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天明。
徐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感覺。
將打坐修煉,當成的睡眠的生活,這樣開始會很不適應,但是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夠掌握了。
門此刻卻是又響了。
徐城看了看沒有什麼應該收拾的道:“進來。”
是吳顏。
此刻吳顏笑着道:“師弟,睡的可好。”
吳顏其實不是很漂亮,但是卻是有着一股子普通女子沒有那樣的銳氣和幾分的桀驁,平添了幾分的銳利。反而是將平凡的臉增色了不少。
徐城道:“有事?”
吳顏看着徐城道:“當然有事?”
“師弟可否伴師姐去殺戮一番。”那吳顏樂哈哈的道,嘴裡卻是說着最爲冷厲的話。
“殺誰?”
“一個老朋友。”
“師姐爲何要找我。”
“因爲覺得你不錯,不要擔心,我和他半斤八兩,到時候師姐欠着你一個人情便是了,要知道我的人情可以很重要的。”那吳顏繼續道。
徐城看着吳顏,很是無語。
心頭卻是千迴百轉着。
“你殺了那李岸的女人?”
那師姐問道。
徐城點了點頭,嘴角青動道:“可以這樣說。”
“我可以幫助你周璇一二,讓你有更多的時間成長開來。”那師姐道。
徐城眼眸一頓,他現在缺的就是時間,此刻看着那師姐,不知道說寫什麼。
“走吧,我這個老朋友終究是忍不住了。”
“什麼?”
“跟我來吧。”
沒有等徐城回覆,那吳顏便是轉身而出。
徐城無奈的看着那背影,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跟着出去了。那吳顏此刻正在被對着那徐城的屋子。
此刻已經是凌晨三時,夜涼如水。
徐城從來的時候,正是看到這樣的場面,那女子身披一身月色,倒也是顯得有些柔弱。
“怎麼出來了?”那吳顏背對着徐城道,聲音依舊冷厲,但是月光如水清冷的落在吳顏身後,那冷厲聲音,怎樣聽,都是感覺有着柔軟。
徐城沒有說話,他是個務實的人,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有些神神叨叨的吳顏,但是他感覺不會錯,所以就來了,來的有些突兀,但是徐城卻是沒有什麼悔恨。
“走,幫我殺人。”那吳顏繼續道,說出走字的時候還在徐城眼前,但是在說出後面句子的時候,人已經在了那皇宮外面。
徐城看了看轉身便也是追了上去。
不過沒有緊緊的在那身邊,而是墜在那吳顏身後。
吳顏道:“你知道來人是誰嗎?”
徐城搖了搖頭。
吳顏自顧自的說道:“你看。”
那吳顏此刻伸出玉手。
手心之中一個細小的蜈蚣在猙獰的扭曲而出,化成一團蜈蚣形狀的黑霧,扭曲的向着前面而去。
“嘶嘶。”
蜈蚣聲音斷斷續續彷彿在被什麼東西吸引着了。
“這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了,哈。他卻是爲了報仇而來,卻是沒有想到要先過我這老朋友這一關。”吳顏邊說變走,速度極其的快,偌大皇宮,即便是看到了徐城和那吳顏,也知道他們的身份不會阻攔。
半柱香的時間,兩個人已經消失在了皇宮之中。
而那姜本月此刻纔是走了出來,剛纔他都是看在眼裡只是不說而已。
此刻走了出來,看了看那兩個人消失的身影,也是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而遠處的玲瓏宮公主住宅,那三公主此刻也是將腦袋從那窗戶之中探了出來,不顧着那阿奴的嘮叨,“冷,快,回來,看什麼。”
三公主一直看着,嘴角不知不覺間便是扯出一條好看的弧度。
...
“嘶嘶。”
“....。”
蜈蚣聲音越來越大,那蜈蚣也是不住從那吳顏的手心之中伸出來,整個蜈蚣都是探出半個身體,整個身體百足在那手心的挪動撕咬,整個手中都是鮮血淋漓。
而此刻吳顏卻是絲毫沒有理會,依舊面色平淡。
徐城鼻子一動。一股子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
那吳顏眼睛突然竟是比那月光還亮,此刻身形幾個閃動間,就到了那下面道路之間。
薊城有兩條主要道路。
玄鳳大道。
乾龍大道。
而高官、大臣大多數都是在這玄鳳大道之上的院子之中。
而此刻他們幾個就是在這裡地方。
那院子赫然就是這燕國的廷尉府中。
廷尉府很大,原本都是很是吵鬧,因爲廷尉掌管的是全國之審判工作,沒有都是徹夜無眠,此刻卻是死一片般的沉寂。
而那吳顏此刻纔是出現到了那院子之中。
那股子的沉寂味道,幾乎令人感覺到了陰森到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廷尉府邸,無權無勢沒有玄陰宗之人的守護,但是卻是有着皇家的供奉在保護着。
月光逐漸淡了些許。
那吳顏推開那內院之門。
那屋子之中的,血液卻是都是濺射到了那門上。
整個廷尉府邸的人,竟然是都集中到了這裡,當然是死人。
而一個女子,此刻卻是在那屋子之中靜靜的坐着。
此刻聽到了門上,卻是毫不猶豫的回過頭來,看着徐城和那吳顏。
而吳顏手中的那已經躍躍欲試的蜈蚣,此刻百足一動竟然是完全的轉了出來,身後一對翅膀隱隱顯示出來,而那回頭的女子,手腕之間,一個白色蜈蚣,也是鳴叫開來。
“嘶嘶。"
“嗖、嗖。”
這兩個蜈蚣竟然是剎那間撞到了一起,彼此吞噬開來。
而吳顏卻是無暇看着那邊,而是對着那女子道:“長孫榕湖。”
“吳顏。”
那女子靜靜的道。
徐城許久沒有泛起波瀾的心底從新蕩起一絲的水紋。
“合歡宗,黒獄。”
這女子身上的氣息和那追殺他來的那黑霧的氣息一模一樣,而那身上的合歡宗的核心功法氣息,卻是一點都沒有掩蓋住合歡宗的弟子的身份。
“長孫榕湖,難道凡間的情感還至於讓你這個合歡宗的黑獄弟子前來嗎?”那吳顏卻是奚落的道。
嘎吱。
門此刻卻是無聲間,便是合上了。
“黒獄斷情決愛,但是也是快意恩仇,我等的就是現在,爲何不來。”那長孫榕湖道。
“哈,你殺了一個負心漢,卻是殺不了這世間所有負心漢的。”
“至少我殺了一個,你殺了哪個?”那長孫榕湖,此刻慢慢道來,一雙眸子此刻冰冷無比。
“我至少能夠殺了你。”
“是因爲我和你弟弟合歡後吸光了他嗎?這真是愚蠢的行爲,懦弱的感情。”那長孫榕湖冷笑着道。
此刻一股子只有着合歡宗那樣的甜膩膩的氣味,卻是沿着院子盪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