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臨街的房子裡充滿了藝術的氣息,各種各樣流派的畫作堆滿了房間裡每一個角落,就連牆壁都沒有貼牆紙或者牆磚,而是完全手繪的壁畫。
這是一個年輕畫家的房子,走進房子的第一時間就能夠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優雅的,文藝的或者其他什麼類型的色彩衝擊。
這裡不僅有大量的畫作,還有很多的雕像,這是一位狂熱的畫家的居所,周圍的居住着的鄰居也證明了這一點。
三十歲上下有些不修邊幅的年輕人每天都會在陽臺上喝着咖啡,畫着畫,他人很開朗,會和鄰居們打招呼,也會和街道上看向他的人揮手。
但就是這樣一個樂觀的年輕的藝術家,死在了房間裡。
發現這些的人是畫家的女友,她前幾天就和畫家約好今天一起去踏青,早上女孩來的時候發現了倒斃在藝術廳中的年輕畫家,然後尖叫着報了警。
隨後警方的人就源源不斷的趕來了,因爲這件事情裡面透着一些……詭異,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警察,探員,法醫,甚至是審判所的人都來了。
年輕的畫面死在了一面鏡子前,他用鋒利的刀片切掉了自己的頭皮,並且用一些簡陋的工具,比如說斧子、線鋸以及鑿子之類的弄開了自己的腦殼——這些工具都來自於他自己,死者除了喜歡繪畫之外,還會製作一些塑像和石膏人物像。
地上有一塊碎裂的餐碟,在收集起來後發現餐碟中有一些血液,還在一旁發現了一把餐勺。
這樣的死亡方式是令人震驚和恐懼的,到底是什麼讓這個年輕人能夠在相對冷靜的情況下弄開自己的頭骨並且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
年輕人的屍體已經送到了艾佩達城市大學醫學部進行解剖,阿貝爾認爲也許從這個年輕人的胃裡,可以找到一些特別的東西。
他很早就來到了現場,他站在那面鏡子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語,“門和窗戶都是關着的,沒有人聽見爭吵和慘叫,從對方屍斑形成的情況來看,死亡的時間應該是在午夜前後……”
“一個樂觀的藝術家,沒有過精神病史,沒有過任何的犯罪紀錄,沒有任何的違規記錄,這樣一個樂觀向上的年輕人,爲什麼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此時突然間愣了一下,他感覺到鏡子裡自己的身後剛纔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可等他回頭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
也許是最近一段時間太疲勞了的緣故,他用手掌靠近手腕的掌邊揉了揉太陽穴,這是本月發生的第二起,也是最近三個月內發生的第四起類似的案件。
這四起案件都發生在中城區,這也是讓艾佩達城市警察局最頭疼的地方,中城區里居住的毫無疑問都是本地的中產階級。
這些人可能在影響力方面不如上城區裡那些大人物們,但是在事情的傳播問題上,他們的速度顯然更快,中城區的人們樂於分享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當然這和大多數人的家裡都裝了電話有關係。
所以這給警察局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加上女皇陛下就要巡幸艾佩達成,大佬們已經要求警察局,要麼把這些案子壓下去,要麼就立刻破案。
但這樣的案子……阿貝爾幹警察接近十五年,他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的案件。
第一個人是手指,第二個人是眼睛,第三個人是耳朵以及第四個人……
好在除了第一個自殺者的細節被披露了一些內容之外,其他三宗包括了現在這一起,都被隱藏着。
四起類似有着還沒有發現的聯繫的自殺案件,會是真的自殺案件嗎?
站在陽臺邊上的阿貝爾點了一根菸,就在他低頭就火的時候,看見了正在拍照的夏爾,一股子無法形容來自何處的怒火從腳底升騰而起。
他摘掉了剛剛點燃的香菸丟在地上,擡腳碾了碾,拍了拍手掌,指着夏爾對一樓朝他看過來的探員無聲的說了幾個詞。
夏爾的舉動讓他很生氣,他現在已經足夠忙碌和煩惱的了,這些記者似乎還不想讓他安靜。
很快,一名帶着獵鹿帽,披着小斗篷的探員站在了夏爾的面前,伸手按在了夏爾的照相機上,“抱歉先生,這裡現在不允許拍攝……”,他打量了一下夏爾,“這是你的相機嗎?”
夏爾搖了搖頭,這讓探員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可緊接着他的話就擊碎了探員簡單又美好的想法,“這是公司財產,我有不止一種方法證明它是合法的被公司分配給我使用的。”
探員有些煩躁,“我懷疑它的底片裡存在一些危害到社會安全的內容,我需要檢查它……”,說着就就要把夏爾的相機拿走,但夏爾並不阻止他。
“裡面有價值過萬的珍貴資料,希望你們檢查的過程中可以確保這些資料的安全,否則我相信公司會派律師對你提起訴訟……”,他甚至主動的摘下了相機的掛繩,看上去比探員還要主動的多。
這句話讓探員的手不自覺的放開了,律師和貴重的資料就像是一個扯淡的陷阱,這個年輕人比一些老記者還要難纏。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探員使出了殺手鐗,“出示你的身份卡,先生!”
夏爾很配合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卡,就像是他預料的那樣,探員驚呼了一句“大學生”,然後有些尷尬的把身份卡還給了夏爾,“你得離開這裡,看見樓上那個正在看着我們的人了嗎,他是我的上司,這裡目前不允許拍攝也不接受採訪,但你顯然違規了,如果你不離開這裡,我就會丟掉工作。”
這些人越是急着把他趕走,他就越是好奇,當然此時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探明這些令他好奇的事情,可以後有機會。
“我記住你了,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