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白涵馨的話還沒有說完,龍炎烈就掛了電話。
有些話,龍炎烈拒絕聽,痛恨聽!
白涵馨緩緩地坐在沙發上,愣愣地拿着手機。
紙再厚,終究包不住火。
照目前看來,龍炎烈是不會放手的。
白涵馨開始替方雪豔擔憂。
龍炎烈不放手,那麼想要找到她,就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何況,雪豔還帶着楊陽,楊陽又一直那個狀態,兩個人無法走得太遠,並且十分的不方便。
“楊陽,你爲什麼不醒來呢?”
醒來了,方雪豔纔不會那麼辛苦。
冬陽斜向西邊。
映得天際的雲別樣的紅。
熟悉而陌生的咖啡廳。
每每越往裡頭行走一步,都覺得心在一寸寸的變得酸澀。
已經半年多沒有再收到來自“韓三少”的郵件。
可是,今天她卻意外的收到了。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代表他已經想起來了?
郵件裡只寫着:我明天就要回法國了,如果可以見一面的話,下午五點半,曾經的咖啡廳。
曾經的咖啡廳。
就像那人、那愛,也都成爲了曾經。
她準時到達。
那人坐落在曾經的位置上,儒雅淡笑,朝着她招招手。
“等多久了?”
“比你早一步而已。”顧宸站起來,紳士地幫她把椅子移開。
宛如他們曾經每一次約會的那樣。
白涵馨淡淡地道了一聲謝謝。
顧宸的手微微地一僵,卻是回了一句:不客氣。
最好的疏離,不是冷漠,可是客氣。
兩個人沉默着。
似乎早已尋不到共同的語言。
又似乎誰都不願意成爲最先開口的那一個。
侍者送上來的咖啡,散發出濃烈的香味。
兩個人同時開口。
隨即,對視一眼,漸漸地笑了。
這一笑,倒了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女士優先。”顧宸承讓。
白涵馨挑脣淡笑,“現在在我面前的,是韓三少還是顧宸?”
“兩者都有。”顧宸笑着說道,看着她意味深濃的笑容,補上一句,“我被韓三少附體了,哈哈……”
兩個人漸漸地聊了起來。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是……如今卻是不想瞞着你。”顧宸兩眼流露出了坦然和釋然,“因爲我發現,假裝不曾相識,比承認曾相識相愛來得更痛苦。”
白涵馨淡淡地笑着。
卻沒有插話。
顧宸的目光,卻十分的清明澄澈。
“也許,你並不知道,你給我的所有的情緒,恰恰地成就了我在美術家的地位。”
白涵馨,一直是他的靈感。
因爲太痛,所以太真。
他這半年的藝術風格呈現給人們的,就是靈魂深處的情深和等候,以及深入五臟六腑的悲傷。
然而,這些卻都是白涵馨給他的。
“所以,韓三少也好,顧宸也好,從來不後悔跟白涵馨的相遇、相知,甚至是相愛。”
白涵馨依舊淺淺地笑着。
靜靜地等待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