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卻含笑道:“夜無塵別的事情上無比精明,可是在婚娶的事情上倒落入俗套了,你別說,我還真有幾分喜歡你了。”
他的臉上一直有三分笑意,嘴裡說着輕浮的話,可是眸子裡一片清明,渾身上下只有痞的氣息,卻全然沒有色的味道。
雲淺自是不會信他的話,他卻又含笑道:“只是傳聞你愛夜無塵入骨,爲了他沒皮沒臉的跟着,這些年來可沒少花心思,可是我現在瞧着你對他好像也沒有太多的感情。”
“你若天天用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然後那人再對你反手一刀只恨得一刀砍死你,再蠢的人只怕也會醒悟。我和他之間說到底,原本聯繫的只有婚約,如今婚約也沒有了,那便是再無任何干系,我爲他撞了牆,他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再不醒悟我就真是傻子了。”雲淺淡淡地道。
那男子的眸光深了些道:“所以你如今是醒悟呢?”
雲淺白了他一眼,用她的眼神告訴他,他是問了多麼愚蠢的一個問題。
那男子笑了笑,身子卻極快的沖天而起,待他落下來的時候手裡已抓住了一隻雛鳥,他將小鳥遞給她道:“今日出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有意義的東西,這隻鳥就當做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你好生養着,等小鳥長大的時候我就上門提親。”
雲淺見過各種各樣的奇形怪狀的定情信物,卻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從天上隨便抓一隻鳥做爲定情信物的,這個男子的腦袋絕地被門軋過。
雲淺看了那隻小鳥一眼,她沒有接,那男子卻已將小鳥塞到她的手裡道:“我們的婚事就這麼說定了。”
他說罷,又含笑看着她道:“楚遠舟。”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本正經,臉上的痞氣也淡了不少,他的話一說完便施展輕功,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在她的眼前。
楚遠舟?雲淺輕唸了一下他的名字,覺得有些耳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倒是一旁的浣玉輕聲道:“啊,他竟是楚遠舟!”
“楚遠舟是誰?”雲淺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是楚王府的世子,傳聞他三歲能文,五歲能武,七歲能詩,十歲時楚王有危險,他獨自帶一萬人前去營救楚王,大破十破敵軍。十五歲以容楚之名參加科考,一舉高中狀元,當時震驚朝野,十六歲便成了一方主帥抵禦敵軍,戰無不勝,立下赫赫戰功。只是他性子隨性,二十一歲那年因爲楚王的一句話,他將身上的兵權全部還給楚王,然後雲遊四方,已有三年不知蹤影,沒料到近日竟回了京!”浣玉的眼裡滿是崇拜。
浣玉這麼一說,雲淺也記得曾經聽過他的大名,只是以前的雲淺心心念唸的都是夜無塵,根本沒有將其它男子的事情放在心上,對於楚遠舟的事情她更是半點都沒有往心裡去。
雲淺的眉毛揚了揚,像楚遠舟這樣的人物她從來都不會相信他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雲府來,再說了,他和她從來都沒有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