個角色,有誰來演呢?”
維斯康蒂地這話。倒是讓大家深以爲是。
夢工廠現在大部分的演員都有各自的拍攝人物,而那些沒有拍攝人物的,我稍微思考一下之後,就排除了。
“我來演,怎麼樣?”就在我們大家全都思考讓誰來演的問題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看到最後個人,大家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同時,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我也兩眼一亮:這傢伙扮演,倒是很不錯。
“有我堂堂前總統加入。這部電影肯定會紅。那部《這個殺手不太冷》不就是因爲我在裡面的精彩表演而紅得發紫!?告訴你們。卡爾文.柯立芝可是天才。”
柯立芝在房間裡面手舞足蹈,極力推銷自己。
這傢伙雖然臉皮厚。但是讓他出演這部電影,還真的不錯。
首先,在外形上,柯立芝就很合適。尤其是他穿上牛仔的衣服地時候,身上的那股子滄桑和男人味,絕對可以迷倒不少人呢。
再有,人家是前總統,他出現在電影中,也自然會給電影調高不少的看點。
“老闆,我看讓卡爾文來演不錯。”布烈鬆低着頭笑了起來。
“是呀,不錯。”
“很合適。”
其他人也都紛紛同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卡爾文你就把這個角色接下來吧。”我笑着對柯立芝點了點頭。
“行,我一定演好!”柯立芝喜不自勝,然後看着我道:“差點忘記了,我過來告訴你一個消息。”
“消息?什麼消息?”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樣子,我的胃口頓時被吊了起來。
“準確地說,這個消息和電影沒有多大地關係,和夢工廠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只是和你安德烈.柯里昂有關係。”柯立芝坐在我對面的沙發裡,從口袋裡面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支菸,抽了一口,露出了十分享受的表情。“到底是什麼事情,你說清楚。”我白了柯立芝一眼。
這傢伙從來就不會把事情一次說完,好像做總統的都是這個死脾氣,彷彿是爲了留下後路。
“昨天,我見到了讓.杜邦貝爾蒙多。”柯立芝彷彿喃喃自語。
“讓.杜邦.貝爾蒙多?他什麼時候來地洛杉磯?”聽到這個消息,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自從股市崩潰地時候我在紐約證券交易所和讓.杜邦.貝爾蒙多見過面之後,這麼長時間來,我們來從來沒有打過交道。
而杜邦財團據說這段時間一直都十分的忙亂,讓.杜邦.貝爾蒙多自然也沒有出現在洛杉磯,甚至這段時間連電話都沒有給娜塔麗亞打一個。
這一次,他突然出現在洛杉磯,卻又是爲了什麼?
柯立芝似乎意識到了我地想法。嘿嘿笑了兩聲:“安德烈,你的這個老丈人現在情況可有些不妙。”
“他情況不妙什麼意思?”柯立芝的話,讓我有點吃驚。
讓.杜邦.貝爾蒙多不妙?堂堂杜邦財團的掌門人,有什麼不妙的。
柯立芝抽完最後一口煙,把煙摁滅,然後道:“當初你在紐約證券交易所幫了他地一個大忙,讓他沒有繼續往股市裡面砸錢,算是替他替杜邦財團減少了不少損失,但是這傢伙隨後就跌了一個大跟頭。”
“大跟頭?什麼大跟頭。難道之後他往股市裡面投錢了!?”我咧了咧嘴。
柯立芝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冷笑了兩聲:“你的這個老丈人。實在是有些貪心了。第一次股市崩潰之後,他似乎意識到股市崩潰後面,會跟着有一個反彈,因爲大多數情況下。一旦股市出現了危機,政府都會採取一定的補救措施。”
“結果他就投錢了?”我連連搖頭。
“投了,而且投了不少。”柯立芝笑了起來。
“不對呀,如果他投了不少錢,我們應該覺察出來的。”我對柯立芝的這個說法很是懷疑。
柯立芝聳了聳肩,露出了苦笑:“我不得不承認,這世界上厲害的人很多,不單單我柯立芝一個。這位杜邦先生,採取了一個和我們麥田證券公司一模一樣的辦法。”
“化整爲零!?”我睜大了眼睛。
柯立芝點了點頭:“不錯,化整爲零。這一招十分的巧妙。根本沒有人發現,可以說,杜邦先生這一招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也就說說,第二次股市崩潰之前的那個上漲。之所以來得那麼地強勁,不單單是因爲我們夢工廠採取了措施,杜邦先生也有很大的功勞。”
“怪不得呢。我那個時候就認爲單憑我們夢工廠的100多個億搞出那麼大地動靜。”我恍然大悟。
柯立芝強忍住笑意,道:“不過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太戲劇性了。我們手裡的股票全都拋了出去。賺了不少錢,這位杜邦先生可就全部被套牢了。杜邦財團不但賠光了投資的錢。另外還虧了近50億。這次讓.杜邦.貝爾蒙多之所以到洛杉磯來,可能就是籌錢地。我覺得他回來找你,不找你,也會找娜塔麗亞。”
“找我們?我們手頭雖然有些錢,但是經不住這麼借呀。”我吐了吐舌頭。
柯立芝擺了擺手道:“安德烈,我覺得讓.杜邦.貝爾蒙多可能不會向你借太多的錢,杜邦財團已經和洛克菲勒財團達成協議了,兩個財團會聯合起來要搞大動作,洛克菲勒財團會幫助杜邦財團解決目前的經濟困境。”
“什麼!?他們兩個財團聯合了!?”柯立芝的這句話,讓辦公室裡面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杜邦財團和洛克菲勒財團聯合,這個消息對於我們來說絕對不亞於晴天霹靂!
