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庭深處走出來的老人身穿紫金道袍,上秀有一副鼎爐,他神色冷漠,攔在姜小凡身前,雙眼中閃動寒芒,手持玉瓶質問姜小凡。
“說,這些辟穀丹是從何處盜取!”
他沒有過多的話語,上來就是這樣一句,質問姜小凡是從何處得來的丹藥,除了偷盜掠奪,他想不出還有什麼途徑能讓一個普通弟子取得這麼多的辟穀丹。
“打翻的丹藥已經陪給你了,不要擋我的路!”
姜小凡皺了皺眉,他不想在這裡動手,朝着另一個地方走去。
“不把丹藥的來歷說清楚,別想離開這裡!”
老者露出一抹冷笑,直接探出大手,紫金道袍震動,帶起一股狂風。
姜小凡神色一冷,這個老頭還真是讓人反感,難怪身邊的童子也是那副摸樣,這可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他反手一巴掌就抽了出去。
“砰……”
一道身影倒飛,砸進不遠處的亂石堆中,將下方的石塊壓得粉碎。
“你!”
身穿紫金道袍的老者從石屑中爬起身來,神色有些震撼,他實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肉身竟然如此強大,覺塵九重天的他竟然不敵。
姜小凡漠然的掃了他一眼,難得與他廢話,擡腿就朝着遠方走去。
“站住!”
老者再次大喝,這一次,他的眼中有殺氣涌動,這一次,身邊浮現出一道道的青芒,急速轉化爲赤紅色的丹火,讓空間都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姜小凡沒有什麼話,只是向前點了一指,一枚銀色的符籙閃爍,當場震碎了虛空中的那股丹火,他面無表情的從老者身邊走過,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轟……”
突然,姜小凡感覺身體猛的一沉,彷彿肩頭被放上了一座聖山。
他朝着地面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大型的圖紋在地面上浮現,散發着淡淡的微光,他粗略的一掃,幾乎整個丹庭都被覆蓋在了其中。
身穿紫金道袍的老者立於一邊,將手中的玉瓶持到前方,冷漠的掃視姜小凡,道:“說吧,這些辟穀丹是從何處所得,是從哪裡偷來的,老實交代,否則,哼!”
姜小凡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神色間有些不屑,在老者駭然的眼神中,他慢慢動了,平靜的在這方圖紋上邁步,如履平地,沒有受到絲毫壓制,身輕體盈。
道經中記載有玄奧莫測的古代陣紋,其包羅萬象,奪乾坤萬物之造化,姜小凡目前也僅僅只是學到了一絲皮毛,但是這一點皮毛,也足夠他應付這座法陣了。
他就這樣平靜的走出這座圖紋,頭也不回的遠去,然而身着紫金道袍的老者卻是再次逼了上來,攔住了他的去路,且,丹庭中又走出了幾個人,修爲都不弱。
“你想如何!”
姜小凡有些生氣了,強大的神力波動浩蕩而出,他周身銀芒閃爍,青光環繞,十三道劍氣縱橫四方,浮現在他四周,將空氣都劈得哧哧作響,威勢驚人。
身穿紫金道袍的老者變色,這股氣息讓覺塵九重天的他都震撼,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太強大了,而剛剛從丹庭中走出的人也都皺眉,爲這股氣勢所驚。
姜小凡置於滿天的神華中,劍氣縱橫,銀光璀璨,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些人。
他剛剛步入覺塵四重天,本身掌控有佛經和道經這樣的無上古法,更是煉化了由道則凝聚而成的寶爐,如今的實力只能以恐怖來形容,幻神之下幾近無敵。
“何事喧譁……”
突然,一道蒼老而冷硬的聲音響起,場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一個灰衣老人,那副萬年殭屍臉讓姜小凡頓時一愣,身上的氣勢剎那間收攝了起來,他沒有想到,養心殿主這老頭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身着紫金道袍的老者以及其它人都對着這個老人恭敬的行了一禮,前者站了出來,將事情的經過認真的敘述了一番,偶爾冷冷的掃姜小凡一眼。
養心殿主依舊面無表情,好像每個人都欠他似地,他朝着姜小凡望了過來,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是姜小凡卻知道,這個老頭是要他給一個解釋。
“我自己煉製的。”姜小凡平靜的道。
他不想暴露這個秘密,但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其它辦法了,養心殿主的修爲非常可怕,絕對可以感知到他的神識波動,一旦說謊,必然會被察覺。
他的話語剛剛落下,幾個從丹庭深處走出的老者就傳出大笑,他們看着姜小凡,連連搖頭,在他們看來,姜小凡太不知所謂了。
“你能煉製出這樣的辟穀丹?笑話!”
“縱然是我等,也需要極度的消耗神力,讓其轉化爲丹火才行,年輕人,說實話,憑你想要煉製出這等質量的辟穀丹,真的沒有可能!”
