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沒有呢?”白狐女修嫣然一笑,嫵媚天成中,更顯妖嬈。
不光是上空中的一衆妖族,就是道門裡修爲境界稍微差上一點的,一見那白狐女修的千嬌百媚,仍然忍不住的心猿意馬,大有甘做其裙下君子之意。
霓虹殤這時一聲的冷哼,頓時猶如當頭一幫,砸在一衆修士的腦袋上,讓其從那魅惑裡清醒了過來。
妖族這邊也有各個部族的長老族長,約束部族,因爲都知道這妖狐蠱惑人心的手段有多麼的厲害。
李小意的分身所化的妖族大長老,其目光這時候竟然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着白狐女修的背影,此時的她,或許纔是他所認知裡的那位白狐老祖了吧!
長期的壓抑,這一刻裡徹底的釋放,李小意並不打擾,而是興致勃勃的觀望着,還有道門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一衆掌教,此時就在他的腳下。
“現在妖族所佔的區域,我道門可以既往不咎,全憑貴族處置,而你我雙方,當以無數的生靈計,握手言和,豈不是更好!”
如此的一番話,說的倒真是道貌岸然,就是李小意聽了,也覺着這確實是道門慣用的手段,虛與委蛇在前,而後再做圖謀,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白狐女修即得了李小意全部授權,聽到這番言語,心中也不免一動。
妖族固然好戰,這些年也爲了今天做下了許多的戰略儲備,但若真能夠就此握手言和,不造殺戮,又有了修真世界的大半的山河在手,給妖族一個休養生息的契機,難不保不會出現第二位火龍妖皇那樣的人物。
但是這一切要施行的基礎,不在於她,也不在妖族大軍裡的各個部族首腦,而是……
白狐女修這一次不敢妄自決斷,回頭一望之際,卻見李小意所化身的妖族大長老,正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連看她都未看一眼。
白狐女修心下一凜,卻是已經明白了李小意的意思,而此時的高空雲層裡,各個戰團裡部族之長們,卻是彼此對望,秘語傳音着什麼。
顯然他們對於妙可先生的提議,也有着莫大的興趣。
尋常的鬥法打仗都沒關係,即便是拼個生死,也要是有利可圖。
然而現在的道門,明顯是已經被逼到了絕境,而困獸猶鬥的道理他們可都明白,一旦這些人族真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即便妖族已經佔盡了優勢,想要以極小的代價換取更大的利益,無異於癡人說夢。
但是眼下,卻有了這麼個千載難逢的契機,也就是說能夠兵不血刃的迎來自己的名正言順,就跟當年的魔宗一樣,從鳥不拉屎的大西北,硬是佔據了中原的兩州之地,道門也是捏着鼻子的認了。
更何況他們有大長老坐鎮,就以現在的道門,再想發展起來,只要妖族明捧暗打,背地裡加以限制,早早晚晚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整個修真世界拿在自己一族的手裡。
就在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之際,白狐女修眯着眼睛瞅了上空一眼,那些妖族各部的族長,打着什麼主意,她太清楚不過,不由的心下冷笑,轉眼又瞅向了妙可先生。
“上古之時,整片大地,無論是西北荒漠,還是靈氣充沛的中原,都在我聖族的統御之下,直到四目人的出現爲止,再者是人族的崛起,逼着我們不得不遷移到了十萬大山。”
白狐女修的目光流轉,眉宇之間的媚態還在,但是給人的感覺,竟是異常的凌厲。
上空中的妖族各部,已經停止了議論紛紛,側耳傾聽這段上古往事,也可以說是整個聖族最爲屈辱的一段歷史。
誰能想到,曾經統御着整片大地的最強一族,最後竟然淪落成了任由人族宰殺的牲畜,可悲,可嘆。
而他們也不傻,當然能夠明白白狐女修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只是因爲方纔被妙可先生的條件所動搖,又想着兵不血刃,不願再損耗部族的戰力,完全是被眼前的利益所矇蔽。
白狐女修這時突然的從龍舟上一飛而起,當空而站的時候,目視着下方的人族修者,那對兒美眸裡,哪還有風情萬種的天然媚態,只剩下了冷可徹骨的寒光。
“仗都打到了這裡,眼下則是我聖族千載難逢的一次良機,以衆敵寡,以強擊弱,滅了你們道門,整個天下都是我們聖族的,何須還需要得到你們的承認?”
妙可先生聞言,面色不禁一變,目視着已經露出狂態的白狐女修,心中不禁嘆氣搖頭,知道這場談判,最終還是不成了,可他依舊不願意放棄。
“白道友所言甚是,的確,我們道門現在不如你們聖族,但我們卻並不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氣,這一仗真要求個生死,你我都心知肚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是必然,更何況白道友可別忘了,道門的身後,可還是有着崑崙!”
這話一出來,不止是白狐女修,連着一衆妖族皆是面色一沉。
別人興許他們不會真的顧及,但是涉及到了崑崙,這話可就得另當別論了。
畢竟那裡是有一位陸地神仙的存在,而且這些年,崑崙的成長速度,已經有了足以和整個道門相媲美的實力。
這就叫打了一頭狼,不曾想後面還跟着一頭剛剛睡醒的老虎。
半眯着眼,一直毫無聲息的李小意,這時眼皮稍微的擡了擡,也是僅此而已,再無其它的表現。
白狐女修卻是露出了半似譏諷的一抹笑容道:“滅了你們以後,或許我們聖族可以和崑崙再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你我未說完的事情。”
說着就在妙可先生無比難堪的臉色上意味深長的瞅了一眼道:“你們道門既然可以承認我們聖族的存在,那麼反之,在我聖族佔據整個中原以後,是不是同樣可以承認崑崙的存在呢?”
這一番話一經說出來,不禁讓十萬大山的一衆妖族,皆是眼睛一亮,而白狐女修卻是對着妙可先生說了最後一句:“所以你我之間,便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