兩個頂級財團聯合,意味着什麼!?而且這兩個財團,一個和夢工廠勢不兩立,另外的一個還與我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
“這個杜邦,到底怎麼想的!?和自己的女婿作對!?”旁邊的斯蒂勒嚷了起來。
“讓.杜邦.貝爾蒙多就是這樣地人。他不會因爲親情或者是其他的關係耽誤自己的財團。這一點,無可厚非,我們不用太擔心杜邦財團和洛克菲勒財團的聯合,因爲這兩個財團的聯合,並不是鐵板一塊成爲親密地戰友,他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老約翰.洛克菲勒和讓.杜邦.貝爾蒙多彼此都不會相信對方,都會小心提防,他們之家的合作,也必定不會是長久的。”
柯立芝似乎對這兩個財團的聯合不感興趣。
他看着我,一字一頓地說道:“安德烈。我告訴你的事情,和你本人有關係。”
“廢話,這兩個財團聯合起來,自然和我有關係了。”我咧了咧嘴。
柯立芝這傢伙是不是犯了老年癡呆症了。
柯立芝笑了起來道:“安德烈,我要告訴你地,是我和讓.杜邦.貝爾蒙多相互交談地時候,意外地打聽到了一件你早就想打聽卻一直沒有什麼音訊的事情!”
“我一直想打聽去而沒有音訊地事情?我大哥的事情?”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想到哪裡了!”柯立芝搖了搖頭,笑道:“你莊園裡面的那個十二生肖噴泉,現在還缺幾個?”
柯立芝的這句話。讓我多少有點糊塗了起來。
怎麼又扯到十二生肖了。
自從先買來了青銅龍頭,接着從法國的那個敗家子貴族那裡買回了虎頭、馬頭、羊頭、猴頭和鼠頭,我的十二生肖噴泉裡面。已經收集到了十二生肖的一半。
如今,莊園地中心,那組巨大的噴泉,十二生肖排成橢圓形。每過一個小時,一個生肖就會噴出水霧,等到正午十二點和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十二個生肖會齊齊噴射,十分地壯觀。
這組噴泉,莊園裡面的人都很喜歡,不管是家裡人還是僕人。
唯一遺憾的是,噴泉裡面的十二生肖,只有六個是完整地,剩下的六個。雖然基座有軀體,但是卻沒有頭顱。
沒有頭顱的生肖噴泉,在噴水的時候,可觀性就有些差了。
而集齊這些生肖的頭顱,是我最大的願望。
不過要想實現這個願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自從發現青銅龍頭之後,我就一直叮囑手下的人打聽這件事情。不光光是在美國的人查,就是在歐洲的分廠,他們也在暗中查探這間事情。
但是不知道怎麼地,剩下的六個生肖的頭顱一直石沉大海。
這麼長時間以來。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卻始終沒有任何的消息。
時間長久了,我也生出了這樣地一種想法:或許剩下的這些頭顱。又得已經不存在了。
爲什麼這麼說?當初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一幫強盜野蠻地鋸下了十二生肖的頭顱,對於他們來說,這頭顱並不是特別的貴重。
這麼多年了,也許有些頭顱丟失了,比如丟失在海里或者是某個不爲人知的角落,那麼就不會有人發笑它。
又或者,那些強盜們把這些青銅頭顱毀掉了。對於他們來說,這些頭顱也是金屬,當他們製作一些東西缺乏原料地時候,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吧這些頭顱融化了製造其他地東西,那樣一來,就更不可能發現了。
而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因素會讓剩下的這六個頭顱中地任何一個永遠消失。
退一步說,即便是這些頭顱沒有被毀壞,而是被人收藏起來了,這些人中很多人也不會輕易拿出來。他們會把這些頭顱放在最隱秘的提防,知道自己死去。
如此以來,我們想發現這些青銅頭顱,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因此,時間越長,我也就越來越冷靜了。
對於我來說,集齊十二生肖的頭顱,與其說是一個目標,更不如說是一種機緣吧。
能不能集齊,我根本無法保證,這要看上帝的旨意了。
須知,世界上是沒有完美的事情的。
可是現在,突然聽到柯立芝談生肖頭顱,我就頓時來了精神。
“卡爾文,你發現生肖頭顱了!?”我一把扯住了柯立芝的衣服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