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幕山,雖說只是離城酒樓的掌櫃,可是他代表着的,卻是離城酒樓,也代表着背後的某位皇子。
可以說,在離城裡,不能動的人當中,這個蕭幕山是其中一個。
“哈哈,蘇老爺,正是老夫。”
蕭幕山卻是頓了頓,說道:“還是讓老夫來介紹一下,周夫人身上所穿的衣裳,其實有一個名稱,叫羅裳。全天下,只有一個出處,這就是帝都的巴氏製衣世家之手。巴氏,他們只會專門爲皇族提供,還有少量爲尊貴的爵士提供,在外間幾乎是購買不到的。”
如此秘辛,蘇正啓他們卻是第一次聽到。
聽到僅僅是一件衣裳,就有如此大的來頭,實在讓人瞠目結舌。
特別是當坐實了蘇婉儀的一套衣裳,就上百金,讓人簡直是接受不了。
普通人只需要十數金便可以一年衣食無憂,這上百金……
蘇正啓他們已經不敢再想象下去了,他們忽然發現,離城四大家族,哪怕是家主的衣着,也瞬間在自已女兒這一身衣裳面前,變成了乞丐一般。
蕭幕山淡笑,友善的態度卻是遠超出蘇正啓的想象,甚至讓蘇正啓有一種如同身在夢境裡的感覺。就是當年參加城主的宴請,這蕭掌櫃也僅僅是露一下面,便是離開了,對當時的蘇家家主,也僅僅是點一下頭而已。
而現在,這高高在上的蕭掌櫃,卻是稱他爲一聲蘇老爺。
這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
恐怕傳出去,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一時間,蘇正啓哆嗦着,有些結巴說道:“見,見過蕭掌櫃。”
蘇正啓尚是如此,更不用蘇渝楠了,他更加昏眩,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對於蘇正啓他們的反應,蕭幕山卻是微微一笑,望向周離,鄭重地行了一禮:“見過周家主,子爵大人。”
蕭幕山的這一禮,頓時嚇得蘇正啓他們直打顫抖。
蕭幕山是什麼人?他代表着的可是浩蕩皇權,雖說只是偏僻之城的掌櫃,但畢竟是一方大佬了。在離城當中,蕭幕山就是城主紀連城,也需要敬重幾分。
可是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麼,這不可一世的蕭幕山,卻是鄭重地向周離行禮。
這一種變化,實在是讓他們置身夢中,整個人目瞪口呆。
其實蕭幕山卻是心裡清楚,看似自已是高高在上,可是比起眼前的年輕人來,自已卻連個屁也不是。是的,哪怕再不想承認,蕭幕山卻不得不認清這一個事實。
眼前這年輕人,先拋開他歷史最年輕八階煉丹師的身份,這可是能夠與神藥宗宗主穆洛寧這一種存在平起平坐的人物。在人家的眼中,一句話,哪怕自已是屬於皇子,卻一樣能夠讓自已欲死不能。
更何況,周離的另外一個身份,可是子爵。
擁有爵位的人,在整個大楚王朝數十億當中,纔多少?
子爵這一位的人數,也纔不足一萬人而已,足可見這子爵的顯赫程度。
離城中真正獲知周離消息的人,其實也就只是有限的幾個消息靈通之輩而已,恰好自已算是其中一個。
對於周離,蕭幕山並沒有見到過,可是周離的畫像,他卻是看到過的。加上現在的蘇正啓,若不是周離返回離城,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周離看了蕭幕山一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蕭掌櫃客氣了。”
“哈哈,離城酒樓能夠有此榮幸得到周家主駕臨,便是皇子殿下知道了,也會不勝榮幸的。”蕭幕山所說的,卻是實話,以周離此時的地位,對於小小的離城酒樓來說,確實是榮幸,足以成爲以後的資本。
要知道,背後站着一名頂級尊者的周離,他的周家,足可以排進到大楚王朝家族當中前二十。
單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蕭掌櫃,就麻煩你代爲安排一下了。”周離也沒有客氣,到了他這一種地位,並不需要再繞什麼彎子。
蕭幕山連忙點頭:“周家主,這是蕭某的榮幸。”
此時的蘇正啓他們,完全如墜霧裡,根本不知道蕭幕山爲什麼稱周離爲周家主?這周家主,不是周紀存嗎?他呆在離城,可沒有聽說周紀存讓出家主之位來啊?
很明顯,若是周家的家主,蕭幕山絕對不會如此的客氣和恭敬。
可是如果不是周家的家主,爲什麼蕭幕山又要稱周離爲周家主?
