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趙謹良一直認爲傳言中那些匪夷所思的弓術,不過是傳言而已,並不可信
自從見識到金身宗的戰技後,趙謹良一直對弓術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可是現在周離的弓術,完全顛覆了他對弓術的認知。八名使用了戰技的師弟,就在對方呼吸間,就給創傷。
僅僅只是釘在腳跺上,趙謹良不認爲是對方是失誤,而是故意爲之。
警告,或者說是一點小小的懲戒。
否則以對方這神鬼莫測的弓術,完全可以射在胸膛或者是腦袋、喉嚨處,將八人置於死地。
這一刻,趙謹良顫抖了。
周離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懼了。
之前趙謹良還認爲周離只是一時運氣好,擊敗了兩名氣者五階的師弟,現在看來,如果是運氣的話,這運氣也太好了。僅僅是一個呼吸,就解決了巡邏隊中最強的兩人。
甚至可以說,自已整個巡邏隊,對方前後不到一分鐘內,就解決了。
周離的實力說是氣者的話,趙謹良絕對會和對方拼命,你見到過氣者三階的實力,能夠在一分鐘內就將整個金身宗的巡邏隊給放倒?
這實力,怎麼也像是靈者層次所爲。
應該確切來說,整個巡邏隊還有人站着,這人就是趙謹良。
只是這有些諷刺,剛剛氣勢洶洶的一整隊巡邏隊,特別是金甲加身的情況下,誰不認爲周離只是被碾壓的份?但偏偏現在被碾壓的,卻是這一整隊巡邏隊十人。
不說趙謹良,第一次見到周離戰鬥的朱龍吟他們,也是目瞪口呆。
“強悍,實在是太強悍了。”
朱龍吟他們畢竟是出自大家族,什麼樣的修煉者間的戰鬥沒有見到過?可是卻沒有一次能夠有周離這一次給他們的震撼來得深。那行雲似水的攻擊,一絲也不拖泥帶水,講究的是一擊就制敵。
先不說前面他們反應不及的兩擊,就解決掉了最大危險的兩人,這一手弓術,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出神入化一般。
家族中也有玩弓的高手,可是與周離一比起來,完全就是一種違和感的存在。
一次三箭,不加思考地就射出,而且還是命中狂奔中不斷揚起的腳掌,這種種,在朱龍吟他們看來,無不是絕技中的絕技,他們也想象不出來,世間上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弓術。
若是周離想,剛剛的一擊,完全可以將這些金身宗的人給殺死。
“好可怕,不愧是能夠以武者層次的等級,在保有餘力的情況下,擊敗了靈者五階。”
望向周離的眼光,已經不僅僅是崇拜,還帶着一種說不明的敬畏神色在。朱龍吟他們知道,恐怕在他們有生之年,這一幕都會一直烙在他們的靈魂深處,再不可能提起對周離的一絲敵意。
“啊”
慘叫依舊,對於金身宗的人來說,這一種射穿了腳掌的疼痛,並不算什麼,狼狽地摔倒被人釘死在地面上,纔是最可恥的。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有如此高超的弓術?”趙謹良猛地搖着頭。
忽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趙謹良臉色慘白起來。
整個巡邏隊就自已還站着,哪麼接下來,豈不是說,應該輪到自已倒黴了
慌亂中,趙謹良沒有猶豫,從腰間扯下一個信號煙花來,猛地對準了天空一拉,在“嘭”地一聲巨響中,信號煙花沖天而起,拖着濃濃的黃煙,片刻間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個金甲武士的樣子,久久不散。
“哈哈哈哈,我已經發出了金甲信號,馬上就會有大批的金身宗弟子到來,你們死定了,死定了……”
趙謹良狂笑着,恐懼和那一種拼死一搏的勇氣,讓他的臉扭曲着。
“蠢貨”
周離還是這兩個字,在數十米外的距離,直接一個閃襲出現在趙謹良的面前,提起腿來,直接就是重重地踹到了他的胸膛上,讓他化成了一發炮彈一樣,直接被周離給轟飛。
嗖
趙謹良退飛出數十米,這纔是與一棵大樹相撞,硬是將這大樹的樹皮給砸了個碎裂飛濺,口吐着鮮血滑倒。
周離這一腳極重,縱然趙謹良肉體強大,在這一擊之下,也是直接暈迷過去。
完成這一擊,周離知道,自已與金身宗的仇,算是就這麼結下了。當然,自已手下留情,也算不上什麼不可解開的大仇,但畢竟是由原本相互沒有交集,變成了至少也是有些過節。
擡頭望着天空中巨大的金甲武士,周離搖着頭。
朱龍吟他們有些驚慌:“周家主,現在怎麼辦?金身宗每一次封山,都會有強者坐鎮,而且金身宗封山,每一次範圍都很廣,門下弟子至少也會有數百人之巨。”
周離卻是淡笑,論起逃跑的能力,誰能比得上盜賊?
