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氣息和徐城一同進入。
幾道氣息在飄忽間,其中有着一道讓徐城感覺到有些相似。
墓地中間的縫隙,此刻也是完全的合攏起來,將透過那縫隙,直直照射過來的點點月光,完全攔截在了外面。
墓地裡面漆黑如墨,可以說從新,讓徐城感受身爲一個凡人的時候,在無月的夜晚裡面,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
遠處有光傳來。
整個墓地瞬間被點亮了起來。
徐城向着那邊看去,眸子閃過道道幽綠色。
李十里靠在徐城身上,此刻也是察覺到了徐城異樣,也是隨着徐城的眼眸向着那邊看去。
“是一個女人。”
李十里心頭向着,略微向着下面彎的眉毛,很是輕微的皺了一下。
“是一個好看的女人。”
當這個女人向着徐城說話的時候,這是李十里的心中的第二個感想,隨之心頭便是涌動起森嚴的殺意,這殺意來的突然,連着她自己都是嚇了一跳。
“徐城。”
“鍾離月。”
“你不是應該叫我婆婆嗎?”鍾離月看着徐城道,眸子中帶着玩味的色彩。
徐城道:“你哪裡像是婆婆了,這樣的容貌下,誰會認爲你是一個老太太呢?”
鍾離月頓時笑了起來,笑臉如花,傾國傾城,一瞬間整個墓地陰冷潮溼的氣息,都是被這一笑給驅散了。
旁邊突然傳出了冷笑聲音。
李十里一直平靜的看着,但是眸子已然將這鐘離月的臉記了下來。
“鍾離月倒是一個好名字。可惜要死在這裡了。”冷笑後,一個漢子的聲音傳來過來,在光線遠處,身形顯得很是高大,此刻踏步走了過來,轉身就是向着鍾離月殺去。
徐城不解。
鍾離月卻是突然,嬌聲高呼道:“夫君救我!!”
狼牙棒一頓,隨之變化,改成了橫掃,已然將剛和鍾離月說了不足三句話的徐城,當成了和這鐘離月一夥之人。
徐城看着鍾離月眼眸,殺意漸起來,此刻想要解釋,卻是千難萬難了。
李十里在徐城的影子裡面站着,此刻突然擡頭頭來,隨後歪着腦袋看着徐城的眸子,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狼牙棒這樣的武器,是屬於凡人的,但是若在煉體修士用來,卻是比凡人用來,強大千百倍,開山碎石不在話下。
鍾離月化成一團黑霧,“唰”的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已到了徐城身後,徐城身後也傳來鍾離月低不可聞的聲音,“抱歉,但不得不如此了。”
徐城回眸,眼睛涌現出殺意,道:“我先殺了你,是不是會更好些。”
鍾離月道:“不會,他們不會讓一個外人活着出去,因爲殺一個天下第一宗門的核心弟子,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承受的。”
徐城沒有接話,因爲狼牙棒更近了。
鍾離月卻是鬆了口氣,然後像是纔看到徐城身邊,李十里似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李十里卻是將頭掉了過去,身後無數花藤涌現,在徐城出劍的時候,亦步亦趨的輔助着,對於鍾離月理都不理。
徐城看着狼牙棒,青玉劍拔出,連連點了點三十下,那勁頭纔是頓了下,但劍身都已然出現了一道裂紋。
在徐城鬆了口氣的時候,一把黝黑的匕首,也是突然流轉過來,在微微亮的光線下,恍如鬼魅。
花藤一轉,將那匕首牢牢纏上,但是花藤,片刻間,就是鬆開。因爲那黝黑匕首已然不在了哪裡,而是突然出現了徐城的胸口之處,遠處幾道氣息,也是隨着那匕首,向着他殺來。
看起來他們已然認定徐城是他們想要殺之人的保、護傘了。
這幾道氣息都是不凡,三個假丹修爲,一個已然是成就了妖丹,只有舞動狼牙棒的那個,修爲比較纔是凝道。但是煉體入凝道,本身就是千難萬難的事情,雖然修爲最低,但在他看來,卻是威脅更大,不過吃起來,應該也是嚼頭最多的。
徐城想要殺人,但殺人也是需要一個理由的,現在雖然被這鐘離月擺了一道,雖氣惱,但也是一個找到一個殺人的藉口了。
鍾離月看着徐城陷入危機之中,也是急迫的道:“我能夠讓他們,陷入幻象一刻。”
徐城低聲道:“足夠了,我希望做完這一場後,你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答覆,否則,我不介意在多殺一個,我想你金丹已碎,恐怕連着這裡,最弱的都能殺了你把。”
鍾離月原本平靜淡然的臉色中,涌現處一道驚詫道:“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金丹的事情。”
徐城笑了看了她一眼,不語,殺意若隱若現。
鍾離月感覺全身都是變的冰冷起來,但隨即便是反應過來,他們的處境。手指一動,一道黑色氣息,突然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到了那狼牙棒子附近,隨即在那陰暗的燈光下面,飄然四散開來。
