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爐鼎中不再有靈氣丹出現,陳驍還是回不神來。
托盤中,八十餘顆靈氣丹趟着,還在冒着絲絲的熱氣,卻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草藥芳香,帶着一股幾不可覺的靈氣波動。
八十餘顆,並不全是上品的靈氣丹,也有一些是呈現出黃色,這些只是中品靈氣丹。
“成丹了,成丹了……”
陳驍像個傻子一樣,盯着托盤上的靈氣丹。
這一刻的衝擊,對於陳驍來說,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一看周離就知道只是一個生手,完全是亂煉一氣,卻成丹了。
“高達八成的出丹率。”
如果不是陳驍的內心也算是堅定的人,只怕要因爲驚倒在地上。
八成出丹率,是什麼概念？
就是一百顆初丹,最終會有八十顆以上的丹藥成丹。
這一種表現,就意味着只要爺願意,隨時可以成爲八階的煉丹師。
八階,放眼整個廣平城,也不過巴掌便可以數得過來。
“冷爐,這可是冷爐的出丹率啊。”
越想,陳驍越是渾身顫抖,現在用冷爐如此,若是用熱爐呢？若是用熔爐呢？
據自己所知,熔爐還不是最好的,真正的煉丹師們,他們使用的爐鼎,絕非這裡經營性的煉丹房可以比的。衆所周知,越好的爐鼎,成丹率、出丹率、高品率也就越高。
這三率,可是決定着一名煉丹師等級的關鍵現在啊。
陳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爲一名八階的煉丹師掌爐,若是傳出去,單憑這一個,就可以⊥自己高人一等,成爲無數家族的坐上賓。
只是看到周離呆滯的樣子,還有年輕不像話的面孔,陳驍又動搖了。
要知道一名八階的煉丹師,無不是擁有幾十,甚至是上百餘年的經驗累積,對一切有着細微的掌控,才得於提升到了八階的層次。可是周離……也太年輕一些了吧？
更何況,看周離的表情,也不敢相信這一切。
“難道說,爺這是亂蒙出來的？”
這個念頭一出,陳驍才覺得這纔是最合適的解釋,才二十出頭的爺,第一次煉丹怎麼可能會如此的逆天？
心底裡,陳驍已經是將周離這一次的出丹率,用亂蒙的來形容。
揣着這托盤上的靈氣丹,陳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一種失落,卻是激動興奮起來：“爺,您成功了,出丹了,而且還是八成的出丹率。爺,你一爐,便賺到了,就算其他九爐失敗,也可以小賺一筆。”
周離的震驚,可不像陳驍。
“這樣也行？”
不怪周離震驚,而是太神奇了。若真的有提示,以後自己煉丹,只需要將初丹扔進去,一獲得提供就出丹,根本沒有什麼失敗可言。
要知道其他人煉丹,他們只能是通過經驗來確認是否成丹。無論是早了晚了,都會對丹藥有着影響。早了會廢掉,晚了也會廢掉。早一分會品質不高,晚了也會品質不調。
可是現在的自己,似乎不必如此？
“出丹了？”周離傻傻地問了一聲。
陳驍興奮地叫道：“是的,爺,出丹了。”
“哈哈哈,出丹了,還真的是出丹了。”周離大笑着,他知道這意味着什
旁邊。
周離他們的笑意太肆意了,惹來了旁邊幾個爐鼎上的人不滿。
“媽的,鬼叫什麼,出丹就了不起啊。”
“閉嘴,要是老子的丹藥報廢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真是土鱉,出了丹激動成這樣,要是出幾顆極品,還不將這裡給拆了？
“一看就知道是新手。”
“估計連煉丹學徒也不是。”
面對這些訴罵,周離只是笑了笑,心情大好之下,絲毫不去理會。
陳驍到外面買了十幾個瓶子回來,然後將靈氣丹分類,小心地裝進到瓶內
一瓶十顆,這是業內標準。
雖說沒有極品的靈氣丹,可是三十餘顆的上品靈氣丹,足夠驚人了。
小心地裝好後,又是在瓶子上標記品質。
“爺,還要繼續嗎？”
陳驍有心想勸一下週離,因爲第一爐的成功,從周離的臉上,可以看到躍躍欲試的樣子。
周離說道：“當然繼續。”
陳驍不再多說,又是到爐鼎處,開始添加新的柴火。
現在的爐鼎,有過一次煉丹後,已經算是熱鼎了,效果會更加的好。
和之前第一次一樣,周離將一整份初丹放了進去,談不上手法,看得陳驍直皺眉頭。剛剛已經跟周離說過了一些煉丹的技巧,很顯示,周離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周離看了一眼陳驍的神色,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笑道：“其實煉丹,手法和技巧是重要,但是很多時候,感覺一樣重要。”
