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再去大瑤村,我還以爲你那天就是說說呢!”沈南星臉上閃耀着興奮的光,那顆心啊,早已經飛到大瑤村了。
葉豐聽了沈南星這話,終是睜開了眼睛,笑着打趣着說道:“做大哥的,當然得知曉兄弟的心思了,我要是不去,你不得記恨我一輩子?”
沈南星聽了葉豐如此打趣,一張臉,竟然紅了,撓了撓腦袋,嘿嘿訕笑着,轉頭問向了葉豐:“嘿嘿,那個,大哥,你不會是看出來什麼了吧?”
一旁的月姬,聽了這話,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率先掩嘴笑了。
葉豐更是搖着頭,笑着說道:“這還看不出來?你當我們都沒長眼睛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沈南星聞言,一張臉,更加紅了:“真的嗎?有那麼明顯嗎?”
葉豐和月姬,聽了這話,禁不住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
三人拋卻了虛名,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開車直接到了盤託根老爺子的那個山谷。
盤託根老爺子,這一次可沒有難爲三個人,眼見着葉豐如約回來了,老爺子真是大喜過望,即刻把自己屋子裡的幾個病號,安頓了一下,而後,帶着葉豐三人一道,就回到了村子裡!
沒有回家,反倒是徑直進了村委會,旁若無人一般,熟門熟路打開了村裡的大喇叭,以土話,說了一番什麼。
葉豐根本聽不懂他們的土話,倒是月姬,小聲對葉豐說道:“老爺子是通知了全村的村民,村裡來了貴客,要所有人出來,全村慶祝!迎接貴客!”
葉豐聞言,真是有些受寵若驚,急忙拱手對盤託根老爺子說道:“老先生,何須如此隆重?”
盤託根老先生,卻是揹着手,上下再度打量了葉豐一番,而後,哈哈笑道:“葉豐,值得我們大瑤村如此迎接的客人,可是不多!你這個年紀的,更是頭一個!不爲別的,就因爲,你爲中醫,受了那麼多委屈,出了那麼多力!”
葉豐淡笑着搖了
搖頭,說道:“老先生言重了,身爲岐黃門下,那些都是我義不容辭的!”
“是啊,都是岐黃門下,中醫、瑤醫,本是一家,還有什麼隆重不隆重的?你呀,就只管安心地和我老人家,喝個一醉方休吧!哈哈哈!”盤託根開心地說道,笑得兩道長眉,抖個不停。
說話間,卻是聽得整個村子裡,都騷動了起來,家家戶戶都打開了門,男女老少走了出來,向村委會這裡聚攏過來,人人都滿臉的喜色,就像是逢年過節一般。
看來,盤託根老爺子,在這個村子裡,威望不是一般的高啊!
更有一道倩影,如同一隻乳燕一般,輕盈地飛進了村委會的院子,一進院子,就大聲清脆地叫道:“爺爺,爺爺,是葉醫生他們回來嗎?”
“玉竹姑娘!”沈南星聽了這個聲音,渾身一個激靈,一個箭步,就迎了出去,臉孔微紅,眼睛裡滿是小星星在閃動。
“呀,沈,沈南星!你們什麼時候到的?”盤玉竹的腳步,戛然而止,在沈南星灼灼的目光下,一張白皙的俏臉,亦是微微泛紅了,瑤家妹子雙手捏着衣角,大眼睛閃爍着,幾分不好意思地小聲問道。
“我,我們剛到,剛到!”沈南星撓了撓腦袋,幾乎就有些語無倫次了。
兩個人俱都低着頭,那副扭捏的小兒女情態,落入了盤託根老爺子的眼裡,卻是惹得老爺子一聲重咳:“嗯哼!丫頭,去,告訴你阿爸,馬上宰羊,做羊醬,招待葉豐!”
“恩,我知道了,爺爺!”盤玉竹即刻應了一聲,轉身就跑。
“喂,玉竹姑娘,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啊!”沈南星連連招手,也即刻撒腿跟了出去……
很快的,整個村子,便陷入了一片節日般的喜慶之中。
夕陽西下,村子裡燃起了大堆的篝火,全村的男女老少,俱都圍攏在了篝火之側,敲着銅鼓,載歌載舞,殺豬宰羊。
而當那老爺子反覆提到的羊醬,終於端到了葉豐三人面前之際,葉豐
三人,則俱都是十分意外,尤其是月姬,捂着嘴巴,臉都綠了。
所謂羊醬,乃是大瑤山當地,最具特色的一種吃食。
是在宰殺之前,先用上等的青草和中草藥材,餵飽了羊,宰殺後,把裝滿了未完全消化食物的那一段羊小腸,割下來,放到羊油鍋裡炸得熟透,再剪成一段段的,加入羊膽汁,以及各種作料,放到鍋裡,文火慢燉,之後食用。
那一大鍋湯汁,其實飽含了羊小腸內的食物渣滓,真的像醬汁一樣,綠汪汪的,聞起來,更滿帶着羊羶味兒,和青草的味道。
“來來來,這羊醬,可是我們大瑤山,招待最尊貴的貴客才做的,普通人可吃不到!葉豐,你是中醫,卻也不一定知道,這羊醬,可是有着通喉潤肺、健胃滋脾、暢脈調經、舒筋活絡等各種保健作用,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啊。來,三位貴客,端起碗來,喝了這碗羊醬!”盤託根老爺子,豪爽地端起了一碗綠油油的羊醬湯,一飲而盡。
飲畢,還不忘砸吧砸吧嘴,連連點頭,大讚今天的羊醬做的夠味兒!
而大瑤村的所有族人,更是滿臉熱情地看向了葉豐、月姬,還有沈南星。
在大瑤村,只有貴客吃過了羊醬之後,村民們,纔可以動口!
故而,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向了葉豐三人!
“大哥……這……這是什麼玩意啊?”沈南星一邊端着碗,一邊偷眼看向了葉豐,齜牙咧嘴地小聲說道。
月姬,更是臉色比這碗羊醬還綠,簡直是花容失色,在衆目睽睽之下,端着一隻小碗,簡直是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老實說,葉豐眼瞅着這碗花花綠綠的飄着青草碎末的湯汁,心頭也是有些發緊的。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太過重口味了!
不過,卻也知道,這是大瑤山瑤族同胞們古老的習俗,是對三人的一種尊重。
想到這裡,葉豐雖然心頭打怵,卻也微微一笑,端着碗,衝着大家微一拱手,便把那碗羊醬,喝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