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曇花,開放在這玄陰宗內,朵朵潔白,朵朵聖潔,魔唸到了深處,竟然轉化成了一種這樣的狀態,幾乎於佛,時間萬物相生相化,當真是最爲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天都卻是要瘋狂了。
一個時辰。
他只能靠着這“血戮訣”達到一時間的這樣的境界,但若是一個時辰過去,那麼他就會灰飛煙滅,曇花太多,但他生命此刻太短暫,如果徐城不現身,那麼這天都自己就會死了。
天都此刻雖然已然陷入瘋狂,但仍舊是想要殺人的瘋狂,帶着偏執。
此刻嘶吼着道:“出來,徐城你既然已然成了教主,難道連着應對威脅和挑戰的心都沒有碼?只能靠着這樣的本事嗎?”
天都說着,在一朵朵的曇花之中,尋找,每每撕扯開來曇花,身形後面的黑色氣息,便是要消失一絲,如果那黑色氣息全部消失,那麼他會死去。
“你在找我嗎?”
徐城說着,在這天都撕扯開來一朵曇花後,徐城身形從那曇花下浮現出來,身形似乎依舊沒有變化,白雲飄飄,不像是魔頭,更像是仙人。
天都詭異笑了下。
四周鬼臉,剎那間全部浮現出來,這天都已然不知道爲了此刻準備了多久,這每一個鬼臉都是有着元丹修爲,此刻全部都是浮現,出來而且透支掉所有魂魄之力。
從應帝君這方向看來,便是可以看到這玄陰宗新的山頭四周之內,變成了一團團鬼氣,無數鬼物環繞,鬼哭狼嚎間,恍如冥界陰府。
一朵白色優曇菠蘿花,卻是從中間升起。
鬼物頓時四散,一絲絲的氣息都不留下,雲淡風輕間,便是破了這法。
天都看着徐城的白淨手指道:“爲何?”
徐城道:“緣來緣去,我不過是想要你死的更加屈辱些罷了。”
天都突然平靜了下來。
時間已然到了兩個時辰,天都的修爲已然到了空相期大圓滿,此刻氣息和徐城不相上下,但似乎缺少了點點的勇氣。
徐城也說什麼,到了他這樣的層次,法術是可以雲淡風輕的,但心境往往不能夠如此,對於聖人來說,可以放下一切。
對於佛陀來說可以的大慈大悲,但對於徐城這樣的魔頭來說,不說殘忍惡毒、睚眥必報,但也是會將所有的失去的一切,所有的痛苦全部找出來,佛陀、聖人,有他們的釋然的方法,但對於魔頭來說,唯一的釋然就是復仇、殺戮,以牙還牙。
天都身形已然和平常時候無樣,身後虛幻鬼物相消失,只有一抹紅色,向着徐城眼睛跳動而來,這是天都的寂滅,更是天都的最後的搏殺。
此刻紅色在徐城眼眸中,恍如化成滔天血海,拍打着從虛無之中轉來。
徐城閉目,再次睜開的時候,無數魔念,化成一條黑色綢帶隨後便是化成了一團黑色長河,浩蕩無盡,彷彿來自天地,又彷彿從黃泉之出,到九天而去,血海潰散。
天都則是剎那間便是化成了飛灰,這飛灰之中一點念頭仍舊在掙扎着,徐城笑了下道:“可惜了。”說完後,手指一動,一道火焰彈動而出,天下間已然沒有了天都這個人。
...
應帝君此刻走了過來,看着面前的徐城,有些不能夠想象到她這個師弟,已然到了這樣的程度。
申屠則是走了過來,對着徐城的便是打了下道:“可以啊,小子。”
徐城笑了下,伸出手來,對着面前的破碎的玄陰宗,一抹,瞬間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化成的原先的模樣,而且還多出一片一片的曇花,看起來極其的美麗,申屠道:“不留下嗎?”
徐城搖了搖頭,身形慢慢淡化道:“不過是個念頭罷了,怎麼能留下,若來有事情,就來魔念居找我吧,師兄師姐保重,師弟還等着成爲師叔呢?”
此刻下面的弟子已然驚呆了。
申屠看着那些招攬來幾個元丹境界修士,都是露出的臣服的目光,也是笑着看着徐城身形逐漸淡去,應帝君此刻嘆了口氣道:“沒有想到這樣大的陣仗,不過是個念頭罷了。”
“這天都真的有些可悲。”
申屠接話道,下面的人,則是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的一個小門小派能夠和着那麼高不可攀的教主聯繫在一起。
看着這玄陰宗目光也是炙熱起來,有着這樣的一位靠山,他們能夠更進一步也是指日可待。
...
此刻天色纔開始變化。
徐城念頭迴旋,咳嗽出來一口帶着白色血,但心神卻是突然的不安起來,看着遠處的天色,低聲道:“龍王?”
