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
妖精一般豔麗而風騷的女人,騎坐在男人的身上,眼神卻冷冷地瞟向了站在臺階下面的闌珊。
“你不是去殺上官凌浩了嗎?事情怎麼樣了?”
闌珊沉默。
她……
從未對夫人撒謊過。
可是,昨晚的事情,真的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嗎?
她擰擰眉。
內心充滿了掙扎。
心底有個聲音,就像是魔魅一般,揮之不去地一次次地嚎叫着:你竟然想要夫人?!你怎麼能夠期滿夫人?快!快從實招來!
然而,一個陌生的影子。
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影子,竟然出現了,將那個魔魅一般的黑影趕走,並且對她說:你爲什麼要聽夫人的話呢?你爲什麼要那麼麻木,麻木到忘卻了自我?這樣的你,難道不正如上官凌浩所說的傀儡嗎?
傀儡……傀儡……傀儡……
你是傀儡。
上官凌浩的話。
心底的這一道聲音,一次次地在心底響起來,一次次地鞭撻着她的內心。
不!
不是的!她不是傀儡,也不要做傀儡……對啊,爲什麼要聽夫人的話呢?
爲什麼……
到底爲什麼……
“闌珊,你在想什麼?”露貝妮離開了身下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闌珊走了過去,“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嗎?”
闌珊擰了擰眉。
由於她一直是微垂着眉眼,所以,眼底方纔的一陣掙扎,沒有人看見。
“當然不是,夫人,我只是在想着應該怎麼回答你。”
“哦,有什麼難回答的?你只要如實彙報就行。”露貝妮眯着眼眸,以一種審判的眼神盯着闌珊看着。
想着應該怎麼回答?
這不應該啊……
闌珊只需要將心中所想、自己所知告訴她就行,爲什麼還會有自己獨立的思想?
她有點懷疑……只是,一想到不久前才讓卓納加固過她的思想控制,沒有道理還會……
“我只是在想着,才能夠更完全地表達。”她目光一日往日的木然冰冷,也不管露貝妮投遞過來的充滿了探索的目光,繼續說道:“昨晚終於將上官凌浩給約到了目的地,我本來可以殺掉他,並且他也確實受傷了,只不過……他的人趕到了,沒辦法我只能離開了,他死沒死我沒確認。”
“哦?”露貝妮眯着眼,盯着闌珊。
只是,闌珊神色冰冷地站在一邊。
沒一會兒,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靠近了露貝妮,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夫人,有確切消息傳來,上官凌浩受了重傷,還在醫院搶救……”
雖然男人的聲音已經刻意的壓低,但是也並未要防着闌珊,所以,自然也能夠讓她聽到。
恍惚之間,她想起了他離開之前說的話……原來,他真的這麼做了。
難道是故意放出消息?
讓她取信於夫人嗎?
這算是……幫她的嗎?
或者是爲了讓她更順利地進行這個賭約?
闌珊,她叫闌珊……可是,闌珊又是誰呢?
這樣一個從未冒出來的念頭,第一次緊緊地掐住了她的心口,讓她覺得窒息。
就像是一條繩子,饒在了脖子上,唯獨解開了,才能擺脫那種窒息感。