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翼神將竟然沒有徹底死去，這讓姜小凡很有些意外。不過這雖然是一個意外，但卻同樣也是一個驚喜。他還有很多不解，眼前正好有一個人可以替他解惑。
“小舞，到我身後來……”
姜小凡望向仙月舞。
他此刻距離那方祭臺很近，仙月舞站到他身後，就靠在那方祭臺邊緣。
“哼！”
殿宇上空的九翼神將冷笑，邪氣凌然。
他望着姜小凡，幽黑的眸子充滿了死亡氣息，一片森然：“區區一個人類，玄仙三重天的修爲，也敢和本座如此說話，不知死活的東西！”
“大話不要說多了……”
姜小凡神色平淡。
他背對着仙月舞，右手中綻放熾烈的金芒，數十張封魔印揮出，和一條條金色的符文鏈接在一起，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守護大陣。
望向懸浮在殿宇上空的九翼神將，他臉上的表情很平淡：“我想知道這片宮殿是何人所建，歷時多久，發生了什麼。另外，這裡的祭臺又是什麼人所留，是誰將銀銅置放在了這個地方。能不能請你告訴我……”
殿宇之上，九翼神將幽黑的瞳孔微微縮了下。
而後下一刻，他突然張狂的大笑了起來：“笑話，笑話，天大的笑話。區區人族的一個小螞蟻，竟敢在本座面前如此說話，真是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奇聞。”
他的聲音很刺耳，震的整座殿宇都在搖顫。
“好強！”
太水族等玄仙個個心驚，全部在向後退，臉上滿是忌憚和戒備。
“笑話？螞蟻？”姜小凡搖頭，臉上帶着淡漠和憐憫：“作爲某些人制造出來的傀儡工具，就算具有了血肉和生命又如何，你有資格和我說這樣的話？”
此話一出，其它人不明所以，但是九翼神將卻是神色大變。
“你怎麼會知道？！”
他那雙幽黑的瞳孔中突兀的射出兩道刺目的寒光，肅殺之氣瞬間按充斥在這整片中央殿宇中，讓太水族等玄仙強者個個心驚駭然。
“想知道，所以就知道了……”姜小凡神色平淡，在這龐大的殺氣中緩緩騰空而起，與九翼神將處在了同一個高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不殺我？”
九翼神將像是聽到了這個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大笑連連。
他背後那不怎麼協調的九道羽翼微微一震，頓時盪出滿天的神能罡風，夾雜着冰冷的陰寒之氣，直接朝着姜小凡襲殺而去：“玄仙三重天的螻蟻竟然說不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講冷笑話，太有趣了，有趣！”
“哧！”
罡風如劍氣，割裂了虛空。
立身下方的太水族等玄仙變色，他們皆能感覺到這股罡風的可怕。
姜小凡神色依然淡漠，絲毫沒有改變：“有趣？或許你說的不錯，的確是一件有趣的事。你就算揹負九翼又如何，被鎮壓了多久？生命血氣還剩下多少？戰力又能發揮到什麼程度？現在的你，真實戰力真能比肩三清古王？”
“嗤！”
他伸出左手，一巴掌拍碎了衝來的可怕罡風。
罡風被拍散，在這方殿宇中掀起了數十股微小的小型颱風。
“你！”
對面，九翼神將的臉色變得更加冷冽了。
被鎮壓了多久？
生命血氣還剩下多少？
戰力能發揮到什麼程度？
真實戰力真能比肩三清古王？
這一個個問題，無一不是如同重錘般狠狠的擊在這尊九翼神將的胸口，讓他壓抑的難受。他雖然揹負九翼，但是真的比肩三清古王嗎？他自己問自己，然後答案卻讓他難受和憤怒……因爲，不能。
“就算元氣受損又如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樣碾碎你！”
九翼神將怒吼。
似乎是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釁，他背後的九道羽翼瘋狂震動，像是蝴蝶在拍動翅膀，讓這整座中央殿宇都在搖顫，逼的太水族等玄仙不得不撐起神力來抵禦。
“哼！”
姜小凡冷哼，龐大的氣息直接外放。
他探出右手，一道璀璨的劍氣凝聚在手中，隨意的朝着前方斬出一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不過是失敗者的自我安慰罷了。既然死了，那就好好的趴着！”
“轟！”
驚人的對碰，浩蕩出滿天的神能之光。
兩人的一擊很隨意，但就是這樣隨意的一次交鋒，所盪出的威勢卻讓下方殿宇中的所有人都變色。他們都是玄仙，可是在這等神能威壓下，他們全部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彷彿是大海上的一葉小舟，隨時可能被淹沒。
