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大哥話一出口。
滿屋皆森然。
衆人一起看向瘋娘。
瘋娘無辜的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帶頭大哥喝道:“那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說!”
瘋娘一個翻身從身後的殘垣翻進另一間屋子,說道:“你願意發瘋就發瘋吧,我沒心情陪你胡扯。”
屋子裡沒一個傻的。
她這反應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老王沒偷郎!
立馬有反應快的兩步跟進叫道:“想走,沒門!”
帶頭大哥着急,叫道:“阿昌,別去!”
阿昌落地便摔倒了,他回頭看向帶頭大哥,然後雙眼一翻昏迷在地。
其他人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
藍妮兒點點手腕說道:“都冷靜,分開,包圍他們但是不要輕易出手,小心防備!小心戒備!”
衆人抽出武器圍了上去,有人低聲問道:“與妖魔鬼怪有關?”
他手中扣着一枚符籙。
符紙上有金光流淌。
圍住兩人之後,他們發現只剩下一個人了。
瘋娘變成了一張乾癟的人皮。
阿昌則昏迷在地。
見此頓時有人頭皮發麻:“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妖魔所爲?”
也有人跟阿昌關係緊密、友情深厚,便一個箭步上去將阿昌給拖了出來。
帶頭大哥厲聲道:“大南,你做什麼?回來?回來!”
他說話說的太慢了。
大南身高馬大,抓住阿昌輕易扛在了肩膀上。
抓人然後扛人的這個動作無比順暢,這是他下意識的舉動。
但隨着阿昌落到他肩頭他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看向幾人,他叫道:“怎麼回事,阿昌……”
然後他臉上的驚訝轉爲苦楚,‘咣噹’一下子跪倒在地。
這下子衆人知道問題所在了,好幾張符籙頓時飛了出去,也有人擡起手臂放出袖箭。
袖箭破空,烈焰焚燒!
雲鬆所化作的海遊光不得不離開大南的身軀。
大南魁梧的身軀倒地,他化身爲人藉助大南身軀掩護也躺在了地上,同時雙手反扣一手駁殼槍一手霰彈槍,拉開雙臂衝着左右就開打!
一個掃射!
一個噴射!
衆人都在防備妖魔,手中持有的也是對付妖魔的法寶,施展的防備手段同樣是針對妖魔的。
爲了避免被妖魔逐個攻破,他們還分成三撥人以三角之勢分佈——彼此依偎、互相依靠,聚集的挺好,還沒有掩體!
一波火力掃過去,
當場就是鮮血淋漓、血肉翻飛!
“隱蔽!”帶頭大哥大叫一聲翻身跳起,然後一枚流彈掃在他腰眼!
後腰進去前腰出來,後腰一個眼、前腰一個洞!
衆人或者慘叫或者躲避,隨即也有子彈開始掃過來,而云鬆一波子彈打空便化身爲遊屍,子彈打來毫無所懼!
他頂着翻飛的子彈衝出去,當頭一個漢子捂着小腹在扣動扳機,被他一腳踢中胸口往後倒飛。
胸口癟了。
人沒了。
帶頭大哥重傷落地,又有一個濃眉大漢取代他的地位進行指揮:“尋找掩體!快,交叉火力打他!”
雲鬆暗道你還懂交叉火力,但你不懂殭屍啊!
他變身之後動作太快,以至於這些人沒能發現他已經不是人了,所以還是用對付人的手段來對付他。
現在衆人也不在乎還能不能抓活的了,他們只想打死雲鬆來報仇!
但是雲鬆一陣旋風般在屋子裡翻飛,幾人連續開槍也未能打中他。
終於有人絕望的發出大叫聲:“他媽的,這是個什麼東西!你是人是鬼!是人是鬼!有種你出來,出來跟我面對面的打——啊!”
雲鬆落地如狼撲羊般雙手撐地向前飛撲,隨即雙腳落下而點地加速,一步撲進大漢胸口揮拳搗在肋下。
‘咔嚓’聲伴隨着他的慘叫聲響起。
半邊肋骨全斷裂!
手槍對遊屍毫無用處,等到幾人反應過來不該用手槍對付他的時候,戰事已經結束了。
只剩下藍妮兒還算完好。
但也已經被雲鬆放倒了,口吐鮮血,遭受內傷。
藍妮兒性子很烈,竟然想撿起地上一把飛弩來射他。
雲鬆擡腳踩在她手腕上,變身爲人又變爲倀鬼繼續壓制她,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藍妮兒看清了他的變化,滿臉震驚:“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雲鬆冷冷的說道:“你還不清楚當前形勢嗎?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他輾了碾腳底,藍妮兒頓時一聲慘叫。
雲鬆獰笑道:“別逼我給你上手段,你這麼粉嫩嫩的小姑娘,我可不想把你折騰的太慘。”
藍妮兒怒瞪雙眼衝他吐口水:“呸,有種你就來,你以爲我怕死?”
