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一聲惶恐失措的聲音響了起來,馬管家只差衝進到馬春成的房間內,將這一個消息傳遞過去。
身爲馬春成的同鄉,馬管家是馬府最早的一批下人,二十餘年的浮沉,才終於是成爲馬府的管家,可謂是做到了下人的極限。接下來,若是沒有意外,再累積些貢獻,說不得還會成爲馬府的旁支馬姓。
可是現在,之前存在着的一絲幻念,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房間內,一直很節制,幾乎是用於修煉的馬春成,好不容易放鬆一下自己,和七小妾親熱了大半夜,將她折騰得死去活來,也才睡下不久。
身爲靈者,耳根之靈敏,馬管家一靠近,馬春成便知道了。
心中不覺地微怒,正是知道靈者的靈敏性,馬春成無論是修煉還是睡覺,都會要求閒雜人等不許靠近百米之內。
身爲馬府的管家,這個馬忠不想於了?
將小妾推開,馬春成披上衣服起了牀,小妾連忙掙扎着起來,爲馬春成整理着衣服。
“哼”
冷哼了一聲,馬春成纔是走到屏風之外。
外面的馬管家,早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可是他知道老爺的性子,若是自己再不知好歹,下場肯定很慘。
“進來吧。”
端坐於桌子上,馬春成纔是淡聲說着。
馬管家幾乎是跌跌撞撞打開門衝進來的,直接“卟嗵”地跪在馬春成的面前,哭嚎道:“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馬春成臉色一變,一拍桌子:“出什麼事了?還不快說?”
“老爺,你的書房……小暗格裡的東西,被……被盜了。”馬管家幾乎是用盡自己的力氣,纔將這一句話給說出來。
“什麼?”
呼地一下站了起來,馬春成的臉瞬間變得扭曲,髮指眥裂。他幾乎是一個跨步就到了馬管家的面前,一手便將馬管家給提了起來,厲聲說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翻。”
“老……老爺,你書庫小暗格裡的東西,被……被盜了。”馬管家心裡若死,無比惶恐地說着。
下一刻,馬管家只感覺自己像是飛起來一樣,卻是被馬春成帶着狂奔。
馬春成靈者層次,每一步的跨出,幾乎是在百米之外。
馬府是大,可是馬春成的速度,只是呼吸間,便已經是到了書房前。
若大的書房前,早就有着十數名護衛守護着。
“讓開。”馬春成吼叫着。
護衛們立即紛紛讓出一條路,只感覺像是風吹過,馬春成已經是衝進到了書房裡。
一眼能夠看到的,便是書櫃上的書籍並沒有歸位,被人隨意地丟棄於地上,而小暗格大開着,裡面的盒子,已經不知所蹤。
“啊”
馬春成只感覺自己這一刻的胸膛要爆炸開,用盡力氣的一聲吼叫,擴散開來的聲波,在這房間裡橫掃而過,一些脆弱之物直接爆開,讓這裡一片狼籍。而他一直提在手中的馬管家,更是直接被震暈過去,嘴角滲出鮮血來。
旁邊的護衛們,更是一個個捂着耳朵,發出了痛苦的神色,靈者的咆哮,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拒的。
整個馬府,像是被聲嘯掃過,如同經歷着一場大地震。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馬春成的頭髮,幾乎要被氣到根根豎起,怒不可遏。
可憐的馬管家,早就被震暈了,哪裡還能說到話?
