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俘,永遠是戰爭中最痛苦的羣體,親眼見證了國破家亡的悲愴之後,還要遭受被俘的恥辱,在恨不得食其骨肉的敵人淫威之下苟延殘喘,男俘還好些,女俘不僅要承受內心的痛苦、言語的刺激、繁重的勞作,最爲重要的,女俘永遠是戰爭中最缺乏也最不缺乏的羣體,kuai精神雙重摺磨,戰俘營中死亡最快和活得最久的也是女俘,精神崩潰和造就鋼鐵意志最多的也是女俘。
萬劍宮,上樑不正下樑歪,空有修身養性之根本,卻做着男盜女娼的行徑,平日裡宮內亂作一團也就罷了,這一次擁有了外出的機會,在這天元大陸上以他們的武力很少有人能拿他們怎麼樣,機會來了,自不會放過,戰俘營幾乎成爲了女俘營,攻城破寨後,不斷的新鮮血液注入到他們淫樂的環境中。
死亡。瘋掉。是戰俘營中的主題,可總有些人活了下來,玩夠了,瑪雅的士兵看着眼饞了,萬劍宮的弟子並不摳門,高低兩個檔次的淫樂窩在軍隊中出現了,本就沒有人敢管,加之外出征戰,kuai是每一個徘徊在生死線上士兵都無法迴避的問題,現在又擁有了鼓動的前驅,他們也索性放肆開來。
能夠在戰俘營中存活到現在的女俘,精神上都難免有些問題,新仇舊恨恥辱衝上心頭,加之每一個大陸上的百姓都有修煉鬥氣的基礎,戰場上佔盡優勢的一方追逃一小撮潰兵,這羣新加入的‘女兵’,如同猛虎出欄,就在這城鎮潰逃的百姓面前,揮舞着兵刃對那些潰兵開始了瘋狂的屠殺,沒有絲毫的防禦,全然都是不要命的攻擊。血色成爲了戰場上的主題,無論是後面的正規部隊還是前方的百姓,都傻眼了。
“殺殺殺殺~~~~”
“殺死你,殺死你~~~”
每一個女俘的臉上都是忿恨,手中的兵刃如同包餃子時剁餡的菜刀一般,對着面前那一張張午夜夢迴時滿是噩夢的臉孔,開始了瘋狂的屠殺,即便身死,也絲毫不留情,對着屍體進行報復性的鞭屍,血肉迸濺得渾身上下都是,可她們絲毫都不在意,依舊血紅着雙眼持續着瘋狂的舉動。
嘔吐,不斷的嘔吐,這羣女俘中有在場百姓認識之人,相隔兩個城鎮親戚裡道也存在,看着這些都是柔弱小女子現在瘋狂的舉動,老人們晃着頭直道罪孽;成年男子握着拳頭,心底的那點正義感被呼喚出來,眼前這些是陌生人,想想今日如果城破,如果被俘,自己的妻女也可能遭受到如此待遇,他們的內心也被憤怒充填;女子們眼淚順着臉頰流淌出來,雖說民風開放,但三綱五常保守古風的社會形態,讓她們能夠理解眼前這些女人的舉動,一個個用手掌擋住了孩童的雙眼,不讓他們看到這殘忍的畫面,可自己卻揮舞着另一個拳頭,眼中散發着狠狠打的神色。
正規軍隊中的士兵看着這個場景,在唐言和侯少志的帶領下,將那些四散逃開的潰兵全部驅趕到這些女俘的範圍內,很多都是兵刃被拿下身體已經受傷的俘虜,可眼見着自己的同胞姐妹遭受着如此慘痛經歷,他們的心裡也變得扭曲。
混蛋,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哀嚎聲在四溢,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直到這些女俘將眼中所能見到的瑪雅士兵全部斬殺,一地的碎肉滿身的傷痕,一地的屍首滿身的血跡。
哇的一聲,最開始帶頭的那個女子哇的一聲哭喊出來,她看到了遠處男兵戰俘營中被解救出來的男子勞工,那裡,有她的家人她的丈夫,這種畫面,讓她如何自處讓她如何用這殘花敗柳的身軀來重新面對家人和丈夫,這種恥辱就算家人能夠理解,可以後呢?街坊鄰居怎麼看?