“爺說的是。”心中,陳驍卻是不以爲然。
周離只是笑了笑,又是坐於桌子上,淡淡抿着茶。
僅僅是這一點,陳驍在心中,已經是給周離判了死刑。真正的煉丹師,會守在爐鼎邊上,隨時注意爐鼎的溫度,可以做出調節。哪兒像爺一樣,竟然是不理不睬,反而像個局外人一樣？
煉丹,可不比想象中輕鬆。
至少在周離看來,這一個時辰,甚至是幾個時辰的時間,絕對是一種煎熬
其實像煉丹,具有很強的隨機性,上一爐有可能是不到一個時辰便可以出爐,可是下一爐,有可能遠超出一個時辰,甚至是兩個時辰也不一定。
閉眼了許久,看了一眼旁的沙漏,周離臉上不動聲色。
陳驍已經是着急起來,現在用時,已經是過了一個時辰。按說像靈氣丹這一種初級的丹藥,有一個時辰,足夠成丹的了。可是看周離現在,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個問題。
“爺,您看是不是應該出丹了？”陳驍小聲地說着。
周離搖了搖頭,說道：“再等會。”
陳驍沒有辦法,只能是繼續守着爐鼎的火候。
“叮,丹藥成熟。”
許久,灌了一肚子茶水的周離,終於是隻到這一聲天籟之音,像是彈簧一樣彈起來,喊道：“出丹,出丹。”
陳驍早就給周離判了死刑,見到周離緊張的樣子,知道現在出丹,多半是一堆灰燼殘渣。
不過陳驍的動作不慢,他可是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幫工而已
和之前的動作一樣,陳驍將托盤放到了出丹口,猛地一拉,打開了爐鼎的出丹口。
“不可能……”
下一刻,陳驍的眼睛瞪得滾圓,不自覺地吼叫出來。
竟然……竟然又成丹了,而且和之前一樣,泛藍和泛黃兩種靈氣丹皆有。
如果說第一次只是巧合,是周離運氣好,那麼,第二次呢？還會是巧合嗎
一瞬間,陳驍的眼神變了。
望着周離平淡的臉,陳驍突然覺得,周離在這一刻,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之前的漠不關心,更像是一種胸有成竹,反觀自己,急躁無比,根本不像是一名煉丹學徒,更像生手一些。
“呼”
其實周離同樣是緊張,他害怕剛剛只是自己的錯覺,是碰巧。
現在,望着滾落出來的靈氣丹,終於是放心了。
這並非是錯覺,而是和盜賊的技能一樣,真實的存在。
想到今後的自己,有這在個煉丹技巧在,還不是財源滾滾？雖說丹藥最重要的,還是配方,但周離相信,這些都不是困難的。像經脈丹的配方,知道的人海了去,可是誰能煉製出來？
不僅僅是因爲經脈丹需要到的材料珍貴稀缺,也在於煉製成丹的機率低下到嚇人。
一些小家族,費盡心思花重金買齊了靈藥,折騰一次,若是不成功,就會傷筋動骨,整個家族至少需要數年甚至是十餘年才能緩過氣來。
哪怕是一些大家族,只要不成功,也承受不起這驚人的成本。
只有像神藥宗這一種擁有大量高階煉丹師的宗門,纔有底氣不斷去嘗試。哪怕是失敗了,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麼,許多靈藥是自家的種植園出來的,他們虧得起。
長久之下,便是造就瞭如今神藥宗的地位。
一抹淡淡的微笑出現在周離的臉上,說道：“陳驍,動作快些,爭取今天將這十份靈氣丹給煉完。”
“是,爺。”
這一次,陳驍絕對是心服口服,這一聲爺,叫得誠心無比。
在陳驍的念頭中,周離絕對是八階以上的煉丹師,而且在這廣平城中,怕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自己能夠跟到這樣的東家,是十輩子修來的福氣,怎麼敢有一絲不敬？
內心中,陳驍已經自認爲是周離的人了。
跟着這麼一名八階的煉丹師,到時候爺隨便漏點經驗給自己,恐怕一生都會受用不盡。
麻利地托盤上的靈氣丹整理好,不用數,陳驍也知道絕對在八成以上的成丹率。
顧不上將這些靈氣丹裝進到瓶子裡,陳驍又是開始加火,同時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周離,想要將周離每一個步驟給記下來。可是和之前一樣,周離的一切動作,皆沒有技巧可言。
一樣的粗魯,一樣是沒有什麼技巧,一樣是看起來像個生手。
可是這一次,陳驍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之意。
隨着周離將初丹送進到爐鼎裡,第三爐,已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