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之地,無限大也,天上有懸空之城,地上有潛龍之淵,可以說中州,就是這整個世界的中心,也是佛、魔、道、儒,四道爭鋒之所在,萬道傳承之源。
唐國、秦國、齊國。
秦爲魔國,位於中州之中心的一半,羅睺之地。
唐國爲仙國,同樣位於中州之中心的一般,大羅之地。
兩國年年廝殺,這不僅僅是道統之爭鬥,更是天下資源之爭鬥,修士在這裡不是傳說之中的東西,而是近在咫尺之所在,年年廝殺,也讓那羅睺之地和大羅之地,兩地之間的平原多出了一個名字,“魔仙淵”。這裡資源無數,這裡強者無數,是一個真的大時代,徐城和吳顏此刻來到了這裡,不知道會如何?他們二人也在恍惚迷茫間,感受着這一切。
秦國內有三魔道。
萬魔門。
劍魔門。
千幻宗。
唐國有二仙道。
萬仙門。
劍道門。
齊國有一儒,一佛。
浩然正氣宗。
爛柯寺。
此刻秦國“桀山”,桀山之上有無根之崖,崖山有試劍之石,上面刻着四個打字,劍心通明,凡是有劍心則都能從此四字上有所領悟,十年一開山門,而現在距離開山還有三年時間。
無根崖有一扇門,沒有其他門派之華麗,樸素至極,但更是顯得劍修,劍道之心,清修之妙。
徐城和吳顏而人走了三月,其中經歷不必多說,徐城和吳顏到了此處,也終究有了一種苦盡甘來之感覺,二人修爲吳顏已然恢復到了凝道之境界,徐城修煉不是很是積極,因爲不敢放開那傳過來修煉之法,所以修爲只有練氣後期。
兩人在在門口恭敬而立,徐城則是眼眸看着那門外,門外是無根崖,這裡已經是最高的山峰頂端,試劍石邊,再向着遠處看去,一片白雲,空無一物。
但此刻吳顏卻是對於那破破爛爛木門輕輕敲着,一下一下極其有着規律。
“嘎吱。”
一個長的普通,身穿一身白色道袍的男子走了出來,眉頭微微皺起,冷眼看着徐城他們兩個,用着生硬的聲音道:“宗門封山期間,任何人不見,回去吧。”這人說着便是將門關上,不在理會他們。
吳顏伸出白淨的手來,扣在門上,屍氣動了一二,看着那人道:“將這東西,交給,劍魔心殿殿主。”
那人聽主,探出頭來,斜着眼睛打量了吳顏和徐城一眼,眼眸很是陰冷,帶着一縷劍意道:“你們可知道,欺瞞我劍魔門是什麼樣罪過。”
吳顏道:“知道。”
“哼,那就好。”這人不敢在把話說滿,只是低聲道喃喃罵了些什麼,便是走了出去,神秘的很,因爲那無根崖上空無一物,而這人從門進去,卻是憑空消失了。
徐城對於這些倒是感興趣起來,至於他的傲慢,他自然不理會,若不是在這屋檐之下,看不順眼打殺便是,但是現在吳顏在這裡,所以他也只能心頭冷笑,也不能說什麼了。
十息後,腳步聲傳來。
仍舊是那個長相平凡的男子,此刻聲音獻媚道:“不知道貴客將至,多有怠慢還望勿怪,殿主有請,望勿怪,勿怪..”聲音細小,連連懇求,徐城啞然失笑,這中州大派弟子,當真也是越來越像是凡人了。
吳顏被他說的煩了,皺起眉頭道:“知了。”吳顏若是遇到了感興趣的人說話才能說上幾句,若是厭惡之人,當真是一句話都說懶得說。
“這邊。”
徐城和吳顏二人跟着那人走到了那木門之中。
徐城頓時覺得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天空之城不外乎如此,木門前面是一個萬層的臺階,臺階前面,雲霧繚繞間,山河峽谷、房屋寺廟,無所不有。
天上有蛟龍,地上遠處匍匐異獸,這人走了進來後,便是走在前面,走的很慢,彷彿是讓徐城和吳顏能夠仔細看看這景色,遠處一頭黑白兩色翅膀的巨鶴降落在此地,這人是一個俊秀男子此刻看着吳顏道:“你便是來找師叔的弟子。”
吳顏道:“是的。”
“你呢?”這人背後揹着一把黑色二色長劍,此刻扭頭過來,黑色長劍上面的玲瓏玉佩,便是發出“嘩啦啦”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清脆,不過話語卻是是無比的傲慢,眼睛一眯打量徐城一二,隨後便是掉過頭去,彷彿覺得徐城很是噁心的樣子。
“我的同伴。”
吳顏低聲道,聲音平靜冷漠。