痛哭流涕後,背轉身面對着家人雙膝跪下,仰天大吼:“國破家亡下安有完卵。”哭喊着手中的長劍擺到脖頸之間,猛的一揮,鮮血噴濺屍首兩分。
“婉兒~~~~~~~~”一個黑壯的男子推開身邊架着自己的士兵,衝向那倒下來的身軀,抱着女子那被血跡添滿的身體,仰天大吼,雙眼留出一行血淚。
有了第一個,連鎖反應非常之快,兵刃開始反轉揮舞,一個個屍體在血泊中倒了下來,一聲聲呼喊從後方傳來。
安有完卵,安有完卵~~~~~~~~~
這樣一句不似出現在農婦口中的話語,深深的震撼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靈,悲愴的畫面,是每一個人都無法迴避的事實,這一切,也許就會發生在自己身邊幾天以後。
保家衛國,人人有責,沒有一個人可以迴避這樣的局面。
“跑嗎?前方的將士明知不敵還在浴血奮戰,你們呢?你呢你呢你你呢?”唐言站在逃散的百姓隊伍前面,點指着一個個官員士紳富戶身邊的武者,怒吼道:“你們都擁有着不俗的實力,面對着戰爭,保住自身天下之間就有你立足之地了嗎?這裡不是你們的家鄉嗎?帶着一些身外之物背井離鄉,你們覺得舒服嗎?”
唐言將自己身上的皇室內甲顯露了出來,金黃色的顏色聞着龍圖騰,彰顯出他的身份。
“我是唐域王朝威王府世子唐言,戰火蔓延整個唐域地域,還拿這裡當家當故鄉的人,盡出每一份力,我們共同保護屬於我們的家園。”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搭腔,在一羣主婦的帶領下,包裹行囊背在身後,每一個轉身返回城裡的人,都將目光投放在那場中悽慘的畫面上,然後才邁着堅定的步伐走進城。
士氣、萬衆一心,這是戰爭中最重要的因素之其二,天時地利人和之下,誓死抵抗的信心纔是低對高能夠一戰的根本。治標不治本,瑪雅擁有着唐域遠遠遙不可及的武者實力,如果這唐域的百姓還擁有着家的觀念,宋迪和唐糖不介意伸一把手,如果唐域的百姓已經開始對戰爭麻木不仁,那便不如早早投降,整個大陸一統,未見得不是好事,唯一可能心中不痛快的可能就是各個勢力的把持者。
如是從前,唐糖可能還會對這件事情心有餘悸,心中的道德方向偏移親情,可現在不會,如果父親奶奶真的對執掌政權有着不可放棄的執念,自己滿足他們又如何,否則以這天下的戰爭來衡量雙方的執念又如何。
數百年的安逸生活,對於整個大陸上的居民並不是好事,宋迪超然之外最先看懂了,唐糖現在也看懂了,是騾子是馬,總要讓他們自己考量一下,不經歷一些慘痛的教訓,人之惰性,永遠想要倚仗他人。
一座座城池,一個個防線,戰鬥如同硝煙瀰漫的速度一般,在整個唐域的境內,鋪天蓋地的展開,萬劍宮多如牛毛的紫級、宗級、尊級武者,讓唐域的防禦體系根本起不到一點的作用。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個城鎮的團結,並沒有影響到整個戰局,依舊是軍隊在前方浴血奮戰,後方該撤撤放肆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應當應分,每一個人的犧牲都是應該的一般。
唐言跟着宋迪返回唐域帝都的道路上,面容上沒有一點的喜色,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對於宋迪和唐糖的理論,他並不能完全認可,可事實勝於雄辯,那一副副的畫面早已將那他內心中的驕傲擊得粉碎,跟在衆人的身後一言不發。
官道早已經變成了戰爭的後防線,除了來回通報信息的騎兵之外就是填補各個展現的補給,越來越多的難民從四面八方向着唐域帝都的方向轉移,帝都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希望,縱觀整個大陸史冊,這樣慘烈的戰爭多少代都沒有發生過,百姓已經麻木了,他們的內心還將這戰爭當作以往那鬥來鬥去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只要拖得一段時間就可回到家鄉的戰爭。
帝都的城門處,越來越多的難民蜂擁而至,守門的兵卒臉上充滿了不耐煩,對着難民吆五喝六,嘴中還嘟嘟囔囔,上面不知道怎麼想的,這些難民還讓進入帝都?
“偶像,我決定了,從今之後跟着你,這裡的一切已經不屬於我了。”唐言看着帝都的城門,重重的嘆了口氣,越來越失望,難道唐域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唐言,你不要太悲觀,現在說什麼還爲時過早。戰爭,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產物,如果你實在受不了這個場面,那隻能證明你是一個心智還不成熟的孩子。想想,就算現在唐糖將這場災難給解決,這樣的黎民百姓,以後呢?”宋迪拍了怕唐言的肩膀,他自己也見不慣這樣的場面,那血流成河的慘狀,又非鐵石心腸,焉能看得過去。
心態,一切取決於心態的變化。如是從前的宋迪,斷不會有以天下蒼生爲代價來喚醒蒼生的心態,螻蟻的概念潛移默化也影響了他。
理解者,這叫大局觀;不理解者,這叫漠視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