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運動員嗎?”
片刻之後肌肉棒子們已經得到了夏爾的一些身體數據,倒不是說這些數據有多麼的可觀,數值多麼的高,其實它們並不高,當然這是相對來說。
蘿塔莉看着讀了幾個彎彎扭扭記錄下來的數字,吹了一聲口哨,“很不錯的身體素質,在普通人中已經可以算是運動健將了,你是運動員嗎?”,她的眼神略微有些感興趣。
在她的眼裡運動員其實和夏爾沒有任何的區別,她這麼問的目的是因爲如果夏爾是一名運動員,那麼她就可以直接給他佈置任務,大多數運動員都如何的完成訓練任務。
不過很遺憾,因爲夏爾並不是一名運動員。
“我是一名大學生……”
周圍在短暫的平靜過後爆發了一陣激烈,且熱情洋溢的問候,他們用本地人特有的豎起中指的禮節來讚美了夏爾,蘿塔莉也露出了一些鄙夷的神色,“我以爲你是運動員,你的身體素質挺不錯的的,這就節約了我們一些時間。”
她揉了揉頭髮,一邊看着夏爾身體素質的記錄,一邊繼續說道,“至於大家的問候你不用放在心上,等一段時間之後你就會明白爲什麼他們會這麼熱情了。”
後來他才知道,這就是腦力者和勞力者之間天然的階級的對立,明明勞力者擁有更強的體魄,甚至可以說是更強的戰鬥力,但是他們總是被腦力者所勞役,這是千古以來永遠都無法解決的問題。
在下城區中,所有的腦力者基本上都是來自中城區的中產階級,在工作方式、意識形態以及社會階級三重矛盾下,下城區的人們對非下城區人,有着一種本能的厭惡和輕蔑,當然在這背後其實還是羨慕嫉妒恨。
正所謂用偏見的方式來貶低那些人們得不到的東西,來反襯自己的強大,一種很流行也很蠢的方法。
在這些肌肉棒子的眼裡,大學生這種已經獲得了中城區生活資格的人,除了沒有在工作上給予他們壓力和剝削,他和那些人們所討厭的人,差距並不是很大。
還好夏爾住在下城區,不然肌肉棒子們會更加的鄙視他。
蘿塔莉很快就爲夏爾安排好了訓練的日程安排,挑戰極限永遠都不是隨便說說的遊戲,付出的也不只有汗水,還有無法忍受的疼痛,鮮血,以及枯燥漫長的折磨。
每一次超越自己的極限,都是一次地獄之旅,或許也只有這些受虐狂們才能夠忍受這樣的訓練,並且列在其中,還給人一種享受的感覺,甚至還會有人在鍛鍊的時候shenyin出來!
連續四天,每天晚上夏爾都和死狗一樣的從外面回來讓夏莉很擔憂,當她知道哥哥在變強時,總算放下了一顆心,同時表示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幫忙。
有一些鍊金小道具對超限者有着很不錯的加強作用,比如說重力環之類的道具,這種玩意在一些鍊金商店中最少也能賣個幾萬十幾萬,如果夏爾需要的話,那麼他只需要支出成本兩萬塊。
兄妹兩人一邊吃着豐盛的晚餐,一邊討論着最近發生的有趣的事情,說着說着,夏莉突然想到了什麼,“啊,對了,明天就是我們的畢業典禮,哥哥你要來嗎?”
“明天?”,夏爾放下了餐勺,沒有絲毫猶豫的點了一下頭,“當然,這是我親愛的妹妹的畢業典禮,我一定會去!”
夏莉臉上的笑容都快要冒光了,“一定?”
“一定!”
接下來的時間裡夏莉都表現的格外開心,她哼着好聽的歌洗刷着餐碟,夏爾則又如同一隻死狗一樣回到了自己的牀上,在牀頭上的盒子裡有一排試管,裡面裝着藍色的藥劑。
這是他從蘿塔莉那邊購買的,一種特殊的復原藥劑,它的名字是“回溯之光”,特別吊炸天的名字卻需要八個小時以上漫長的恢復時間,所以它成爲了超限者們和非戰時專用的藥劑。
扒開塞子對着嘴噸噸噸噸噸噸噸的喝完,還不忘嗦了嗦,實在是連一滴都湊不出來的時候,夏爾才把它放回盒子裡。
這玩意真的太貴了,一千五百塊錢一支,這也是爲什麼整個道場除了蘿塔莉和酒保還保持着人類的外形,其他人都已經變成了肌肉棒子的原因——他們掏不出錢購買這種鍊金藥劑。
在超越極限的過程中,肌肉會不斷的撕裂,撕裂後的肌肉會通過增生的方式對傷口進行癒合,最終這些增生的肌肉變成肌肉疙瘩。
但鍊金藥劑很有極爲有效的抑制這種情況的發生,它會在肌肉纖維還沒有開始增生的情況下,通過某種人們無法研究出來的方式,加快撕裂肌肉的自然癒合,避免了增生的肌肉,但應該獲得的力量,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至於它的科學道理,完全不需要!
累了一整天,渾身每一塊肌肉都在劇烈的疼痛,這就是不計後果超越極限的代價,當然,鍊金藥劑也是代價之一。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每天都在變強,每天早上睜開眼睛,那種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更加強大的感覺確實讓人着迷。
越是夜深人靜,身體內的異常感覺也越是放大到極限,可即便是這樣,夏爾也在劇烈的疼痛中很快的昏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塵埃穿過了窗戶照射進來,照在了夏爾的臉上,他的眼皮稍稍動了兩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完美,體內源源不斷滋生出來的力量讓他覺得自己一拳能夠打碎整棟樓,雖然這一切都是幻覺。
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六點多。
這幾天他早上起的都很早,這可能和他每天吃完晚飯就昏過去有一定的原因,撐着懶腰推開臥室的門,浴室中淅淅瀝瀝的淋浴聲和飄散出來廉價的,卻非常好聞的沐浴露味道讓他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
他想上廁所,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就大量的失水,然後在訓練結束之後,又補充了大量的水分,緊接着就昏迷在自己的牀上。
哪怕身體的代謝放緩到了極限,他現在也需要把一些沸水排除體外,那種隨時隨地會出來的感覺真的糟透了,但浴室裡有人。
就在這個時候,有些透明的玻璃後露出了一個溼漉漉的腦袋,“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