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暑風吹來暑假。學子歸家。
車票比車牌還短缺。
幾經輾轉,終於憑藉衛生紙一樣褶巴的票搭上開往堡迪市的列車。
伯父伯母留浩燃吃飯,熱情地尷尬,或許奶奶還未斷氣就撬箱子找遺產的那一幕仍記憶猶新吧;
或許在大伯父外出時浩燃和奶奶這倆一心投奔的鄉下人只能吃表姐、伯母剩下冷飯的一幕還遊蕩心頭吧;
或許……太多了吧。
那些留給浩燃上學的錢應該營養豐富罷,他們發福了。
浩燃並未留下,只問過好,旋即離去。
王翔家平民化,父母很熱情。他與阿翔睡一間臥室,常趁黑去吃露天燒烤,互談往事,唏噓不已。
白天浩燃在餐管打工,王翔在家睏覺。晚上王翔玩網遊,浩燃則熬夜趕稿至拂曉,累得雙眼紅腫,豔若桃花,蜂刺般痠痛脹麻,繼而一片模糊。
忙中得閒,他還是去了曾就讀過的高中——那個醜陋的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