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雅琴把青鷹令牌取出來送到西津市,親手交到佟少瀾的手上,說:“小瀾,過一段時間我帶你和青鷹會的高層見見面,以後你就是青鷹會總頭領了,青鷹集團我也交給你,我就不再操心這些雜務了。唉,我打算出去遊山玩水,好好玩幾年。”
佟少瀾點頭:“母親放心,兒子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冷雅琴點點頭:“我相信你。”
佟少瀾看着手裡的青鷹令牌,說:“田野小紀夫、陸依依,你們等着,我會要你們血債血償!”
冷雅琴滿臉笑容,說:“不着急,他們跑不掉的,你先好好養傷。”
佟少瀾出院了,仍然是左清揚陪他一起迴天新公司。
冷曉川將車開進去,佟少瀾下了車,看着前來迎接的人羣,他如王者般將大手一揮:“我很好,大家各自回自己的崗位工作,不要浪費時間!”
左清揚也揮揮手,說:“大家去忙吧。”
衆人見佟少瀾的氣質又回到了一年前在加國的時候,霸氣,冷凝,不怒自威,和前段時間的畏畏縮縮判若兩人,大家不由自主有一些敬畏,不敢多說什麼,靜悄悄散了。
佟少瀾昂首闊步走進天新總裁辦公室,幾大副總跟在左清揚身後走進來和他打招呼,他的臉上也帶上了笑容,伸手和他們一一擊掌,說:“我不在的這一年時間裡,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大家說。
他的話鋒一轉,說:“跟我說說公司現在的情況吧。”
大家認真地彙報起來。
副總們彙報完工作離開了,佟少瀾叫住走在最後的左清揚:“清揚,等等。”
左清揚走回來問:“老大,還有什麼事?”
佟少瀾沉吟了一會兒,手指叩擊着桌面,說:“那個什麼小雞夫和陸依依現在在哪裡?”
左清揚說:“他們沒在一起。”
佟少瀾看着他,明顯懷疑他的話。
“田野小紀夫被你母親的人追得逃回R國去了,陸依依,”左清揚嘆了一聲,說:“她已經失蹤很久了。”
“失蹤?什麼意思?”佟少瀾皺皺眉:“她不是跟田野小紀夫去了嗎?”
“沒有,”左清揚說:“我說的都是真的,陸依依沒有跟田野小紀夫在一起,而是一直跟你在一起。”
“那我醒來她爲什麼不在我身邊?”
“因爲你母親要殺她,她逃走了……”
“夠了,清揚,”佟少瀾打斷他:“如果你是我的人,你記住兩件事:第一,不要在我面前說我母親的壞話;第二,不要在我面前說陸依依的好話!”
左清揚苦笑:“老大,我們拋開這一年不說,難道你真的忘得了以前你們的感情?”
“我忘不了,”佟少瀾冷漠地說:“正因爲我忘不了,我才更恨她對我的背叛!你知道我救了她多少次?我一次又一次幫她,可她卻恩將仇報,給我戴綠帽,將我推入輿論的漩渦中,迫使我不得不退出娛樂圈!”
停了停,他接着說:“你知道我有多喜歡錶演是不是?她逼得我退出娛樂圈,退出我最愛的事業,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你認爲她還應該被原諒嗎?”
“可是,”左清揚竭力勸說:“陸依依真的是被田野小紀夫逼迫的。”
“她說她是被逼的,你就相
信?那我和芊芊訂婚呢?我也是被整逼的,而且是被她逼的!”
左清揚無言以對。
佟少瀾很生氣:“如果她不宣佈跟我退婚,我母親不會生重病,也就不會在病牀前逼我和芊芊訂婚。她被逼的,可以請你幫她遊說,求我原諒她,那我被逼又該找誰幫我?”
左清揚見佟少瀾對陸依依如此憤恨,他實在不知道怎麼來幫陸依依了。
“除了工作,你只有一件事需要做,”佟少瀾站起來,走到窗邊看着窗外,淡然地說:“尋找陸依依,找到她後馬上向我報告。”
左清揚沒有說話。
佟少瀾轉過身看着他,目光咄咄逼人,說:“我想,如果還有人能找到陸依依的話,這個人一定是你!”
左清揚只能答應:“好的,佟總,我一有她的消息就馬上告訴你。”
“嗯,你去忙吧,我靜一會兒。”
左清揚出去了,佟少瀾走進助理辦公室,雖然沒有人告訴他,他也懷疑陸依依在這裡做總裁助理,因爲田野小紀夫冒充他在這裡工作過,那陸依依一定是以他的助理身份陪在這裡。
他想起在加國的時候,陸依依也曾以總裁助理的身份陪在他身邊,她以前不會煮咖啡,但學會後,她煮的咖啡就很對他的味口了。
他特別喜歡喝她煮的咖啡,每次喝了她煮的咖啡,他就覺得心裡特別舒服,就想吻她,想和她親熱。
現在,她爲另一個男人煮咖啡去了,那個男人喝了她煮的咖啡,會不會和他一樣,想吻她,親她?
