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很大,比長白山還要大上許多,遠遠看去猶如一把龐大的劍一般直衝雲霄,旁邊幾座偏峰也是傲然聳立,在高空中看去,顯得壯觀不已。
蜀山山頂就是蜀山派置身之處,不同的是衆人竟看到這蜀山山頂被一團奇怪的白色霧氣包住,看不見裡面,就在這時,白霧漸漸散開兩邊,兩個身影御劍飛來,停在衆人面前雙手做輯衝衆人說道:“在下李侍,李劍,拜見白掌門,掌門早已在正殿恭候各位前來,特命我二人前來恭迎衆位前輩!”
“哪裡,有勞兩位道友帶路!”白老微微笑道。
“請!”李侍,李劍二人率先朝那層白舞飛去,衆人隨之跟了上去。
穿過那層白霧,一座猶如皇宮一般的建築物出現在衆人面前,謝莫言一直認爲百印門的百印大殿已經很大了,沒想到眼前這座建築物竟然比百印大殿大了不下三倍多,如果不知情的人見到的話,還以爲是傳說中的天宮呢!
衆人一路飛到大殿上方,停在建築物前那塊巨大的空地上,粗略估計一下,這個巨大的空地幾乎可以容納十萬人以上,面前這個大殿猶如一座高山一般屹立在衆人面前,最小的一根柱子都至少有七八米高,五人合抱粗細,大殿上高高掛着一塊五人寬大的牌匾,上書“雲霄殿”三字,龍飛鳳舞,如果謝莫言沒看錯的話,這三個字應該是由劍氣在牌匾上一氣呵成刻畫出來的,入木三分,幾乎每一個比劃都凸顯出寫這三個字的人修爲已經達到很高的境界。在修真界裡單單能夠將劍氣控制得應用自如這般程度的人屈指可數,可見蜀山派有多大氣魄,不乏高手。
大紅地毯幾乎有五六米寬,直直地從大殿內鋪出來,一直延續到殿外百米出,大門上貼着兩個大紅喜字。
衆人收起飛劍時,大殿內走出十幾個人來,爲的是一個年輕的老頭,這樣說似乎有些矛盾,但是在謝莫言看來確實如此,眼前一頭白的老頭,一襲白衣寬袍,走起路來幾乎像是在飄似的,根本感覺不到一丁點聲音,雙肩也沒有絲毫顫動。特別是一雙眼睛,精光閃過,隱隱有一絲不可言喻的威嚴和一絲……神秘,對!是神秘,謝莫言幾乎看不透這個老頭,雖然歲月將他的頭染成白色,就連雙眉都是花白一片,可那張面容卻擁有年輕人才有的光彩,顯得很是精神,站在他面前竟然隱隱有一股莫明的壓力。想必此人就是蜀山派的掌門無崖子了。另外站在老頭後面的便是那個公孫洪,還有其他三個中年人,不過其中一個最爲顯眼,“呵呵……白道友,多年不見,越顯健朗啊!”無崖子笑呵呵地說道。
“無道友也別來無恙啊,大概有……五十年沒見了吧!想必‘劍道’已大成啊,真是可喜可賀!”白老也上前做了一輯說道。
“哪裡哪裡,今日之後你我便是一家人,聽聞這次論道大會貴門弟子一舉奪魁,給貴門添了不少光彩啊,真是可喜可賀!”無崖子笑道。
“呵呵……無道友過獎了,劣徒學藝不精,承蒙各大門派高擡貴手,劣徒運氣所至罷了!”白老說道。“莫言!還不快來拜見一下無前輩!”