蜃妖則是將迷霧弄得更深,天下間,此刻所有蛟龍血脈的妖物,都是心神不寧起來,龍王威嚴震懾天地,此刻這龍鯨從遠處拖着那車子而來,所有人都是看到了這樣一幕,有疑惑,有不解,更多是還是驚疑。
“是什麼人,能夠控制龍王宮的那一對夫婦來爲坐騎。”
“又是什麼人能夠坐在那裡?”
“天地到底出現了什麼變化。”
萬魔門教主看着那馬車緩慢而來,他知道這不是真的緩慢,如果龍王使出水遁之術,片刻便是可以跨域空間而到,但現在卻是從萬魔門上方,招搖而到,不過是想要顯露威嚴罷了。
“不知道這座駕上面是何人?”
萬魔教主想着。
這樣的顯露威嚴,還是在萬魔門上方魔城邊上,不亞於是挑釁於萬魔門的威嚴,若就這樣讓這龍鯨騎到了這裡,那會將萬魔門顏面生生從九天魔城之上打下來。
所以萬魔門教主即便是迎着頭皮,也是要做出些許的反應。
他不是龍王,更不是一個散修,他的背後是一個宗門,他個人可以沒有臉皮,但萬魔門在這世間存在,卻是不能夠沒有臉皮。
萬魔教主從魔城之上,摘下了一面境子,然後對着魔城之上的人道:“有敵從北海來,我自然前去,你們要守護好這裡,若我回不來,便是臣服吧,留下些許火種。”
此刻的萬魔教主看着那華麗的座駕和那上面淡然冷漠氣息,已然有些想到這座駕是什麼人了,此刻漫天烏雲也是伴隨而到,山雨欲來,風滿樓。
下面搏殺修士已然不再繼續,停下法器,偃旗息鼓,看着天上。
“閣下何人,還望能給萬魔門一個交代。
萬魔教主迎着頭皮走了上去,朗聲道,下面弟子也都是在看着。
徐城雖然身在北域,但神識可遊萬里,此刻也在觀察着,天地變化,大勢改變,關乎於每一個人。
寂靜。
萬魔教主額頭上,滴落汗水。
龍三眼眸不住向着萬魔教主使者眼神,萬魔教主卻是不卑不亢的道:“還請閣下報上名來,若是朋友,萬魔門自然歡迎,若是敵人,那就休要怪萬魔門無情了。”
龍三此刻心中嘆了口氣,他現在看事情,看的更加的透徹了,萬魔教主知道一切事情,但卻反而更加堅定,因爲每一個人都有每個人堅持,即便是性命都可以被這堅持置身於外。
“好膽子,不愧是絕無道的成道的地方,果然是有些意思。”
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將整個天地響動都是壓了下來,聲音響徹大千,徐城眼眸突然亮了下,不周蛇人的瞳術,在魔念加持之下,瞬間便是看的清清楚楚,徐城眼眸突然涌動起來殺氣。
殺氣恍如萬載寒冰。
他不僅看的了龍三,老龍王還不值得徐城如此動怒,他看到那馬車旁邊,拿着一個小巧玲瓏的傘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便是這裡龍宮的公主,此刻竟然已眸子不時掉落下淚來,但身形卻是一動也不能動。
徐城想去,他想要將整個只會聽故事的小女孩,救下來。
但此刻天下人沒有一個敢說去了能夠救下來的。
徐城深深的看着遠處,他知道自己一去,在回來就難了,甚至可能會死,但卻不得不去的感覺,或許他不是一個真真正正魔,但卻也要做一次,任意妄爲的事情。
...
萬仙教主此刻從遠處也看着這一切,他看着那馬車上的女子,低聲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回去道:“關山門,把那些廝殺弟子都召喚回來吧,天地要變了,你們多多小心些吧。”
此刻萬仙教主似乎忘了,那時候說出來的話。
馬尾辮女子低聲道:“公主?”
萬仙教主眸子突然變了,變成一種森嚴的眼神道:“哪裡有什麼公主,那不過是上仙眼中的侍女罷了,那是他的福分。”
馬尾辮女子,突然笑了下。
萬仙教主則是道:“你笑什麼?”
馬尾辮女子道:“沒有什麼,只不過覺得着教主真無情。”
“不是我無情,是世間無情你想錯了。整個時候,誰又能過去救她,除了當年絕無道,敢於逆天而行,現在的教主,不過是有着教主之名,而無教主之魂罷了,唉,只怪她生在一個不該生在的地方吧。”
萬仙教主冷漠無情的道,臉色很是得意,甚至有些看破的世間的感覺。
馬尾辮卻是道:“師父你看。”
萬仙教主看着北域一閃而逝的黑光,臉突然像是被狠狠打了個下一般,說不出來來在,只是不斷冷笑,臉色很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