而此刻燈光也突然熄滅。
由光明到黑暗,任何人都是要停頓一剎那間。
徐城卻不用,他眼眸碧綠色,呈現一種倒勾感覺,這裡黑暗,但在徐城看去卻是可以看的清脆。劍上青玉開始,不斷擺動,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不知道是劍上玉的聲音,還是劍刺入喉嚨的聲音。
眨眼間。
徐城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滿屋子開始傳出來,血腥味道。
遠處燈光再次亮了起來,一個身材矮小,佝僂的男子,走了過來,身軀幾乎已然佝僂到了極點,頭朝着下面走着,手指間拿着一個燈,燭燈。
燭燈下面一個藤蔓緩慢消失、
這人擡起頭來,看着徐城身後的李十里道:“閣下好手段,好手段...”聲音飄忽,沒有着落的地點。
李十里看着徐城不知道迴應些什麼。
遠處幾個屍體已然不斷的發出“咕咕嚕嚕”的聲音。
這四個人,已死了。
沒有一個活着,全部都是一劍斷頭,現在徐城的劍已鋒銳到了極點。
鍾離月卻是在那老頭子看了過來的時候,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頭上不斷冒着汗水。
老頭子突然擡起頭來,看着徐城一眼,徐城悚然一驚,那眼睛沒有眼白,只有黝黑色的瞳孔,然後便是慢慢向着黑暗之中走去,帶起陣陣光亮,每走到一個地方,這墳墓之中上面一個精緻古樸的燈,便是會被點燃,隨着這老頭子越走越遠,這墳墓之中,也是愈來愈亮。
鍾離月突然趴在徐城身上。
“噝噝。”
疼痛感覺傳來。
他身上道道猙獰,可以看到那骨頭的傷痕,四劍殺四人,雖然看起來很是輕鬆如意。但是每一劍,都要精確到萬分,對於身體是一個極大壓榨,瞬間的透支所有,纔是能夠讓劍心完全發揮出來,如果一個人躲開了,那麼徐城便是死了,簡單的很。
徐城伸出手,掐住鍾離月的脖子,將鍾離月仍在冰冷潮溼的牆壁之上,看着她的眸子道:“我需要一個報酬,雖然我不做殺手這一行很久了,但卻也不能夠讓人這樣戲弄的。”
鍾離月突然咳嗽起來,血液之中帶着大量的靈氣,雙腳,雙手,突然又是老化起來,無數細密的怨靈,在那皮膚深處獰笑着、張牙舞爪着,但隨即便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壓制了回去。
徐城看着鍾離月不語,似有所悟,嘴角笑了下,將鍾離月向着牆面之上,一甩,“噼噼啪啪”,牆壁頓時發出破碎的聲音,鍾離月身上衣服也是被這樣的一甩動,全部的打的四碎,露出淺綠色的褻衣。
一聲巨大咳嗽的聲音,隨之傳來。
一個巨大猙獰的像是八爪魚一般的東西,在她喉嚨處卡着。徐城看了眼,伸出手,一巴掌扇了過去,那東西被甩了出來,化成一灘黑血,此刻鐘離月咳嗽纔是停止了下來。
徐城居高臨下的看她。
鍾離月,蒼白的絕色容顏下笑了下道:“多...謝。”
徐城道:“不謝,不過看你也沒有完全解到那巫婆的咒啊?”
鍾離月低聲道:“那復仇只是解開了咒語,但卻沒有能夠解開宿命,我卻是有些太過着急了,想要用着巫術之中的辦法殺幾個人,用着他們的生魂將那咒語再次輾壓下去,甚至更近一步,讓那宿命的表現能夠晚些,不過....”
“看起來你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鍾離月到了這般境地,依舊是有些傲氣的道:“在我眼中沒有什麼人是不能夠招惹的人,不過是能殺死我,或者我能殺死他們,這樣兩種人罷了。”
徐城接話道:“所以呢?”
“我殺了一個金丹期的盜匪,想要將他的生魂,煉製成我需要的東西。卻被那宿命反噬,金丹破碎,那傢伙雖然死了,但我也是,被他的狐朋狗友,從那山頭之上,一直追到了這裡。所以謝謝你了。“鍾離月說了幾息的話,臉色也是變得好了起來。
徐城道:“你猜,我會不會殺了你。”
鍾離月道:“你殺不了我。其實他們也是殺不了我的。”
“爲什麼?”
徐城低聲問道。
“給你。”
身邊卻傳遞過來一個袋子,巨大的袋子,裡面透着血水,不斷的向着外面泄露着。
是那幾具屍體。
徐城點了點頭,看了眼,聞着惡臭。隨即,便是沒有心情在吃了,低聲道:“燒了吧。”
李十里點點頭,便是走了。
鍾離月繼續道:“你可知道,什麼叫命魂,巫道之人,命魂和本體分離,所以這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個軀殼,你殺了我,我只不過是需要千百年讓命魂吸納靈氣,從新變成另一個罷了。”
徐城聽後道:“我倒是想要試一試,將你這軀體禁錮起來,看你寂寞到死是什麼樣子。”
鍾離月臉色白了下,懇求道:“我會給你足夠的東西,來抑制住你想要試一試的慾望的。”
李十里又是過來,低聲看着徐城道:“沒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