徐城不語,只是看着前面之人。
“宗門豈能讓閒雜人等進來,你個廢物,還不把你帶進了的同類帶出去。”這人對着身後的那個領着徐城二人進來之人道,聲音惡毒,牙尖嘴利。
徐城不想忍了,笑了道:“披毛帶角之輩多了,我面前倒也是一個同類。”徐城是看着那黑白二色分明的鶴道的,但是任何人都能夠知道,徐城在說着鶴上的男子不是個人,下面隱約有些笑聲。
“混賬。”
男子長劍一動,萬道劍氣涌動而出。
徐城也是拔劍,他能忍,但也不能忍,他能死,但也不死,一切都隨心而動。
吳顏此刻手指上無名劍也要動出,遠處卻是傳過來一道劍光,劍光,在滿天雲氣中,形成一道虹橋,隨之而來還有一句很是平靜的話語。
“過來吧,不要生事。”
“喏。”男子收回劍,狠狠的看了徐城一眼,眸子陰毒,然後黑白鶴一邊翅膀,展翅飛起,便是穿過虹橋,之間向着那遠處一個巨大山峰而去,竟然是對着徐城二人理會也不理會了。
吳顏道:“走。”
吳顏說着便是走了上去。
徐城則是想要掉頭離開,但隨即也是走了上去。
虹橋穿過這長長臺階的一半,徐城二人從上面行走,速度極快,他也是看到了這劍魔門的真正山門,巨大的山門,一個山峰,山峰頂端,無數把長劍拼接成了“劍魔門”三個字,當真是氣勢非凡。
劍魔心殿外。
虹橋落下。
徐城二人停止。
吳顏道:“我想要走了,你又叫我來幹什麼。”
徐城上虹橋之時,也是有些納悶,爲什麼吳顏性格會選擇走了上面,現在纔是明白,原來是有傳音,不過徐城距離吳顏極其的近,而那傳音的波動,竟然是一點都沒發現,可想而知,傳音之人修爲已然不知道超出了徐城多少。
“進來說話。”前面傳來聲音,依舊平靜,平靜到徐城想要發出些許的聲音,將這種平靜打破。
“吱呀。”一扇木門輕巧的開來。
徐城此刻纔是看清楚這裡,劍魔心殿,竟然不是一處輝煌華麗的大殿,而是一個破破爛爛,佈滿植物,外面圍着一個用着木樹枝,支持的籬笆的,菜園子。
遠處一個破舊茅屋之外,那籬笆外面的一扇只有半人高的門,突然開了。
徐城和吳顏有些疑惑,不過兩人都不是會懼怕的人,想了想也是走了進去,遠處黑白鶴翅上,那男子看着這裡,面容陰冷喃喃自語道:“師叔千年沒有傳承的劍魔心殿,怎麼會看上一個女子,當真愚蠢!!!”聲音極其的小,但和下面慢慢飛翔的鶴卻是低聲發出了哀鳴。
“怕什麼,師叔雖然法力滔天,但只有他是我的師叔,我就不會怕他的。”聲音逐漸小了,彷彿也是想起來什麼往事,隨後看着徐城的背影,喃喃道:“不過我們倒是可以捏死一個小蟲子,看看這傳人到底如何。”
籬笆外面看着籬笆裡面,是兩個世界。
徐城也終於在一片菜之中,看到了整個深不可測的劍魔心殿的殿主,他指了指遠處的一桶水道:“那小子把那桶水幫我拿過來,丫頭你去把那種子遞給我一點。“這老頭子毫不見外的指揮着徐城和吳顏,自己手指間只是拿着一個破破爛爛,沾滿了泥頭的鐵鍬似的東西,在翻轉這土。
徐城將那水拎了過來,水就是最爲普通的水。
吳顏也是看了眼那種子一眼,毫無靈氣只是最爲普通的種子。
這老頭子拿了過來後,便是費力很大力氣,專心致志的將那種子放在地上,種下後道:“留下來吧,我老了,當年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啊,想啊,你要能做我的徒弟該多好,我寧可折損這千八的壽元。”
吳顏最是吃軟不吃硬,此刻也是低頭不語。
“無事,一切都會過去,你要學了我的本事,殺個個把的人,還不就是切菜一樣嗎?”說着這老頭子竟然真是不知道從那裡,拿過來一個菜板子,對着一個細小的黃瓜就是切了起來,刀子極其細,隨後突然拍了一下子腦袋道:“我是忘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是不願意是吃素菜的。”
說着這老頭子便是拿出那不買皺紋的手,向着遠處一動,一個黑白二色的巨鶴,就是出現在了他的手裡,然後那菜刀就是一下子跺了下去,最後道:“這就差不多了。”
遠處那面容陰冷的男子,看着那遠處鶴的慘叫聲音,臉色蒼白,突然跪在地上道:“師侄無意冒犯師...”