“晚輩謝莫言,拜見無崖子前輩!”謝莫言上前微微傾,雙手做了一輯說道。今天謝莫言穿着一件黑白勁袍,長長的頭披灑在腦後,乍看之下還真有些偏偏公子的味道,如果再加上一把摺扇,和電視劇裡的楚留香形象倒有幾分相似,英俊瀟灑,略帶一絲玩世不恭。
“呵呵……果然是年輕有爲!”無崖子笑呵呵地看着謝莫言,忽然間他似乎現了什麼,雙眼精光一閃,謝莫言只覺得全身一麻,幾乎所有毛孔都倒豎了起來,略顯緊張地站在哪裡不知如何是好。
“莫言師侄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爲,真是江山倍有人才出啊!”無崖子笑呵呵地說道。
“前輩過獎了!”謝莫言非常識相地謙虛了一番,隨後退了下來。
“丁石已經去貴門親自迎接月昕了,相信很快就到,白道友和衆位師侄一同進來休息吧!”無崖子說道,隨即帶頭將白老等人領了進去。
此時,謝莫言突然注意到一道凌厲的目光正看着自己,擡頭一看,公孫洪正微眯着眼睛,一道精光一閃而過,看來對他和謝莫言之間是勢如水火兩不相容了。謝莫言此時也絲毫不客氣地和他對視,雖然知道公孫洪的修爲一定比自己高深得多,不過現在是大庭廣衆之下,就算和他對着幹,他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來到殿內,裡面非常寬敞,至少已經擺了幾百張圓桌,看來這次是準備邀請整個修真界裡有頭有臉的人一起來慶賀了,不過蜀山和百印門聯姻這件事早已在修真界中傳開來,想必到時候人一定很多。蜀山弟子猶如螞蟻一般裡裡外外忙呼着,一個個穿着紅色喜袍,一派喜慶之相。難道這次古月昕真的就這樣要嫁給丁石了麼?謝莫言一想,心中不緊又是一陣憂愁。
白老在偏殿內和無崖子談笑風生,兩人五十年沒見面了,想必也有很多話要說。但是這樣一來謝莫言等人卻只好無聊地呆在一邊,而另外一邊蜀山派的十幾個人,他們似乎也和自己一般無聊,以至於兩邊人馬大眼瞪小眼的。
大概兩小時後,其他各大門派的人云集蜀山,一個個衣冠楚楚,滿面紅光,白老和無崖子紛紛上前互相道賀一番,隨後引坐入席,漸漸地人越來越多,謝莫言終於見到幾個樣貌熟悉的人了,斷情谷的藍玉飛帶着幾個隨從從門口進來,衝無崖子和白老道賀一番後,隨即無崖子吩咐弟子將賀禮收到一邊。
藍玉飛一進大殿就看到謝莫言了,後者也是一般,兩人一番寒暄之後,藍玉飛引入話題道:“謝兄,今日百印門與蜀山派聯姻之後,正道必定更加旺盛,真是可喜可賀啊!”
“呵呵……”謝莫言輕笑了一下,心中卻是苦澀不已,不過臉上還是很平常地說道:“在下剛入門不久,對其他道友都不甚熟悉,人緣始終沒有藍兄來的好,日後還請藍兄多多引導!”
“呵呵!謝兄說笑了,你當日在論道大會上一展神威,今日誰不認識你,說起人緣恐怕日後謝兄可是威震四方啊!”藍玉飛笑說道。
“藍兄廖讚了!”謝莫言淺笑了一下。正待他話時,又有三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正是當日和謝莫言一同下山的那幾個同伴。
“謝兄,幾日不見,更加風光啊!”常樂依舊還是那身書生打扮,不過卻顯得非常精神。身邊的何安和樑三也是一樣,一個個都顯得非常精神。只是樑三依舊還是那般冰冷的樣子,不言不語,只是微微衝謝莫言點了點頭。謝莫言也微笑示意。
幾人互相寒暄了一陣子後,謝莫言終於知道這幾個同伴雖然是不同門派的弟子,但是自小卻已認識,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難怪如此親暱。
書生常樂師承逍遙門,逍遙門門主乃是兩百年前威震修真界的逍遙真君風無痕,常樂是他最小的弟子,但是卻也是修爲進步最快的弟子,再加上他平時待人溫和謙遜,從來不擺架子,所以逍遙門中人緣最好的就是他了。而且也很得風無痕的器重,下一任的門主應該也非他莫屬了。
至於高大魁梧卻一臉憨厚的肌肉男何安師承赤腳老人,一百年前,赤腳老人獨自一人浪跡天涯,但是威名卻已不下於一個小門派的程度,其修爲高深可見一斑。而赤腳老人也只有何安這麼一個徒弟,看來對何安他是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絕技傳授與他。
再說樑三,一臉冰冷,不言苟笑的他從小就非常孤僻,或許是因爲他師傅冷無情教導下的原因。冷無情和赤腳老人一樣,百年前就已名動修真界,但卻是個亦正亦邪的人,但是自上次封印血魔一戰中,冷無情出了不少的力,單槍匹馬地就衝進魔**內誅殺血魔,雖然受傷而歸,但是雙龍劍的威力也讓血魔吃了不小的虧,至於誅殺其餘魔道之人已不在話下。樑三向來是劍不離身,他手上那把劍想必就是他師傅的雙龍劍。想必他或多或少也得到冷無情的真傳。只是冷無情向來就異常冷漠,而且不喜歡和人在一起,所以顯得很孤僻,在修真界中並無什麼朋友。他弟子樑三似乎也沾染了他師傅的一些習性,不過在常樂和何安兩人常年陪伴之下多少也沾染了一絲“人氣”。否則像他整天死氣沉沉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別人欠他幾百萬來着的。