亂了,一切都亂了。
更離譜的是,剛剛蕭幕山稱周離爲什麼?子爵大人?什麼時候周離擁有這一個頭銜了?天啊,這可是爵位啊,哪怕離城的城主紀連城也沒有擁有爵位。可是現在周離卻是子爵?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一瞬間,蘇正啓幾人發現自已的腦袋已經不夠用了。
特別是跟進來的蘇通,更是腦袋當機,剛剛蕭掌櫃所說的,完全與他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
羅映蓉抓住蘇婉儀的手,連她也糊塗了。
有着蕭幕山親自出面代爲張羅,整個離城酒樓甚至是停止對外營業,專門接待周離一行。這也讓蘇正啓他們瞠目結舌無比,都在猜測着周離到底這一年當中,發生了什麼變化。
只是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他們只是能任由人擺佈着。
而離城酒樓出人意料的停止對外營業,也讓知道的人?大吃一驚,議論紛紛。
除了有大人物到來之外,離城酒樓不可能如此做的。
要知道,能夠進出離城酒樓的人,無一不是離城大富大貴之人。
可是現在連他們這些人,也被告之被拒絕入內,可想而知,這到來的人,來頭之大,遠不是他們可以接觸到的。若真的是這一種層次上的大人物,他們再有怨言,也不敢吭上一聲,以免招來禍事。
如此,整個離城,都在猜測着。
入夜後。
在離城酒樓三樓最大的雅間裡,一應離城酒樓的招牌菜餚,卻是全都上來,足有三十餘道,擺滿了整個桌子。
濃烈的香味,對於這一年當中極少碰到油水的蘇正啓三人來說,絕對是大殺器。哪怕有着再多的疑問,還有對周離的不滿,也統統壓下,沒有什麼風範地,就是一頓狂吃。
還好,這裡沒有什麼外人,蘇正啓倒也不需要擔心會傳出去。
更何況,對於自已來說,什麼臉面,早就已經沒有了,又何需顧忌什麼?
蘇通剛開始還是放不開,一會兒就淪陷在美食當中。
他一輩子,哪兒有機會嚐到這些菜餚?
這可是離城酒樓裡的招牌菜式,每一道都是按高達數十銀,甚至是數金。特別是這裡的主菜,五鳳朝龍,高達六十金的價格,整個離城還真沒有幾個人敢享用。
可是現在,他一個粗俗的人,卻可以毫無風度去享用。
蘇婉儀看着狼吞虎嚥的父母還有哥哥,卻是有說不出來的心醉,天知道這一年當中,他們是怎麼過來的。從那破舊的小院就可以看得出來,生活絕對是非常的困苦。
“爹,娘,還有哥,你們多吃點。”蘇婉儀心痛說道。
秋月站起來,不斷將一些菜餚挾到他們的碗中。
周離淡淡品着茶,這一席花費就是數百金,只是對於周離來說,卻如同普通人吃一個快餐的價格,根本無足輕重。相比起能夠得到岳父岳母的原諒接納,這根本不算什麼。
不錯,周離抱着的,就是利用銀彈攻勢,將自已的兩位泰山給攻陷。
其實周離的內心,如果不是顧忌到蘇婉儀,大可以不必這麼做。
還好,吃盡苦頭的蘇正啓他們,想必也拒絕不了這些。花費再多的錢,對於周離來說,已經沒有意義。金錢,在周離的心中,已經越來越變成了一個數字。
有着廣平城公交車行,還有神藥城的公交車行分利,周離每日的收入,都是以數十萬金來計算的。
更何況,周離的煉丹師身份,賺起錢來,更恐怖。
自已乾坤戒中的衆多丹藥,價值更是無法計算。
現在周離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在大人物的眼中,到了一定的地步,錢已經不再是錢了,而是一串沒有意義的數字。在他們的眼中,也只剩下奢華無比的享受,還有獲取更讓人瘋狂的權勢而已。
等到差不之後,周離站了起來,說道:“爹,娘,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些事情去處理一下。”
老實說,蘇正啓現在都有些不敢正視自已這個便宜女婿的眼光,見到周離離開,更是如此一座山被移開一樣,自然不會反對。
周離點頭,將他們安置在這離城酒樓裡,還是絕對安全的。哪怕是縱山宗的人到來,也不敢衝進這離城酒樓裡,畢竟這裡代表着皇權,這也是周離看中的一點。
“周離,小心些。”蘇婉儀自然是知道周離去於什麼。
周離笑了一下:“沒事,你好好陪着爹孃他們說說話,一年不見,肯定有許多話要聊。”
隨着周離一離開,一直裝出淡定的蘇正啓,此刻根本沒有辦法淡定了,他放下筷子,臉色卻是一沉,說道:“婉兒,這個周離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蕭掌櫃會叫他周家主?還有,這子爵大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得不說,他有太多的想不通,急需要解答。
蘇渝楠他們同樣是停下來,衆人的眼光,全都是放到了蘇婉儀的身上。
秋月笑了起來,說道:“小姐,還是讓秋月給老爺夫人說說吧。”
秋月已經可以預見,隨着自已將迷底給解開,想必到時候老爺和夫人們,他們的表情絕對很精彩,估計這張大的嘴巴,能夠吞得下一枚雞蛋。畢竟周少爺的一系列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和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