雲鬆避開她吐來的口水,臉色陰沉下來:“死?你以爲我會讓你死?那豈不是便宜你了?”
“我是誰?我是雲鬆,是嬴氏的九少爺,你應當聽說過我的手段吧?如果沒聽過,那我就給你舉幾個例子。”
藍妮兒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雲鬆說道:“一般的人呢,我喜歡玩檀香刑,你知道檀香刑嗎?”
“這刑罰可相當麻煩,得先把一根檀香木削成寶劍的形狀,不過要比寶劍更長更寬,最好要有十尺之長。”
“製成之後放入滾燙的香油裡面煮,煮制的時候還要加入麪糰、生牛肉,讓檀香木沾上穀物和肉食的氣息。”
“你知道的,這香油可是很光滑的,誰要是便秘拉不出屎來,喝點香油很有用。”
“而用香油將檀木長劍煮制五日後,檀香木吸收香油會保持着檀香木所該有的堅硬和柔韌,同時表面會非常的順滑,因爲香油都沁入木頭裡啦。”
“準備好刑具,剩下的就好辦了,嘿嘿,對受刑人施法時,首先讓受刑人趴在案臺上,然後再找人一手持檀香木、一手持大木錘,將檀香木劍由犯人後門處打進,貫穿全身,由口而出,或者由口而進,穿肛而出!”
“在這個刑罰的過程裡呢,由於檀香木很柔韌,表面也很光滑,再加上施刑人用上點技巧,那就可以很好的避開了受刑人的內臟。”
“這有個什麼好處?”雲鬆說到這裡猛的看向藍妮兒,一臉的笑意。
笑的很扭曲。
很黃很變態。
藍妮兒聽呆了,雲鬆一笑將她嚇到了,慘叫道:“你殺了我、殺了我吧!”
雲鬆擺擺手微笑道:“不不,不能殺了你。嘿嘿,這人啊,一旦受了檀香刑呢也不會很快斃命,他會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我們嬴氏還有九寶續命湯,這樣我給他灌注續命湯,他就遲遲死不了,可是他檀香木劍穿過他身體的時候,難免會撕裂出傷口,而檀木香劍還用上了牛肉和麪團給煮成的,這樣他傷口會有食材的香味,會吸引蒼蠅臭蟲來產卵。”
“這樣受刑人死不了,可身體裡卻逐漸的生蛆,他就活生生的感受着蛆蟲在血肉裡掙扎,眼睜睜的看着蛆蟲一點點鑽出來……”
“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姑娘嚎啕大哭。
旁邊一聲悶哼。
有奄奄一息的人聽到這裡掏出刀子捅進了自己心窩。
雲鬆扭頭看了一眼,又繼續看藍妮兒:“這檀香刑對付男人是從後門進,你說對付女人從哪裡進?”
藍妮兒淚流滿面:“我說,我什麼都說!”
“我們是司馬家的門客,三年前開始來這裡生活,老槍假扮了姚樞光,我假扮了姚家女兒藍妮兒……”
“可你們這個娘是怎麼回事?”雲鬆警惕的問道。
藍妮兒說道:“藍妮兒娘還是原來的,她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沒有發現自己的男人和女兒被人換掉了,這也是爲了避免被外界發現我們的漏洞,所以不能一家人都是假的。”
“前兩天你登報,司馬家發現你出現在這碼頭上,便派我們來抓你。”
“我們知道你又警惕又厲害,便設下這個陷阱,想騙你進入酒肆後圍捕你。”
“瘋娘假扮成藍妮兒孃的樣子躲入棺材裡,想要趁着你開棺看到藍妮兒娘在裡面時候受到驚嚇的一瞬間對付你然後抓到你!”
吃了巴豆拉粑粑,藍妮兒這番話說的就是一個字——通暢!
雲鬆問道:“除了你們,還有誰來對付我?”
藍妮兒搖頭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們這一隊只有我們這些人……”
她扭頭往四周看了看, 臉上又落下幾滴清淚:“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了。”
雲鬆說道:“司馬氏抓我是什麼意思?”
藍妮兒說道:“遺皇族各家在亡命海部署了許多人,全是各家的精英,結果前幾日他們忽然失去聯繫,只有你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岸上,所以各家遺皇族想抓你問問怎麼回事。”
雲鬆緩緩點頭:“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藍妮兒悲哀的說道:“請給我一個痛快。”
雲鬆釦動扳機。
如今他已經沒有了婦人之仁。
先不說藍妮兒這些人是他的敵人,只說剛纔藍妮兒的話,她可是親口承認了殺死姚掌櫃父女的事。
他們是滿手血腥。
雲鬆是爲民除害。
他將剩下的人挨個補槍,這廟裡是他們的一個據點,有地下室,地下室裡有乾糧也有燃料和金錢。
於是他收走金錢將乾糧搬到了外面,把煤油和木柴分撒在廟裡,一把火扔進去。
大火沖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