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留到下半個世紀
黎筱雨此生可能也沒這麼好運氣,被女明星扶着丟進了套間,這夜店特別隱秘,酒店也非常豪華。黎筱雨挨着被子,眼睛發直,撐着起來道:“這戲是這樣的……”
說是說戲,還真的說戲。周凡在旁邊杵着腦袋聽半天,感覺這個戲實在也不對胃口。索性直接拍拍她的臉道:“別說了,再說天都亮了。”
黎筱雨道:“困了?那睡吧。”
折騰半夜終於折騰到睡上了,周凡領悟了一般,拿毛巾給她擦了臉,幫她倒了水醒酒。黎筱雨感覺大腦清醒了點,就是四肢還酸,看女明星照顧她,還挺感激:“謝謝你啊。”
女明星直白道:“說什麼謝啊。”心想,你花了錢啊,說完去解黎筱雨毛衣開衫的扣子,幫她脫衣服。黎筱雨一窘迫道:“好了,周小姐,這我就不用你了,我自己來吧。你要是困,就先去睡。”
“那你自己來。”周凡在旁邊看着她。
黎筱雨瞪了半天,對方沒有走的意思,有些詫異道:“周小姐,你怎麼還不回去,你在這兒幹嘛?”
周凡皺着眉頭還挺不高興:“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你不是困嗎?”黎筱雨道:“戲明天說吧,你回去睡吧。”她挺體貼的。
周凡嘆口氣,不明白了道:“你是真說戲啊!”
黎筱雨醉的有點暈,但還算清醒道:“我是說戲啊,我們不是一晚上都在說戲嗎?”
周凡比她詫異道:“你給我十萬是爲了給我說戲啊?”第一次見這種缺事兒,她都驚訝。
“我哪兒給你十萬了,不是你們來試鏡的嗎?”黎筱雨不明白。
周凡攏着頭髮,盯着這個怪咖,心想跑到夜店試鏡不是隱語嗎?周迦寧的姐妹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那不是腕兒們挑白菜來吃的趴嗎?誰他媽的還真的在夜店說戲啊,說個大頭鬼啊,那麼吵誰聽得清啊。
周凡這個人成功的原因跟黎筱雨是一樣的,都比較敬業和專業。當時本着一定完成任務的心態,不跟黎筱雨瞎猜了。走過去,按着黎筱雨就跟她滾上牀,黎筱雨還沒弄清咋回事兒呢,嘴上一溫,給人親上了。
黎筱雨留了N年準備浪浪漫漫留給衛萊的初吻,咔嚓就沒了。手腳並用死命把周凡推開,一時沒推開,直接上牙齒把周凡給咬了,周凡的嘴角流血了,血腥味一滲,疼的叫起來。
捂着嘴巴,從她身上起來,周凡氣死了道:“你有病啊!怎麼咬人你!”
黎筱雨哆哆嗦嗦爬起來,看着她十分喜愛的女演員道:“你……你幹嘛突然親我啊。”
周凡嘴角流血,一臉嘲諷道:“不是你讓我親的嗎?”
“我沒有啊。”黎筱雨不明白乾嘛那麼好的女孩子突然變了一個人。
周凡不屑的笑笑道:“你真的是說戲嗎?”
“真說啊。”黎筱雨感覺自己沒有作假啊,難道現在說戲是犯法。
周凡不可理喻,冷哼一聲,然後收拾自己東西,穿外套走人。她也是有自尊的,雖然是迫於情面逢場作戲,但也不能這樣戲弄人吧。誰要大半夜跑出來跟一神經病說戲,還被咬傷了。
“哎,周凡,你怎麼了?”黎筱雨從牀上爬起來,感覺姑娘變化這麼快,是自己做錯啥了吧。
“沒怎麼,你留着慢慢跟其他人說戲吧,我忙,要先回去。”周凡不願意被耍。
黎筱雨把人嘴咬破了,也挺抱歉,跟在後面出了門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所以把你咬傷了。”
“什麼我什麼意思,你怎麼不問你什麼意思。”周凡發了脾氣。
“我沒什麼意思啊。”黎筱雨完全搞不懂,女明星突然對她投懷送抱是爲啥,按道理不是該去找周迦寧麼,她個無名小卒沒資格潛人家。
“黎筱雨,算你狠。玩我。”周凡把她推了一把:“你就玩吧,喜歡看我出醜是嗎?你有周總撐腰了不起?告訴你,我還不樂意奉陪了。”
“你說什麼啊,我哪兒玩你了,是你突然親我……”黎筱雨喝醉了腦袋一團漿糊,說理也說不清,她還徹底不明白了。
啪。臉上挨一耳光。
周凡跟其他女明星一樣,脾氣也寵的嬌,屈尊降貴賣身一回,遇到個不懂尊重的。偏偏把她說的那麼賤,到底誰賤了,這事兒上,誰花錢誰賤。
“黎筱雨!”