馬春成一巴掌拍下去,並沒有用到靈力,卻將馬管家半邊臉給拍成了豬頭狀。受到這一擊,馬管家纔是清醒過來,只感覺耳鳴頭昏,失去了方向感。
“說……”馬春成的厲吼聲又是響起。
馬管家終於是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惶恐之下,如豆子一樣說道:“清晨小的帶着下人過來打掃衛生,纔打開門,便看到了這裡散落的書籍,還有打開的小暗格。小的當時也蒙了,雖然不知道老爺這一處小暗格,想必也是存放着隱秘之物,所以立即便是向老爺報告。對了,在門邊的鐵勾上,發現了一些碎布,應該是盜竊之人走的時候過於匆忙,而被鐵勾給勾爛的。”
“在哪裡?”馬春成急不可耐地說道。
馬管家指了指鐵勾上的碎布,說道:“老爺,小的可不敢亂動。”
一個箭步,馬春成到了門邊上,小心地從這鐵勾上將碎布取下來,翻看間,只見到上面有着一小簇金花托映出了一個細小的呂字,顯得別緻無比。
瞬間,馬春成睛目裂眥:“呂家,呂奉天。”
此刻,在護衛羣裡,馬文武衣着凌亂地衝了進來,急衝衝說道:“父親,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等進到房間內,看到書櫃上大打的小暗格之時,裡面放着的經脈丹,已經是不知所蹤。
“不……”
馬文武只感覺自己眼睛一黑,幾乎暈眩過去。
就在昨夜,他還做了一宵的美夢,夢見自己修爲突飛猛進,不僅僅進了戰天宗,而且還是內門弟子,拜在戰天宗主的門下,又是在不久之後,成爲了戰天宗的宗主。
可是就在這一刻,這一個美夢,如同泡沫,被人無情地刺破。
這一種強烈巨大的反差,讓馬文武像灘爛泥,直接軟倒在地上。
清晨。
周離起來,在院中練習了一下週家的“紫陽劍法”。
雖說只是中級戰技,不過也有它的過人之處,練習一下,並無害處。其實到了氣者層次,戰技可以藉助着氣勁,發揮出驚人的威力。戰技在氣者的手中,和在武者的手中,完全是兩種概念。
武者只能是使用招式,而氣者,則可以使用戰技中的意境。
意境中的招式,已經脫離了戰技中的招式,是一種能量式的攻擊,完全沒有可比性。
像“紫陽劍法”,周離只能使用招式,像意境就別想了,畢竟現在自己還沒有辦法使用到氣勁,還沒有突破到氣者層次。
“少爺……”
後院門裡,馮城和霍榮光走了進來,一夜沒有睡好,加之沒有心思修煉,讓他們精神憔悴。
一早,便到後院來,想讓少爺拿定一個主意,是不是先暫時避一下禍。
周離笑了起來,將劍插回劍鞘當中,說道:“城叔,榮光,早啊。”
見到周離沒心沒肺的樣子,馮城竟然是生出一種想哭的衝動。是說少爺天真好呢,還是說少爺太過自信了?現在已經是迫在眉睫了,可是少爺卻是絲毫沒有擔心。
“少爺……”
馮城正想說着什麼,卻被周離擺手給打斷了:“城叔,我知道你們的意思,這件事情,就先這樣,讓下人將早餐準備好,呆會我和婉儀會一起用餐。”
馮城挪動了一下嘴脣,卻被霍榮光拉了一下。
“是,少爺。”
在馮城和霍榮光離開後,周離只是笑着搖頭,將長劍扔回到乾坤戒中。
後院的廂房裡,秋月將門打開,見到周離揮了揮手:“周少爺。”
隨即蘇婉儀走了出來,夜晚想到有着周離在,蘇婉儀難得睡了一個好覺。這一種感覺,讓蘇婉儀見到周離時,臉色不覺以緋⊥起來,有一種淡淡的羞澀在內。
“呵呵,秋月睡得還好吧?”周離問道。
秋月眼睛一眯,說道:“有周少爺在,我當然能睡個好覺,反正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着。”
周離搖頭,這個秋月倒是說話越來越有地球現代女性的風範了。
並沒有怪罪,而是一種熟悉的適應感。或許在其他人眼中,秋月有點上下不分,但至少在周離的眼中,卻沒有什麼,反而有一種親切感。
“婉儀。”
一夜的安睡,倒是讓蘇婉儀精神了許多,臉上也重新有了光澤。
“嗯,早安。”蘇婉儀說着,這早安,還是周離說多了,她跟着說的。不知道爲什麼,從周離在修煉上有所突破之後,他總是會冒出一些新鮮的詞來,讓人對他有一種特殊的感官。
“早安。城叔已經準備了早餐,我們現在過去。”
儘管遇到了一些麻煩,可是已經運行了數千年的下人制度,還是讓這裡的下人們有條不紊地工作着,很好地將緊張藏於心中,不露出在表面上。
從這一點,足見馮城的眼光確實是很毒辣,看人很準。
用過早點,周離卻是打發馮城出去打聽一下馬府的情況,順帶關注一下呂家。
臨近午後時,馮城帶着一臉的激動神色回來。
“少爺,天大的好事,哈哈哈,那馬春成和呂家打起來了,據說死傷不少。我看啊,這個馬春成馬府,暫時是沒有空餘的時間來理會我們了。”
馮城的聲音,透露着一抹喜慶,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這一個消息更爲驚人了。
一路回來,他就叫喊着,現在整個院內的人都聽到了。
自然地,下人們無不是高興,至少現在不用擔心這馬府的人會殺上門來。
正在書房裡看着書的周離,從看書之餘,斜望着興奮激動的馮城,卻是淡笑了一下,說道:“知道了城叔,我就說嘛,會沒事的。”
馮城有些發怔,望着周離的淡笑,一個念頭涌起:“難道少爺……一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