聊了一會兒之後,謝莫言忽然現門口一陣**,只見由竹梅大師帶領下數名蒙面少女輕盈地走進大殿,無崖子和白老等人上前寒暄一陣子之後,帶領竹梅大師一干人來到一張原桌前坐下,想必那張桌子是特意爲她們安排的。
衆多蒙面少女來到這裡,立刻將衆多男弟子的眼光吸引過去,相傳天山派的女弟子之中個個出類拔萃,不僅是修爲方面,就連樣子都非常美麗,只是一直都蒙着臉,讓人見不得廬山真面目。凡是天山派的弟子均要帶上這個面紗,至於爲何,那就無從得知了。
“謝兄!你可知天山派的女弟子爲何都要帶上面紗?”藍玉飛突然問道。
“不知道,難道藍兄知道?”謝莫言搖了搖頭,老實說他確實很想知道。
“傳聞,以前有過一個弟子曾私自強行將天山派的一個女弟子面紗摘掉,後來那女弟子就一直跟着那個男的執意要他娶自己,但是那男的卻一直不肯,後來那女弟子就直接在那個男弟子面前自盡了。所以傳聞只要把天山派的女弟子面紗摘除,那女子便是這男子的妻子,若那男子不肯,那女子只有自盡。不過要摘她們的面紗可不容易,有時候她們寧願死也不會讓外人碰她們臉上的面紗,對她們來說,那層面紗比性命還要重要!”藍玉飛說道。“另外,如果有人偷看過她們容貌的話,那可就慘了,那個男的一定會被那個女弟子追殺,就算那個男的逃到天涯海角,天山派依舊會找到他然後殺了他!因爲偷看她們樣子的是一種褻瀆。”
“啊?還有這樣一個規矩!名正言順地翟掉她們的面紗就要嫁人,偷偷摸摸地看就是褻瀆要被殺!”謝莫言嚇了一跳,不禁如此,就連旁邊的常樂和何安也是一臉驚詫,可見也是第一次聽聞此傳言。
“怎麼和小說裡寫的一樣,搞得這麼神神秘秘,難不成還真的是天仙不成!”一想到“天仙”二字,謝莫言腦海突然浮現出當日在碧波池看到的那一幕,謝莫言至今難以忘懷,那張幾乎完美的臉,找不出一絲瑕疵,美得如此聖潔,相信只要有人看過一次的話,就連呼吸都會停止,然後一輩子都會被她所俘虜。
遭了!自己當初是偷看她,難怪當初她這麼激動要把自己殺了,如果當初她的決心和劍再果斷點的話,自己的小命恐怕就沒了,再想想之後她接二連三看着自己的那種眼神,想起來都有些後怕。謝莫言不禁偷偷向天山派那張桌子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全身毛孔霎時間倒豎起來。那雙熟悉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四目相對,謝莫言幾乎可以肯定那一刻自己的心臟幾乎都要停止了。那女子不是冰如又會是誰,從進入大殿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已經注意到謝莫言了,只是後者沒注意到罷了。
“謝兄……謝兄!”藍玉飛輕輕推了一下謝莫言的肩膀,後者感到有人推自己的時候方纔回過神來,隨即轉身,神色不自然地問道:“藍兄?!”
“呵呵……謝兄也是愛美之人,我明白,世人皆有愛美之心,謝兄也不例外啊!”藍玉飛深有其意的看着謝莫言笑說道。後者被他那般笑容看得又是一陣心虛,打了個哈哈,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這裡。現在謝莫言可是親身體會到什麼叫做“眼神可以殺死人”,如果再在這裡呆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冰如的那雙眼睛看得千瘡百孔死無全屍,那就死的冤枉了!
匆匆離開的時候,謝莫言偶然現慕容爺爺和少林寺的無塵方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此時正笑意盈然地看着自己,謝莫言乾笑了幾下,隨即便往身後的一條走廊口走去。
逃也似地離開大殿後,謝莫言沒頭沒腦地四處溜達,這裡是蜀山的地方,不是很熟悉,所以謝莫言一般都不去後山之類的地方,因爲一般這些地方都是禁地所在,所以爲了避免起衝突還是少去爲妙。
走着走着,就來到一片竹林,不知道是不是修真界的外面那層結界的原因,百印門的樹林裡幾乎都是四季如春,而這裡也一樣,竹葉竟也如此翠綠,謝莫言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竹子,但是竹林卻是第一次進,多少也覺得有些新鮮。再看旁邊也沒有標出是禁地之類的標語,遂也就大咧咧地走了進去。
來到竹林深出,謝莫言現眼前出現一個身影,孤單地站在哪裡,似乎在想着什麼,由於只看到背面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隱約覺得有些眼熟,謝莫言不是很確定地叫了一聲:“丁兄?”