他的面容漸漸變冷,在陸依依的辦公桌上狠狠捶了一拳,吼道:“陸依依,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體不準讓別的男人碰!你敢讓那個男人碰了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大力擊打讓桌子一陣搖晃,桌子下面飄出來一張紙,他依稀看見上面有字。
佟少瀾彎腰揀起來,看見上面畫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頭上寫着:佟少瀾。女的頭上寫着:陸依依。
兩個人手牽着手,兩人的嘴邊都畫了一個箭頭,箭頭過去是一個圓,裡面各有一行字。
女的寫的是:“你就是我的家,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會感到累,不會感到冷!”
男的寫的是:“依依,你也是我的家,有了你,我就有了愛,有了溫暖,有了一切!”
佟少瀾皺眉看着這張畫,他明白畫裡的意思,女的是陸依依,男的當然是他了。
他認得出這是陸依依的筆跡,但不明白她畫這畫是什麼意思。
而且,他什麼時候對陸依依說過這樣的話?他是有家的人,怎麼會說陸依依是他的家?
佟少瀾有些茫然,如果他沒有說過,陸依依爲什麼要畫這樣一副畫?又爲什麼要寫這樣的字?
想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有些明白,冷冷一笑,自言自語地說:“這女人還真會想像!她想聽我的甜言蜜語想瘋了吧!”
他擡手將紙扔進垃圾桶,轉身往出走,走到門口他停住了,因爲他想起了一個十分費解的問題。
陸依依做這個總裁助理的時候應該是跟田野小紀夫在一起的,她不是愛那個冒牌貨嗎?既然愛那個人,又爲什麼要寫他佟少瀾的名字?
難道她真的是被那人逼的?她對他念念不忘,所以躲在這裡偷偷畫他?
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陸依依一個孤女,那個黑道首領要逼她做什麼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佟少瀾想像陸依依被那個壞人逼着幫他做這樣做那樣,也許還打她耳光,踢她,弄得她一身是傷,她反抗不過,只能被他折磨和凌虐,他的心頓時縮緊了,狠狠地疼起來。
他彎腰揀起那張紙,心情沉重地回到他的辦公桌前,將紙條夾進他的密碼本里。
他在心裡默默地想着那行字:“你就是我的家,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會感到累,不會感到冷!”
他低語出聲:“依依,你很渴望有個家,是不是?我可以給你一個家,可你爲什麼不肯要?你爲什麼要自己放棄?”
他想起了電腦前陸依依宣佈和他解除婚約的鏡頭,她笑得那樣甜美,他真的看不出她有被逼的跡象。
也許她當時真的是自願的,自願和他解除婚約,跟那個人走,結果後來發現那人對她不好,經常打罵她,她就想重新回到他身邊,所以纔會想他,偷偷畫他。
因爲她渴望他重新給她一個家!
佟少瀾的嘴邊再次勾起一抹冷笑:“陸依依,世上沒有後悔藥,你既然選擇了跟他走,就是對我的背叛,那你就只有一條路可走:回到我身邊,接受我的懲罰!”
……
當所有人都在尋找陸依依的時候,陸依依卻並沒有離開西津市。
她想在西津市另外找個工作,雖然當演員的時候掙了一些錢,但給佟少瀾醫病的時候,她的積蓄已經花去了不少。
如果不找工作掙錢,她坐吃山空,終有一天會一無所有。
她還想在天新公司附近找,雖然這裡比較危險,但“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她一直信奉這句古言。
在天新附近做事,她纔有機會經常看見佟少瀾的車進出,她的心裡始終放不開他,雖然不想跟他面對面,但就這樣偷偷看一眼,也能慰籍她的心。
她現在是街道清潔工的一員,像她這樣沒有文憑的人,也只有這樣低賤的工作好找一些。
而且做這一行還有利於隱藏身份,因爲她掃地的時候需要戴一個大口罩,別人就不會注意到她的臉了。
雖然幫藥店或者幫飯店也可以喬裝打扮,但都沒有這個工作保險,因爲不管是佟少瀾還是冷雅琴,或者是雪地孤狼,都想不到陸依依會來當一個掃大街的清潔工!
當她穿上清潔工服裝的時候,她想起了曾經在加國銀幕上的燦爛歲月,現在,這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買了一頂金黃色的假髮,現在滿街都是金髮美女,她這樣打扮纔不會引人注目。
她又買了一副變色眼鏡戴上,當太陽越大的時候,眼鏡的顏色越深。再戴上大口罩,她就成了全副武裝的清潔工了,要想認出她的本來面目還真不太容易。
她負責的地段正好就在天新公司出來的這一段街道,所以冷曉川載着佟少瀾一回來她就發現了,她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一邊掃地,一邊偷偷地看着那車駛進了天新公司。
她不知道佟少瀾有沒有恢復記憶,但看他的氣質似乎已經回到了從前的樣子,滿身都透着自信和霸氣。
她覺得他已經全好了,她很欣慰,卻不知道佟少瀾想起了不該想起的,忘記了不該忘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