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李小意沒有預料到的是,近在咫尺的女子,忽然的全身炸裂,黑色的血液肢體到處亂飛的同時,亦有一股炙熱的氣流衝撞了過來。
因爲距離太近,並且迴廊的周圍太窄,可供騰挪閃身的空間不足,李小意只能往後退。
但是整個地下回廊又呈螺旋狀,而不是一條直線,速度必然有所下降,再有這股靈氣亂流裡,妖氣沖天,爲了提防對方暗算自己,他只能選擇靈光乍現。
清光法戒驟然亮起的瞬間,被衝擊所波及到的區域,已經不見了李小意的身影,在一陣煙塵與碎肉的翻卷裡,迴廊隧道的頂端,李小意彷彿蝙蝠一樣的倒掛其上。
身體的外圍,有一個無形光罩將其包裹在內,正是蠻蛟甲的防禦在掩護着他。
可在迴廊的另一端,則有一個巨大的老蚌,將往下的通道,全部堵上,此時巨大的貝殼緊緊的合閉着,沒有一點的縫隙。
李小意微微張口,一十三道寒光重新入體,並回到了紫宮丹府的虛靈鼎內,他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巨大老蚌,四周的空氣裡,哪裡還有方纔的淡淡香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極其腥臭的味道。
這是老蚌成精了,並且修爲還不低,已經有化形中期的修爲,和李小意差不多,所以他也不懼怕,只是必須速戰速決。
天靈神火對妖邪有天生的剋制作用,所以要以最爲得當的法寶作用於當下。
身體從頂層牆面落下的剎那,昊天鏡已經懸停半空的同時,一刀飛凰殺已經被李小意擲了出去。
飛凰啼鳴聲響,驀然出現在蚌精的近前時,刀意化形而出的飛凰便已經撲了上去。
其巨大的利爪,狠狠地扣在了貝殼之上,居然深入其內,一身的天靈神火,隨即將整個貝殼都包裹了進去。
揮刀不入迷濛天的刀意勃然而發時,蚌精似乎經受不住天靈神火的灼燒,禁閉的貝殼猛然的張開之際,一股巨大的外力,震盪于飛凰的軀體之上。
並將其彈開到半空之上,飛凰怒火中燒的再次飛撲直下,猶如蒼鷹撲兔一般,嚇得蚌精將貝殼再次禁閉。
兩者之間再次衝撞時,氣流滾蕩,天靈神火依舊灼燒其上,將其外放的妖氣全部點燃,李小意微皺眉頭,單手在虛空一抓,然後再一甩手而出之際,鳳鳥啼鳴的於半空顯化。
一鳳一凰,兩相飛舞在蚌精的身前上下,並不時的撲抓其外表堅硬的貝殼,不斷放出天靈神火來灼燒。
讓蚌精再難以忍受的不得不又一次撐開貝殼時,一枚粉紅色的丹珠,忽然好像點亮了夜空一樣的照耀在迴廊之內。
其光亮度,居然比白色的天靈神火還要耀眼,李小意只覺着腦袋嗡的一聲,雙耳竟然有了耳鳴之音,什麼也聽不見了。
雙目更是不能視物的一片模糊,好在井中雙月刀有絕對的自主性,因爲神物寄生的關係,衝着那枚丹珠就抓了過去。
又是一聲爆鳴響起的時候,李小意的五感彷彿全部被剝奪了一樣,什麼也感應不到的,只覺胸口一疼,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待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又重新的出現在眼簾之內,但是頭和胸口,還是隱隱的陣痛着。
一鳳一凰,懸停在他的身前身後,天靈神火完全將其籠罩在內,他明白,這是自己的雙刀之魂救了自己。
若不是那蚌精對天靈神火有本能的畏懼,恐怕方纔這一擊以後,便是暴風驟雨的打擊,根本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而要了他的命。
李小意站起身,神念散出體外,眼前已經沒有了蚌精的蹤影,通道還是一直蜿蜒向下,李小意收雙刀並站在原地,面色有些難看,更多的則是陰冷。
原本佔盡優勢地位的他,沒想到居然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內心裡就別提有多憋屈了。
那枚粉紅色的丹珠,到底是何物,居然能夠強行剝離自己的五感,現在回想起來,難免有些後怕。
不過只此一次,再遇到時,李小意心中發狠,定然要將其碎屍萬段方能一解心頭之恨。
連續吞服數枚丹藥,李小意咯吱咯吱咬牙切齒的咀嚼着,腦海裡卻傳來了綠色毛球怪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
“什麼?”李小意心情不好的反問着的同時,一邊檢查着自己的蠻蛟甲,方纔若不是有寶甲護體,後果不堪想象。
辛虧蠻蛟之魂及時顯化,擋了對方一擊重擊,這時有些萎靡的重新縮回到了甲冑之內。
“我原以爲這頭蚌精是通道的守護靈,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綠色毛球怪的話,立時讓李小意警覺了起來,他看看四周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粉紅光暈,那些原本鑲嵌在洞壁上的夜明光珠,彷彿都紛紛消失了一樣。
“守護靈只能在一片區域活動,並不能自由穿梭,這頭蚌精的突然消失,已經大大超出了守護靈所能行動的範圍,或許還有別的密道被打開了?”綠色毛球怪很是懷疑的說道。
李小意呼出一口濁氣,身體舒服了許多,情緒也穩定了下來,他看看四周道:“或許是這條通道,再就是這地底深處,產生了某種變故也說不定,咱倆進來時,那些夜明光珠可還在。”
綠色毛球“嗯!”了一聲:“如果以先前見到的夜明光珠來看,這裡的確是蚌精的守護之地。她能透過那些夜明珠吸收整個古城的**之氣,以供煉化,並有一個枷鎖,應該束縛她的本體纔對,不過這裡好像沒有?”
李小意彷彿發現了什麼,走到方纔蚌精所在的位置,地上有一個巨大的凹槽,裡面似乎刻畫着一段鬼文,只是已經模糊不清,看不明白那裡寫着什麼。
綠色毛球見到了,不由得臉色一變,面容之間已經有了一絲陰鷙。
“看來的確是這裡出了問題,接下來你恐怕要小心了,密道內部,可不止一頭守護靈啊!”
李小意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們恐怕得快些下到地底,否則就什麼都沒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