那身影霍地轉過身,竟真的是丁石,只是此時他卻是一臉愁容,見到謝莫言後,不禁詫異道:“謝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哦……我四處閒逛,偶然看到這裡有片竹林,所以就進來散散步!你怎麼在這裡?”謝莫言詫異道,隨即看到他穿着一身紅色新郎袍子,不禁想起什麼。
“哎……一言難盡!”丁石嘆了口氣說道。
“丁兄……你是不是因爲這次的婚事所以纔來這裡?”謝莫言問道,雖然知道丁石心中喜歡的是他的寶貝師妹,但是謝莫言還是想確定一下。
“謝兄,你知道?”丁石詫異道。
“我看得出來,你喜歡的是你的師妹,只可惜……”謝莫言說到這裡,欲言又止。他想起古月昕,想起她那幽怨的眼神,想起她當初和自己說過的話,心中不禁一陣傷感。
“師兄爲了要我對師妹徹底死心,所以就設計,讓我和百印門聯姻,隨便找了一個女子和我成親,我想反對,但是掌門和師傅都答應下來,我反對又有什麼用!”丁石嘆了口氣,說道。言語之間有着說不盡的傷感和憤恨。
“你要娶的人或許也和你一樣的想法吧!”謝莫言說道,隨即似乎想到什麼繼續說道“不如這樣,乘現在大家都在大殿,你和她一起離開蜀山如何?”謝莫言說完立刻便後悔了,這樣根本就行不通,先別說出去之後要到哪裡,就單單離開蜀山就沒自己想象中這麼簡單。既然那丁衛知道丁石喜歡的是公孫燕,同時也就對他們“私奔”有所防備,而且大廳中高手這麼多,想從他們眼皮底下偷偷溜走這根本就是不可能。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或許還有些把握,但是在蜀山,我一點把握都沒有,而且這樣也會牽連百印門和蜀山的糾葛,我師傅他心地狹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丁石說道。“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喜歡我師妹,我想娶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
這一切在謝莫言看來就像是在電視劇裡演的政治婚姻一般,簡直就是換湯不換藥的翻版,以前一直都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但是現在謝莫言突然感到有些憤恨,有些無奈還有些懊悔。
兩邊都是自己的朋友,謝莫言該如何是好,他感到好亂,事情看似很簡單,但是真正要面對的話,卻顯得非常複雜。對於謝莫言來說古月昕或許只能算是朋友,但是對她來說,或許謝莫言就不僅僅是朋友這麼簡單。謝莫言一直都在迴避古月昕,老實說,這一切有一半是因爲自己,如果古月昕不答應的話,這婚事根本就成不了,但是就算古月昕不答應,在兩大門派的壓力下她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謝兄!”丁石轉過身,非常嚴肅地衝謝莫言說道。“能否答應我一個要求!”
“是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話,我一定幫忙!”謝莫言非常認真地說道,丁石是他第一個認識的修真朋友,可以說也是謝莫言最爲相信的一個。
“你要先答應我,不論我做出什麼事情,你都要原諒我!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我現在相信的只有你一個了!”丁石說道。
“我答應你,不論你做出什麼事,我都不會怪你!”得到丁石如此回覆,謝莫言心中不由地一陣感動,非常認真地回道。但是下一刻,他只覺丁石忽然甩出一條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細線,之後只覺得得全身一麻,身體竟不受控制地動不了了,詫異地看着丁石。
“對不起……我過不了自己這關,希望你能夠代替我和古月昕成親!”丁石一臉愧疚地衝謝莫言說道。謝莫言大吃一驚,但是身體卻一點也動不了,就連嘴巴都不能開口,只有雙眼怔怔地看着丁石,雖然剛剛答應丁石,不論他做出什麼事情來自己都不會怪他,但是丁石這種做法令謝莫言太意外了,逃避……難道只有選擇逃避麼!
“剛纔那條細線是控制你身體的,你放心,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等一下我會替你易容,他們不會認出是你的!謝兄……對不起了!”丁石滿懷愧疚地看了謝莫言一眼,之後謝莫言眼前一花,便失去意識了。
時辰已到,在巨大的大紅“喜”字下,兩有四張椅子,中間兩張分別做着白老和無崖子,旁邊兩張坐着的則是古月昕的師傅秋師叔和丁石的師傅公孫洪。其他各大門派的人分爲兩邊坐着,等待新郎和新娘拜天地。
不一會兒,一臉木吶毫無表情的丁石雙手抓着一條紅色布帛,另一頭則是由帶着一條紅色頭蓋絲巾的古月昕,布帛中央有着一個大紅花,心得非常精緻。兩人衣着紅衣,顯得非常般配。
“拜天地!”站在一邊的一個蜀山弟子高喊一聲,隨即丁石和古月昕雙雙跪在地上。
“一拜天地!”隨着一陣高喊,兩人慢慢垂,面向大殿外。今天,我就要嫁人了,後悔麼?但是後悔又如何,這一切已經不是有自己來做決定了。古月昕想着。
“二拜高堂!”古月昕和丁石轉過身,面對無崖子和白老,跪下,磕了個頭,兩老面帶笑容說道:“好好好……”秋師叔勉強地笑了笑,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笑臉中隱藏着深深的愧疚和憂傷,至於公孫洪卻是一臉得意地笑着,彷彿這一切都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一般。
如果這一切從頭再來,我會再選擇和他相遇麼?當初他救自己或許就是錯誤的,當初自己跟蹤他來到他的學校,這也是錯誤的。還有多久自己的下半生就不是自己的了,真希望是一輩子。
“夫妻交拜!”往日的回憶漸漸在着簡單的鞠躬中匆匆略過,似乎想忘記什麼,但是卻又忘記不了,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卻現原來很想忘記的東西卻更加牢牢地記在心中。還有一秒鐘,自己就是別人的妻子了,或許以前生過的都是過眼雲煙,但是真的可以這樣認爲麼?