周迦寧聽瞧見的人說是周凡把黎筱雨摻走的,還是覺得這發展速度還是有點蹊蹺,找半天在走道里瞧見了。
周凡瞧見是她了,吐了詞兒道:“迦寧姐,要是你尋我開心,我也不計較了。可你也不能隨便塞個人欺負我啊,這事兒以後別喊我,我喜歡女的歸喜歡女的,也不是誰都喜歡。像這種咬人的神經病,別塞給我。”
“我不是神經病!”黎筱雨還委屈,她委屈一晚上了都,她忍着沒回家,忍着那些個烏七八糟的音樂,忍着她老闆,忍着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的捉弄。捱了一巴掌疼,頓時眼淚流出來,也挺可憐道:“我難道是那種沒感情也|上|牀|的人嗎?我跟你又不熟,你幹嘛親我。”
“誰知道你是什麼人。”周凡也是傲氣的,扇了就扇了,轉身走了懶得搭理,大不了錢還給周迦寧,少拍幾部戲有什麼大不了。
“我真不是那種人啊!”黎筱雨酒勁兒來了,捱打了,哇給哭了:“我心裡真喜歡才親人的……”
她邊哭邊嚷嚷,周迦寧挺尷尬的。
頭一次幹這麼個缺事兒。
可她本意也沒讓周凡非得這麼安慰啊,也就是一時高興給多了點錢讓陪着哄哄黎筱雨,讓她瞧見自己喜歡的女明星,粉絲般樂呵一陣兒。也不知道周凡那丫頭咋揣摩的,把人往牀上哄了,黎筱雨吃藥都脫成那樣了,她都硬忍着沒下手,主要是看她暗戀人那麼多年,癡情的樣子太傻,傻的人心疼。
她自己都捨不得糟蹋這麼少見的癡情姑娘,更不會那麼容易叫別人給坑了。
這算是她造孽,把黎筱雨給害了。周迦寧心裡抱歉,只好又擔起苦差事,哄一耍酒瘋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哭得太慘,周迦寧把她頭掰起來看給打的五個指頭印,嘴角還帶血,開口道:“張嘴我看看,嘴裡哪兒破了,疼不疼。”
黎筱雨頭暈腦脹搖頭:“不是我的血,周凡親我,我把她咬了。”
周迦寧心想,怪不得周凡氣得要打你,人家靠臉吃飯,你把人咬破相了咋辦。想想算了,周凡也沒多大損失,頂多下次賠她個什麼好角色就哄回去了。反而是偏心眼的離譜,只顧安慰起黎筱雨道:“咬就咬了,沒事兒,她拍戲還常受傷呢,過幾天就好了不會怪你,你給她打的疼了吧?”
“疼。”黎筱雨含着眼淚嬌氣的喊了一聲,周迦寧瞧她的小模樣,又想起那天晚上她晃個大白腿在自己牀上喊疼,喊的人心酥。
“我帶你回去,回去再給你看。”周迦寧平時只睡人不哄人,可這麻煩確實是她惹的,她應該負責。
黎筱雨醉的七葷八素,勉強知道是跟她說話呢,她心裡周迦寧兇歸兇猾歸猾,但肯定不是壞人,相反還是她的恩人兼伯樂,點點頭,黎筱雨模模糊糊道:“回哪兒?”
