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死因成迷(第三更)
天色漸漸陰晦,夕陽西下,遠處天空中有火燒雲,波浪的形狀,又好像是魚鱗,一片覆蓋着一片。今天這火燒雲格外的紅,紅得有些滲人,令人發毛,映襯得大地都是紅色。
夕陽下,一個消瘦的男子站立,倒影拉的很長,一頭長髮隨風飄散,看上去放蕩不羈。
這這消瘦的身影正是李陌。
在這裡所有坎院兄弟的屍體都被他搬來,然後又從密林中找了一些油松枝。
用曠鬆湖水把所有兄弟的身體洗淨,換上乾淨的衣服,放在油松枝上。
一共二十具屍體,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目光緩緩從從他們的臉上經過,最後看上一眼。
一團火焰從李陌的手中亮起,劃破天空,點燃了油松枝。
這種油松蘸火火就着,火苗一下竄的很高,熊熊大火焚燒着坎院兄弟的屍體,片刻後,地上只剩下一些骨灰。
李陌走過去,撲通跪在地上,用手一把一把的將地上的骨灰抓起,放入一個大大的瓷瓶中。
“兄弟們,我李陌對不住你們,如果我料想的不錯,那你們就是因爲我而死的,你們死的很冤,做了我的替死鬼,我真是愧對大家。我李陌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來自星空的另一端,佔據着瘋十七的身體...但是從這些時日的交往中,兄弟們是真心待我,我真的高興,我從未感受過這種兄弟真情。可是現在都不在了,只留下我一個人...”
用了很長的時間,李陌纔將所有的骨灰拾乾淨,甚至有些土在瓷瓶裡面,因爲他不想放下一丁點的骨灰,那都是他的兄弟,他不能叫他們在下輩子中身體上有殘疾。
抱着白色的瓷瓶,李陌來到了曠鬆湖畔,在一株腰粗大樹下,用手挖起了坑,他要親手埋葬所有的兄弟。
一隻手挖起來有點慢,他將瓷瓶放在一邊,雙膝跪地,用兩隻手開挖,不用一絲的修爲。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間太陽已經落山了,此時曠松山的天完全暗了下來。
過了兩個時辰,一個長兩丈,寬一丈,高半丈的墳坑展現在李陌面前。
在那挖出的圖上,還帶有李陌手掌上流下的血,此時都已經凝固一大片。
抱起旁邊的瓷瓶,李陌摩挲不停,彷彿極爲不捨,片刻後,放入坑中。
又是用手,一捧一捧的蓋在瓷瓶上,蓋了一層之後,李陌解下腰間的黑色儲物袋,放在了瓷瓶旁邊,說道:“這是北城所有年輕一代的儲物袋,裡面有很多的寶物,有功法,有戰技,有丹藥,到了那邊,你們就會有很好的資源了,而不用這麼拼命了。”
給坑填平之後,李陌又運來數塊巨石,蓋在上面,說道:“用大石頭給你們蓋一個家,這樣下輩子你們的命都會像石頭一樣硬,不會輕易死於非命了。”
做完這些,李陌想到要立一塊碑,“如果別人知道有人葬在這裡,難免會打擾!”所以沒有立碑刻字。
天已經完全黑了,夜色籠罩下,這裡顯得有些恐怖,密林中傳來“咕咕”的叫聲。
李陌站在墳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站起身,對着墳塋說道:“你們且一路走好,這個仇我要是不報,我枉爲男人。過些時日,我一定會拿兇手祭奠你們,安息吧!”李陌說完轉身離開。
漆黑的夜裡沒有聲響,只有偶爾發出的咕咕叫聲。李陌未曾理會,大步朝李家走去。
在天快要亮的時候,李陌終於回到了庶子院坎院中,直接去了二十三的小屋,看到在牀上的二十三,李陌露出了一點笑容。
走過去,將掉落的被子蓋在二十三身上,看着他臉上還沒有乾的淚痕,李陌的心一下酸了起來。
“小傢伙,這個坎院只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爲命了,我絕對不會在讓你受到半點委屈。”喃喃說完,頓了一會,李陌走出了二十三的小屋。
從二十三的小屋出來,李陌直接來到十六哥的房間,這裡乾淨整齊,錯落有致,有兩套衣服洗的乾淨無塵,疊得整整齊齊,擺放在那裡。本來庶子們只有兩套衣服,是因爲李陌戰敗上離院大公子的勝利,使坎院的兄弟擁有了一套黑色的長衣。
走近牀鋪,在牀頭前竟然還放着幾本書。
李陌拿過書翻了一眼,有一本是近古道經,有千頁厚,倒像是地球時的字典。隨便翻了幾眼,也沒有心思看進去,隨手放進了儲物袋子中。
還有幾本雜談的書籍,李陌也一併放到了儲物袋中,這些都是十六哥的遺物。十六哥就是他的親哥,他不但是李陌,現在也是瘋十七。
“這個仇一定要報!”李陌這誓言發了不止一遍,恨不得立即查出是誰殺害的坎院兄弟,如果他知道誰是兇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擊殺,他甚至想到如果兇手修爲過於強橫,他會請六位老師幫助復仇,他不想讓兇手多活一刻。
“難道是族長?”李陌第一個懷疑到的就是族長。
“可是憑他這樣一個族長,應該沒有理由殺害這些庶子,畢竟死了這麼多的庶子,傳出去對他這個族長沒有任何好處。族長想除掉的是我,應該不會爲難這些沒有任何能量的庶子。
本來李陌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族長,包括在埋葬坎院兄弟時,想到的仇人應該是族長一脈。
可是現在想想又不是那麼回事了,族長不會殺死這麼多的庶子,因爲他以他的身份,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可是不是族長,那又會是誰呢?”李陌思緒在大腦中過濾。
將所有的北城人過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是誰要殺害那麼多戰力不高,可以說十分低下的坎院庶子。
想不通,這樣的思緒在李陌腦海裡亂竄,使其大腦有種炸開的感覺。
“這到底是爲什麼?怎麼關於我的任何事都處在迷濛狀態,一個個謎團環繞我左右,這裡面到底隱藏了一些什麼事情。”李陌抱着腦袋,痛苦不止,兄弟們的死已經讓他肝腸寸斷,可一處處了無頭緒的謎團更使他心煩意燥。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陌不由仰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