古月昕擡起頭,心下卻已是茫然,沒想到自己一直所期盼的一生就這樣定下了結局,以前自己的空想已經在這短短的幾秒中煙消雲散,但是記憶卻永遠消散不了,如果可以封印的話,就讓老天爺現在就讓自己把以前的記憶封印在最深處,永遠不要讓它再浮現上來。
“掌門喝茶!”古月昕慢慢捧上一杯茶水,雙手供上,白老笑咪咪地接過手,輕輕抿了一口。
此時雲山來到白老身邊,低聲說道:“師傅,謝師弟不知道去哪裡了,一直找不到!”
“哦?趕快派人去找找,這裡是蜀山的地方,他可不能隨意亂走動!”白老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是,弟子遵命!”雲山不動聲色地退出人羣,帶着幾個百印門的弟子和幾個蜀山弟子進入偏殿,四處尋找謝莫言的身影。
輪到丁石敬茶了,但是他卻木吶地跪在地上,雙眼四處亂轉,嘴巴微張,只能出一陣模糊的聲音,彷彿聲音卡在喉嚨口一樣。
坐在他面前的無崖子一陣詫異,剛想查問一番,眼前空氣中一根幾乎看不見的銀絲線引起他的注意,雙眼精光一閃,右手憑空朝前一抓,銀絲線猛地被無崖子吸了過去,隨即冷冷地衝眼前的丁石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此時丁石表情怪異,一副遇言又止的樣子,失去那條銀線的控制,謝莫言此時已經能夠開口講話了,身體也恢復了自由,不再受那條銀絲線控制,但是面對無崖子的質問,他卻始終說不上來,一股龐大的壓力漸漸壓了下來,額頭隱隱布起一層細汗。
其他衆人也紛紛一副詫異的樣子看着無崖子和跪在地上的丁石,公孫洪和秋師叔對無崖字突然冒出的冷喝也有些摸不着頭腦,難不成他連自己的弟子都不認得了!
“哼!”無崖子右手一抓,謝莫言整個腦袋霍地被吸了過去,隨即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後面的人羣有些躲閃不及被撞了個正着,而此時無崖子手上赫然抓着一張人皮面具,衆人大吃一驚,再看向倒在地上的“丁石”。一看之下不緊紛紛駭然,這哪裡是什麼丁石啊,赫然竟是謝莫言!剛剛無崖子那看似輕輕一推,其中含帶強大的靈氣,如果不是後面有人當自己的肉墊的話,恐怕自己現在已經受了重傷,看來這個老頭不簡單。
“啊!?”白老等人待看清那個“丁石”時,不禁當場楞在那裡,那不就是謝莫言麼!怎……怎麼會這樣,那丁石呢?
“怎……怎麼會是你!”公孫洪大吃一驚,怎麼丁石突然就變成謝莫言了,他易了容!該死,那丁石哪裡去了?
“你……”此時古月昕不敢相信地站起身,猛地掀開頭上的紅色絲巾,臉上洋溢着奇怪的表情,有詫異,欣喜,憂愁,還有一絲疑惑。
“謝師侄,你爲何要冒充丁石?”無崖子竭力控制着自己胸中怒火,說道。
“我……我不能讓古月昕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丁石他也有心上人,但是你們卻強迫把兩個互相不喜歡的人拉到一起,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正派所爲麼?”謝莫言捂着胸口,緩緩站起來。剛纔無崖子那一下,體內靈力彷彿翻江倒海一般肆虐起來,還好寶寶的靈力和一股奇怪的靈力維護着身體要害處,否則剛纔那一下在自己沒有任何還手能力和防備的情況下足以丟掉半條性命。
“大逆不道!”白老身形一閃,一掌打在謝莫言胸口上,謝莫言整個身體向後飛了出去,白老還要上前卻被身後其他弟子拉住,不論白老如何責罵就是不肯鬆手。在場衆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有些不能接受,這一切簡直來得太快了。
“掌門……”此時,一個身影突然跪在無崖子面前,磕頭道:“掌門,這一切和莫言無關,都是弟子的錯,是弟子強行把莫言易容然後控制他和古月昕成親的!”說話的赫然竟是剛纔那個站在一邊喊拜天地的那位蜀山弟子,然而就在衆人覺得詫異之時,那名弟子右手猛地朝臉上撕下一塊皮一樣的東西來,露出他的真正面目,竟……竟然是丁石!