“碾碎你！”
九翼神將怒吼，揮拳轟出。
“就憑現在的你？”
姜小凡搖頭，同樣一拳砸了出去。
“咚！”
可怕的碰撞，在這方殿宇中撞出一個巨大的能量光波，罡風肆意。
“砰！”
九翼神將倒飛，狠狠的撞擊在殿宇的一方神牆上，直接凹陷了進去。
一擊之下，他的拳頭裂開了，血流潺潺。
“哐當……”
他掙扎着從神牆上走下，面帶驚色和怒意。
堂堂九翼神將，本身是堪比三清古王的存在，最引以爲傲的就是肉身。但是這一刻，面對着一名玄仙，他這個九翼神將竟然在體魄的交鋒上處在了下方。
“你明明只有玄仙三重天，肉身怎麼會這麼強？！”
他喝問道。
姜小凡掃視他：“輪到你提問了嗎？”
“你！”
九翼神將臉色頓時更加憤怒了，磅礴殺機毫不掩飾的外放。
“殺！”
最終，他發出一聲爆喝，直接衝了過來。
驚人的血芒在浩蕩，陰冷的殺機在瀰漫，這個九翼神將身邊幻化出了一道道血色的光刃，像是一方密不可窺的神牆般將他整個人圍繞在其中。
“哧！”
空間被摩擦的哧哧作響，而後直接碎開了。
這種波動很驚人，有森冷的神力，也有驚人的體魄力。九翼神將身上的血色戰甲化成了血色的兵器，而他自己則是揮動着碩大的拳頭，狠狠的砸了過來，直接壓的一方空間凹陷了下去。
“比我族的半步三清還要強！”
仙月族的族長心悸。
旁邊，太水族等玄仙同樣面帶驚色，體外撐起的護體光幕變得更加強盛了。置身在這其中，他們感覺到了身邊流動着的驚人神能，充滿了毀滅性的氣息。
“殺！”
九翼神將怒喝，震動整座殿宇。
“哼！”
姜小凡冷哼了一聲。
他面無懼意，左手捏純銀的化神符，右手則是赤手空拳。神通和強大的體魄同時運轉，以化神符迎上那無邊無際的血色光刃，右手砸是無情的壓向九翼神將。
“嗤！”
“嗤！”
“嗤！”
化神符擁有泯滅一切神能的威勢，直接將血色的光刃磨滅掉了。
這讓九翼神將瞳孔微縮，然而這一刻，他難以有時間去驚訝了。因爲姜小凡的金色拳頭已經壓了過來，那猛烈的罡風讓他心中狠狠一震，清晰感覺到了這一拳的可怕，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玄仙能夠打出的拳力。
他狠狠一咬牙，猛的迎了上去。
“咚！”
“咚！”
“咚！”
兩人在殿宇上空碰撞，打出滿天的罡風。
“這……”
太水族等玄仙個個心悸，再次體會到了姜小凡的可怕。
他們能夠感覺到那尊九翼神將的恐怖，比各自一族的半步三清都要強大了很多。可是現在，姜小凡竟然依舊可以和對方爭鋒，這讓他們駭然。
祭臺旁邊，仙月舞被姜小凡留下的結界守護在其中，周邊沒有一絲風浪，很是平靜。她的眼睛很漂亮，很乾淨，仰着腦袋認真的望着拼殺中的姜小凡。
“咚！”
“咚！”
“咚！”
兩人不斷以肉體碰撞，極限的速度讓他們化成了兩道模糊的影跡，玄仙也難以看清其移動軌跡。就比如太水族等玄仙，這一刻全部茫然了，因爲看不清楚。
“砰！”
終於，最後一道巨響傳來，一道模糊的身影再次砸進了殿牆之中。
殿宇最中央的上空，姜小凡安然靜立，周身流轉着淡淡的金色聖輝。在其對面的神牆內，九翼神將狼狽不堪，身上滿是血跡，一雙拳頭已經完全粉碎掉了。
“這……”
“那怪物，竟然……竟然還是不敵！”
“他到底有多強？！”
太水族的玄仙皆驚訝了，駭然不已。
婁妖妖立身一邊，眼中泛着妖異的光芒。她臉上同樣掛着驚訝之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炙熱，那雙充滿魅惑的雙眼中閃過一抹莫名之光。
“小凡好厲害。”
祭臺旁邊，被守護大陣護着的仙月舞輕呼，臉上掛着甜甜的笑。
姜小凡一襲白衣，靜靜的立身在殿宇中央的高空上。望着對面神牆內的九翼神將，他臉上毫無色彩，面無表情的再次開口：“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的話依然不變。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殺你……”
“啊！”
九翼神將怒吼，黑色的瞳孔中滿是血絲。
“轟！”
滔天的殺氣擴散，周邊的神殿縱然堅固非常，可卻依舊還是在瞬間破碎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他瘋狂的怒吼，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中，粉碎的拳頭瞬間變得完好如初：“玄仙而已，人族的螻蟻而已，體魄怎麼可能比本座還要強，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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