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旭的臉色如常,只不過這時的身邊,不再是他自己,魚龍族的幾位劫法妖族,全都圍在他的身旁。
而李小意方纔的那一刀,從海底一衝而上,將圍攏像鐵桶一樣的魚龍族大軍,直接貫穿。
敖旭看着那張臉上的毫不慌張,皺了皺眉道:“你還真敢來!”
李小意嘿嘿一笑道:“有何不敢?”
敖旭的獨目裡閃爍着一抹寒光,方纔的那一刀,這傢伙是真要自己的命,即使他看不出這一刀裡的奧妙所在,但就是這一擊,是要魚主等人聯手,最後逼得魚鯤和自己的混沌海獸合體,施展了冥獄,這纔將他解救出去。
而站在身旁的鯊靈他們,無不是如臨大敵,就連身邊的魚主,此時也是修爲盡提,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你覺着你還能走的出去嗎?”敖旭已經鎮定了下來,他現在揮手間就是千軍萬馬,並且他也不信,這許多精銳的存在,會留不住他李小意一個人。
“還真說不定,不信你問問你身旁的這幾位。”
面對他的自信,鯊靈還有魚主等人臉色一寒,卻沒人搭聲答話,此刻的沉默,反倒是有些默認的意思。
下方的一衆魚龍族,則面面相覷,敖旭眉頭一擰道:“今天本皇必然留你在此!”
李小意哈哈一笑道:“你老爹稱個王叫個皇的,尚能說的過去,畢竟那頭老龍已經是陸地神仙的境界,憑你的修爲境界,也有臉稱自己爲皇?”
他這話一說完,身前忽然的光影一閃,一道寒光直插其頭頂的突然一擊,猶如電光石火一般,讓人措不及防偷襲而至。
李小意則是笑容一收,冷哼一聲,手中的井中月,剎那一閃之際,鯊靈臉色一變,身形立馬模糊的消失,再出現的時候,身形猛然的就是一僵。
李小意周圍的一切,就在敖旭等人的眼前,彷彿全部停滯了下來,而一名蒙面女修,這時卻是悶哼了一聲。
井中月的刀身已經貫入她的胸膛,前來營救的鯊靈,僵硬的身體,則完全被時間靜止所控制,動彈不得。
敖旭的臉色已經變了,卻見李小意忽然雙臂擡起,右手對準鯊靈睜開一眼的瞬間,異次元方形體,立馬將其禁錮的同時,左手抓起貫穿女修胸膛的刀柄。
“咱倆初見時,我好像就警告過你,離我遠點,否則殺了你吧!”
魚鯤身形一挪,眼看着冥獄就要再次展開,秘空魔眼卻是對準那蔓延而來的黑霧一照,直接就是秘空魔眼的最強神通,異次元黑洞!
巨大的吸扯之力,彷彿能夠吞併一切的外域虛無,立馬憑空出現的剎那,魚鯤面色大驚之下,想都不想的抽身撤離。
因爲極爲的忌憚李小意,這傢伙跑的極快,反觀處於黑洞四周的魚龍族,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卻是被黑洞無差別的大量吞噬。
魚主則將敖旭拉在手裡,身形一動的上移而出,李小意看向胸膛開始黑化,然後分解碎裂的小影道:“你的主子顧不得你了,要不你先走吧,等我送他來找你!”
說着刀身一卷,反身抽刀的剎那,光芒一閃的直接將被禁錮在方形體的鯊靈用刀背拍飛了出去。
至於小影,面色痛苦扭曲,紫宮丹府裡一絲一毫的靈氣也提不起來,現在就是想自爆也做不到,身體一沉,便直落海底。
而李小意對準青螭的龐大妖軀,一個“收”字出口的剎那,移轉空間的神通異一經施展,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卻不似瞬移那樣,短距離的同位面傳送,而是多層空間的移轉跳躍。
頓時消失在了魚主他們的神念之外,就好像這個人根本就不曾出現過一樣,即使出了深海之底,天上海下的到處搜尋,亦是無法尋得其行蹤所在。
敖旭則不顧一切的衝向了沉入海底的小影,魚主則是一臉緊張的四處張望,不是在擔心小影的生死,而是李小意會不會再突然的出現。
小影口吐血沫,神智已然不清,敖旭抱住她的身體,一看她的胸口,立馬就明白,這人是沒救了!
然而一旁的魚主老嫗,卻是眉頭一皺,拿出一枚精光四溢的蚌珠,直接塞入到了胸口的猙獰刀口內部。
然後再施展法訣的時候,本來氣若游絲的小影,立馬呼吸變得平穩了下來,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是這命似乎是保住了。
敖旭看向魚主,後者這時候也盯着小影的丹腹位置,再擡手撫其額頭的時候,這纔開口道:“他手下留情了!”
敖旭聞言,眉頭皺了皺,再看小影的傷勢雖然恐怖,卻沒有傷及靈魂,其道胎元嬰居然還在,也就是說那傢伙的那一刀,是有意的避開了必殺的一擊,而是隻是傷及了她的肉身?
敖旭忽然嘴角微微的上揚,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族母覺着他是有意如此嗎?”
魚主沒有立即回答,看向另一邊,依舊無人問津,還被禁錮在異次元方形體裡的鯊靈,看着他不斷地掙扎,卻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魚主扭頭瞅向開始重新整隊的魚龍族道:“你們年輕時的事情,老身都知道,人族最是心軟,那小子想必是念着舊時的情分了。”
“但是他要殺我的那一刀,可是一點情面都不講啊!”
經敖旭這麼一說,魚主微微一怔,想想也是,之前的交手,他可是絲毫的餘地都不留,是真的要置敖旭於死地,不由得頭一搖:“那小子,老身看不明白……”
崑山海域的附近,虛空中,一抹身形忽然的一閃而出,卻是被魚龍族四處搜尋的李小意無疑。
他看着眼前的崑山海域,內心裡出奇的平靜,但是這裡,在不久之後,恐怕就難以這麼風平浪靜了。
青螭已死,西海,南海,還有剛剛陷落的北海,如果他是敖旭,會先來一次大清洗,待其平定穩固之後,放眼的就是四海之外的世界。
崑山海域首當其衝,絕難逃避,而這長久的準備,也是爲了等待着這一刻的到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道:“那麼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