“你……你這劣徒,爲師今日就要替蜀山清理門戶,打死你這個小畜生!”公孫洪霍地站起身,右手成掌便要上前打向丁石,無崖子冷喝一聲道:“住手!”
公孫洪的手掌硬生生停在半空中,離丁石的腦袋只有幾寸近的距離,公孫洪轉過頭,詫異地看着無崖子說道:“師兄……他……”
“不用你說,我自己會看,你給我回來。”無崖子冷冷地說道。公孫洪吶吶地收起手,坐回座位。
“你爲何要這樣做?”無崖子沉聲問道,雙眼直直地看着丁石,後者雖然有些畏懼,但是卻毫不掩飾地大聲說道:“一切都是弟子的錯,弟子給蜀山丟臉,請掌門責罰!”
“我是問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無崖子問道,語氣比先前更加沉重,丁石差點被這股壓力弄得喘不過氣來,緩聲說道:“弟子……弟子貪戀紅塵,但是弟子喜歡的的確不是古月昕師妹!弟子……弟子只喜歡燕師妹一個人而已!弟子實在無法接受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
“你……你既然不喜歡她,又爲何要答應這門親事?”無崖子說道。
“弟子……”丁石擡起頭看了一眼公孫洪,似乎下了什麼決定繼續說道“弟子不孝,還請掌門取消這門親事,一切後果,弟子甘願一人承擔。”丁石說道。
“放肆!”公孫洪猛地拍了一下桃木做成的木椅,龐大的靈力下,整張椅子瞬間化爲一堆碎塊,足見公孫洪修爲深厚。
“你閉嘴!”無崖子冷冷地說道。公孫洪有氣無處使,看了一眼無崖子之後,忿忿地退回一邊。
此時謝莫言正捂着胸口,站在那裡怔怔地看着丁石,自己雖然是由丁石強制“綁”過來的,但是如果真正要說起整件事的原由,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不!是我指示丁石這樣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是我裝成丁石的樣子,和丁石無關!”謝莫言大聲說道。剛纔白老那一掌力道渾厚,但是卻也沒受什麼傷,想必也和上次一樣不過是裝裝樣子,但是剛纔無崖子那一下卻是真實的,謝莫言緩緩調理了一下體內絮亂的靈力,胸口的疼痛逐漸緩解下來。
莫言這一話,場中所有人不禁又開始紛紛議論起來。白老等人站在謝莫言面前,怔怔看着,他們不清楚謝莫言爲何要這樣做,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麼?
“阿彌陀佛……無道友,不如聽老衲一言如何?”此時無塵大師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無崖子點了點頭說道:“大師請講!”
“老衲認爲,謝師侄與丁師侄的做法均可情可理,雖然一時衝動但是卻也並非他們所希望,成親一事在於兩情相悅,而丁師侄與古月昕並非如此,想必這次聯姻原本就是個錯誤的決定!”無塵大師說道。
“無塵大師說的有理,可這次聯姻是百印門先答應下來的,本門並無強求,大師剛纔那番話又從何而解?”無崖子說道。
“非也,無道友先應該想想這次提親既然是貴門先提出來的,這提親之人是誰?聯姻之事又是何人提議的?”無塵這話一出口,站在旁邊的公孫洪臉色刷的一下變了一下,顯得非常難看,而站在旁邊的那個已成廢人的丁衛卻也同樣如此,要知道那聯姻就是丁衛先提出來的,偏愛丁衛的公孫洪根本想都沒想過便將他的話聽進耳朵裡,他哪裡想過丁衛這樣做的原由。
“我前幾日剛剛出關,對外界之事並不清楚,一切都是由我師弟相告!”無崖子說道,隨即沉聲叫道“公孫洪!”
“師兄……”公孫洪站了出來,臉色顯得很難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崖子沉聲問道,雙眼直直地盯着公孫洪,後者只感到全身一陣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師兄……其實……”說到這裡,公孫洪便止住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說。
“我來替你說吧!”謝莫言上前一步,丁石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褲腳,雙眼流露出一絲求饒的眼神,謝莫言認真地看着他,微微點了點頭,擡頭說道:“事情說起來應該是在論道大會的時候,當時我代表本門和公孫前輩的兩爲弟子鬥法,但是不慎先後打傷丁石師兄弟,而丁圍則成了廢人,晚輩承認,這是我的錯誤。之後公孫前輩帶人上百印門搗亂,要爲丁衛兩兄弟討回公道,在我師傅的阻止之下,兩人才達成協議,以聯姻的方式解決這件事!至於對象則是選中了丁石和古月昕兩人,這一切,他們纔是真正的受害者!”謝莫言振真有詞地說到,四周圍觀的人方纔清楚這一切事情的經過。
公孫洪非常詫異的看着謝莫言,剛纔他完全可以將真正的事實講出來,但是爲什麼卻把這一切的錯誤歸咎到意外上呢?他爲什麼要把自己也牽扯進來?這對他一點也沒有好處,相反還非常危險。
謝莫言說完之後,雙眼看着丁石,後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謝莫言隨即跪在無崖子和白老面前說道:“這一切弟子也有不對的地方,如果要罰的話,請連弟子一起罰吧!”丁石詫異地看着謝莫言,心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竭力地替謝莫言辯護着:“不!師傅,這是我的錯,和莫言無關!”
