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念頭沒及轉完,又聽得道觀門口人聲嘈雜,有好幾個人,咋咋呼呼地就走進了院子。
葉豐不由得擡頭看去,卻發現,這一行人有男有女,俱都是毫無修爲的普通人,看起來都是些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
只是,當葉豐看清了爲首那個男人的面容之際,卻是心裡凜然一驚:“怎麼會是他?他竟然沒死?”
爲首那人,竟然是富基!
富基,就是幾個月前,葉豐在東海斷望珠池遇到過的那個二貨明星!
當時,富基駕着豪華遊艇,帶着一羣男男女女,奔赴了斷望珠池,還以爲是去參加“海天盛筵”呢。
哪知道,到頭來,斷望珠池成了“斷頭臺”,魔門的鬼卿,一掌之下,富基的遊艇就被掀翻了。
一船人,全數落海,落進了海獸羣中。
彼時,葉豐已經陷入了激戰,只看見了富基落海,雖未親眼看到他葬身魚腹,卻也料想着他凶多吉少了。
誰曾想,富基竟然大難不死!
這傢伙的命,真是夠大的了!
一身誇張的皮草大衣,脖子上掛着亂七八糟的鏈子,穿着褲襠一直拖拉到腳踝的哈倫褲,頭髮梳的根根立起,腳上穿着同樣誇張的尖頭大皮鞋。
富基今晚這一身裝扮,真個是不倫不類,卻自我感覺極好。
“富少,你確定,這種破地方能有好玩意?”富基身邊一個跟班,眼見着祥雲觀如此破敗,不由得高聲大氣地問道。
“你他媽懂個啥,老子託了關係,好不容易纔買到了這裡的門票。要不然,你們有錢也買不着。這裡當然有好東西了!”富基一步三搖,走進了院子。
他身邊的那幾個人,一進院,自然也一眼就看見了人羣中穿着一身白袍的雲逸,一個跟班不由得噗嗤一聲笑道:“哎呀我去,還有穿長袍的,真尼瑪非主流啊,這是從哪兒穿越來的嗎?”
“去你媽的!”富基聞言,竟然一擡手,就給了那個跟班一脖溜,大聲罵道,“別他媽給老子惹事,閉上臭嘴,多看少說話!要不然,就趕緊滾!”
“富少……”那個跟班似乎沒想到,富基竟然會抽自己,感覺到極爲委屈,卻也嚇得一縮脖子,趕緊閉嘴。
雲逸,瞥了一眼富基衆人,雙眼微眯,沒有說什麼。
富基撇着嘴,摟着妞,開始大模大樣地打量着院子裡的衆人。
眼神終是掃到了葉豐,富基的眼睛,立時就瞪大了,瞬間,又眯緊了!
很顯然,他也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遇到葉豐。一抹極爲複雜的情緒,在富基的臉上,一縱即逝!
富基一行人進院子沒多久,祥雲觀門口的那倆知客道人,也就走了進來,並且,關上了道觀的大門。
“諸位,今晚的交易會,馬上開始,請諸位跟隨小道,去往會場!”其中一個知客道人,雙手作揖,恭敬地對院子裡的衆人說道。
而後,便即刻擡腿,率領衆人,穿越了大殿,向祥雲觀的後院走去。
葉豐一邊走,一邊心裡犯了覈計。
那後院,僅有幾間破敗的小房間,裡面甚至連燈光都沒有,哪裡像個交易會場的樣子?
可是,剛想到這裡,卻是眼見着知客道人,並沒有走向那幾間小房間,反而是走到了後院正中心的一口水井邊上。
一擡手,知客道人掀開了水井上的井蓋,而後,竟向着衆人說道:“諸位,請吧!”
“啥?跳井?這是何意?”好幾個人直接驚聲問道。
那知客道人聞言,微微一笑,卻也並沒有多解釋,而是擡腳便邁進了井口。而後,拾階緩行,竟緩緩地向井下面走去。
衆人這纔看清,原來,這水井根本不是水井,而是一個隱秘的地道口而已,裡面有着石階的,一級級通往地下深處!
“原來如此!這地下交易會,倒也是名副其實啊!”衆人紛紛說道。
那個雲逸,毫無懼色,率先邁步,跟在了知客道人身後,走入了水井深處。
其餘衆人,也急忙魚貫而入。
葉豐和靳老道走在最後,眼見着衆人入井,葉豐心裡,就有些不自在。
不爲別的,
只因爲“請君入井”,這個象,不大好!
不過,事已至此,也只有入內了。
葉豐,卻也暗自加了小心了,並且悄聲囑咐靳老道:“靳道長,今晚警惕着點。那兩個黑衣老者,看起來滿身陰邪,又遮掩了修爲,別吃了他們的虧!”
“是,貧道也看出來了,那倆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搞不好,就是魔門的妖孽。小心駛得萬年船,葉道友所慮極是!”靳老道爲人本就極是精明,這些事,不需葉豐吩咐,便早已經看得通透了,連連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也“下了井”!
走下去好遠,漸漸地發現,眼前開闊了起來。順着臺階,竟走進了一間大廳。
這大廳紅毯鋪地,燈火通明,一色的紅木桌椅,裝修極盡奢華。
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在這破敗的道觀底下,竟然有這等場所。這反差實在是太強烈了!
一位穿着道袍的長鬚老道,正端坐在大廳最前端的臺上,二目微垂,竟似在安然打坐,恍若入定。
待得衆人全數坐穩了,那長鬚老道,卻有如親見一般,刷地睜開了眼睛,眸中精光直閃,看向了衆人。
“無量天尊,貧道乃祥雲觀觀主祥雲子!承蒙諸位信任,駕臨鄙觀。鄙觀提供這個機會,召集諸位道友相聚易寶。每一筆交易,鄙觀會收取百分之五的手續費。其餘事務,鄙觀概不負責。所有交易商品,真假、優劣,全憑各人眼光判定!交易會期間,不得有強搶殺人之事,其餘,百無禁忌!閒言少敘,今晚的交易會,現在開始!有請一號道友上臺!”祥雲老道,的確是乾脆利落之人,這幾句開場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開始了今晚的交易會。
祥雲老道話音一落,坐在葉豐前排的一個女青年,就徑直走上了臺。
女青年,穿了一件紅色的大衣,秀髮披散在肩頭,未施粉黛,看起來很是清秀。臉上最動人的是那一雙眼睛,極爲靈動,站到臺上之後,便靈活地掃視全場。
而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包裹來。也不多說,當着衆人的面,就把那包裹打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