“回酒店。”周迦寧的老窩唄。
“我不去酒店。”黎筱雨潛意識對酒店深惡痛絕,簡直是噩夢。
周迦寧沒轍,摟着她肩膀,把她拽下樓道:“那回工作室,在三樓睡。”
黎筱雨點了頭。
周迦寧遭罪,平白無故非得折騰自己伺候這大姑娘,但伺候着伺候着也挺順溜的,就伺候起第二次。
黎筱雨這次可能因爲沒吃藥,整個過程比較安靜,沒哭沒鬧,坐在車上摟着周迦寧一隻胳膊,迷迷瞪瞪靠着人肩膀睡着。周迦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拉扯上別墅三樓員工休息室,這麼精尖的團隊,配套設施當然過硬,房間裝修的很舒適,保潔阿姨定時打掃換牀單,挺乾淨的房間。
黎筱雨醉迷糊,周迦寧怕她感冒,給她脫鞋,脫了外套,脫毛衣脫褲子。算是脫的差不多了,把她塞被窩裡。
“冷!”黎筱雨穿着打底秋衣都想從被子裡跳出來。
工作室不比酒店,暖氣也不是24小時,被子再厚裡面也是冰疙瘩。黎筱雨脫了褲子光腿,留件秋衣不耐寒。凍的哆嗦。
周迦寧也是造孽,怕把這未來的大導演弄感冒了,脫了自己外套,她那麼大一娛樂圈金主,呼風喚雨,多少導演明星編劇都得望風景從,偏偏幹這麼賤的事兒,脫的差不多了,鑽被子裡給黎筱雨暖牀。
凍的周迦寧都罵自己是傻逼,也不知道怎麼給腦子抽抽了,瞧她哭得梨花帶雨,滿嘴都是真感情至上的話,周迦寧有那麼一瞬間好像被觸動了心裡某個地方,突然感到很心疼這丫頭。
黎筱雨得了個大暖瓶,哆嗦着就往過湊,隱約覺得可能是個人,但她大腦太麻木分不清是誰了,這麼冷只能先靠上。
那丫頭的腿把自己夾着的時候,周迦寧快給她冰死了,但人都靠過來還能咋,周迦寧只好伸手把她摟懷裡,黎筱雨今晚特別乖,鼻子裡只嗯嗯幾聲示意暖和。
“好點沒?”周迦寧問她。
黎筱雨點點頭道:“好。”
周迦寧瞧見她紅腫的臉龐,有點心疼道:“還疼不疼?”
“疼。”黎筱雨說的模糊。
周迦寧貼着給她吹了幾口氣,黎筱雨緩解了那種火辣,忍不住又往周迦寧脖頸裡鑽。周迦寧給她鑽的癢癢,抱着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兒,覺得黎筱雨這丫頭太癡情,鬧的她這麼孤家寡人習慣了的,都多少羨慕衛萊,忍不住道:“你是不是隻想衛萊親你?別人都不行?”
老半天,黎筱雨在她勃頸處點頭,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烏拉道:“恩,別人不行。”
“那衛萊親過你嗎?”周迦寧問。
黎筱雨再搖搖頭:“沒。”
周迦寧心想,也算是一朵奇葩了啊,初吻是打算留到下半個世紀啊。要是衛萊一直不親你咋辦,你還真的孤獨終老不成。哎呀,傻孩子啊,這也太慘了。想到這,不禁也想到了一個更嚴肅的問題。
“你跟她也沒上|過|牀是不是?”
黎筱雨感覺耳邊嗡嗡嫌煩,搖了頭道:“我要睡覺。”
周迦寧心想,這不能說也算吧,明明就是一個大奇葩,這是打算把|初|夜也留到下半個世紀。那玩意又不珍貴,留着做什麼。
本着爲女性同胞服務的宗旨,周迦寧這個人節操也不多,特別想扛了這個造孽的事兒,但兔子不吃窩邊草,周迦寧還是打住了那點爲女性服務的心。她又不是那種|飢|渴|色|狼,可幹可不幹的事兒,她就不麻煩了。
迷迷糊糊,她都快睡着的時候。
聽見黎筱雨手機響。
周迦寧爬起來,從她外套口袋裡翻出手機。眯着眼睛一看,寫着衛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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