“好了!”無崖子大喝一聲,衆人耳中一陣空鳴。
“拳腳無眼,更何況是鬥法!但是謝師侄你並非本門中人,貧道也不好做定奪,還是由白道友來吧!”無崖子說道。
“莫言……師傅……”雲山和其餘弟子紛紛上前準備求情,但是卻被白老擡手製止住,隨即沉聲說道:“一切回去再做定奪!”然後轉過身,衝無崖子做了一輯說道:“無道友,本門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告辭了,今日真是抱歉,來日定當親自前來賠罪!”
“白道友多慮了!你我均是正道中人,又是世交,今日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無妨無妨!”無崖子起身還了一禮,語氣放輕說道。
“那就告辭了!”白老做了一輯,隨即帶着衆弟子往大殿外走去,謝莫言看了一眼丁石,後者點了點頭,給了個放心的眼神。謝莫言再看向一身紅色新娘服的古月昕,早已掀開紅色蓋頭的她此時顯得異常漂亮,少了一分現代社會的俗氣,多了一分古式的幽雅高貴氣質,但是那雙明眸中顯露出的感情卻顯得如此複雜。謝莫言不敢再看她,轉身離去。轉過身的那一剎那,謝莫言卻沒有注意到古月昕那一滴悄然落下的淚水,默默地落在地上。
“走吧!”雲仙走到古月昕身邊,一手扶着她,跟在白老身後,一羣人駕御飛劍飄然離去。
一衆人等,站在大殿內,默然無聲,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一位蒙面女子,看着飛劍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剛纔那一幕她都看在眼裡,心中澎湃不已,想起第一次在碧波池邊和他相遇的時候,他給自己的印象並非如此,但是現在……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回到百印門,衆人心情複雜,一個個非常默契地沒說話,雲仙和古月櫻陪着古月昕來到廂房,這裡依舊還是那般靜寂,但是此時在古月昕來看卻是如此淒涼。彷彿剛纔所生的事情已經過了數個世紀一般漫長。
古月櫻此時似乎也有多感觸,默默地將姐姐扶進房間,沒有說話,剛纔生的事幾乎所有人都有些接受不了,或許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它吧。
夜色漸漸落下,碧波池邊,陣陣微風吹過,掀起層層樹葉沙沙做響,原本靜寂的池面也隨之泛起一層波紋,盪漾開來。烏雲漸漸散開,月光傾瀉而下,碧波池上倒映出高空鉤子一般的彎月,在這個夜色下點綴了一絲朦朧的醉意。
一個身影步履輕緩,從樹林中走出,月光透過層層樹葉折射在她臉上,隱隱顯露出一張憂鬱的面容。
換下那套大紅禮服,心中卻更加有一份默然的期待,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自己現在是歡還是悲,就連自己都不知道。
憤然間,右手抽出寶劍,在碧波池邊舞了起來,雖然來百印門不久,但是秋師叔也盡力教會古月昕一套劍法,古月昕資質上佳,不負師傅所望,也學了這套劍法,她沒問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字,師傅也未曾告訴過她這套劍法的名字。
月色下,劍光閃閃,一個曼妙的身影忽上忽下,劍光也隨着她的身影忽上忽下,飄逸不已。然而,夜色下,一個身影卻靜靜地站在樹林中看着她持劍獨舞,愛戀、憤怒、哀傷、迷茫……似乎所有情緒都能夠在這劍影中看得一清二楚。
猛然間,那劍揮出數道劍氣,有幾道竟往這邊襲來,樹林內那身影身形一閃,剛剛站立的地方那幾棵樹已經攔腰分爲兩斷。但是那身影避開的閃動卻也將他的身形暴露出來。
“誰?”古月昕喝道。
“是我!”那身影淡淡地回道。
“……”四周在這一刻恢復了原先的平靜,但是氣氛卻顯得異常沉悶,靜寂。
“對不起,打攪了!”那身影轉身便準備離開。
“你既然來了,又爲什麼要走!”古月昕衝那身影背面叫道。那身影停住前進的步伐,站在那裡,但卻是背對着她,默默地不做聲響。
“今天在蜀山……”古月昕似乎想說什麼,卻被那身影打斷道:“對不起……”
“……你不必和我道歉,蜀山上生的事情……我會當作是一場夢!”古月昕淡淡的說道。
半晌,那身影動了動,擡步便要離去。古月昕叫住道:“莫言!”那身影停住步伐,靜靜地背對着她。
“我們……還是朋友麼?”古月昕問道,臉上的淚水依舊淌着,勉強展開一絲笑意,但卻是如此苦澀。
“恩,我們一直都是朋友!”謝莫言轉過身回道。但是卻見一個身影撲了上來,雙手緊緊抱着他,謝莫言本能地想推開,卻見一陣聲音在耳邊低聲說道:“讓我靠一下……一下就好!”謝莫言鬆開手,靜靜地任由古月昕抱着。
夜色下兩個身影靜靜地站在一處,彎月不知何時已被烏雲遮住,涼風襲來,點點晶瑩的雨水落了下來,似乎也正在爲這兩個身影而哭泣着,漸漸地打溼了這個夜晚。
事情似乎就這樣過去了,但是這天,當謝莫言從白老的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卻說要離開百印門,這消息讓所有人感到驚詫,實在來得太突然了,雲山上前問道:“莫言,好好的怎麼突然要離開?是不是師傅還因爲上次在蜀山那件事而生氣?我去替你求情!”
