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皇的身上,她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七八九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青春和成熟以一種人們沒想到的方式完美的體現在她的身上。
無處不美,令人驚歎,甚至是華麗的辭藻在此刻都變得蒼白起來,人們心中只剩下驚歎。
夏爾不斷按着快門,將女皇不同的風華容貌保留在底片上,但是他不會認爲女皇美的讓人窒息,畢竟在另外一個世界裡,天然的,半天然的以及全人造的美女層出不窮,作爲一個“現代人”,他早就審美疲勞了,特別是在面對那些穿着衣服的女孩時。
在他的眼裡,女皇也有一些小小的缺陷,比如說她的嘴稍稍大了一些,不過嘴脣很好看,很飽滿,由內而外的透着一股健康的紅潤,這也會讓她給人一種非常熱情的感覺。
她的鼻樑過於挺拔,不知道是化妝的原因,還是她本來就是如此,這讓她看上去少了一分嫵媚,多了一絲剛強。
她穿着一件正紅色紅色的中性禮服,金色鑲嵌了紅色寶石的雙排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從麥穗、挎帶到領花和領釦,每一處都恰到好處。
她的下半身穿着一條象牙白的羊腿褲,從小腿下開始收緊,一雙黑色的小牛皮靴成爲了點睛之作。
自信,陽光,在她的身上有一股這個世界女性很少見的英武氣息,夏爾覺得她如果能夠再佩戴一把裝飾用的佩劍,或許會更好一些。
真正吸引夏爾注意力的其實並不是女皇陛下,而是站在女皇陛下身後的人。
他穿着一件……夏爾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件衣服,準確的說那件衣服即使是對這個世界認知不多的夏爾都知道奢華尊貴的衣服。
黑色底色的衣服上用純金的薄片和絲線,勾勒出佔據了衣服接近百分之八十面積的典雅花紋,優雅中體現着尊貴,尊貴中藏着一絲神秘,這件衣服可以說是夏爾見過的,最奢華的衣服,甚至超過了女皇陛下所穿的衣服。
但是這件衣服也有很大的問題,它就像是被人丟在了某個潮溼的,不見天日的巷子裡很長時間,直到它慢慢的腐朽,青苔和一些綠色的生物附着在它的上面,遮蓋住了它原本的容光。
一名三十多歲,頭髮緊貼着頭皮一邊倒的青年人!
夏爾在觀察他的時候,他也瞥了一眼夏爾,平靜到像是麻木的眼神讓夏爾微微挪開了目光,此時他已經有了一些猜想,也許這間奢華到宛如藝術品,卻又十分可惜的衣服,是一件腐化物品。
李斯特伯爵彎着腰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他口稱“陛下”,女皇微笑着走到了他的身邊,虛扶了一下,更像是一種儀式性的,他也隨即直起了身體。
“李斯特……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你還和過去一樣英俊!”,女皇似乎有些感慨,她登基的那天正好是她二十歲的生日。
那天所有人都在慶祝,載歌載舞,只有她很茫然,對於那個時候的她來說,她只是一個剛剛長大的女孩,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直到她看到了李斯特伯爵,一位同樣二十歲,剛剛從父親手中繼承了爵位和一座城市的年輕貴族。
李斯特伯爵臉上掛着非常標準且矜持的笑容,“您也更勝從前!”
女皇笑出了聲,不做作,也不浮誇,那種發自內心的情緒表達感染了周圍的所有人,“你總是會說一些好聽的讓我高興……,好吧,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她臉上的笑容都快要能夠發出光來,那種由內而外能夠感染人的笑容與開心,就像是一個私會愛人的姑娘,雖然說這裡周圍的人多了一些。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睛都微微發光,從女皇對李斯特伯爵的態度,以及這些話來看,他們之間似乎……是不是有點什麼?
人們用眼神在交流,變得有些亢奮起來,似乎李斯特伯爵如果和女皇陛下有點什麼的話,就等於他們也和女皇陛下有點什麼,不得不說這種隱隱帶着褻瀆,叛逆,能夠讓人興奮的浮想,與他們的身份、地位、教養沒有任何的關係。
李斯特伯爵看起來有些傷腦筋的樣子,雖然人人都希望自己能夠和女皇同處一室,並問“這瓜保熟嗎”,但希望終究只是希望。
他有自己的妻子,而女皇也有自己的親王,看似有些旖旎的場面,極有可能帶來一連串的被動——據說親王和女皇的關係並不是特別好。
“您知道,這有一套流程……”,李斯特伯爵伸出了手,女皇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當然!”
樂隊演奏的音樂又換了一個曲子,比剛纔的要活潑一些,帶着喜慶和歡笑的感覺,配合城牆後的歡呼,空氣都變得活潑起來。
接下來的流程和之前演練的一樣,如果用可以刊載出文字去表達,那就是“在李斯特伯爵的引領下,女皇接見了艾佩達城一些重要的成員,如稅務官、財政官等……。”
二十分鐘迎接儀式已經讓夏爾有些震驚,遮天蔽日的飛艇,英武不凡的女皇,似乎挖了別人牆角的李斯特伯爵,以及這座城市高貴的統治者們在女皇面前的卑微。
在李斯特伯爵的帶領下,女皇以及大人們進入了城牆內。
李斯特一臉慚愧的笑着,夏爾覺得他其實一點都不慚愧,臉上的表情只是做出來的樣子,“我還沒有做到,但是我會努力的。”
女皇卻似乎一點都沒有看出來的樣子,她看着李斯特,持續有大概七八秒,然後點了點頭,“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