以紫金道袍老者爲首,丹庭中這些人對姜小凡的話呲之以鼻,一個個大笑不止,根本就不相信姜小凡可以煉製出這等質量的辟穀丹。
對於這些老傢伙,姜小凡不屑一顧,難得與他們廢話,他在等養心殿主的決斷,這個老頭雖然平時冷邦邦的,但是做起事來絕對公正。
“你出手,煉製給他們看!”
養心殿主依舊面無表情,只有這麼一句話。
“好!”姜小凡點頭,而後看向幾人,道:“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這裡誰是林泉和唐佑曾經的師傅,當初是誰將他們逐出丹庭,趕至無爲峰的!”
這些人都一愣,不明白姜小凡爲何會有如此一問,不過卻真的有人站了出來,正是那身穿紫金道袍的老者,道:“是我,想不到你竟然認識那兩個孽徒!”
姜小凡冷笑,果然是這個老東西,他對着養心殿主行了一禮,而後看向身穿紫金道袍的老者,道:“請前輩做證,我想和這位打個賭,不知道他敢不敢接!”
養心殿主沒有說話,看向身穿紫金道袍的老人,後者微微蹙眉,但是卻也沒有立刻拒絕,而是問道:“打賭可以,老夫有何不敢接,只是你想賭什麼!”
“你不是說我不會煉丹嗎,我就和你賭這個!”姜小凡看着他,冷笑道:“我們各自祭煉一爐辟穀丹,看看誰煉出的丹藥更好,如果我輸了,自廢修爲,替你劈柴加火,要是我贏了,很簡單,我要你跟林泉兩人道歉賠罪!”
“你,放肆!”
老者臉色一沉,要他向自己曾經趕出去的徒子道歉賠罪,這是一種羞辱。
姜小凡不屑,道:“你不敢嗎?或則說,你已經相信了這個事實,知道手中所持的辟穀丹就是我煉製的,只是我比你煉的好,讓你心生妒忌,想要暗害我!”
說完這些話,姜小凡在心中暗自冷笑,他了解養心殿主,知道他對門派耿耿衷心,以門派利益爲首位,他故意如此說,就是要逼迫道袍老者與他一堵。
他不賭,就從側面說明自己會煉丹,他怕輸給自己,而他要是敢賭,哼哼,那就絕對會輸,等着給林泉和唐佑道歉吧,從此被人恥笑,再無顏面可言。
果然,養心殿主眼中寒光一閃,冷漠的朝着旁邊那身着紫金道袍的煉丹師望去,如果姜小凡真的能夠煉出這等質量的辟穀丹,那絕對是皇天門的一大幸事。
他看過道袍老者遞過來的辟穀丹,以他的修爲,根本不用品嚐,神識一掃就可以看出這些辟穀丹的價值,比皇天門的辟穀丹要好上數倍。
如果這些真的是姜小凡煉製的,那麼縱然他修爲不濟,難以再提升,那對於皇天門來說,也是一大中堅力量,需要嚴加保護和重點培養。
因爲丹藥對於門派實在太重要了,辟穀丹是門派修者的基礎,質量越高越好,能夠煉製出這等質量的辟穀丹,會讓皇天門在一定水平上勝過其它三大門派。
而現在姜小凡說有人心生妒忌,想要藉此暗害他,如果他真的可以煉製這樣的丹藥,那麼道袍老者這麼做,就是在危害皇天門的利益,這讓養心殿主非常的不滿,冷漠的眼神掃了過去,讓此人身軀都有些顫抖。
他的修爲只有覺塵九重天,而養心殿主作爲三大主殿之一的主人,其修爲自然高深無比,甚至比七大主峰的峰主更強,在人皇境都算是絕頂高手,這等強者的冷意,豈是區區覺塵九重天修者可以抵擋的。
“你胡說,我豈會與你這個小輩一般見識,更不要說暗害你!”道袍老者大喝,道:“也罷,老夫就與你賭這一次,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再也找不到藉口!”
姜小凡臉上浮現出了一縷笑意,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對着養心殿主行了一禮,等待這個老頭的最後安排。
“三日後,你到丹庭來煉製辟穀丹!”
養心殿主點了點頭,說出這麼一句話後,直接消失在原地。
望着養心殿主離去的身影,姜小凡大笑,衝着身穿紫金道袍的老者冷笑,道:“老傢伙,我等着你來無爲峰道歉!”
從丹庭中走出的幾個老者微微皺起了眉頭,見姜小凡如此自信的摸樣,倒是讓他們心下有些沒底了,難道眼前這個人真的可以煉製靈丹嗎?
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無爲峰的姜小凡與丹庭的一位老煉丹師比拼丹術,將於三日後在丹庭中煉製辟穀丹,由養心殿主親自主持,頓時在皇天門中掀起了又一場軒然大波。
(四更到,呼呼,累死可憐龍了,兄弟姐妹們,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