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大戰還在持續,卻有一劍,來往縱橫間,無有所擋,就在魚龍族和十萬大山的妖族,逼壓到其山門近前的時候,那一劍橫空出世!
大有力挽狂瀾之勢,其劍之凌厲,即使是白狐連同數位劫法妖族,也不是其對手,反而被其重傷一名劫法級別的妖族。
“是靈寶!”白狐的目光沒有因爲對方的無所匹敵而變得陰沉,反而是有着難掩的興奮!
衆所周知,道門六宗屹立於修真界,都着本宗自有的鎮宗之寶,卻是其收刮外域所得。
而被外人猜測,則是這一界最爲頂尖的一類寶物,靈寶!
也是修者們夢寐以求的寶物,卻沒人見過,流傳於世的只有傳言,到底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據說只有到了一宗危機存亡的時候,才能動用,而眼下就是一個絕佳的時機,確實讓白狐見識到了它的強悍。
也就是悟世真人手裡的那柄劍,彷彿是刑天之責的一柄靈寶飛劍,其威力之強,劍勢之盛,白狐生平僅見。
也有了搶奪之心,所以不遺餘力的和其他幾位同樣抱着窺視之心的劫法妖族,與之糾纏。
這一戰幾乎決定着蜀山劍宗的生死存亡,呂祖不在山內,只留下了這一柄斷劍給悟世真人,讓其鎮守山門。
至於他去了何處,悟世真人不知道,呂冷軒也沒有說,然而此時的蜀山境況,卻遠超他當初的預估。
敖旭在這一次的征伐大戰裡,所投入的戰力,以及佈置幾乎是面面俱到,完全不是當年的敖滄海可比。
再有道門連年征戰,又是剛剛結束了京師的守護大戰,現在的他們,哪裡是養精蓄銳已久,伺機前來並傾盡全力的魚龍族可比。
所以悟世真人只能孤注一擲的動用這柄靈寶飛劍,現在看來是大殺四方,幾乎以一人之力,冠絕整個蜀山,可只有他自己明白,想要真真正正的力挽狂瀾於蜀山劍宗,僅有他一人之力,絕難功成!
目光一轉,不由得看向了天劍宗的宗主秦鋒鏑,後者正與一名劫法妖族斗的難分難解。
似有所感的一回頭,目光正好和悟世真人對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笑。
其神識腦海裡則有悟世真人的秘語傳音:“本座答應你的事情,決不食言,當以心魔再次立誓,若違背當初之承諾,我悟世真人,當永墮沉淪之域,不能掙脫!”
如此狠毒的誓言,又是重新再立,秦鋒鏑嘿嘿一笑,全身的氣勢猛然一變,一股沖天的劍威,壓於四方。
正戰在金舟龍船上觀戰的敖旭,臉色一變,目光緊緊盯視在了秦鋒鏑的身上,冷聲道:“請魚主!”
……
蜀山之外,一隊修士正穿梭於高空雲層之內,其後跟着一艘較爲小巧的飛行龍舟,由於前不久剛剛結束了一場生死之戰,崑崙戰船已經毀於此次戰役,所以很多人不得不凌空飛行。
至於身後的那艘龍舟,還是當年李小意在陰冥鬼域的星魂海時,敖旭送給他的,卻不足以裝下百人的隊伍。
龍舟的艙室之內,包括甲板之上,全是崑崙戰隊的傷員,李小意立於船頭,愁雲滿布。
崑崙戰隊損失慘重啊……
這恐怕是他帶隊以來,最慘的一次,尤其是王崢的隕落,給這支隊伍帶來的,可不僅僅是戰力上的損失,還給整個隊伍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而從三眼妖屍那裡得來的消息,這一次敖旭所圖甚大,隸屬於敖滄海的海獸軍團,全部出動,其目標直指各宗的戰隊。
受盡折磨凌辱的聶姓老嫗,其話應該是不假。
李小意這邊只是消滅了其中的一支分隊,而悟性真人想要集結各宗的戰隊,恐怕逃不過這支軍團的眼睛。
換言之,蜀山那邊可真就是岌岌可危了。
李小意回頭,陳月玲一臉疲憊的出現在他的身旁,神色間有着些許的黯然。
“徐雲如何了?”李小意開口問道。
“服了你給的丹藥,暫且性命無憂,只是還昏迷未醒,氣息很弱。”陳月玲的聲音有些低沉。
“王崢的那一隊,你怎麼處理的。”李小意再次問道。
陳月玲搖了搖頭:“畢竟人剛走,若是這時任命,難免有些不盡人意。”
聽到這話,李小意皺了皺眉,不過想想也是,可有些事情不能不急。
“蛇無頭不行,有些事情能等,有的則不行。”李小意回頭看向陳月玲,她的眼圈有些泛紅。
其實下面還有些話,但一見此女如此,李小意也就憋在了肚子裡。
“還是我去做吧。”李小意最後說了一句,便閉口不言。
而這時飛在龍船四周的修士相繼返回到甲板上,相應的,又有一隊隊修士從甲板上飛起,兩邊互換位置,不然的話,這艘小船根本裝不下那許多的人。
李小意皺了皺眉,神念散出體外的瞬間,這一方天地的所有,便映入腦海,他打了一道命令,於是龍船從高空雲層裡一直向下,兩旁四周全是山巒起伏,尋了一個幽靜的所在,龍船便停靠了過去。
陳月玲則告知衆人休息整頓,李小意看着開始忙碌的門人弟子,並沒有下船,而是來到了龍舟的底艙,那裡停放着這次戰死的屍體。
孫彪自從上了這艘龍船,就沒出來露面過,一直躲在這裡,望着王崢那安靜的面容,卻是在後悔自責。
李小意過來的時候,任小冉也在,看了一眼孫彪,再看看王崢,他蹲下身子,將其一縷亂髮捋順:“當年參加蜀山的試劍會時,他和李濘張生最爲要好,對於我這位師叔並不感冒。”
孫彪內擡頭,任小冉則在靜靜地聽着,對於那些陳年舊事,她並不是很清楚,因爲沒人願意提起,卻是因爲那裡有的,是長久的痛!
“直到大比開始以後,這幾個傢伙纔對我另眼相待,直至今天,只剩下我還活着。”
李小意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總是在想,是不是我有負於他們,或者說他們從一開始就追隨錯了人?”
孫彪終於有了反應,他擡起頭,兩隻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李小意卻是道:“後來有一天,我和王崢喝酒,直到醉的不行,我纔敢和他說起這些話,你猜他是怎麼說的?”
孫彪搖頭,任小冉則搖頭,李小意自嘲一笑道:“他說他還有從前的崑崙小隊,並沒有刻意的去追隨誰,一切都只是爲了那兩個字。”
李小意的神態間有些黯然,卻很放鬆:“你我都知道那兩個字,也明白它的意義,而我又問了他一個問題,就是說,這樣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