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當天光開始變得暗淡,一切都恢復到固有的沉寂時,天邊突然亮起了幾道遁光。
神念一掃,李小意便知道來人是誰,正是崑崙戰隊的人。
他和八面女魔久戰已久,並沒有關心時間的流逝,一晃十數天過去了,李小意一點消息也沒有,就讓道凌真人他們擔心了起來。
更何況這場大戰的最後,所引起的連帶效應,聲勢浩大,想不注意都難,自然明白,這必然是李小意遇到了麻煩。
於是幾人商議了一下,由穆辛月帶着人,前來探查。
而當她們逐漸接近這片區域時,不由得神色肅穆,心下一緊,劫法真人鬥法所造成的破壞,雖然不能說是翻山倒海,但是整個大地上溝壑裂紋,以及空氣裡亂流激盪,仍舊讓人心下緊繃的就是一沉。
直到臨近一個無比巨大的深坑邊緣的時候,李小意已經不再掩飾一身的氣息,則被穆辛月一眼瞅見。
後者面色一喜,和王崢他們快速的飛掠過來的時候,一見李小意灰頭土臉的模樣,不由得微微一愣。
行禮之後,就詢問起他怎會如此?
李小意大致的將事情說了一下,衆人面面相覷,不由得心驚不已。
雖然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師叔,神通不凡,絕不是普通的劫法真人可比,可居然能夠憑藉着一己之力,戰退了身爲上古巨魔的八面女魔,仍舊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可眼前的景象,又讓人不得不相信,曾經繁花似錦的蘇河城,如今化爲了碎石爛渣,這場大戰的情景,可以想象,到底大到了怎樣的程度。
尤其是李小意此時的狼狽,則能更好的證明這一點。
“既然這片區域已無天魔類,那頭八面女魔又不知所蹤,咱們接下來的行程要如何去安排?”
穆辛月首先考慮的便是這一點,而別人則還沉寂在李小意的強大,說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她卻能很快的從中跳出,爲今後有了打算。
到底是當過掌教真人的人,眼光和心智都不是王崢他們可比,李小意越發覺着,自己這次帶她來,的確是做了正確的選擇。
“先回戰舟吧!”李小意身形一起,穆辛月尾隨在後,其他人也一同飛起的時候,李小意的神念仍舊遍佈四方,到目前爲止,他仍舊不太敢確定,八面女魔是否真的就此離開了……
而在另一邊,道門的一艘龍舟,剛剛從一座城池內升空而起,想要繼續往上的時候,忽然一抹巨大的陰影已經將其籠罩。
飛天門的長老,石靈雲擡頭仰望,目露驚奇,可當他看清楚了,那到底是個什麼物價的時候,不由得面色大變,對着還在發愣的門人弟子大呼道:“是鬼域來敵,快開法陣!”
可就在他的聲音剛停,一道道銀光,恍如白日星現的流星雨一樣,眨眼間,就已經砸到了船體之上。
一具具體態猙獰,渾身遍佈銀甲的殭屍,就此出現在石靈雲的身前。
還有一衆的魚龍族修士,環繞的飛在四周,是爲了避免有活人逃脫。
飛天門的修士們無不是大驚失色,驚慌失措的亂成了一團,再被戰力強悍的銀甲屍一衝,頓時節節敗退的四處逃散。
石靈雲正在全力以赴的激戰於眼前的銀甲屍,一看身後潰散逃跑的宗門弟子,立即就明白了大勢已去,不由得也想轉身逃跑,卻被數名銀甲屍圍攻在內,不得掙脫……
與此同時,道門分佈在天地各方的龍舟,陸陸續續的都遭受到了來自天沐城的攻擊,多是偷襲突襲,並有銀甲屍衝鋒在前,讓人難以抵擋。
一道道求救的飛劍傳書升空而起,有的則被魚龍族高手劫持摧毀,只有極少數逃出生天。
崑崙戰舟這裡卻依舊平靜如水的一點波瀾也沒有,李小意返回到戰舟以後,陳月玲還在因爲煉化逝水古劍而閉關不出。
他則和穆辛月等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再往南看看,如果現在就回了蜀山劍宗,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即使他們已經遭遇了上古巨魔,可手底下毫無斬獲,而李小意則是想以戰舟爲餌,試着引誘對方。
畢竟豎瞭如此強敵,委實讓人有些寢食難安,而他更想弄明白,八面女魔是如何擾亂自己的轉生魔眼,要是能夠將其斬殺取核,當然最好,若是不能,也沒辦法。
就這樣崑崙戰舟再次升空南行,速度不快,但是卻嚴防緊守,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而在第二天的清晨,一道璀璨的劍光,被一名崑崙門人弟子所發現,於是飛身高空,將其攔截了下來。
神念侵入其內的瞬間,不由得面色大變,不敢耽擱,連忙返回戰舟,將飛劍傳書交給了穆辛月。
道凌真人也在旁邊,兩人分別檢查飛劍裡的內容,卻發現這柄飛劍傳書,是向道門呼救預警的。
並且是來自崑崙宗的同盟,忘憂宗的求救傳信。
若是別的宗門倒還好說,可忘憂宗就不能置之不理,二人連忙找到了李小意,將事情說明,李小意的眉頭也擰在了一起。
而出人意料的是,根據飛劍裡的內容,忘憂宗的龍舟戰隊,不是被天魔侵襲,卻是遭到了魚龍族的偷襲。
按照飛劍裡的靈氣損耗來看,距離飛劍發出來的時間,僅僅只有不到一週的時間,也就是他們距離崑崙戰舟並不是太遠。
位置應該在正南偏北的方向,至於兩宗的關係,李小意自然是心知肚明,正如穆辛月和道凌真人說的那樣,絕對不能不管。
於是他立馬下令崑崙戰舟調轉方向,並且加快速度,必須要儘快的趕到事發之地,或許已經有些來不及,能不能救,能救多少還能尚存的修者,全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崑崙戰隊已經進入到戰備的狀態,戰舟在高空雲層裡調整好方向以後,立馬化成了一道金光,衝着事發的方向疾馳而去。
至於忘憂宗的龍舟,此時已經被魚龍族所佔據,但是並沒有趕盡殺絕,只剩下一小波修士,圍而不攻,殺而不盡,似乎是在盡情的戲耍着對方,慢慢的折磨着他們求生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