“不是的,雲師兄,我只是想離開一段時間,自己一個人靜靜。和師傅無關,而且……是我要求師傅這樣做的。”謝莫言說道。
“可……那你也不用離開這裡啊!掌門需要你,我們大家都需要你,整個百印門都需要你!”雲山說道。
“師兄……放心吧!只要百印門需要我的話,我會立刻回來的!”謝莫言說道。雲山看着謝莫言,沉吟了一下子嘆了口氣說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今天!”謝莫言說道。
“這麼快?”雲山吃驚道。
“恩!”
“好吧……那你一路保重!”雲山拍了拍謝莫言的肩膀,說道。
“師兄……我走了之後,暫時先別把這消息向卓師叔叔說!我擔心他的脾氣控制不了會鬧起來,那就麻煩了!”謝莫言說道。
“我知道,我會好好看着師叔的!”雲山說道。謝莫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走過一個拐角處時,一個聲音叫住道:“你就這樣走了?那我姐姐怎麼辦?”謝莫言轉過身,古月櫻正冷着臉衝謝莫言說道。
“你姐姐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麼!”謝莫言說道,但是最後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卻顯得底氣不足,和她之間,真的是沒有什麼麼?如果是以前的話,自己或許是這樣想的,但是經歷了蜀山這件事之後,謝莫言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古月昕。
“沒有什麼?當日你裝成丁石的樣子和她拜過堂成過親了,你說這叫沒什麼?”古月櫻大聲說道。
“當時我是迫不得已,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過了就應該忘記!”謝莫言淡淡地說道。“啪!”一聲脆響,古月櫻冷冷地看着謝莫言說道:“就當我從來都不認識你,我姐姐喜歡上你這樣一個不負責人的人是她一輩子的錯誤!”古月櫻轉過身,忿忿離去,謝莫言怔怔地站在原地。
默默地走在長長的大道上,路過的師弟都會上前恭敬地朝謝莫言打招呼,謝莫言只是略帶微笑地點了點頭,來到那扇泛着水紋般的洞口,謝莫言嘆了口氣,想起當初和古家兩姐妹一起來的時候,再想想現在,沒想到幾個月的時間,竟然生這麼多事情,看來是時候回去好好下了。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莫言!”
謝莫言轉身,見是古月昕,神色不禁有些不對勁,但還是竭力裝做沒什麼的樣子說道:“你來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怎麼會……我們……是朋友的嘛!”古月昕笑說道,樣子似乎看不出什麼,但是謝莫言卻捕捉到這微笑中那一絲隱藏得極深的苦澀。
“呃……恩!”謝莫言偏過身子,本能地不敢面對古月昕。場面似乎一下子沉靜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你……真的決定要走?”古月昕先打破尷尬的局面說道。
“……恩!”謝莫言回道。
“有時間的話,記得回來看看!”古月昕微笑地說道。
“恩!會的!”謝莫言說道。“那……我走了!”
“……恩!”遲疑了一陣子,古月昕輕輕應了一聲,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轉過身,穿過那道水紋壯的屏障,眼前出現一塊空地,似乎一切又回到現實中來,但是內心卻彷彿還沉浸在剛纔的“虛幻”之中。來的時候,沒帶上任何東西,走的時候亦是如此,但是心中卻帶了一分迷茫。
祭起飛劍,身形騰空而起,穩穩地站在上面,“嗖!”的一聲穿破雲層,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