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界的仙靈之氣，再不剩下一絲一毫，比起普通的凡人界還不如。
雖然依舊留有空氣，卻和置身於外域星空沒有什麼不同。
暗澤老頭兒瞥了一眼門口的李小意，不去看那張臉，也能明白他此時該有怎樣的表情。
就和他當初一樣，也被眼前的這一幕所震驚莫名，並且一旦沒有了天然靈氣的供應，一身的修爲境界，便處在一直損耗而沒有補充的狀態。
短時間內或許還可以，但是時間一長，無論是誰都忍受不了，甚至有可能掉落境界修爲的風險，直到生命耗盡爲止。
至於靈石補充，只能一解燃眉之急，長時間的煉化，留存體內的礦物雜質必然增多。
再將其煉化，又要損耗靈氣，然後再吸收靈石裡的靈氣，繼續煉化雜質，長此以往便會成爲一個惡性循環，傷害的還是自己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差。
十年一次……
李小意回頭，暗澤老頭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似笑非笑，心中甚是爽快。
“用不了多久，這裡的仙靈之氣便會重新恢復吧？”
暗澤老頭兒放下酒杯道：“一般來說，四年左右，那仙靈之氣，便會再次的從巨目魔眼裡釋放出來，問題是因爲你們又開啓了一隻魔眼，這時間上便要重新估算。”
“十年？”李小意皺眉，這時間的跨越有些長，而這段時間，全用靈石的話，損耗可就不是一般的大。
而歸其根本，他還是要考慮脫離這裡纔是正理，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你方纔說，你從洪荒之域來時，先是在別的地方，然後破開魔眼，最終傳送到了這裡？”
“不錯，你可以將其看爲是一個傳送通道。”暗澤老頭兒頗不以爲然的說道。
李小意擡頭瞅向巨目魔眼道：“傳送通道可不會吃人！”
又一罈子酒喝完了，暗澤老頭兒頗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李小意則是在琢磨這裡邊的事情，再聯繫自己的經歷，他蹲下身子，先是用手畫了兩顆巨目魔眼，然後又畫出了激發魔眼的那座城，又將暗澤老頭兒經歷過的幾個世界，和鳳城一起的畫在上面。
暗澤老頭兒走了過來，看着李小意像是隨意而爲的塗鴉道：“你是在想這些貫通相連的異界，和那巨目魔眼之間的關係？”
李小意點了點頭，又畫出了幾條豎線，將其彼此相連，最終都指向可兩顆已經開啓的巨目魔眼上。
暗澤老頭而則道：“我在這兒這麼久，早就想過了，咱們現在置身的這個冰雪世界，以及經歷過的異世界，是一環套着一環。”
“怎麼說？”李小意問道。
暗澤老頭兒也蹲了下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像先前的那麼僵。
他指着其中李小意標註的一個地方道：“這裡是我最先經歷的，和你們遇到的水晶之城迥然不同，不過一樣的是，魔眼的激發位置，和你畫的這個圖騰法陣有些類似。”
而這所謂的圖騰，正是當時那顆魔眼在徹底成形時，李小意在地面所見的痕跡。
這時候畫出來，被老頭兒一眼就認了出來，很顯然他們的經歷的古城雖然不同，但是兩顆魔眼的形成過程，卻是無比的類似。
然後就是那一界接着一界，要想穿梭其中，必須來通過毀滅那一界的魔眼來實現。
但是在另一個界面裡，原本以爲已經幹掉的巨目魔眼，又再一次的出現，在李小意看來，像是一種鏡像，或者說是一種分身？
暗澤老頭兒也說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有一點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在他們從一界換到另一界的走向，是從低變高，以小變大。
比如李小意原先置身的鳳城，就不如這冰雪世界來的廣大，同時按照暗澤老頭兒的分析，破壞巨目魔眼的力量，必然要比之前變強才行。
至少他已經試過了不止一次，至今爲止一次也沒成功過，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裡。
所以兜了一圈，又回到巨目魔眼的問題上，如果二人聯手，一起滅可此界的魔眼，會不會被傳送到更爲廣大的一個異界裡。
還有就是……
李小意重新拿出了散發着淡淡光暈的本命玉牌，是慕容雲煙的，依舊沒有破裂，將其拋到半空，還是停滯不前，也就是說自己的這位師姐，並不在這裡。
嘆了口氣，李小意坐在了一旁，從湖底往上看，隔絕內外的防護光罩，保護着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部落，水暈波動，外面之外，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冰天雪地全是一樣的景觀。
“趁着咱倆現在的體內靈氣充盈，要不要試試破開那魔眼？”
暗澤老頭兒沉默了半天也沒吱一聲，李小意轉頭看他，後者正呆呆的望着湖底之上。
着老頭兒是不是被關的久了，有些癡傻，不過問道求仙之輩，早應該習慣了獨自一人，或許是之前不斷吸附的靈石，在排除雜質的經歷讓他有些感傷。
這許多年過去了，自從來到這一界，每天在做的只有盡全力保持現有的修爲，朝不保夕的屬實是有些慘。
李小意雖然沒去過洪荒之域，但想着劫法之境想必在那一界，不能說是首屈一指，也應該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這些僅僅是他的猜測，不過在看向頭頂的湖面之上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道友可曾見過陸地神仙境界的大能修者？”
這一次暗澤老頭兒終於有了反應，扭頭看向李小意道：“見過！”
李小意眉頭一挑：“誰？”
“不認識！”老頭兒搖了搖頭。
“怎麼見到的？”李小意追問道。
“和你一樣穿梭過來的，然後又穿梭而走。”老頭兒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羨慕。
“沒帶上你？”李小意有些想笑，按照他的猜想，估計人家看不上他，在破開魔眼的時候，自行傳送，根本就沒想過帶他走。
就是不知道，是大魔宗的那一位，還是呂冷軒，或者是十萬大山的那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