一個潛行,只會讓敵人抓狂而已。
只是現在不是自已孤身一人,有着朱龍吟他們在,還是會拖累到自已。金身宗的弟子們,就分佈在這一帶,若是帶着朱龍吟他們,肯定是逃脫不到的。
朱龍吟他們只是武者層次,在速度上,怎麼可能比得上金身宗的氣者弟子,甚至是靈者弟子?
眉頭一揚,周離說道:“我們走。”
一些金身宗弟子雖說已經是掙扎開了釘在腳掌上的箭支,可是面對神鬼莫測的周離,他們根本不敢追擊,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周離帶着朱龍吟他們消失在山林間。
“反正等會有師叔他們到來對付他。”
抱着這一個想法,這些金身宗弟子,僅僅是派出兩人,追蹤着周離,不至於讓他們失去蹤跡。
周離卻是帶着朱龍吟他們在轉過一角後,說道:“你們四人,先行離開,我拖住他們。否則,一但他們到來,我們誰也不要想着離開了。金身宗本身實力尚在你們家族之上,對付你們,他們可不會客氣。”
“可是……”朱龍吟急了,說道:“可是周家主,您怎麼辦?”
對於周離,現在朱龍吟已經視爲自已煉丹道路上的導師、神明,第一次站在其他人的角度裡,替周離想問題。
要是金身宗的人真是追上來,周離留下,哪怕是再強,也不可能阻擋得了這麼多人。
金身宗人多勢衆之下,又有着靈者層次的強者,周離遠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是啊,周家主,我們一起走,這裡密林重重,他們未必能夠追得上我們。”蘇玲瓏他們七嘴八舌說着,臉上盡是焦急的神色。僅僅一天一夜,足夠他們對周離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對周離崇拜無比。
特別是剛剛那震撼着他們靈魂的戰技和弓術,周離有足夠的理由獲得他們的崇拜。
周離搖頭,冷漠地說道:“現在離開,我自然有辦法脫身。”
見到周離的神色一變,知道一些周離性格的朱龍吟他們一咬牙,說道:“周家主,請多保重。”
周離點頭,朱龍吟他們四人沒有猶豫,擠進到灌木叢中,很快便是消失掉
“呵呵”
在朱龍吟他們離開後,周離露出了一個不明覺厲的輕笑,人直接就是啓動了“潛行”技能,消失在空氣中。
一路追蹤着周離的兩名金身宗弟子,他們小心地追蹤過來,等到出現在周離消失的位置時,正想繼續前進,卻不想腦袋陡然一黑,立即陷入到了黑暗中
在黑暗中,又是一陣劇痛,直接昏迷過去。
周離僅僅是兩擊,就利用“悶棍”和“擊昏”將他們擊昏,然後就是在他們的脖子上來一個手刀,徹底讓他們陷入到昏迷中。沒有一二個時辰,恐怕還沒有辦法醒過來。
完成這一個,金身宗想要追蹤到朱龍吟他們,就幾乎不可能。
由於啓動了攻擊,“潛行”的效果消失,可是周離卻不介意,冷笑了一下,反而是轉身向着剛剛趙謹良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
“金甲信號?”
一處支起來的布亭中,擺放着一張精雕的灰白石桌,數張石凳圍在這石桌邊上。
在這石桌上,擺滿了各類的果點。
一壺香茶,散發着淡淡的茶香。
在這叢林高大的樹木之下,絕對是讓人充滿了別樣的感覺。
呂不武眉頭一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隨即笑了起來:“哈哈,我們金身宗封山,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金甲信號了吧?哈哈,有趣,還真是有趣。”
在這布亭的四周,站着兩排數十名金身宗弟子,見到這信號時,卻是毫無表情。
“少宗主,你稍等片刻,我立即帶人去處理。”一名坐於呂不武下首的白鬍須老者,卻是站了起來,臉上盡是笑意,對於他來說,處理這一種事情,只能是小事而已。
呂不武卻是來了興趣,說道:“李師叔,我也想看看,是什麼人膽敢與我們金身宗作對。”
此次封山,是他堂堂金身宗少宗主來負責,是父親對他的考驗,怎麼可能容忍有人將此次封山給搞砸了?看似平靜,可是呂不武卻知道,自已心中早就滿滿的怒火。
此舉可是關係到自已在父親面前的印象,也關係到未來能否順利繼承金身宗宗主之位。
如此之下,呂不武怎麼能不上心?
被稱爲李師叔的老者也沒有拒絕,說道:“也好,少宗主,請。”
呂不武站了起來,一拂衣袖便是帶領着數十名金身宗的護衛弟子,向着這一個信號發射地馳騁而去。
距離並不算太遠,只需要數分鐘,即可到達。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不給金身宗面子?哼,我倒要看看,這神藥城除了神藥宗之外,還有誰有這一個膽子。”呂不武眼睛帶着寒意,身爲金身宗的少宗主,超然的地位,讓他眼中空無一切,更不將人命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