那老頭子不理會,伸出手,對着那邊一巴掌上去,再也沒有了聲音。
老頭子和藹的笑了笑道:“你怎麼死的啊。哦哦哦,不要問,不要說,每一個人都是有着他們的軌跡,從先開始都末尾,就像是着道菜一樣。”
吳顏不語。
徐城則是低聲看着老頭子,對於這老頭子防備更深了,那鶴已然是金丹期的修爲,此刻被這老頭子一爪,然後拿着菜刀子在這菜板上一切,當真是手起刀落,徐城不敢想象,如果那是人的話,會是怎麼個樣子,不過他也是有些感動,因爲這老頭子是在給了他們一個面子。
或許是是給吳顏一個面子的比較好。
“小夥子你也留下此口飯吧,吃飽了肚子好下山去啊。”老頭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已然變出了一個巨大的鍋,一股子香氣隨之而來。
鍋中金丹鶴和那幾個剛剛摘下了的青翠欲滴的黃瓜不斷翻動這,味道十分的香甜。
不過此刻吳顏的臉色卻是突然一變道:“怎麼可以?”
老頭子不理會了道:“劍心通靈,非天生者不得入吾之道,所以不是我不收你,而是你自己不行,所以吃了東西就去吧。”老頭子語言之中,卻是沒有半分商量的痕跡。
“一同來的,便是一同去,若留便是一起留下,若走那便一起走吧。”吳顏道,也沒有商量的餘地。
“啪啦。”老頭子拿出一個木製的勺子將那一大鍋的鶴肉,放入了一個白色盤子之中,然後擡起頭來開看着吳顏道:“先吃飯在說吧。”
吳顏道:“爲何要吃飯。”
“不吃飯哪裡有力氣,年輕時候,我也如你這樣,現在想一想,不過鏡花水月罷了,長生途中,沒有誰能夠伴你一生,大道之上,沒有誰能與你同在。所以現在的你,是彼時的我,再說了,你的意願不也是在強加於他人嗎?劍道是你的道,所以甘願受無窮無盡的束縛,也是你的選擇,可是任何人都要如此的嗎?”老頭子慢悠悠的道,說着拿着手,對着那鶴肉便是偷偷抓起,吃了一口,很是享受的樣子。
徐城明白這老頭子的心意,他更明白這吳顏的心意,而他卻也是有着自己的道要走,在這裡固然好,但是卻也是束縛更大,所以他笑了道:“天大地大,我自有自己路。”
“說的好,小夥子,希望三十年後,仙魔榜上能夠有你的位置啊。”老頭子輕笑着道,根本沒有將徐城的話,放在心上,是的,天下間能夠讓他發在心的事情,已經沒有幾件了,徐城更是不值一提。
徐城點了點頭,對着吳顏傳音幾句。
吳顏道:“會的,希望你無事,若有事便來找我。”
徐城點了點頭,便是走了下去。
老頭子道:“不吃一口嗎?”
“夜深了,要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